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陈安在渡轮上亦打电话给及文。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话筒里有平缓的呼吸声。

陈安并不知道怎样开口同她说起。

陈安说，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及文说，嗯，很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安说，明天。

静文说，不是请了二个月的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陈安说，有点事情。

及文说，哦。

陈安亦不说话。他看着茫茫夜­色­里的水域。风轻月朗。波光粼粼。

陈安说，你能听得到水声吗？

陈安将手机伸到半空。

及文说，不能。但可以听到轮船的声音。

陈安说，真可惜啊！渡轮划过湖水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细细的。轻轻的。如同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陈安开始抽噎，渐渐地流下了泪。

他说，及文。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渐渐地细了下来。只能听得到沉沉的马达声。

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及文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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