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体内那一颗小金丹,许凤梧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吸收,这一身凭空而来的大长生修为,许凤梧想要先留着,自然妙用不穷裴素留下的真气,足够许凤梧拼命一段时间了,或许几年内都无法完全吸收,一切还是要看机缘裴素生前信缘但不信佛,不然许诸手中那个佛骨舍利做成的扳指也就不可能来
许诸出征,一去三年,第三年,最后一战,许诸收到了一个扳指,扳指通体圆润,戴起来清心宁意,扳指的正中心有着一颗红豆,许诸知道,这是圣僧菩萨石火禅师的佛骨舍利,舍利内镶嵌着红豆,意思再明白不过,佛骨嵌红豆——刻骨相思m
这扳指从此以后,许诸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了
京城内,马上的老人正抚摸着手上扳指的那颗红豆,一脸冷意京城的官道自然宽阔,路上没有一人按照常理,京城正中心的路直通皇宫,非皇室人员,禁止骑马坐车,许诸功高震主,自然有着许许多多额外的特权骑马入京,也没人会乱嚼舌头
官道旁,无数人跪着,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一位士子百姓们都想来看看所谓的屠夫许诸到底是何涅,至于下跪,对于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了,见哪个官老爷不是跪翱
士子则不同,虽然好奇,但都曾言,哪怕亲见许诸也不跪!这种时候自然不肯出现亲见许诸而不跪?这类人还真是少士子风流,风流不代表癫狂
白马已经是一匹老马了,是许诸当初的座驾,白玉狮子头,和许凤梧那匹黑色的夜照狮子头属于同种马儿哪怕再是神骏,老了也一样是无神的涅马眼浑浊混沌,走起路来有气无力,马蹄声响也不大,时不时还能听到疲惫的鼻息仿佛要告诉所有人,自己老了老马上面坐着个老人,老人也微微驼背,鬓角微微泛白,神情冷峻,但那股苍老还是显而易见的许诸年纪并不大,奈何身经百战,浑身是伤
老百姓大都低着头,偶尔抬起眼皮瞄上一眼,就立刻低头心中只觉得这个大将军也没什么特别的艾跟自家的爷爷都一个样儿,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高大威武,目入铜铃,面黑如铁,而且一身杀气,甚至老远就能闻到由于常年溅血而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这么一个邻家老人,就是我秦火的军中第一人?
马儿行了几步,缓缓汀了脚步,仿佛是累了想要歇息许诸也不以为意,早朝他不急,时间还充足,自己的爱马既然累了,那休息便休息了
角落里不知道有这多少暗哨,也不知道这时候多少人心里觉得这只老虎老了,还有没有牙齿都不知道了
不过事实往往能证明一切
马儿再次前行
“九雷营老卒,石胡,参见大将军!”声音雄浑,略带颤抖,一个白发苍苍,还断了一臂的老人跪地抬头,憋足了全身的劲头,满脸通红
许诸没有回头,马儿依旧前行,就好像他平日里开战前阅兵一般,马儿前行,从不看士兵一眼,只是告诉他们,要一往无前而且许诸不忍看,不知道自己记住的这些人,到时候有多少再也看不见铁血之人,不代表就无情
“白龙营斥候,左云,参见大将军!”声音颤抖,说话之人仿佛想哭,却又强忍着哭意
所有百姓将头低得更低这些平日里甚至就生活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儿,现在自己居然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许诸绕着手中的扳指,眼神越发地冷了,老马这时候也微微昂起胸脯,虽然鼻息显得越发喘了,却没有再次停下脚步它是马王,军中万马,它都是马王现在虽然老了,但也是马王!
不多久,只听见一阵阵铁甲交错的声响路旁府中,一身穿重甲的老人扑倒在地上,拳头抨击青石板,沉声道:“三千近卫,徐广,参见大将军!”早已退役,身穿军甲,是为死罪!但那又如何,许诸自从上次殴打二国师后,就再未踏足京城,这时候,大将军来了,自己身穿的军甲,还是大将军的兵!还是三千近卫,最有面子的三千近卫老人满面荣光,只觉得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穿着军甲到处炫耀哪怕死,穿着这身甲,下去了还能跟老兄弟们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