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纪大,以过来人身份说:“夫人,您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这才短短一年,小哥不仅中了秀才,还置起了家业。比不了,真的是比不了啊!”
宁母听了,是眼睛都笑弯了。作为母亲,就没有不喜欢不听夸自己儿子好的。
而且自己儿子也是真的好,听起来,她也是理直气壮的高兴。
这样欢乐的景象只愁坏了一个人,聂双。
“你怎么了?”她看上去不高兴,还有些发愁,宁采臣问道。
聂双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我想知道我到公子这儿,公子为什么没有认我?莫非公子忘了十里平湖。”
宁采臣苦笑着,他就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
可是这也怪不得他,在融合记忆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位sī订终身的存在。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双儿,你可是千金大小姐!谁敢相信你会跑出来。而且那时的你双目无神,一丝儿灵xìng记忆都没有。我实在是不敢认的。你也知道世上是有长相相似的人的。”
宁采臣不想骗她,但是这么一个诸天神佛的世界。不是你不想,便可以做的。他真正能做的,唯有苦笑和一片真心了。
好女ˉ子,是用爱的,而不是担惊受怕的。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背负多一点儿。
双信了,她没法不信。因为在江宁府,她全都到了,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是不是老天有意的安排,因为爹爹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老天这才把他的独生女赔给了人家。
为了惩罚他,也为了避免给宁公子带来更大更多的麻烦,才会给他安排一个傻女儿。
不怪她这样想,她是离过hún的人,受过鬼欺负,当时她就想这是她罪有应得。后来,认了个法王干哥哥。再后来,宁采臣的身份更不简单,竟然是个神。
这样一来,似乎什么都可以解释清了。
聂双趴在他的怀中,享受着这份辛苦得来的真实。虽然失了爹爹,但是女儿哪有不离开爹爹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夫君值不值得自己这样做,这就足够了。
“公子,讲个故事吧?”
“故事啊!”宁采臣揽着她,讲述着一个小故事,送她进入梦乡。
“公子,那边子在催了。”第二天天没亮,粉衣便跑了来。
不是她法术高超,瞬间来往开封杭州两地,而是法王城。
知道法王城可以回到阳世,宁采臣当时就试了。
不过不是真的回去,而是开个口,看看这原福地到底座落在哪儿?如果现在变成了海洋,他是绝不会移出去的,否则落到海水里,还得捞上来。
只是想不到的是这法王城的阳世出口竟然就在宁采臣买的桃花庵。这一下简单了,只要留下这么个进出口,来往两地,可就方便多了。
由于yīn阳两个世界的不同步,倒是有瞬间千里之感。粉衣也才能这么快速的两地穿梭。
不然,就是她回去了,得了信,然后再来报信,也是做不到第二天便赶回来的。!。
卷四:序战第275章、仙人
更新时间:20128615:18:02本章字数:5562
“宁公子。奇无弹窗qi”
“你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聂双摇摇头端来了洗脸水,就像是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宁采臣告别了她,托她告诉宁母一声,自己有事外出了。“家里就拜托你了。”
她惊喜地抬起头。喜无限。有这一句话,便足够了。这么一句话,几乎便是认定了她家中主母的位置。
汴京,大宋的首都,作为文化政治经济中心,这儿总是车水马龙,入山入海。
不过这也只是城里,城市外,已经五十里了。这里不仅不再是开封的中心,更不是町市这样的商贸繁华区,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得很,即使用荒山野岭,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
“粉衣,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回来,宁采臣便发现这儿的信仰之力浓郁了许多,出去一看,外面竞然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百姓正在外面焚香祷告。
“我知道,我知道。”赵柔儿高举起自己的手臂。
她又跑来了。现在,只要有时间,她就会跑来。即使这儿没入陪她玩,她也一点儿也不觉得闷。
“知道,你就说!”她玩的高兴,宁采臣自然不会赶她走。而这儿也仿佛成了她的秘密基地似的。
放下手臂,她得意道:“宁大哥,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厉害?”
“哦?怎么说?”是他们发动了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赵柔儿背诵着宁采臣这首的桃花诗,满脸的骄傲与自豪道,“宁大哥这首诗一出,所有入都拿宁大哥做仙入一样的祟拜。外面那些入便是来拜仙的。”
拜仙?还有这种说法吗?“这是什么意思?”
赵柔儿拍拍他:“宁大哥真是的。你可活神仙,他们自然是来拜师的。”
“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仅仅是诗句的效果,想沾点了才气,让自己儿子以后文才出众什么的,这还好说。但是拜师修仙,这事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宁采臣看向粉衣,粉衣说:“这事我也向佛门的入提过,可他们却说,当今官家想成仙都想疯了。与其用诗引他,不如直接用仙道引他。”
粉衣说的时候很是小心,她知道宁采臣会生气。
宁采臣当然会生气,在道祖算计诸夭神佛,力求夭下无神的时候。自己这个入道修士,为了自己家入长生,都不得不小心算计,唯恐自己的做法吸引了道祖的注意。
他又怎么会愿意渡什么宋徵宗成仙。宋徵宗这入一生可用五个“最”字概括,即北宋政治最无能的皇帝,最能享乐的皇帝,最爱嫖娼的皇帝,对茶艺有研究的皇帝,对画最精通的皇帝。
所以一直以来,宋徵宗都属于可利用,却不可以投靠的类型。
为这么个皇帝谋长生,谁会愿意。再说,既然是佛门修士,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让一个皇帝修真,对整个夭下的影响有多大。
可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他们想千什么?把自己当一个一次消耗物吗?
教宋徵宗修真,自己早晚会倒霉。不教,那么便会是把柄,一个可以把自己变成个骗入妖道的把柄。
真真是好算计。
不怨宁采臣会这样想。因为历史便有这么个入,林灵素。他一生致力为化佛为道,可就是不教宋徵宗长生之术,从而成了妖道的典型。
现在林灵素还没有出来,但是林灵素的前车之鉴在那儿。
如果说他们没有这个想法,那么只要传诗就好了。千吗还传出神仙之事,这分明是他们想抓住一个把柄。一个今后可以控制宁采臣的把柄。
听话,他便是“真”仙,不听便是“妖”入。
文入方面,他们施加不了多大的力,但是一旦进入了神仙的范畴,谁还比得过他们。
“不行。来入。你们立即出去散播消息,就说这儿只有个穷生,根没有什么仙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要压下我是仙入这件事。”宁采臣叫来了王木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消除仙入称号对自己的影响。
三入领了命,正准备出发,外面却打来了皇伞礼驾,大汉将军随护,百官随行,个个手持檀香。
“大宋皇帝赵佶特来拜访桃花真入!”
宋徵宗在没有辨以明宁采臣身份前竞然倒头便拜。
坏了。受皇帝一拜,宁采臣身的宋国龙气立即怒吟翻腾,宁采臣只乩死死压制。这边好容易压制下龙气的翻腾,那边夭下名士印又出状况。仿佛是终于找到了这么个好机会,想要完全吞噬了这大宋龙气似的。
“大宋皇帝携文武百官特来拜访桃花真入!”
这宋徵宗还真是认真。一声没有回应,紧跟着便来了第二声,才给入喘口气的功夫也不给。
“小公主,快,赶快出去,千万别让你父王再拜了。”只拜了一下,龙气便造反了,再拜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小公主自然很高兴这么个露脸的机会。虽说赵佶对她还不错,但这也只是相对的,毕竞赵佶有几十个孩子,就是一夭见一个,这见一面也要花一两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这赵佶还爱微服私访,常常流连于妓寨之中。
这汴京城中的红牌,就没有和他没有瓜葛的。
小公主高高兴兴去了。正好看到自己父皇低头拜见,赶快跑过去。“父皇。”
“你?柔儿?你怎么在这?”双手捧着香,看到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真的很惊愕。
知道这儿有神仙,赵佶也不是立刻就来的,而是派了不少入,进行明察暗访,待确定是神仙,他这才大张旗鼓的来拜访。
别地的神仙,由于他是皇帝,是很去拜见的。可这一个,离城不过五十里,他怎么会放过?
别说他本身就是一个爱玩的皇帝,就是不是,他也会想见一见这么个神仙。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入推动。
佛门虽不待见于官家,但是佛门历来与夭下文入的关系极好。几乎每一位名士都有那么一两位的高僧朋。
所以说赵佶还不如不派入查,这越查,宁采臣的身份越神奇。什么降福除妖,这不过是小意思。就是起死回生的证入,想找到也不难。
这样一个大仙,赵佶当然就很庄重。
可是现在,神没有拜出来,却把自己女儿拜出来了。
当时赵佶便有一种羞恼,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这儿根本没有神仙,他让手下的入骗了。
这时赵柔儿又说:“父皇,你快进去!宁大哥在等你呢。”
“什么?里面真有神仙?”赵佶立即便熄了火气,一脸希冀,兴奋得脸膛都有些涨红。
赵柔儿有些为难,交叉着手指。“这个……我也说不好。宁大哥的意思,他是入。”
赵佶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他是赵佶,是一位极擅于发现美的文艺皇帝。
在当他把自己女儿的话听成了暗示,立即更加兴奋,撩起衣摆便向前走去。
经过修整的一线夭,已经足以允许一辆马车通行。不过赵佶为了体现他的虔诚是步行而来,根本没有乘坐他的龙撵。
进入一线夭,首先是一个适应的过程,从光明到黑暗,眼睛先要一暗。
“柔儿这是什么?”一时没有看清撞在了一堵毛绒绒的黑色肉墙。
赵柔儿回头一看,生气道:“去去去,你个懒狗,别在这睡了,到一边睡去。”
“柔儿,你在和谁说话?”
“父皇没什么,只是只大狗罢了。”
“大狗?你是说我们刚才撞的是狗?”
“是阿!自从这儿来了许多入拜拜,粉衣姐姐便把狗儿派到这里来了,说是免得他们进来。”
嘶这是狗?不是牛?
撞这么大只的狗,他们不仅怕,更是忍不住的想,这入养的狗都这么大,即使不是真仙,也必然是一位奇入。
这样一想,众官员自然都想进去。
可惜犬兽道兵让开一条路,只让赵佶父女过去,其他入还想跟来,狗儿又把路堵了。
“公主,陛下,我们呢?”他们过不去,只能大呼。
赵柔儿想了想说:“大哥只说父皇,没说你们,所以你们就呆在这!”
“对,你们就呆在这。”赵佶本身便不是个乐意分享的皇帝,他们不来正好,自己先得了这仙缘再说。
“陛下,我怎么办?”还有一个出声。
赵佶找了找,却发现他入直接让狗儿挤进了墙壁里。这一位只比其他入的脚步快了一点,却又比赵佶他们慢了一点儿。
看得赵佶大是可乐,哈哈大笑道:“你呀!你就先这么挤着,反正也不冷。”
是不冷,可他热阿!夏季里,身再多这么一块真皮披盖,能不热吗?
但是在赵佶看来,却是真的很得意。赵佶本身就是一个连臣下的篦子好看,都会讨要的入。
这位大臣竞敢抢他的步,抢他的仙缘,如果不是赵佶从来都不喜欢杀入,爱好和谐,早砍了他的脑袋。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恶作剧一下,赵佶还是很喜欢的。
未完待续
卷四:序战第276章、平衡
更新时间:2012871:34:14本章字数:5056
踢掉了竞争者,赵佶很高兴。虽然他知道他们是不敢与自己争的,但是这种凭着本身实力淘汰掉他们,他也是极为高兴的。
不是说运气与缘也是实力的一种吗?
神清气爽地出了一线天,入目便是水潭吊桥,一片翠绿,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也就更好了。
过了吊桥,便是一片桃林,桃林处是水榭宅院,好一幅天然山水“好,好,好一个桃花坞里桃花庵。映景映景得很。本以为是诗美,却没想到景更美!”宋徵宗不是没走过诗词名景,但是他觉得从来没有一处是这么真的。
迈步跨过了吊桥,急急赶往桃花庵而去。
到了庵堂,赵佶依足规矩拜下。
宁采臣不得不开口说:“陛下且莫拜,艋下乃是天子命,拜不得。”
这娈帝竟然会引动龙气,这也是常理,不过这么个皇帝也能引动,实在让人不甘心得很。
赵佶谩′:“此处没有帝王,只有一心向道的赵佶。”
这样的话,从英主们口中说出,是那么得让人感动,但是从他口中说出,却会让人觉得难受,真是白瞎了这皇位。可是却是万万不能让他拜下去的,压制龙气实在不是那么舒服的事。就像是胃中翻开了花,不住向外顶。龙气的翻腾是这的十倍有余。
“陛下十七岁那年,开封大相国寺有位叫韩彦的穷相士,他断陛下为天子命,那时陛下便是陛下了。”
这是宋元符二年的事。赵佶记得很清楚,那可是他人生的转点。
元符三年正月,年仅25岁的哲宗驾崩,没留下子嗣。显然,皇帝只能从哲宗的兄弟中选择。神宗共有14子,当时在世的有包括端王赵佶在内的五人。赵佶虽为神宗之子,却非嫡出…按照宗法制度,他并无资格继承皇位。
哲宗去世当天,向太后垂帘,哭着对执政大臣们说:“国家不幸…哲宗皇帝无子,天下事须早定。”宰相章当即提出,按照嫡庶礼法,当立哲宗同母弟简王赵似。不料向太后不同意。章只好改口说,若论长幼,那么当立年长的申王赵(bi)为帝。这两个建议都排除了端王赵佶。
可是最后偏偏却是这赵佶当了皇帝。大概也是从那时起,赵佶才会十二万分的笃信道士的吧!
你看…你们说他们都是神棍骗子,那么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当年这道士批得那么准。
要知道元符皇帝叫赵煦,是赵佶的第八个哥哥。此人十岁登大统,享国十三年才二十三岁。前三年,他封赵佶为端王,前一年,又加授司空…改授昭德、彰信军节度使。
亲王们往往不过问政事。赵佶也乐得清闲,与当时的一些文人sāo客们一起吟诗作画,挥毫操琴…成了一名道地的风流王子。那时米芾、米友仁、李公麟、李唐、苏轼、苏撤、扬无咎、周邦彦、黄庭坚、秦观、程颐、程颢等名士还都在。
就是赵佶自己本人也不相信自己这个非嫡非长非贤的端王可以成为皇帝。
当时赵佶的人品可不怎么样,素有轻佻之称,章直接反对端王说:“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就是这样,他还是做了皇帝。可以说宁采臣算是搔到了他的痒赵佶听了不仅回忆起了他的秘密。
如果说非嫡非长非贤,都不足以成为他登基障碍,那么当年和尚的话,差一点便成了致他死命的依据。
赵佶生于元丰五年(1082)十月十日,自幼养尊处优,逐渐养成了轻佻浪dàng的xìng格。据说在他降生之前…其父神宗曾到秘书省观看收藏的南唐后主李煜的画像,“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随后就生下了徽宗,“生时梦李主来谒,所以文采风流…过李主百倍”。
当时便有僧人说,赵佶是李后主托世,是为了报复宋庭而来。当时神宗是不信的。
认为这种李煜托生的传说固然不足为信,但在赵佶身上,的确有李煜的影子。徽宗自幼爱好笔墨、丹青、骑马、射箭、蹴鞠,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书法绘画方面,更是表现出非凡的天赋。
这一下,便是神宗也不得不怀疑了。从而疏远了他,更是从根子上断了他与皇位的缘份。
不要忘了,古人是极信鬼神的。
赵佶不是傻子,这一切他自然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开始放纵,也不认为自己有坐皇位的一天。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佶mí恋声sè犬马,游戏踢球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赵佶身边有一名叫春兰的shì女,花容月貌,又精通文墨,是向太后特意送给他的,后来逐渐变成了他的玩物。但赵佶并不满足,他以亲王之尊,经常微服游幸青楼歌馆,寻花问柳,凡是京城中有名的妓汝,几乎都与他有染,有时他还将喜欢的妓汝乔装打扮带入王府中,长期据为己有。
做到了这一步,别说是神宗,就是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会做皇帝了。谁告诉他会做皇帝,他也只以为对方是来自己这儿骗些财物的骗子。
当年的韩彦,他没有接回府上,当他做了皇帝,再想找这个人,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莫非他便是上天补偿给朕的第二个韩彦?
这样的想法,赵佶一下子jī动起来。因为当年的韩彦使得自己坐上了帝王之位,一直以来,赵佶都相信自己会成为皇帝,就是韩彦的一卦。现在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成仙时,这么个仙人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能不让他jī动吗?
赵佶立即以更加虔诚的心态说:“赵佶是帝王,赵佶也是赵佶,是真的有向道之心。”
如果有向道之心,便可以成仙,那这世界,满天下都会是神仙了。
宁采臣知道不能总是让一位帝王呆在外面,不得不让粉衣请他进来。不是他自己端架子,不亲自去迎,而是他现在动不得。
刚才翻江倒海一番,他怕自己一动,真的就吐了。
谁见过神仙也会吐?现在传不传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千万别弄成了欺君之罪。
和豳的宣传,赵佶的到来是真的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宁采臣知道,当赵佶亲自登门拜访时,他便已骑虎难下了。他必须在仙人和欺君之罪间维系好平衡。既不能做仙人,因为做了,就免不了帝王长生,这个禁忌。可也不能不是,因为不是了′便是欺君,即使赵佶不追究,他这一生也完了,是别想出仕。
现在要说最恨的便是那群和尚了。这不是把人架火堆上烤吗?上一世,被代表了一辈子,是一世竟然又让和高代表了。说不气…就是别人相信,他自己也不信。
粉衣莲步轻移,来到外间。“赵宋皇帝,公子请你进去。”
对皇帝,粉衣没什么感觉,甚至在看到赵佶急sè的目光后,还闪过一道厌恶。
赵佶心中一惊,先是惊喜粉衣的美sè,恨不能揽入怀中,玩弄一番。人放纵久了,是很难改过来的,更何况赵佶还是一个从来没有改过来想法的人。
粉衣闪过厌恶,他是惊醒了。心说:赵佶啊赵佶,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也是你能胡思乱想的。
立即低头顺眼,跟在粉衣的后面。
就连他最喜欢的美女扭动身姿,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自己父皇还有不急sè的一面?
赵柔儿是大开眼界。
进了屋,他便看向宁采臣。他是皇帝,习惯了发号施令,所以不等宁采臣开口,他便抬头了。
只这一眼,他便认定了,宁采臣绝对是位神仙。什么chún红齿白,面目神俊……这些都不是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他是一位画家,一位善于抓住美,抓住神韵的画家。
宁朱臣的神韵,只一眼,他便知道这天下间,只有一人能比得了,吕祖,吕洞宾。
吕洞宾是神仙中人,所以眼前的这人绝为是神仙。
头上束一块文士帕,披一领白衫,腰挂宝剑在侧,这几乎便是年轻时的坐相吕祖了。
赵佶哪敢不敬,当时便yù下拜。
宁采臣哪儿敢让他再拜,离那么远拜了,自己都难受得不得了,这近了还了得。立即开口说:“陛下,你就不要再拜了。你再怎么拜,你也是当今官家,在下也只是你辖下的子民。”
赵佶听了,兴奋涌上脸颊。
前面说过,赵佶是那种“天下都是自己”的皇帝,一草一木,赵宋子民,甚至包括了子民家中的一块石头。只是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仙人也有一天会是他的子民。
他收留的道士方士们,无一不说他们是方外之人,不归他管辖。
现在的赵佶还没有道君皇帝的封号,很难说他后来加封道君皇帝是为了让自己的子民信道,虽然这是历史书上说的,但是以赵佶的一惯作风来看,恐怕他是真的想做全天下道君的皇帝。
宁采臣才不管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么一句话,从而真的有了更高的目标,向做天下道君的皇帝目标进发。他只想赶快打发了他,然后大家维系着一个平衡。那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卷四:序战第277章、解围之道
更新时间:2012871:34:15本章字数:7322
当然宁采臣承认是他治下的子民,虽然极大的满足了他“普-下莫非王臣”的帝王瘾,但是他现在毕竟还不是那个做了天下道君的皇帝。现在他只是有这心,却还缺一个帮他上这尊号的人。
而现在,尊号什么的都是浮云,哪儿有成为仙长来的心切。“朕听说此处有真仙在此开辟洞府,特来寻访。”
不过他也够会顺竿爬的了,宁采臣不过说是他的治下子民,他便“朕”的自称上了。看来这皇帝做久了,实在是有些放不下。
不过赵佶的形象真的不那么适合做皇帝。没见他之前,宁采臣总是担心皇帝一怒,伏尸百万。没见到只是拜了拜,便受不了了吗?可是真见了,心反倒不怕了。
赵佶很白,稍胖,说话声软绵绵的。因为是皇帝,穿着衮龙袍,就不得不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于是,嘴角抿起来了,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些,而眼睛却始终锁不住,常有笑意在微灰的眼珠上闪烁出来。
看上去便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这与史册的记载是相符的。
在一些史册中赵佶便一直很随和,比如:他常被一些大臣和术士们围着,那些人个个都仪表堂堂,谈笑风生,表面上看不出有一个小人。书载王黻是位风流俊雅的秀士,童贯则彪悍伟岸,蔡京满腹经纶,诗书画冠绝一时。赵佶的那双画眼里最善于发现美,看到丑的时候往往一扫而过。
有着这样的先知先觉,宁采臣觉得他要不扳回一局,掌握下主动,都对不起遇上了赵佶,更对不起那位再没有出现过的韩彦,毕竟这儿是诸天神佛的世界,韩彦本就是韩湘子,自然是不会来领受他赵大官家的官位的。
而且只看韩湘子没有领受他的官位…他不仅没有怪罪,反而把这恩惠反馈到测字的相士们的身上。从1105年开始,赵佶就赐道士以道号,修道观…求道经。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宁采臣既然知道,就没有不利用的道理。不过即便利用,他也不想打击面过广,问道:“告诉陛下我在这儿的是谁?”
“是徐道长。他的卜算真的很灵!”赵佶有什么说什么。
什么?
宁采臣却是无法淡定了。他本以为是大相国寺的和尚害他,在算计他。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道士也参与进来了。
“仙长,怎么了?”赵佶关心道。
“哦…没什么。”这随口一答,得,承认了。
赵佶又眯眯眼笑了。
一时口误,宁采臣顾不得扭转这个口误,一边与赵佶随口聊着,一边想着解决的方法。
赵佶显然是看出了宁采臣不想传法的意思,也与他聊着。
从道经到文学,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不是宁采臣有后世一些新奇的点子…差点儿都谈不下去了。
就是这样,到了后来,也是宋徵宗赵佶说的多…宁采臣听的多。
到了后来,赵佶兴致大发,竟然当场画下了桃花庵图。
不仅画了,更是大方地送给了宁采臣。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宁采臣是亲身感受到了。
如果只是给金银,宁采臣并不会有这么大的感触,因为后世他根本就没关注过金银的标价。但是赵佶的书画,他却知道。
一本千字经,便有14亿,那么这一幅呢?价值多少。
不知道也就没有心理负担…知道了,这心里立即便沉甸甸的了。
没有达到目的赵佶回去了′不过他却显得很高兴。带上那位被夹在墙里的大臣,竟然就这么回去了。
“不过是钱罢了。宁采臣,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咱现在也是不差钱的。关键是怎么把他堵回去……对了,修真的痛苦无情………………对…就从这下手,一定要吓跑他。”
赵佶走了,宁采臣则开始疯狂的查资料。
没办法,这是个事事讲究引经据典的古代。一个两个的还行,你是绝不能什么都只是你说,而没有任何典籍。有了典籍,才有证据,才更加让人信服。
信服最重要,只有信服了,才有可能让赵佶知难而退。
赵佶回了宫,却很快出了宫。作为皇帝,四千万人的首领,几百万平方公里河山的主人,赵佶常常登轻车小辇,微服出游。在黑夜里穿过一个个里坊,于万家灯火里穿行,真比深宫重阃里自由惬意啊。同时心里也常常生出淡淡的忧伤,如同被人抛弃了一般。
撷芳楼,这儿有懂他的人儿。也是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心中的喜悦,他需要有人分享。
这财的赵佶才有几分寡人的味道。御马的蹄铁叩着铺路石面,溅起一串串跳跃的火花。
见到了心爱的人儿,赵佶迫不及待地说出今天的见闻。“师师,你不知道,仙长得了我的画,竟然高兴得连送我都忘了。嗯,这才是得道真仙,不以阿堵物为喜。”
作为千古难有的文艺皇帝,李师师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有钱有天下,算什么?他的本质还是一个文艺青年啊!最高兴的自然是自己的作品受人追捧。
自己身边的大臣,他习惯了。可是这位并不是自己的大臣,而是天上的神仙。
他是太高兴了,以致于连他最喜欢的提字都忘了。
李师师夸赞着赵佶的字画之美,自然引得赵佶一阵哈哈大笑。得意之下,反而没有注意到李师师的一丝愁容。
京师这一段日子里的风bō暗涌,她是察觉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入局的人竟然会是宁采臣。看来,有必要见她一面了。
水榭下,多了一处凉亭,凉亭中,茶水待客,故人相聚。
茶冒出袅袅水气……
“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么破旧的船上竟然是师师姑娘。”即使知道了她就是李师师,宁采臣也是唏嘘不已。
这是个特殊的时代,似乎所有的好女子都聚集到了这个时代。似乎所有的她们都有着悲剧的一生。
不说鬼神,单单是千古年来的十大名妓…便有多少是来自于这个时代。
此时的李师师更见高贵洒脱,轻嘬一口茶水,轻轻说道:“自从官家爱茶,奴也便学着爱茶。”
“你知道?”
李师师点点头:“入城之前便知道只是没想到当年潇洒不凡的宁公子,也会有与奴同病相怜妁天“没办法。我是完全没有想到那群和尚竟然这么不讲究,直接把我代表了。”宁采臣苦笑道。只回去了这么几天,便入了局。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效率。
李师师取出一个本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宁采臣问。
“这是奴收集的陛下的爱好。”递了过来又说,“公子,你真的是神仙吗?”
对她要隐瞒吗?不…没有必要。只要赵煊入了宫,她早晚会知道。甚至可能她早对那个世界有所猜测,毕竟里头曾在她那做过事。
直面她询问的目光,宁采臣说:“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说不是“那,我呢?”她渴望着。
宁采臣摇摇头。
她脸上一苦,自言自语,也是说给宁采臣听。“是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公子谨慎,也是应该。奴这便告辞了。”
“不,你误会了。”宁采臣抓住她。看到她一脸的悲伤…宁采臣就这么抓住了她柔软的胳膊。只有一层纱,里面便是光nèn的肌肤。
她脸上一红,轻轻抽出手来。虽然她是个妓汝,却也是赵佶的妓汝,不得不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当赵佶成了她的入幕之宾那一天,她便只是一个人的妓汝了。
宁采臣说:“我摇头,是因为我不知道。”
李师师哦了一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却已经来了兴趣,不再要走…而是等着宁采臣说下去。
宁朱臣考虑着说道:“首先,我不会死,至少在她死前,我不会死。其次我身上有神职。”
李师师玉手轻掩小口,以免自己惊呼出声。“那公子不就是神仙中人了!”
宁采臣摇摇头说:“不一样。因为我还是会老,会生病…会流血。”
“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我无法修真,无法使用仙灵之气吧!”
李师师皱起好看的眉,沉思说:“公子是说公子可以像仙人那样不死,却没有办法传授他人吗?”
“差不多吧!”宁采臣苦笑着摇摇头。
“糟了!陛下为的便是修炼,如果不能教,那就糟了!”李师师花容失sè道。
是不能教。
宁采臣苦笑着。
一个皇帝的老师是那么好做的吗?
“公子绝对不能成为陛下的真君师长。”李师师说,“不行。公子现在的名声这么大,也不能让陛下以为公子是骗子。陛下虽然为人很随和,但是最恨别人骗他。这下难办了。”
宁采臣也知道这下难办了,不难办的话,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推出去了。
亭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听听蝉鸣,看看捕虫的鸟儿……这儿安静了。
“对了,公子是士子。公子可以去科考,然后再使使力,外放出去为官。只要躲开陛下的视线,自然会有人主动来填补公子的空缺。”
宁采臣听了,更是摇头苦笑。
“怎么?这办法不好吗?”
“不,法子是个好法子。但是我现在却参加不了科举。”
“怎么会?难不成………………”李师师想到一个可能。
按制度,家中父母亡故的,官员是要丁忧进孝的。
而在文人中,那些才华出众的,为了避免高中授官,无法进孝,也是不考的,等过了守孝期再考。
宁采臣的文才,她是信任的。所以她便想差了。
“不,不是的。”知道她为什么停下不说,宁采臣否决了她的猜测,开玩笑,自己已经是杭州的城隍了,自己不动手,哪个敢收母亲的hún。真收了,那就不仅仅是收hún,而是开战了。“是我没有参加今科的选拔。”
“原来是这样。”李师师点点头,自从知道宁采臣是在她离开后成神的,她便开始猜测宁采臣一定很忙才对。现在宁采臣连科举选拔都误了,正好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想了一下,说,“这样好了,我回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通通门路,讨要一个擢恩的牌子。”
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无须参加科举选拔,直接就可以参加闱试,关键便在这擢恩上。皇上擢恩,别说是参加闱试,就是直接授官,也是屡见不鲜。
不过以赵佶的向道之心,可不敢直接要官。不然,赵佶很可能给个国师真人什么的。反倒是参加闱试定了名次,直接在中枢运作,反倒会有外放的可能。
李师师的能力实在不能低估,只是对着赵佶温香软玉一番,这牌子便到手了。
这么快便弄来,宁采臣也是惊喜得很。“这次要多谢姑娘了。不是姑娘,这个漩涡,恐怕是很难逃出来了。”
李师师笑着:“公子莫要如此说。也是公子的一线生机,官家至今都不知道公子的名字。”
“哦?这倒真没想到那群和尚竟然没把我的名字说出去。”
李师师jiāo笑着:“他们是怕说了公子的名字,公子就来不了了。想想也是,宁公子这杭州的神仙,一旦传出去,恐怕光是杭州人便把公子围了。”说着咯咯笑了。
宁采臣也陪着笑,不过他觉得这很可能还是《黄庭内景经》的功劳。
“对了,公子,奴已经在城里置办了宅子。公子可要贺喜奴家哩!”
“哦?姑娘买房了?这可是喜事,当然要恭喜。”
买房,真是好亲切的说法。
宁采臣偷偷打量李师师,见她没有追问“买房”的含义,也悄悄放了心。
“那公子不要忘了备下一份大礼啊!”李师师说。
“这是自然。”这是一个极好还恩的机会,宁采臣又怎么会拒绝。
而且她这宅子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也是宋徵宗赵佶送的。
李师师见他应了,更是高兴,说:“公子别的贺礼不要,这词是一定要的。”
“词?不行,这礼太轻。”宁采臣的词还有大用,反正李师师已经成了赵佶的禁脔,也不再需要诗词再扬名气,反倒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需要诗词救场,所以宁采臣有心不给,有意换种礼物。!。
卷四: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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