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玄尘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饱含歉意地望着她,微微一笑,如墨玉的眼睛比星辰还晶亮,令天地为之失色,衣泉净下意识地瞥向屋外,明明是正午时分,为何他的一个笑容,就能令一切都失色了呢?这个无时无刻不在用“贼笑”勾引她的臭男人。
“泉儿,我带的钱全给你师傅了,只够订一间房。喏,今夜我允许你睡在我房里,那两凳子拼一下,你身材这样矮小,够睡了。”说完,他再次享受地闭上眼睛。
温柔的语调、带笑的眼神,还有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笑脸,怎么看怎么醉人,而他刚才所说的话,在衣泉净听来,怎么听怎么恼火。
什么叫允许她睡在他房里?她有说过要睡在他房里吗?什么叫她的身材矮小,那两凳子一拼就够了?明明是他自己太高,没事长得像竹竿一样,难看死了,衣泉净昧着良心挑剔地想道。
她越想越气,差点儿跳起来,激动地挥起拳头,在伸到已经闭上眼睛的俊脸面前时,硬生生地停住,拳头还没有落下,她的心已经在痛了,这样俊美的一张脸,如果有点儿伤痕,那将是天大的罪过,她不能犯下这样的罪过。
一张脸美成这样,难怪拥有这么刻薄的个性了,死气沉沉的,跟条死鱼一样,对,就是死鱼!
昨夜露宿山林,又赶了一上午的路,午后暖暖的微风吹来,令她昏昏欲睡,她贪婪地望了舒适的床铺一眼,本想直接跃上床去,却突然止步。
她一直只跟师傅同床,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师傅,她才不要跟一条外表迷死人个性刻薄小气的死鱼同床呢,那会沾上一身腥的。
想着想着,她睁开困盹的眼睛,将两条长凳一拼,蜷缩着沉沉地睡去。
如果让她单独去睡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肯定无法安睡,但奇怪的是,从昨晚到此刻,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从未感到不安,一路上被他挑衅,她气得没有时间感到害怕,嗯,一定是这样,边想着,她边进入黑沉的梦乡。
火红的夕阳射进房里,投射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靠在床边,两条长凳上,睡着一个少女,只见她眉宇紧拧,睡得并不安稳。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休息过后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恢复沉寂,伤重的身子并不能太剧烈运动,他缓缓地调息之后,坐起身望着睡在板凳上的少女,眼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想起她被他气得直跳脚的可爱模样,就令他愉悦不已,不再是冷漠疏离的笑容,而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笑容,一种毫无防备的、带着宠溺的笑容。
他起身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前轻轻地一吻,这一吻,神奇地抚平了她紧拧的眉宇,见状他再次微笑起来。
突然,他的眼神定在某处,一动不动,黝黑的眼瞳越见黑沉,那粉嫩的柔唇让他的眼神无法移动分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骚动不已,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吃一口,就一口……”
他忍受不住那种莫名的诱惑,温柔地吻住她的小嘴,那绵软馨香的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可口,想不到小丫头的小嘴儿这么好吃。
从未在女人身上花过心思的男人,着迷般上了瘾,不太满足于浅尝,下意识地想要更多,只听身下的人儿无意识地呻吟一声,小嘴儿微张,他悍然进入她的小嘴,本能地缠住她的香舌,炙热地吻起来。
衣泉净觉得有讨厌的东西在嘴上,湿湿的,热热的,好痒,她不自觉地想要躲避,刚抗议地呻吟一声,口中被异物进入,她的舌头被什么东西给霸道地缠住,那种感觉令她浑身一颤,酥麻不已,心脏似要迸出胸腔,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令她目眩地闭上眼睛,不对,他在强吻她?她再次睁开眼睛,可恶……
“怦!”
“啊!”
只见步玄尘丝毫未防备地仰躺在地上,一脸的沉醉,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让他丝毫不去设防,其中一个,就是床上满脸通红,一脸怒意地瞪着他的小丫头。
“你……你……我怎么会在床上?就算你是我的主人,也休想对我逾距,可恶……”衣泉净羞怒地抚着脸跑出房间。
步玄尘轻抚着左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已经淤青了。
小丫头,下手真狠,他这张脸还从没有人下过如此的狠手呢,刚才,他真的完全没有防备,不,是完全沉醉在那美好的感觉之中,这就是男女之情吗?心中对她万般的宠爱和关心,一直纠结着的放与不放,都是源于此吗?
似乎,他找到了一直以来对衣泉净复杂感觉。
从刚开始时温暖的依靠,到后来,她成为他生命中最为特殊,也最为重要的存在,犹豫着是否要让她当药引,要放她走,直到今天,沉迷于她带给他的特殊情感与快乐之中。
可是,他不能……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份,他眼中刚刚燃起的星火瞬间熄灭,只剩下痛苦的挣扎和自厌。
“泉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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