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爷这话说的,这风情楼来的都是公子,接的也都是公子,从来可不曾接过姑娘,不知道您要问的是哪个公子翱”果然是来找事的,赵蓉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
宿如雪的手狠狠的一攥,好个伶牙俐齿的老女人:“一位和我一样喜欢穿白袍的公子”宿如雪将杯子往桌上一丢,指着身上的白衣对赵蓉细细地说
“呦!这穿白袍的公子也多了,一天也不下数十个呢,爷到底说的是哪位呀?”赵蓉再次跟宿如雪打起了太极,想故意激怒面前的女子
宿如雪勾唇一笑,咬着牙狠狠道:“一位名为宇文的公子,可曾见过?”
“宇文公子艾那可是这的常客!”
赵蓉的话让宿如雪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该死的小兔子,居然是常客,可是下一句话,却是让宿如雪完完全全地傻了眼,心中不由狠狠啐了赵蓉一口,可恶的老鸨居然是个大喘气
“爷说的是宇文茂,宇文公子么?”
宿如雪气的想跺脚,不过她再次压下脾气,按下性子:“不是,是另一位”
赵蓉故意与宿如雪作对:“那就是宇文将军喽宇文将军从来不来咱这烟花之地艾那可是一位好将军艾为人正直……”
宿如雪再也受不了赵蓉的唠唠叨叨了,举起白玉一般的手一立:“不是!”
“天啊”赵蓉装镊样的以手遮在嘴上,她其实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上面的几位高官大人下来救自己于水火:“莫非是宇文丞相,宇文丞相可是……”
“闭嘴!”宿如雪再也忍无可忍地直接暴跳如雷,抬起的手臂直直地指着面前的赵蓉:“我问的是宇文逸,宇文公子,宇文丞相家的三公子”
“这……”赵蓉手遮在嘴角大声地笑了起来:“原来姑娘说的是宇文逸公子,那日确实来过”
“将他点的姑娘给爷我唤来”宿如雪手探进衣襟之中,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出手阔绰的让赵蓉不由地一蹙眉,总感觉那人的话好像要应验了似的,莫非自己今日真就得栽在这钱上
不过她赵蓉怕什么,轻轻一笑,扬手将那张银票捏进了手中:“不瞒爷说,这一张银票不够啊姑娘正在楼上接着客呢”
宿如雪再次探进怀中,捏出一张银票丢在了桌上“叫那人给我滚蛋,让那姑娘下来”
此时这风情楼的一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来赵蓉和宿如雪的身上了,而二层的人好像也看出什么苗头,也不享乐了,自厢房中探出头来
赵蓉对着那桌上的银票淡淡的一瞥,摇着头轻轻地叹道:“这,恐怕也不够因为姑娘伺候的不是一位爷,而是三位”
“什么?!”宿如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个女人一次伺候三个男人,小兔子居然挑了这么个女人,行,她到底要看看这个女子长的什么涅,三头六臂么?手再次探进衣袋之中,捏出两张银票,往桌上一丢:“让男人给我穿衣服立刻滚蛋,让女人下来见我”
赵蓉无奈地咂了咂嘴:“爷,这钱只够让爷们走的,不够让姑娘下来接您的客的”
“什么?”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排场这么大
“因为是三位姑娘”
“什么?!三个?!”宿如雪的嘴张的大大的,可恶的小兔子,招妓居然招了三个,他那小兔子身板吃的消吗?莫非这小兔子是因为她的技术不能满足他,所以才来这烟花之地寻女子的么?居然招三个,是变相的说她不能满足他么?!可恶的兔子
宿如雪手再次探进衣袋之中,又捏出两张银票,抛在了桌上,怒不可遏道:“让那三个女人现在,立刻到我面前来”
宇文逸你好样的,居然够胆,招妓,居然招三个到底是谁满足不了谁啊要不是念在你是个处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吃八百六十回了居然敢嫌弃我
三个女子缓缓地走下了楼,宿如雪不看还好,一看更来气,手愤恨地Сhā在腰上,脚下使劲地跺着地,恼羞成怒的也忘记了隐瞒:“你们,哪里有我好看,连我的一半都比不上,可恶的兔子,可恶的宇文逸,你个该挨千刀的臭兔子”宿如雪这一嚷,女子的声音可盖不住了,身份也暴露了出来
正好那楼上的高官们也缓缓地下了楼,赵蓉这一下可寻到了撑腰之人,耀武扬威地笑着说:“姑娘,不是我说,赵蓉我劝你一句,万事看开点,如果每个女子都如你今日这般来我这风情楼闹事,那我这风情楼可就开不下去了其实男人嘛,哪有不爱腥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你好,他也好了”
“我呸!”宿如雪狠狠地啐了一口,手狠狠地一扯面前的桌布,茶碗直接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茶水泼洒,茶碗更是摔了个粉碎
“姑娘,愿意砸就砸好了,但是砸完得照原价的十倍赔钱给我,随便砸,随便砸!”赵蓉也不劝,大声地吆喝道:“姑娘,这女人如果成了泼妇是没有男人会爱的,所以赵蓉奉劝姑娘一句……哎呦!”
话还没说完,赵蓉就被宿如雪使劲一推,一ρi股摔在了地上,宿如雪上脚就踢,边踢边骂:“贱人,小三,我就泼妇了,怎么样?!”此刻的她完完全全地被怒火冲昏了头,什么公主的架子,什么女子的柔情,滚蛋吧!怎么解气怎么来!
“哎呦,哎呦!”赵蓉被拳打脚踢地连滚打爬,其实宿如雪踢的不狠,可是赵蓉却故意喊的大声,为的就是博取众人的同情,重要的是那些高官的同情:“杀人啦!杀人啦!大人救命啊”赵蓉迅速爬到当朝重臣的脚下:“聂大人,周大人,钱大人救命啊”
宿如雪听着赵蓉的话,这才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盯着面前的三人猛地看了看,这不是那日朝堂之上一顿奉承侍郎之子的狗官么?!长的与那日拾书的三个男人有点相似,原来是那三个臭虫的父亲啊正是冤家路窄,竟然又被她抓到了把柄在手里,不收拾你们,我都姓就倒过来写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殴打良家妇女”钱大人伸出一双咸猪手去挽起地上爬来的赵蓉,一双手在中年女人身上肆意的摸着
那三个女子见风使舵的赶紧奔了上来,哭天抹泪地装镊样的围着三个大人诉着苦,嘴中使劲地指责着宿如雪的不是,更是没少地造谣生事
“良家妇女?哎呦,好个良家妇女艾千人骑万人睡的良家妇女,是么?”
“你……”聂大人被宿如雪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宿如雪开口就骂:“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吧,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教竟养出你这么个刁蛮女子,既然敢骂蓉娘,她也是你骂的么!”
“骂?我刚刚还打了呢?!”宿如雪刁蛮地一笑,双手往身前一抱:“狗官配妓汝,千古绝配啊我都懒得骂她,至于你们我更是懒得骂!”
周大人嗤嗤一笑,将赵蓉手中的银票全拿进了手中:“这位姑娘好性情,本官非出慕,今日之事不如就看在本官的面子上,算了吧,这钱你拿回去,这赔偿也包在我身上本官也不要别的……本官正好少个十六姨太,姑娘要是愿意……”
“我呸!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宿如雪扯开头上的束带,将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问一旁的烟翠要来一支珠钗,将头发一捋,拿珠钗一固定:“想让公主我给你当十六姨太,你是不是不要狗命了!”
“公……公……公主!”三个狗官吓得面色惨白,膝下一软,噗通地跪在地上
“烟翠,给我砸”宿如雪对一旁的烟翠大喝一声,烟翠哪里有那个胆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一旁地桌上,捏起一只茶杯,缓缓地举起
“真不干脆”宿如雪一把扯了过来,使劲地往地上一摔,又觉得不过瘾,迈开脚步朝着一旁摆着的花瓶走去,使劲地捏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给我砸,大人都说了,今日的赔偿全包在他的身上,你还等什么呢?”宿如雪带头,烟翠跟在后面,陪着主子狠狠地砸了起来
刘玄寻来的时候,宿如雪正抱着这风情楼之中的最后一个摆设瓷器,狠狠地往地上抛去,哗啦——啪——声音异常的清脆
“公主”看着一地的狼藉,刘玄蠕了蠕嘴,唤出一句
“他”宿如雪扬手一指正好落在周大人的身上,刘玄大步上前,将那吓得浑身发抖的周大人拎了起来:“他想要我给他当十六姨太,把他带去陛下的面前,叫他把这话原原本本地重复说一千遍≠一遍都不行!”
“是!”刘玄将那周大人一抛丢给自己带来的官兵
“他”宿如雪的手一转落在聂大人的身上:“除了辱骂我,竟敢污蔑当今圣上,将他也一并带过去”宿如雪弯下腰,狠狠地在聂大人的耳畔说:“大人,一定要把您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本宫的父王好好的听听,竟然敢说本宫刁蛮家教不好!”
刘玄使劲一拎那聂大人的领口,也将他拎了起来,丢给了官兵
“这位大人”宿如雪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额头,想着该怎么处罚他:“烟翠,他说什么来着?青楼女子是良家妇女是吧?”
“是”烟翠应了一声
“把他家的良家妇女全给换成青楼的姑娘,尤其是他的夫人等等,这不就便宜他了”宿如雪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冲着赵蓉嘻嘻一笑,笑的赵蓉浑身毛骨悚然
“把他家的良家妇女都交给你好了,你好好的教教她们良家妇女的本事不用学怎么服侍男人了,就学着怎么端茶递水吧!”
“是≡蓉一定教好”赵蓉跪着爬到了一旁,哆哆嗦嗦地跪都跪不稳,还好那一日,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让手中的姑娘真把那公子给用了,不然如今真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是如今该如实以告么?别过头看着这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风情楼,她的心在生生地淌血啊心中一横,不说了,反正苦也受了,为什么要说!
宿如雪最后狠狠地望了一眼,被砸的面目全非的风情楼,又看了看那个吓得哆哆嗦嗦的赵蓉,心中难免有丝不忍,可是不忍又如何,既然选择这路就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永远不能回头了将手中的银票捏了出来,往地上一丢:“就这么多了,少多少,你自己填吧!”说完,宿如雪甩开大步,头也不回的潇洒而去
夜色缭绕,月亮如那日一般依旧高悬在天际,宿如雪抬起头,仰着头望着,那柔和的月光就那么的披散了下来,小兔子,你真的是去招妓了么?你到底是从哪来的银子?你的文弱涅真的是装出来的吗?骗了我的心,你要怎么归还给我呢?!有子这人
“公主,回吧天凉了”烟翠看着站在街头沉浸在月光之中的宿如雪,轻声的唤了一声
“烟翠,你信么?他去招妓的事情”宿如雪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脚步仿佛被拴住了一般
“这个,烟翠不知道”今日赵蓉说的话,站在宿如雪身边的烟翠都听的一清二楚,事到如今,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烟翠不知道宇文公子是不是真的去招妓了,但是烟翠知道一件事,就是宇文公子真的很喜欢公主,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这样的喜欢从来没有变过所以……烟翠斗胆对公主直言,公主如果真的喜欢宇文公子那就别管那么多,别人说什么都别信,只要公主的心是向着宇文公子的就好,公主说宇文公子不是去招妓,那就不是”
宿如雪静静地点了点头,确实只要自己不相信宇文逸去招妓,那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动摇自己的心,只要自己相信他是无辜的就好,走自己的路,何需要别人去多言呢!
“说的好,烟翠,我们走,回驿馆”宿如雪觉得心中的结好像解开了,没错只要她相信,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无视掉,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其实公主,我觉得宇文公子是被人骗了,被人下药了什么的……”烟翠跟在宿如雪的身后,边追边说
“我也这么想,因为他没钱,他穷,他……”黑色的天幕下,淡淡的月光之中,驿馆的门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地方,那里有个人绝望地站在当下,身躯摇摇晃晃地,仿佛轻轻地一阵风便会被吹倒一般
“公主,那是晨五”烟翠一眼便认出了晨五的落魄样子
“晨五”宿如雪紧走几步奔上前:“怎么了?你家公子呢?你怎么不跟着他,是不是他让你来的?他又出事了,对不对?”也不管晨五如今的涅,宿如雪一股脑地使劲问着
“公子他……公主,您能跟我去一趟么?公子他想见您”晨五诚恳地说,终于等来了,可是如今会不会太晚了,来不及了晨五不由分说扯着宿如雪的胳膊就走
“公主”刘玄走了上来
“刘玄,你把他们送到宫里去,我跟晨五去一趟”对着刘玄交代了一句,别过头冲着烟翠:“我们走”尾随着晨五,前后离去
刘玄站在夜幕之下,望着远方,直到三个人的身影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见了,冲着身后一招手:“跟我走,带他们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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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屋门,屋中漆黑一片,宿如雪不由地打了个抖,明明是春季,就说这民宅比较简陋,但是至少可以挡风遮雨,为什么屋中却是这么的冷,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许多
借着跃门窗而耀进屋的月光,宿如雪这才看见屋中的情景,宇文逸斜斜地靠在一个木桶之中,唇色发紫,脸上也有些发青,隐隐的不像是活着的样子
“小兔子快,点蜡烛”宿如雪吩咐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一双手抚在宇文逸的胳膊上,**的,屋中的蜡烛一亮,照亮了一切,她借着烛光往桶中一望,天啊这竟是一桶的水,温度更是冰凉的吓人,宇文逸浸在的水中,身子的周围飘着几块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
“小兔子,你疯了晨五,烟翠,快来帮忙”宿如雪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挪不动宇文逸分毫,只得赶紧喊帮手
三人一起用力,这才将宇文逸自那桶冰水里捞了出来,取来手巾,晨五扶着,宿如雪擦:“烟翠,你去请大夫,快”打发走了烟翠,宿如雪这才动手去解宇文逸身上的衣服
“别碰……我,求求你们,别……别碰我!”宇文逸喃喃的呓语让宿如雪如同被雷击到了一般,错愕的愣在了当场
“公主,让晨五来吧”晨五唤了一声,伸手去接宿如雪手中的手巾
宿如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你一个人哪里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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