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又跳回茧中,对着王刚鸣叫,再次跳出去,又对着王刚鸣叫,王刚一下就明白了,蝴蝶让他钻出去!看着拳头大的窟窿,这怎么出去!
看着在外面不断鸣叫的蝴蝶,王刚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几次尝试都失败了,王刚在那撕裂与挤压的剧痛中败退。蝴蝶的鸣叫越来越尖锐急促,提醒着王刚他的时间不多。王刚心里明白必须一次成功,心有侥幸,试多少次也没用。
稳住,深呼吸,想好接下来的步骤,行动吧,王刚。先是右手,这个容易,然后就是最重要的头,王刚感觉头上戴了一个紧箍,不停挤压脑袋,脑子被挤压成一个面团,但要挤成面条才能出去,王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变的奇怪了,变特别的长,一切都好像延长了。蝴蝶变的很长,也不好好叫了,拉起长音来。疼痛好像也拉长了,没有那么难以忍受。这是个机会,右手用力,长条的脑袋慢慢出来了,王刚知道不能停,左肩膀用力,王刚好像听到了骨头被碾碎的声音;然后右手将左胳膊像面条一样抽出来。坚持还没结束,在加把劲,双手撑起,不对右手撑起,把自己一点点拔出来。胸部,王刚感觉内脏被刺的一塌糊涂;腹部,还好这下没有小肚腩了;胯部,这个太难了,被卡住了,王刚右手乱抓试图找个用力还没等他找好方式,世界突然变短了,洪水猛兽一般的疼痛来袭,有无数大象在狂踩他,海水一般的小钢锉在折磨他,王刚浑身战栗,嘴巴大张就没有声音出来,好像一条窒息濒死的鱼一样。但是王刚没有昏过去,也许昏过去是幸福的,王刚也不清醒,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捱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刚的意识逐渐恢复,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喊着什么。王刚仔细倾听。
“小蟒,小蟒”很亲切的声音,熟悉的名字。
蝴蝶,这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在脑海中划过,让王刚回过神来。王刚空洞的双眼慢慢的有了焦点,缓慢的扭动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王刚这才发现蝴蝶在自己的脸上来回跳动,嘴里发出沙哑的呼喊。
王刚想坐起来,可就脖子动了动,身体呢?王刚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想着自己的右手应该完好,王刚不断地想着右手,果然一会右手有了反应,先是手指,然后手臂都能动了,艰难支持起右手,王刚慢慢的撑起自己nAd1(看着自己的身体,王刚舒了口气,还好。上半身有点长,看起来像个大水袋,不知里面什么样;左手面条一样垂在云中,两条腿倒是都完好。王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看着眼前跳跃的蝴蝶,王刚知道该走了。先把面条一样的左手盘在脖子上,动动左腿,蹬了蹬右腿,都没事太好了,王刚挣扎着站起来,稳住自己水袋一样的上半身,将蝴蝶抓在手心,王刚摇摆着向前走去。
黄云不在沉重,也没有恶风,竟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蝴蝶的指引下,王刚走的很快。手心的蝴蝶动作越来越轻,声音越来越小。快点在快点,王刚摇摆着身体竟然奔跑了起来。王刚突然听到蝴蝶在呼唤自己,以为方向又不对了,不是蝴蝶!是在前方,是有人在远方呼唤着小蟒。王刚有些踌躇,他明白终点不远了,可是小蟒怎么办?怎么面对小蟒的家人?回头看看依然弥漫的黄云,不知上下左右,王刚没有勇气在回头。看看手中的凄惨的蝴蝶,也不能辜负她的拼命付出。王刚说服了自己,按下心中的不安。加快速度,直奔目标。声音越来越清晰,但是王刚一直没有看到任何人和东西,只有无尽的黄云缠绕着他。没什么犹豫的,不断的奔跑,再奔跑。
突然,王刚冲出了黄云,一个跟头摔倒了。又是用脸着陆。我这英俊的面容啊!
王刚抬头发现,他回到了一个鲜明的天地中,连地砖都灰的很新鲜。这是回到人间了,王刚太兴奋了◇右望去,这是一个古式的庭院,在正屋门口外,站着一个高挑女子,大红的吉服,艳丽的彩妆,凤冠及霞帔,艳丽又端庄。今天是她的好日子,王刚一看就知道。不过年轻女子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焦急,望着远方不住的呼喊,声音沙哑干涩“小芒,小芒,”正是王刚在黄云中听到的声音。怎么没看到自己,王刚很纳闷,自己这么大个人,虽然凄惨了点,还光着ρi股,你好意识忽视我吗,还在站在我头上大喊。
这时,屋里出来一个道人,道人一手背后,一手双指并剑,夹着一张黄纸,黄纸自燃,道人剑指挥舞,火光竟然流转不灭,形成一个字符,王刚不自觉就被字符吸引住了,那道人一指王刚大喝一声“疾”,道人回身一步就来到屋中床榻前,剑指迅疾一点,点在一个平躺的面色煞白的少年的眉心nAd2(
“归”道人再次大喝,震得屋子里嗡嗡作响。
凤冠女子无力的倚在门口,祈盼的望着做法的道人。院中走进一个英武的男子,这男子身穿彩鲸吉服,大步流星来到女子身旁,男子轻拥女子,女子焦急回望他,想要说着什么,只是沙哑的声音不成话语。轻拍女子“小仙,别急,有我在那!”女子应声点点头。又回头望着屋里。男子也没有进屋,抱着女子看着道人在床前作法。
“季伯,怎么样?”看着道人收了法术,并查看了一番之后,男子才问到。
道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依然在观察着,语气平淡地反问到“汉元,外面怎样?家里怎样?”
听到道人的问话,男子怀中的小仙浑身一抖,汉元轻轻的安抚她,对那道人说道“外面没事,家里还好。”
道人点点头“不要勿了吉时!”
小仙想要问些什么,艰难的张嘴,却被汉元制止了,汉元轻声的对她说“没事了,小弟会好的,时辰不早了,我寻了几颗丹药。马上服下,还有大礼在等着我们进行,时辰不早了!这里你放心就是,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听着两人远去,道人没有动作,依然看着床榻上的少年。那少年很清秀,有些瘦弱,身穿彩服,脸色惨白。这个叫季伯的道人,眉头轻皱,有些奇怪的样子,心里嘀咕着,按时辰算,这少年应该没救了,可怎么又回魂了?这法是自己作的,没有错,召回的应该不是野魂,身体没有异化,没有剧烈的反应,看来没有被凶煞附体;可这个时辰才魂归,这小子一定是迷失了,怎么可能再回来了!道人有些不解,也有些推测。本来还担心这事情会耽误汉元的昏礼的。
“季星!小尨怎样!”门外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老人鹤发霜髯,剑眉横飞,目藏神光,青袍飘逸,步履生风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