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喘息声,越发的粗重了。终于像是攀上了顶端,粗吼着,高声的叫了声:“师父——”然后,云收雨歇。
“怎么,我的小韩青,听得可还愉悦吗?”在我耳边,陡然响起了纳兰鸿兹的声音。
我一心听着外室的动静,未觉他何时已经停止了吸血,来到了我的身边。面前陡然放大的脸孔,让我的心,狂乱的跳了一阵儿。
他嘴边残留的属于那名侍女的血液,腥腥的气味儿,让我有些作呕。他似乎有所觉察的伸出舌头,延着四周舔了舔。还不忘享受‘吧嗒—吧嗒—’嘴巴。
我真是忍无可忍,哽在喉咙里的呕吐感,立马涌了上来。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倒在地上,那名女侍发尸体,再也控制不住的转向一侧,干呕起来。
纳兰鸿兹拍着我的后背心,轻责道:“真是没用,又不是第一回见。”
我没理他,干呕得更大声了。他拍了几下,一看也不见好,便唤来了外室的侍女带我出去透透风。
我跟着那名侍女站在门口,把着门框,吸了几大口新鲜的空气,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正想转身的时候,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我身上那件白衫,被吹刮的一塌糊涂。整个衣摆,全数掀起,盖到了我的脸上,我把它抓了下来,这一抬眼,就看见夜锦放大的脸,在我面前。
我一惊,吓得往后一仰,险些跌出门槛儿去。好在他及时的伸手把我拽了回来。我刚想尖叫,就见他伸出食指,竖在我的和他的嘴唇中间,无声的比了下‘嘘—’。
我吓得僵直了脊背,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鼻子里闻着由他身上传过来的,欢爱过后的味道,皱紧了眉头,努力的向身后靠,想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他似有些恍惚的轻拂着我的脸,扯过一缕发丝,放在鼻子下,闭了眼睛嗅了嗅,一脸陶醉的模样。
我知道,他这是又把我看成了他的什么师父,极力压制着又涌上来的呕吐感,放冷了声音道:“请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师父。”
他闻声,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我在他眼中,看见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失望,和紧随之而来的冰冷,一双弯成鹰爪状的大手,向我的咽喉袭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人影Сhā了进来。火石电光间,伸出了手臂,横挡在我的面前。
我定眼一看,正是纳兰鸿兹。想是他听见了我的声音,知道出了事,这才从内室里窜了出来,及时的救下了我。
再看那夜锦,紧眯了眼睛,看着拦住他的纳兰鸿兹。扣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冷冷的丢下一句:“你最好是看好了她,别让我再有出手的机会。”说完,便穿着单衫,赤着双足冲了出去。
纳兰鸿兹瞧着他的背影,面沉似水。转过头来,似有怒气似的一把撕碎了我的白衫。我大惊失色,缩着身子搂住肩膀,忍着被风吹袭窜起的寒意。
他撕碎了白衫,直接甩丢到了地上。打横抱起了只着中衣,冷得瑟瑟发抖的我,直往内室里去。嘴里冲着那些安静得立在那里,像是木偶一样的白衣侍女吩咐道:“收拾一下。”
那些侍女,应了声:“是。”纷纷离开原地。有人入了内室,拾走了那名被吸干了血的侍女的尸体。也有人拿了干净的布巾,跪在地上,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还有几人走向屋子正中,那张宽敞的躺椅。我这时才发现,躺椅上面,躺着一名白衫侍女。上身衣饰完好,下身却是赤祼着。想是,刚才那与夜锦欢好的侍女就是她了。
我虽只是匆匆的看了那么一眼,便被纳兰鸿兹抱进了内室。却可以断定,她已经死了。她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哪里还有活着的半分气息。
刚才听见她的声音嘎然而止,还自不解,却原来是已经死了。那这么说,那个叫夜锦的王爷,是在她死了之后,还在……天啊!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纳兰鸿兹抱着我,入了内室。内室的纱帽后,有一张极矮的大床,他就把我丢了上去。
那些白衣侍女们,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木然着表情,收拾好了一切,便被纳兰鸿兹挥退了出去。
眼见她们一个个出了门,房门在她们身后‘吱嘎’一声关上。我的心,就开始猛烈的狂跳。缩在大床的一角,看着脱了外衣爬上来的纳兰鸿兹。
看着我又惊又恐的模样,他笑了笑,道:“放心,今夜我有些疲累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过来。”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迟疑着,一点一点的往他的方向磨蹭。
他似有不耐的一把把我拽了过去,贴着我的耳鬓道:“放心,小韩青,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缩在他怀里,紧张了半天,确实没见他动作。这才有些安心的松了口气。
他似被我这个模样逗乐了,点着我的鼻尖儿,低哑着轻笑道:“你这个小东西,都是你惹的祸。我本不想拿她们充饥的,都是因为你,我才破了规矩。”
我知道,他指的是吸食那白衣侍女血的事。有些叫屈道:“是你吸了她的血,怎么倒怨起我来了?”莫非这男人都有这样的性情?明明就是自己犯的过错,非得强加别人头上。云天炽如此,他也这样。
“不怨你怨谁?今晚,我本是打算去你们那里,再捉个宫女饱饮一顿,谁曾想到撞见了你。而且,你还不许我去碰她们。我又很饿,没办法,只得拿这些侍女充数了。”他说的很是轻松自在,浑然未把杀死一个人,当成一回事儿。
“你既然捉了我,那就饮我的血就是了。”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贝儿,我怎么忍心伤害我的小韩青呢?”说着,拿着他的舌头,像是野兽一样,舔了舔我的脸。
我被他舔得汗毛直竖,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警告的说道:“以后当着夜锦的面前,不要再穿白衫了。”
我知道他是担心再发生刚才的事,点了点头。心中实在是好奇的问他:“夜锦王爷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师父了?我们,很像吗?”
纳兰鸿兹想都没想的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见过。只是听他说,他的师父极美。我倒不那么认为,这天底下,有谁会长得比我的小韩青更美?”又开始伸出舌头,这回来舔我的脖颈处。
我被他舔得直痒,又不敢拒绝得太过明显,怕引出他的魔性来。忙着想了个话茬儿,引开他的注意力。
我问道:“你不是说,一直在找我吗?又是怎么当上这纥兰的王的呢?”纳兰鸿兹好像并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这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倒也没有隐瞒的对我说道:“其实,这个纥兰王的王座,是夜锦的。偏偏他不肯坐,非得让我来做。起先,我也是不肯的,可他说,做了这纥兰王,手中权势也就大了,想要找什么人找不到。我心想,可也是这个道理,便答应了他。哪曾想,没把你找到,倒还一天到晚的被那些政务弄得头都大了。我真是悔到肠子都快青了。好在,你终于出现了。”
他的抱怨诉苦,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晏非和云天炽为了皇位权势,争斗得是你死我活的。可是他和那个夜锦的倒好,硬是谁都不愿意要。
这天下之大,人之各异,真是不能一概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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