到达家里的第二天正好是春节,一大早宁静的小镇便热闹起来,街巷充斥孩子们嘻闹的身影,鞭炮声不绝于耳。
东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祁杉带着温柔笑意注视自己的目光。祁杉亲吻他的鬓角,对他说:“新年快乐。”
“从来没人跟我这么说过。”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跟你说。”
一头青丝纠缠在祁杉手臂间,东方趴在他怀里,眉眼弯起,神情柔和。
房里两人正在耳鬓厮磨,享受清晨早起的温存时刻,门口却响起破坏气氛的拍门声,伴随一连串清脆的孩童叫嚷:“舅舅!妈妈叫你起床了,舅舅!起床……”
祁杉抚额叹气,如果他不去开门,门外那小鬼非把两只肉爪子拍到喊疼不可,到时还得他去哄回来。
他为东方拉好被子,自己下床过去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仍握在门把上的手臂下钻进房间里面,边跳边埋怨:“舅舅,你起床好晚……”
“不是舅舅晚,是你们来太早了,现在才七点。”
小男孩走到床边,抬起手指向披着里衣坐在床上的东方:“因为我想快点看到舅妈。”肉乎乎的手背上面还凹了五个小槽。
祁杉把他抱起来放到床沿坐下,问小外甥:“你怎么知道他是舅妈的?”
小孩扭了两下从床沿滑回地面,什么也没说径自跑了出去。
“他是我姐姐的孩子,到今年的三月正好满五周岁。”祁杉早已习惯这小鬼咋咋呼呼的性子,也不理会他,任由那个小小身影蹦了几蹦,离开他们房间。
“你的姐姐?之前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祁杉把外衣递给起床的东方穿上,一边取笑道:“只是跟你说我的父母想见见你,你都担忧得一晚上睡不好了,要是再加一个姐姐,我怕你不肯跟我回来呢。”
东方斜斜睨他一眼:“祁公子还有什么事是未向本座据实以报的么?”
不待祁杉回答,小孩又窜进房间,手里还捧着一个相框。走到祁杉和东方面前,举起来给他们看:“爸爸告诉我的。”
相框里夹的照片,正是当日在影楼拍的两人相拥而立的那张合照。那时候连同户籍迁入资料一起寄了回来,原是特意给二老看的,没想到连这小鬼也知道了。
“你爸爸是个笨蛋,乱教你。要叫舅父才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