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镇定地收起摊位,抓起一个破烂的布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巷子深处走去。
巷子里,迅速蹿出几个人影,悄悄地跟上她们两人,而在街道上,普通的行人中,有人听到“异星”二字之后,悄悄地消失在人群中。
……
纭菩感觉沉沉地睡了一觉,精神饱满,感觉身体在晃动,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只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一片寂静。
“醒了!”
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纭菩一惊,居然有她感应不到的人,这个男人是谁?血魔呢?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纭菩疑惑地问,强装镇定。
那晚的记忆倒回脑中,血魔好像遇到了强敌,然后,她就晕倒了。血魔现在怎么样了?
“在担心血魔呢?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男人的声音里加入一丝好奇。一身宽大的黑袍,一张平凡的没有表情的脸,这是一张易过容,而且故意装扮成木讷的脸。
“血魔怎么样了?你要带我去哪里?”纭菩固执地问,心里担忧不已。
“血魔死了。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的人。”黑衣人不急不慢地说,声音平静无波。
“死了?!”纭菩望向声音来源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只能咬牙忍着。
“为什么?谷外的世界这么残忍,不断地有杀戮,不断地死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讨厌这一切,讨厌!”纭菩低下头,似是在质问他,也似是在质问自己,质问老天。
黑衣人沉默了,淡淡地说:“叫我‘冥’。你有家吗?”
纭菩抬起头,雪颜上尽是茫然,幽幽地说:“有家不能回,还将一个家人丢了。”
“我帮你找到她,然后给你一个家,怎么样?跟这个纷繁的尘世隔绝。”冥语气认真地建议,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纭菩警觉地望向他,没有焦距的眼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她试探地问:“你到底是谁?我感觉不到你的任何气息,你是我第一个感觉不到气息的人。”
“你以为在你身边的人,气息就是真的吗?真正的高手,不仅可以改变身形,连气息也变化自如。小丫头,不想成为耙子,就远离这一切。”冥嘲讽地说道。
纭菩一怔,这个人对自己似乎非常了解,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又要去哪里?”
“赫君玺将你掳到康都,血魔又将你掳回皇都,现在,我要将你送到一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冥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难掩的傲慢。
“你就以为我会跟你去吗?一个连真实姓名和气息也不愿意暴露给我的人,我能信吗?”
纭菩抗拒地坐到门边,小脸紧绷。不知为何,这个男人总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
“你有拒绝的能力吗?”冥冷酷地指出事实,不痛不痒地威胁。
纭菩闻言,小脸一片漠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吭声。
突然,她绝美的小脸狠狠地扭曲了一下,想要强装无事,额头冷汗淋漓,她捂着肚子,小脸突然变得通红,神色紧张又尴尬。
冥懒懒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问道:“怎么了?”
“没事!”纭菩的声音非常怪异,有着一丝害羞。
“没事才怪,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痛成这样,我看看!”
冥伸出的大手刚碰触到她,被她激动地躲避掉。
“不要,我说了没事。”
纭菩的语气异常激动,刚才的镇定和沉静消失无影,这更引起了冥的注意。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冰冷的额头和小手,不悦地说:“都痛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哪儿痛?”
纭菩尴尬地想要逃离,却被他荦荦地固定在怀中,一只大手抬起她的小脸,一只大手抓起她捂着肚子的小手,想要一探究竟。
“是……是肚……子痛……没……事……”纭菩困难地说,不想惹事,急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大脑里成了浆糊。
“咦?你流血了?哪里有受伤?”冥看到她雪白的衣裙上沾染了血迹,微怒地问,想要掀开她的衣裙查探伤势。
纭菩死死地捂住衣裙,惊慌地叫道:“不要!是……是女子的月事来了啦!”
纭菩将头低低地垂到胸前,几乎想将脑袋就这样藏起来,欲哭无泪,为什么这样尴尬地事情会在这时发生,为什么会是这个男人?现在,她要怎么办?她什么也做不了,找不到需要的布条,呜呜……她想哭……羞得想钻个洞藏起来……
冥的身子瞬间一僵,他似乎被这个答案吓着了,纵是武功如何再高,如何深沉,面对少女的这件事情,他仍是颇为意外和陌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看着羞得快要晕过去的纭菩,他缓缓地勾出一个笑容,掏出一件新衣裳递给她,将她抱到一旁,冷静地说:“收拾好自己,我先到马车外面。”
纭菩感觉他出去以后,趴在衣服堆中,半天不敢抬头。
一盏茶光景过去,冥返回车内,看到车厢内凌乱的场景,纭菩白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还有她身上凌乱的衣服,虽然知道她无碍,但仍让他皱了皱眉,伸手点了她的|茓位,抱起她,仔细地帮她整理衣衫。
“本想多和你相处几天,看来,要快一点赶到了。”
冥静静地望着她睡着仍然拧眉的小脸,若有所思,幽深地眼里,泛起阵阵涟漪,一丝复杂闪过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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