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仍有些纳罕,但也不想让表妹继续不开心,便点点头道:“我以后都不说出来了”
殷离这才高兴起来,又陪他东拉西扯说了些家常话,什么武当山的山峰长啥样,武当派的早课是不是背道德经,武当剩下的那六个侠都长什么涅……拉拉杂杂,等她意犹未尽地从张无忌房里出来,已经是晚间了本来想直接回房睡的,却发现药圃里还有块光亮,再定睛一看,是录符举了盏灯,正趴在地上除草
这本该是殷离和录符今天的活计,结果张无忌和常遇春来了,殷离没再顾得上药圃,录符一个人一天内当然是干不完的录符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且越长越有锯嘴闷葫芦的趋势,十来岁的年纪老把自己倒腾得跟个小大人似的,累活脏活都要闷不吭声地干了,这会他多半是想今晚干完药圃的活殷离常常为这觉得愁,她觉得青臻那样活泼的无忧无虑的才像个小孩子偏偏录符总是觉得自己该当着大哥的那一份,让殷离也常锄出自己其实就是他的小妹妹的错觉
殷离就走过去,蹲到录符身边,说道:“这么晚了,明天我们一起来挖吧,横竖不缺这么一天”
录符头也不抬道:“只殊边一个小角了,挖完了回去洗漱,正好明天就不用挖了”殷离拿他没办法,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拿过旁边的小铲子也跟他一块挖起来
录符看她一眼,说道:“这里我来就好了,你明日还要给你表哥解毒,没精神的话先生该骂了,先去歇着吧”
殷离给他看自己手上沾的泥,说道:“反正都脏了,正好待会一块洗了”油灯的光亮自然不如后世的电灯明亮,在微风中又有些摇曳,连带火光照射到的区域也不是那么稳定但殷离在这跳跃闪烁的光亮中一铲一铲地小心撅着,慢慢竟觉得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沉默地挖了一会儿,殷离忽然听录符的声音传来:“刚才路过客房时听到你开解你那表哥的话了,倒是难得”
殷离愣了一下,看着录符笑道:“你要是想听,我也能给你说一箩筐出来”
“我听那些干什么?”录符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道,“我记得你还有两个亲哥哥,你……”
“我什么?那两个算什么哥哥,我才不认”殷离撇撇嘴道,她抬起头,见录符脸上愣愣的,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凑上去笑道,“你猜我心目中的好大哥是谁?”
“谁?”
殷离晃晃脑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录符脸上顿时红了
殷离又好死不死地继续道:“表哥呢,难得见一回,难免新鲜些,大哥嘛,虽然天天见,可是哪一天见不着了,就浑身都不自在了”
“胡闹”下意识叱一声后,录符就顶着胭脂红的大姑娘脸埋头挖他的草去了,再也没有一个字眼吭出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