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外面,聚满了前来道贺的各路英雄及朝庭官员。
突然,众人只见从喜堂中飞出一道红色的身影,往大门飞驰而去,却在要踏出大门时,硬生生地停住脚步。那抹修长俊挺的身影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寒风吹起他的红袍,张牙舞爪地飞舞着,仿佛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红袍欲将他拉回喜堂,而他的心,却急着要飞离这里,去寻找那个消失的人儿。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他的口中逸出,古竞天仰着头,紧握拳头,返身往书房飞去。
所有的人,均纳闷地望着他,感觉这场婚宴,似乎在隐藏着什么,变断不断。
喜堂内,权林脸色难看至极,望着爱女委屈羞怒的模样,脸色更加难堪。司仪不顾形象地张着大嘴,久久地无法合拢,下面的话要如何说?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了。
这时,管家满脸歉意地跑到堂中,在权林面前恭敬地请示:“丞相,堡主书房有请!”
权林怒瞪他一眼,愤怒地一拂袖,站起来,亲自替女儿盖好红巾,恼怒又平静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新娘子送入洞房!”
司仪恍然醒悟,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喜乐奏起,送入洞房!”
礼乐队的人迅速将手中的乐器吹打起来,气氛瞬间变得喜庆而轻松,新娘子在喜婆的伴随之下,被送入洞房。
权林脸色铁青地走出喜堂,在管家的带领下,往书房走去,眼里闪过精明和算计,古竞天要如何给他一个交待,休想侮辱他权林的女儿,那也是在侮辱他。
他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一个人从书房飞了出去,倒在院中口吐鲜血,脸朝下趴在地上。
书房内传出冰冷至极的声音:“找不到她,不要活着来见我!”
影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书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愧意,闪身离开,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对于权林的到来,视若无睹。
古竞天已经脱下红袍,一身黑色的劲装,大喜之日,最忌讳的就是黑色,而他却全然不顾。影刚才的话彻底地将他打入地狱,他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根本就没有跟踪菩儿,现在,更是不知道她的下落,该死的!
书房门被人推开,他迅速收敛神情,将白发藏入怀中,转身面对权林,眼神冷静而镇定,无丝毫愧意和不安。
权林深沉地打量着他,突然,他从心底涌上一丝寒意,古竞天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更加可怕,这个年轻人,让他看不透,更无法摸清楚他的行事风格。
思绪万转间,他神情平静地质问:“古堡主,你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小女从小到大,都被我捧在手心里,是我最珍爱的珍宝,却在她最重要的一天,蒙受如此奇耻大辱。”
古竞天冷静地望着他,沉着地一笑,淡声回道:“丞相,珍宝自古以来都是用作重要交易的,不是吗?”
淡淡的一句话,捅破了他慈父的形象,如果真是他最珍爱的珍宝,岂会轻易地拿来跟他作交易?
权林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不怒反笑,说:“此言差矣!交易也要看对象,不是吗?一般的人,没有资格!”
古竞天请他落坐,亲自给他倒上茶,递给他,在小动作间做出让步,淡然一笑,说:“丞相所言极是!洞房花烛之夜,是绝佳良辰,不是吗?宾客都到齐了,也都准备好了!”
权林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溢了出来,不满地瞪着他,冷声斥道:“你太急躁了!”
古竞天端起茶杯,作势敬他,笑着回道:“岳父大人,那你是帮还是不帮呢?亥时,你觉得如何?”
权林握紧酒杯,半晌不语,现在,骑虎难下的人,变成他了。本想在这次政变中掌握主动权,现在才发现,自己只是他其中的一步棋而已,而且,还是被利用的一方。他想现在退出,为时已晚,天下都知道今天他嫁女儿,如果女婿发生政变,无论如何,他都难以逃脱死罪。留给他选择的路,明显地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就在这一瞬间,权林清醒地认识到,他根本就无法掌握眼前的年轻人,更别提将来得到多少荣华富贵了,能全身而退,保全一家老下的性命,就是他最大的收获了。
“古堡主好计谋!但是,云儿生性单纯,还望……”
“丞相,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不是吗?古某如果能活到那一天,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古竞天打断了他的话,肃穆地给出一个承诺。
权林点点头,神情苍老了许多,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这是丞相白玉令牌,略带无奈地说:“瓮中捉鳖!京城的皇家侍卫全在我的掌握之中,有了这块令牌,尽可直捣皇宫。皇都城的城守是我的学生,他自是不会作对。控制皇宫容易,要控制天下和州郡等各方势力,需要费些时日。老朽体力不济,先回府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