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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帐篷内,赫君玺一身戎装,站在巨幅地图前面,双手抱胸,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下颌,紫瞳里迸射出厉芒,定定地望着一处,俊脸上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韩辉静静地站立在他身旁,眼神望着前方的精美地毯,脸上的神情是不赞同。
“皇上,曜城被攻破了!”巴桑手拿捷报,神情兴奋地闯了进来。
赫君玺的脸上浮现欣喜之情,别有深意地瞥了韩辉一眼,故意不理会他的表情,信步走到巴桑面前,亲自接过捷报,看完之后,哈哈哈大笑。
“好!太好了!旗开得胜,鼓舞士气!”
“回皇上,这是曜城缴获的物资清单,一个边远小城就有如此财力,整个步氏皇朝……”
“咳……”
赫君玺咳嗽一声,制止他的兴奋之语,接过一本簿册随手翻阅了一下,威严地询问:“城民们如何了?”
“回皇上,除了誓死反抗的处以极刑之外,全部降为俘虏,城中所有的粮食已经收入军中。”
“皇上,那是城民们过冬的储粮,如果没有粮食,他们如何挨过寒冬……”
“韩丞相,两国交战,普通的伤亡和赢取战利品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妇仁之仁,岂能用在此时?我们更缺粮食。步氏皇朝人口稠密,富庶丰饶,区区几万人消失,不会影响天下安定的。”赫君玺冷漠地斥道,紫眸里浮现不耐烦。
韩辉失望地垂下双肩,苦口婆心地劝谏:“皇上,战争是难免伤亡,臣知道,但是如此剥夺俘虏的生存权力,势必要引起其他城民的誓死反抗。抢夺天下是很重要,但得人心更重要……”
“好了!韩丞相,朕知道如何治理天下,更知道如何赢得人心。但朕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我赫日国军民的生存,夺取天下,其他的,只能是牺牲。”
韩辉无言地双手抱拳,疲惫地说:“丞的身体稍感不适,先行告退。”
赫君玺不耐烦地挥了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狐疑。这个曾经最理解他的人,现在离他是越来越远了,居然替敌人说起情来,该死的……
巴桑见他心情不佳,趁机转移话题,说:“皇上,据探子来报,他们已经掌握了骆姑娘的动静,正侍机下手,将她带来送给皇上。”
“好……哈哈哈……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巴桑,粮草有限,必要之时,减少吃饭的人,也是非常重要的……”赫君玺脸色阴沉地命令。
巴桑微怔,仍是忠诚地点了点头,眼里浮现一抹深思,这场战争,比想象中的要血醒多了。做为军人,战场上杀敌,在所不惜,但要将刀伸向无辜且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弱民,总令他有些许不忍。但为了赫日国的天下,又是必须要去做的。
……
锦州城
步玄尘一脸凝色坐在太师椅上,王将军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两人望着书桌上的一封急件,上面斑斑的血迹,证明它所经历的惊险历程。
“好个赫君玺,声东击西,居然从曜城开刀。”步玄尘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愤怒。
“王爷,你看这里。”
王将军指着地图上曜城的位置,锦州城正好处于一个三角位置的最顶端,如果再攻破陵城,就可以对锦州城形成一股包围之势。锦州城素来是镇守边疆最重要的关口,从锦州城一路往东,重镇频繁,一层一层地守护着外强的入敌,但如果锦州城失陷,仿佛打开了一道口子,吞下整个步氏皇朝,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陵城?!王将军,陵城是由谁在守护?”步玄尘若有所思地望着陵城的位置。
“回王爷,是末将的弟子刘不屈,他的性子非常火爆,也很倔强。”王将军说起最得意的弟子,话语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疼爱和无奈。
步玄尘闻言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听说,他们这次使用了不同寻常的战术,狼兵!如果对付不了这些狼兵,锦州城也将非常危险。”
王将军的神色亦变得凝重,慨叹地说:“末将镇守边关几十年,虽然有击溃狼群的经验,但从没有对抗过经过训练的狼兵。尤其是我们的骑兵,无论是人还是马,在上战场遇上狼兵时,双方在心理上就已经分出了胜负,一味地正面应战,只是白白送命而已。”
“所以,还请王将军修书一封,介绍一个人给刘将军。”
“谁?!”
“握机阁副阁主-灵峰!”
“王爷,皇都急报!”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步玄尘的声音,他沉着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王将军亲自将急报取来递给他,他打开迅速查阅,脸色突变,素来温雅的俊容上浮现薄怒和担忧。
泉儿和芷儿,从皇宫逃了出去,下落不明。
在这多事之秋,想要看好她们,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在这乱世之中,万一她有个什么,他该如何办?她是在逃避他吗?
步玄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王将军细谈应敌之策,直至深夜,待一切部署妥当,他才带着一身的孤寂落寞,还有浓浓的担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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