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书怔怔地望着殷离他自然明白自己三年前掉了一些记忆但毕竟武功没有落下,武当的生活也没有让他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好像一切如常理所当然一样所以他也没有太过探究,只知道自己是到江湖上闯荡,结果着了道中了毒至于是如何中的毒他爹和几位师叔都说当时并不在场不是非冲楚这多少是有些含糊其词宋青书问了几次,见他们都不是很愿意提起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了
“我与殷姑娘……从前认识?”
殷离却仿佛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耸耸肩道:“你忘了就忘了吧我还记得就行了那时我说过不论宋少侠你带什么人来求医,我都会给你治的方才是与你开个玩笑这位……宋少侠的师弟,你叫什么来着?”
宋青书见江秉被这番话惊得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虽然自己心里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的惊讶,毕竟比他要沉稳些,仍帮着答道:“江秉江水的江,秉烛的秉”
“哦,江少侠,我给你搭个脉看看”殷离说着,就给江秉把了脉,过得片刻道,“你这中的是江南飞铜门的独门毒方,这毒最喜沉积在肝脏肾脾内发作,虽然可解,但要废些时候须早中晚各以金针疏导拔毒,每晚你还要泡药浴一个半时辰,这是最紧要的,就是皮都泡皱了你也得泡满时候,不然毒拔不干净”
殷离说完,就朝病房方向努努嘴:“劳烦两位少侠把江少侠挪到那边去,我给他施个针”她话音才落没多久,药僮生九就已经机灵地从大堂中提着殷离的药箱出来了,这也正是殷离把其他几个明教孤儿都打发出去当药房掌柜,独独留下他继续深造的原因之一不管是学医还是使毒,到了一定境界,要的就是个瞬息之间也能随机应变的能力啊
自从三年前殷离感受到了金花婆婆旗下情报能力的可怕,就一直想要建个差不多的情报系统出来,就是不能像金花婆婆那边一样把每个名门正派的联络暗号的形式和用途都摸得清清楚楚,也至少不能太睁眼瞎但她毕竟没什么经营的经验,因此是托了当初冀中的那位胡姓富商帮忙,才在几个大城市中开了分铺出来,如今录符在大都坐镇,殷离这三年也教了几个出来,分别在南京苏杭等地守着其他相关情报人员倒是杨逍给了她不少的方便,都是从明教中选出来的,用着也挺顺手
如今殷离的情报机构虽然不能和金花婆婆抗衡,江湖上的一些八卦她也不至于错过了比如传闻折腾了两回,那双腿终于能走路了的俞三侠每每想起遭了两回罪的俞三侠,殷离就要在心里鞠一把同情的泪水,想但凡武当派愿意跟她把关系搞好点,或者请她去帮忙鉴定一下黑玉断续膏的真伪,俞岱岩都不至于多受这么些苦
但人家不乐意和她沾上,殷离也没办法
她净了手后,摊开金针簿取了针出来,就叫江秉脱了衣服给她扎针那江秉瞧着与殷离差不多大,便有些脸红,抓了衣襟不好意思脱,殷离翻个白眼道:“你当什么样的身体我没见过,快脱了,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毒快要漫入你肺腑一带,到时你就要在我面前多脱九次了”宋青书听了这话就瞪了江秉一眼,他还是有点大师兄威严,江秉缩了缩,这才磨磨蹭蹭地脱了,委顿地坐在床沿边任殷离宰割
因江秉在殷离那接受治疗需要一些时候,白日里总要在那呆一整天,宋青书和王由检这两个师兄自然也几乎每日都要跟来照看这天江秉扎完针吃了药就在病房睡去,殷离到院中晾草药,宋青书这个病房家属无所事事,站她后头瞧了片刻,上前犹豫着问道:“那天殷姑娘说与我相识……我想不起来了,能不能问问,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殷离铺草药的动作一顿,她回头看了宋青书一眼,问道:“你现在过得开心不?”
宋青书一愣,回道:“自是开心的”
“既然现在也过得开心,过去的毕竟都过去了,我和你也不过萍水相逢,你倒也不用太过在意的再者……”殷离笑道,“武当派三代大弟子竟与魔教妖女殷离有些交情,这样的流言传到江湖上,原也不怎么好听于我殷离虽无所谓,只怕是要毁些宋少侠清誉”
宋青书再度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殷离这话听着不太像是自己乐意听到的,踟蹰片刻又道:“我爹说,我失忆是由大脑受伤引起,后来再看多少医生都没用我想不起来,那脑中恐怕是还没好全,不知殷姑娘愿不愿意为我医治?”
殷离手下的动作又退,她抬眼看了看远方,篱笆上缠绕的藤花开得盛,吸引了几只蜜蜂来回嗡嗡地飞着她卦看了片刻,才转过身来,看着宋青书道:“你爹没告诉你吗,让你失忆的人就是我”
宋青书又是一愣
殷离叹了口气:“果然是没提过?”
宋青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