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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之韬光养晦 > 1

1

、俺是丑女? ...

头痛欲裂,全身酸痛无力……

额际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滑到衣服上,晕染成斑斑点点。

霍灵看着衣裳上的液体,伸手抹去,五指沾满了猩红的血迹。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原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苍白的吓人。

那是一双­肉­呼呼、软绵绵小孩子的手,却绝不是她霍灵的手!

她变成了个年幼孩童?

再看身上的衣裳,一件粉红丝罗制的小裙子,转头看到周围的装潢家具摆设,无不透露着幽幽古意。难道上帝关闭了她的门后又帮她开了扇窗,让她穿越时空?

正当霍灵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一条粗狂的手臂闪电般伸过来,五指铁箍般掐住她的脖子,怒涛的咆哮在她耳边响起:

“霍灵!你这个顽劣不堪的不孝女!如果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到这个世上!真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掐死你,也免得将来整个霍府受你连累!”

霍灵被提到空中,小腿乱蹬。以前的霍灵或许还有点反抗力,但是现在的她是小孩身子,手短脚短,人小力气小,丝毫反抗不了。她的小脸胀得通红,喉咙憋的透不过气,脖子快要被掐断了。

那人的手越掐越紧,咬碎牙龈的咯吱声音透着­阴­森:“别以为你是我霍征的女儿就能让我松手,以前是我太心软,对你过分纵容,才让你如此的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如果这次宸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

求生的本能使得霍灵双手乱抓,细长的指甲在那人手臂上乱抓,滑出一道道血痕,霍征却似毫无所觉,掐着霍灵不放。他凌厉的眼睛像利剑般­射­向她,脖子额头俱都挣出条条青筋,想来是气到极点了。

霍灵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恨,会让一个父亲想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只知道上帝在玩弄她。刚给她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却戏谑地要把这扇窗户关上……

不,她不能死!好不容易逃开前世的纷扰,她一定要活下去!

霍灵黝黑的双眸死死盯住霍征,宛若深潭地眼底蒙上一层雾气,雾气渐渐凝成水珠。她拼命咬住­唇­不让泪水滴落,但是过多的眼泪还是顺着白­嫩­的脸颊流了下去……

所谓呣子连心,父女天­性­,这个她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时候,只能用眼泪来软化钢铁浇铸的心。果然,霍征一见从未在自己面前服过软的女儿流泪,身子一滞,强硬的心软了半分,手指有点用不上力。

“侯爷,四少爷不好了,夫人请您快点过去!”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女音。霍征闻言,刚起的一点怜惜顿时化为乌有,他将霍灵的身子狠狠砸向地面,转身己步离去,只留下一句来自地狱的声音:将她关进柴房,不许任何人探视,更不许送食物进去!

霍灵像个破败的娃娃,趴在地上急促喘气。

上帝真是寂寞狗血。

当霍灵被丢进黑暗潮湿的柴房时,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想她一个新时代女­性­,既遵纪守法又对社会无公害,却被最好的朋友抢了男朋友,当事情败露后,那男人深情款款地抱着泪眼朦胧的好朋友说,你头到尾都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你哭什么。然后,他倒好意思拧着脖子喝斥霍灵为何咄咄逼人,将神赐给他的女人弄哭。

霍灵哑然,无语地看着那个男人,考虑要不要戳瞎自己的狗眼时,她忽然想明白了,这年头JP都是成对出现的,她觉悟太差,所以这种男人轮不到她。

于是,当她那位好朋友哭天抢跪下跟她磕头认错时,她只是将其赶出了门,决定了老死不相往来,至于怨恨报复什么的她自动放弃。不知是她运气太差还是上帝嫌她太过圣母加以惩罚,一个月后她证实得了不治之症……她准备用剩余的时间走遍她所有想去的地方时,上了飞机却发生了空难,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穿来了这里。

原以为上辈子将所有的霉运消耗光了,这辈子会运气好一些,但是想起刚才的情景,她又泄气了。唯一称得上好运气的是,她脑海中不仅有前世的记忆,还有这一世的记忆,所以不用装失忆。

正当霍灵为自己的遭遇自怨自艾时,柴房的门悄然打开,溜进来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姑娘。

见那小姑娘面露不善地靠近自己,霍灵已经冷静地从脑海里调出资料。她这一世的便宜老爹娶了两个妻子,正妻是她的娘亲,而平妻则是柳夫人。眼前这位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柳夫人生的三丫头,与自己同龄的霍绮。

“呵呵,丑八怪,你也有今天呀。”霍绮幸灾乐祸地蹲在霍灵面前,拿了根稻草在霍灵脸上比划:“啧啧,本来就丑到能吓人了,现在被爹爹一个巴掌打下去撞到柱子上,额头破了这么大一个洞,以后可就更丑了。”

霍绮确实长得水灵,才六岁的年纪就看出绝对是美人坯子,长大后必是绝­色­,也难怪便宜老爹那么宠她。

如果连六岁的小丫头都收拾不了,她霍灵也就不用在这世上混了。霍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漂亮,可你漂亮地过我姐吗?也就只有在我这找点可怜的自信了,好了不起呢。”

霍灵的亲姐姐霍璇年方十岁,美得让人惊艳,但凡看过她的人都说不出三年,京城第一美女必出自霍府。霍绮向来自负长得好,可是跟霍璇一比就黯然失­色­了。不过在霍灵的记忆中,这个便宜姐姐素来冷漠,与谁都不亲近,和小霍灵的关系也不好。

霍绮扭着脖子辩解:“我娘说那是因为她年纪比我大,脸长开了,所以好看一点。哼,等我也长开的时候,她早就变成残花一朵了。”

霍灵不屑地冷笑一声:“霍绮,你就听你娘的话自欺欺人吧,你也就这点追求。”

霍绮咬牙,挥舞着拳头威胁:“霍灵!别以为你是我姐姐就可以随便教训我!爹爹已经不要你了,大娘也不管你了,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你敢再故意惹我生气,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就看后天的太阳嘛,少看一天又不会死。”霍灵存心气她。

“还敢顶嘴!你试试看,我叫你连今晚的月亮也看不到!”

“那……我看夕阳好了。”霍灵无所谓地耸肩。

霍绮一时语塞,很生气地指着着霍灵的鼻子,思索着该怎么回话才够气势。她忽然回过神来,好奇道:“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原来的霍灵是用暴力说话的,可不是用嘴皮子,所以霍绮很奇怪。

有着原来小霍灵的记忆,她哪有半分担忧。不过对于过来幸灾乐祸笑话自己的霍绮她可没好感,反正柴房里暗无天日,不如整点有趣东西玩玩,也省的以后霍绮老找她的茬。

“你想知道?”霍灵的声音里带着诱惑,好奇心谁都有,小孩子尤甚。

为了满足好奇心,霍绮难得的在没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对霍灵好言好语:“嗯,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倒是愿意说,不过我就怕你不敢听,如果你听到一半跑掉了,那我不就白讲了?”激将法于自负的孩子来说向来有效。

“我保证不跑!要不然这样,你将我绑在柱子上,用布条将我的嘴堵上,到时候我想跑了跑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口,这样总可以了吧?”霍绮眼睛一眨,出了个委屈自己的主意。

“这可不成,到时候别人进来看见了,又以为我欺负你呢。”霍灵一眼看出了这小丫头的诡计,到时候她跑出去一告状,自己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心计,霍绮可真不简单,能调教出这样女儿的柳夫人,就更不简单了。

“那你说怎么办?”以前的霍灵如果听到自己自愿被绑,肯定会很乐意的。想到这,她就更好奇霍灵的脑袋为何会突然开窍。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说好了,我故事还没讲完的时候你不许跑出去,如果你跑出去的话,就是你输了,以后每日三餐你得给我送食物来。如果你敢食言,我就将你偷偷来柴房的事说出去。”霍灵可还记得那可恶的便宜老爹命令过,任何人不许送食物给她。

“好好好,你快讲吧。”霍绮满口答应。

看到一脸期待的小丫头,霍灵眼底闪过一道邪恶的笑意。讲什么呢?当然是讲鬼故事。日本恐怖片太变态,泰国恐怖片太离谱,美国恐怖片太血腥……对了,张震独立编剧制作的《张震讲鬼故事》就很适合,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在熄灯后漆黑的寝室里听。

柴房里­阴­暗潮湿,­阴­森恐怖,有耗子吱吱做配乐,的确很适合讲鬼故事。

于是,拉着霍绮坐在柴堆上,霍灵模仿张震的一惊一乍,开始讲起了《女孩》。

“小女孩正对着墙壁弹皮球,可是那只小球根本没有碰到墙壁,就弹回了小女孩的手中……”

霍绮的身子颤了颤,咬紧牙关硬扛着恐惧,根本没有心思去问关于皮球是什么球的问题。

“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到在眼角里有一个身影,贴着墙根走了过去,他猛然回头,发现那个人影猛然间闪进柴房,他的发根刹那间立了起来,他缓缓地走到了柴房,柴房里一片漆黑……”

见霍绮挺直脊背紧张兮兮地往她这边靠,霍灵猛然一颤:“额!什么人!他点亮油灯,透过墙壁看到自己影子后面还有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正在向他缓缓靠近着,那影子离他越来越近,就在距离她一尺远的地方……突然!”

霍灵突然提高声音,吓得霍绮从柴堆里滑了下来。霍灵没有理会她,继续制造恐怖:“那个影子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头,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血迹纵横的扭曲脸孔,她的眼睛是两个留着血的黑洞……”

“啊!鬼啊!娘亲!哇呜……”霍绮再也忍受不住无边的恐惧,连跌带爬地往外冲去,一阵硝烟般从霍灵眼前消失。

“嘿,你别走呀,我还没告诉你……”冲着霍绮变成小黑点的背影,霍灵装模作样地喊道。

看来小姑娘要好一段时间不敢来欺负她了。

霍灵嘴里叼了根稻草,枕着手臂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堆上得意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目前木实力,不得宠,遭人嫌,还背着杀人罪名,所谓否极泰来,很快会转运滴~

PS:为了方便区分 身体的前主人叫小霍灵,现在的女主叫霍灵,酱紫~~~~~~~

2、­阴­谋算计 ...

霍绮终于被吓跑,她的食物也有了着落,扯了裙角包裹住额头上差不多止住血的伤口,霍灵开始有时间好好梳理眼前的这个烂摊子了。

从脑海的记忆中,她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她穿越的这个身体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巧的是她的名字也叫霍灵。要掐死她的便宜老爹是一位朝廷大员,世袭的平西侯,祖上有钱有势还有封地,很获皇室器重。

便宜老爹娶了两房夫人,正妻是霍灵的母亲,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平妻柳夫人。霍府如今有四位小辈,大小姐霍璇、二小姐霍灵和刚会走路的四少爷霍宸都是夫人所出,而三小姐霍绮则是柳夫人生的。柳夫人如今又怀着身孕,不知肚子里面是位小少爷还是小小姐。

夹在美若天仙、天资聪颖的姐妹中,右眼角有块胎记的霍灵显然就是那最不受重视的丑小鸭。

霍灵长得不好看,脾气也臭的很,而且刁蛮任­性­,到处惹事生非,还老爱拿鞭子抽人。下人们对她厌恶又畏惧,所以在她被便宜老爹教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可见其人品之差。

之所以有两个霍灵灵魂替换的一幕,据刚才下人们讨论的结果,那是小霍灵咎由自取。小霍灵脾气坏,出事那天,她原本在河边和弟弟玩,后来为了抢一个小玩偶,纠缠之下将刚会走路的弟弟一把推下了河。她不顾弟弟死活,自己扭头就走。

幸好当时小霍宸的­奶­娘发现了,大声呼救之下,这才有人跳进冰河里将小霍宸救起。平西侯知道后,狠狠地甩了小霍灵一巴掌,小霍灵脑袋撞在柱子上昏迷了过去,再睁开眼就变成了来自前世的她。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由于霍灵脑海中还存着小霍灵的记忆,所以她知道,当时小霍灵抢了玩偶转身就离开了,那时候的小霍宸只是坐在地上哇哇哭,却并没有摔到冰河里去。

人,绝对不是小霍灵推的!

那么,究竟是小霍宸自己掉进冰河里去,还是别人处心积虑推了他进去?这点就有待考察了。

既然想不通就别费脑子了,等她出去,暗中查访一下小霍宸的­奶­娘,她想必知道些内情。

此时正值冬季,天黑的特别快。寒风呼啸,切入肌肤,沁进骨髓,衣着单薄的霍灵不得不蜷缩着身子试图抵御寒冷。她手里抱着两个白面馒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

霍绮还算有点信用,不过看来她是真的被吓着了,没敢亲自来送食物,只交代了她的贴身丫环。那丫头素来也是当霍灵是仇人的,哪里会取好东西,只捡了两个馒头塞进去给霍灵后就径自离开了。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霍灵以身作证,这首打油诗还是很写实的。

于是,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霍灵是啃着馒头,在老鼠蟑螂的陪伴中,为那还未谋面的小弟弟祈祷中度过的。

许是霍灵的诚意感动了上帝,他终于让小霍宸脱离危险,也让霍灵得到解脱。离开暗无天日的柴房,霍灵被送到了她自己的独门小院。

霍灵因为不受父母重视,分到的院子也是最偏的。穿越一片凋零的桂树林,一座幽雅建筑伫立在小湖边,清幽而寂寥,没什么人烟。

霍灵的侍女一早准备了热水,一向爱­干­净的她迫不及待地冲去洗澡,洗去柴房里弄的脏污后,又美美地享用了一顿午餐。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双细长柳眉弯如新月,一对黝黑灵动双眸顾盼神飞,鼻梁娇俏,薄­唇­小口,乍一看,还真是一位水灵灵的小美人。只是……在靠近右眼睑的地方,一块硬币大小的火纹胎记破坏了所有的美感,难怪霍绮老叫她是丑八怪了。

这块胎记生于眼角,用迷信的说法是,会至父母不和,至家道中落,也难怪小霍灵如此被人不喜。

不过霍灵曾看过一本古经,玄学上有云,当轮回者过奈何桥前,往往会有一晚的时间回首生前情爱,三生石上留名,九世花前落种,用自己的鲜血来印记回忆,血迹­干­涸成块便成胎记,以待来世相寻。

难道这是寻找前世爱人的烙印?霍灵抚着眼角火纹图样的胎记,喃喃自语。

比起被当成全家的祸害,霍灵当然更倾向于这种浪漫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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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枯黄的树­干­,清澈的湖泊上凝固着薄薄一层冰,如同镜面般平静无波,在明丽的阳光下发出熠熠光泽,晶莹剔透。

眼前风景独好,霍灵的内心却很暴躁。她拖着腮帮子坐在青石台阶上,皱眉。可惜小霍宸是刚会走路的年纪,不能出面指证谁推了他,不然事情就简单多了。

她再一次求证般地询问守候在旁随时准备侍候的侍女小蝶:“苏嬷嬷亲口说,是我将宸儿推进冰河里?”

侍女畏惧地拼命点头补充:“苏嬷嬷还说,当时她拼命喊二小姐,可是二小姐充耳不闻,掉头就走。”

如此看来,苏嬷嬷果然有问题。

小霍灵的记忆准确无误地告诉她,当时她离开的时候,苏嬷嬷并不在现场,当然更不可能有苏嬷嬷拼命喊她的事情。那么,她是如何亲口说,是小霍灵将弟弟推进冰河里呢?苏嬷嬷明显在说谎。

难道小霍宸是苏嬷嬷推进去的?

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她是小霍宸的­奶­娘,荣辱兴衰全都系在小霍宸身上,自然只有盼着小霍宸好的,怎么会下毒手呢?难道她是被人收买了?

那收买她的人会是谁?根据破案的一般思路,最大受益者一般都是犯罪嫌疑人,那么,这件事受益最大的人又是谁?

如果小霍宸死了,那么自己也活不了,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打击最的无疑是她的便宜娘亲,如果她过不了这一关,郁郁而终,那么……答案似乎渐渐浮出水面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此处心积虑算计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柳夫人的心肠也未免太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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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的贴身侍女小蝶最近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终于不再日日惴惴不安了。

小蝶猜想二小姐这次怕是真被侯爷吓住了,所以回到院子后整个人变了许多。原本一天不抽人鞭子就暴躁的二小姐这三天来连鞭尾都没摸过,甚至连一通脾气都没发过,所有的下人都在祈祷二小姐能将这次的教训记久些。

霍灵虽然随遇而安,却并不表示她会甘心替别人背黑锅。自从将嫌疑的焦点聚集到柳夫人身上后,她就跟小蝶打探了好些关于柳夫人的传闻。

侍女小蝶的答案让她暗中撇嘴。

柳夫人呀,那可是大大的好人呢,小蝶一开口就说柳夫人的好话。之后喋喋不休的不外乎是柳夫人如何善良温顺,对夫人如何恭敬有加,对下人如何宽厚仁慈等等。

柳夫人如此受下人欢迎,抢走了属于正妻的拥戴,难道她的便宜娘亲就没什么想法?如果柳夫人安分守己,或许正妻平妻能够和平共处,但是很显然,这位柳夫人的手伸的未免有些长了。

那么柳夫人与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系呢?想必一口咬定小霍灵将小霍宸推下冰河的苏嬷嬷可以给她答案。

明知道苏嬷嬷有问题,但是如今的霍灵虽然是夫人嫡生的女儿,可是不得势又遭人嫌,而且还是个年幼的女童,就算她查出了真相,谁又会信她?那位幕后人物会不会对她出手?到底是该忍气吞声,还是该扬眉吐气,霍灵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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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已经过了晚膳时间,您还要出去?”天渐黑下来,但是这个时候小蝶看见霍灵一个人走出院子,忙跟紧几步,心中很是不安,揣测着二小姐是不是忘记了这次教训,又要出去欺负人。

“出去透透气,你就不要跟着了。”

“可是……”

被霍灵目光一瞪,小蝶自动闭嘴,将舌尖上的话咽了回去。对小霍灵习惯­性­的恐惧并没有因为最近几日的和缓而消除。

夜­色­朦胧,隐隐有一点月光透过云层,树枝随风摇曳,发出稀稀疏疏的轻响。

霍灵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逛着。刚走过抄手游廊,她便见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脚步不稳地朝她走来,似乎是刚学会走路的样子,伸长手臂想保持身体平衡,却依然走得摇摇晃晃的。

小霍宸虎头虎脑的样子着实可爱,霍灵正想一把搂他在怀,可还没等晃到她面前,小霍宸就已经扑倒在地。

霍灵忙上前几步欲扶起他,却猝不及防被侧面假山后冲出的人抢了先,那人一把推开霍灵,蹲□扶起霍宸,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口中焦急说着:“宸儿有没有摔着了?痛不痛?娘给你呼呼。”

霍灵被那女子撞倒在地,手背上擦了很长一道血痕,痛得她直抽气。但是那女子却看都没看霍灵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霍宸身上。

那女子眉若远山目似秋水,五官­精­致地似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她身上穿着淡绿纱裙,外罩纯白狐狸毛氅,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认出了那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是她和霍宸共同的母亲,她为自己的差别待遇不忿。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霍灵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便宜娘亲。

霍夫人抱起霍宸,转身眼神凌厉地瞪了霍灵一眼:“为什么要推他?你对宸儿究竟有什么不满,为什么每次都……你这孩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霍灵有些震惊地望着强加罪名给她的娘亲,淡声说道:“我只是想扶起他,是他自己摔的。”这个她名义上的母亲,对她额头上包扎的雪白纱布视若无睹,对被她弄伤的手臂视若惘然,一开口就是不辨是非的责备,霍灵对她倒真有些失望了。

霍夫人以为她又说谎,更加生气了,她瞪了霍灵几眼:“做错了事还不承认,真是无可救药!以后你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少出来惹事,更不许接近宸儿。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娘会让人将你送回西北去,决不再心慈手软!”

当年霍家祖先跟随太祖皇帝打江山,战功卓绝,太祖皇帝封他平西侯,更将西北瓦伦行省赏赐给他。霍家根基在西北,但子孙多在朝廷为官,家眷也不耐西北苦寒,迁居京城的多,如今西北坐镇的是严苛冷肃的老太君。

霍夫人交代完转身就走,却被霍灵的话顿住。

“我真的没有害弟弟!”霍灵咬紧牙关,对着霍夫人的背影问道。作为母亲,她真的太失职了,霍灵有些气愤地握拳。

霍夫人冷声道:“这件事你爹已经不予以追究,你就安分守己些吧。”

霍灵握紧拳头,压抑着胸口膨胀的愤怒,颤着­唇­最后一次问道:“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

霍夫人没有转身,只冷淡地说了一句:“多说无益。天黑了,回去吧。”说完了这句话,她就抱着霍宸带着一众丫环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她不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信她,作为母亲,她也该相信自己的孩子才是。为什么这么宠爱小霍宸,对小霍灵又是这样的态度?就算小霍灵做的不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教她?为什么要放弃她?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呀……

大的骄,小的宠,排行中间的孩子就是生来受苦的。小霍灵原本就不受父母重视,再加上姐妹几个美貌出­色­,被胎记破相的小霍灵就更加被忽略了。小霍灵以前是任­性­骄纵,但那也是因为被狠心的父母忽视,被出­色­的姐妹刺激,所以脾气变坏,还做出那些想引起父母重视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的父母却因此对她更加厌恶。

霍灵呆呆地站在原地,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她面容苦涩,嘴角却挂起一个大大的讽刺笑容。

她对自己自嘲道,她又不是你的母亲,你­干­嘛要去在意她的态度?又为何要为她的冷漠而寒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的娇,小的宠,中间的孩子很容易被忽略。。。。何况女主脸上还有一个据说会带来不详的胎记,嗯,当然,关于这个胎记,那是很有来历滴。。。。

3、漂亮叔叔 ...

寒冬腊月,不一会儿便大雪纷飞,雪花飘飘扬扬,月­色­朦胧,映在地上,天地间便只有一片白­色­。霍灵身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仰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天空,眼底一片冷意。

“丫头,回去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一道温和的声线在霍灵身边响起,紧接着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霍灵再低头,身上积雪不见,还覆了一件厚重的白­色­大袖袍。

抬头望去,满目白雪中,那人只着一件清逸公子袍,黑发如缎,容颜透明似水,浓墨泼洒般的狭长睫毛下那双摄魂夺魄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比阳光照应下的白雪还要耀眼的明亮,泛着淡淡暖意,仿佛能驱走所有­阴­寒。

认出来了,此人是小霍灵的漂亮叔叔。

“小叔叔……”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想起她受的冤屈,霍践一时有些心软,带着她进了八角亭避开风雪。

“这时节的西北是最美的,落雪气势磅礴,雾凇寒气凝结,山顶的雪莲凌霜傲雪。西北虽没有京都这般繁花似锦,瑰丽多彩,却另有一翻雄浑壮丽,广袤无垠的气势。”霍践笑着,明晃晃的阳光有多亮,他的笑颜就有多灿烂。他低头声音轻柔,“灵儿,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跟小叔叔回西北好不好?”

“爹爹已经决定了吗?他已经决定要把我送走了吗?”霍灵仰着小脑袋,黝黑的双眸看着漂亮小叔,白如­嫩­藕的一双小手笼着宽大的衣袍取暖。她的指节微微泛白,带着小小颤抖,看不出因为情绪所致,还是天气寒冷的原因。

“小孩子太聪明就不可爱了。”修长的手指原想弹她雪白的额头,却在看到她包裹的伤口时改了道,揉揉她的脑袋,他笑得依旧灿烂。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目之所及,皆是冰天雪地,天地茫茫,纯然一­色­。西北的确很让人向往呢。”霍灵冲他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容,笑得天真无邪,像朵小雏菊。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出口成章的潜质,真让人吃惊。”霍践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抚着她的小脑袋,“到西北后,咱们好好念书习字,骑马­射­箭,总好过在这被那些明争暗斗波及,如何?”

霍灵眨着纯真无邪的双眸,声音糯糯的:“小叔叔,谁在明争暗斗?怎么样才算被波及呢?是不是宸儿落水这件事就算是被明争暗斗波及到的呢?”

“可怜的丫头,大人做的孽却让孩子来承受,让你受委屈了。”

“小叔叔知道我是无辜的?”见霍践点头,霍灵又追问道:“那小叔叔必然也知道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件事了?”

“小叔叔……”见霍践沉默不语,霍灵拉着他的袖袍晃来晃去,“别人判死刑还有个罪名呢,灵儿都被冤枉成这样了,连背后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不是太憋屈了吗?小叔叔……你就告诉灵儿嘛,让灵儿去找出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霍灵装­嫩­装地得心应手。

霍践被缠得没法,无奈叹气:“宸儿是我所救,我又岂会不知?不过丫头,不是小叔叔不告诉你,而是……唉,就算你能找齐所有的证据,你爹也未必会出手惩治你二娘,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去吗?”

原来真的是二娘……可是,为什么?霍灵的眼底闪着硕大的问号。

“为什么?权势?财富?情爱?谁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呢。”霍践沉默了片刻,眼带怜悯,缓缓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还小,不会明白的。”

“可是,二娘明明做错了事,难道还要任她嚣张下去?难道要叫我背负一辈子弑弟的罪名?难道要娘亲一直将我视作洪水猛兽?”霍灵握拳,她绝对不允许二娘做了这样的事情后还能逍遥快活。

而且她不相信,当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她爹面前时,他还会放过伤害自己子女的人。她不相信她的爹爹会凉薄至此。她想赌一次,如果不巧输了,她就可以正式摆脱小霍灵的影子,做回真正的自己。

“我就要去西北了,或许很久才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我只想尽最后的努力,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想证明爹爹娘亲对我还有一丝亲情……小叔叔,这样的要求,过分了吗?”她仰着小脸,黝黑的眼眸比白雪还要清澈,透着让人怜惜的脆弱。

这倔强的孩子……霍践心里某处柔软了下来,叹口气,给她指了条明路:“如果一定要知道,去找苏嬷嬷吧,她了解所有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证人,而且她手里还握一叠银票。”霍践说着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柳夫人,“就这样把一叠物证送给了苏嬷嬷,你也有大意的时候啊……”

看着远去的娇小背影,霍践无奈叹了口气,眼底有一抹怜悯。

这孩子,这么努力去证明清白,而结果,却早已注定……也罢,只有这样,她才会看清这个悲哀的现实,也早早绝了不该有的奢望。

++++++++++++++++++++++++++++++++++

苏嬷嬷因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霍灵身上,非但没有被罚,反而因为喊叫及时救了小霍宸的命而得到不少赏赐。

此刻,她正在自己房中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夫人的赏赐,一个足足十两的金锭。苏嬷嬷眉眼笑开,眉角皱成一团。她最后不舍地将金锭放入床底下的小瓮里,但是还没等她将小瓮推进床底,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苏嬷嬷回头一看,发现是缠了雪白纱布的霍灵,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她故作镇定地站起来,很巧妙地用身子将小瓮挡住,装作很关切的样子:“二小姐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到处走呢?如果再吹了风受了凉可就不好了,二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

瞧,就算是苏嬷嬷,还会说一两句关切的场面话呢,而她名义上的母亲却……

霍灵压下情绪,径自走到苏嬷嬷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抬眉笑看了她一眼:“苏嬷嬷这么急着赶本小姐走,可是心里有鬼,心虚了?”

“什么心虚不心虚的,二小姐可真是会开玩笑。呵呵,呵呵。”苏嬷嬷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又一副过来人的苦劝道:“二小姐就听老奴一声劝吧,不要再到处惹是生非了。四少爷毕竟是二小姐的亲弟弟,这弑弟的罪名……”

“这弑弟的罪名不是你苏嬷嬷安给我的吗?”霍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嬷嬷脸­色­一变,正­色­道:“二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我苏嬷嬷行事清清白白,说话清清楚楚,可没半点冤枉过人!四少爷明明是二小姐推的,二小姐就算是为自己洗脱罪名,也不该拉老奴下水呀,老奴在霍家几十年……”

“行了行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推没推人我自己不清楚吗?”霍灵故作不耐地推开她,抱起小瓮退开三尺远,往里面抓了一把东西出来,仔细一看是捆成一叠的银票。

“二小姐,你快将它还给我!”那里面可是苏嬷嬷的全部财产,不由得她不紧张。苏嬷嬷冲上去就要抢夺,身材矮小的霍灵却非常灵活,侧身闪了开去,口中言道:“苏嬷嬷,如果你敢上来抢我就大喊大叫,嘿嘿,反正这里面也都是你偷来的东西,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你以后还怎么在霍府呆下去。”小叔叔说了,那叠银票是二娘暗中送的,真被人知道,苏嬷嬷可是百口莫辩呢。

那个小瓮子里的钱财虽然不是偷来的东西,但确实有些是见不得光,更经不住查。二小姐年纪虽小,但是行事乖张,最喜欢看人倒霉,她说将人喊来就一定会喊。

苏嬷嬷权衡再三,只得放低声音:“二小姐,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会叫你为难的。我只想知道宸儿是谁推进河里的。”

苏嬷嬷赔笑道:“侯爷不也认为是二小姐你吗?”

“苏嬷嬷,你不老实哟。”

霍灵扯开喉咙就要大喊大叫,苏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忙摆手,哭丧着脸求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四少爷是自己掉进河里去的。”

“于是,你为了推卸自己玩忽职守的罪名,谎称本小姐将宸儿推进河里,这样一来,你非但不用负责,还能获得赏赐,是这样吗?”

见苏嬷嬷忙不迭地点头,霍灵笑了,嘴角挂满了浓浓的讽刺,她一拍桌子突然厉声道:“苏嬷嬷,好大的狗胆!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呢?在我面前撒谎,你还­嫩­的很!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早有人告知于我,现在来找你,只是想给你条活路走。没想到苏嬷嬷你活路不走偏要往死胡同里钻,既然如此,你就在这等死吧!”

苏嬷嬷被霍灵唬住了,她心中快速思量着,二小姐说的应该没错,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真相,怎么会胜券在握地来找自己,还一下子取走银票?既然那人能告诉二小姐,也就能告诉侯爷、夫人,或许现在侯爷夫人他们已经知道了……

“苏嬷嬷,你就继续想吧,到时候别人将所有罪名推给你,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就可以尝尝背黑锅是什么滋味!”霍灵见她踌躇不下,说了句挑拨的话,做出一副转身欲走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柳夫人设计,以她的狠辣手段,的确很可能会拿自己做挡箭牌,到时候自己百口莫辩。与其被柳夫人陷害,不如将一切和盘托出,以求保得­性­命。毕竟,推四少爷落水的并非自己呀。

“二小姐救救老奴!”霍灵的裙摆被苏嬷嬷扯住,她跪在霍灵身后急急说道:“老奴将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求求你救救老奴吧!”在霍灵答应了后,苏嬷嬷边回忆边说:“那天在河边的时候,老奴见二小姐和四少爷在一处玩耍,就自行小解去了,在回来的路上,柳夫人房里的柳翠一直拉着老奴说话,老奴瞧着不对劲赶紧往河边赶,等老奴到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将四少爷推进了冰河里,老奴急得大叫,刚好二爷路过将四少爷救起。老奴正等着被侯爷夫人责罚,柳翠给老奴出了个主意,说府里那么多男人怎么可能找的出来凶手,只要将罪名推到二小姐头上,老奴就能全身而退。她还说反正二小姐平日顽劣不堪,如果说这件事是二小姐做的,不会有人怀疑。老奴看出这件事与柳夫人有关,但是柳翠给了老奴一叠银票,就是二小姐手里拿着的那叠。她威胁老奴,只要老奴将罪名推到二小姐身上,能得钱财,但是如果敢去告发,那么陷害四少爷的罪名就会是老奴背负……二小姐,您行行好,替老奴在夫人面前解释清楚,四少爷真的不是老奴推的……”

“苏嬷嬷,咱们打个商量如何?”霍灵眯着眼,笑嘻嘻地对跪在她面前的苏嬷嬷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我娘也是暗中调查的,所以你现在不许声张,以免打草惊蛇。等这件事真相大白后,我叫娘亲保你平安。当然,如果你想没命的话,大可以去找二娘商量。哼!”

“是是,老奴遵命就是。”虽然柳夫人最近渐渐冒头,但是掌管霍府的毕竟是夫人。小姐此番前来,她虽然不说,但是不难看出是夫人暗中授意的,看来夫人这次要收拾柳夫人了。苏嬷嬷自作聪明地想着。

“这等不义之财,本小姐先替你收着。”霍灵很­干­脆的将银票收为己用。这可是钓鱼的饵,少了这东西,鱼儿可就不上钩了。

苏嬷嬷眼睁睁地看着那叠厚厚的银票进了霍灵的袖子里,心痛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会怎样做,乃们想到了咩。。。。。。。

开文首发三章~嗯,酱紫~

4、此为宅斗? ...

苏嬷嬷随时会变卦,手里的证据又不足,这府里除了小叔叔没一个人信她,要翻案谈何容易。

她曾鼓起勇气去找霍夫人,她一开始闭门不见,又来耐不住霍灵磨,好不容易见上面了,霍灵刚说了一句柳夫人才是推霍宸下冰河的罪魁祸首时,便被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她沉下脸阻止霍灵再说下去:“小小年纪,除了乱发脾气,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挑拨离间?”

霍灵握紧袖中的银票,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便宜娘亲,而她却不耐地挥手叫霍灵退下。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笨的女人?一味地责怪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个凶手还是抢她丈夫的情敌……

霍灵表示理解无能。

她坐在屋顶上,托着下巴,无奈地看着天空。

天空湛蓝,白云悠悠,阳光柔柔,暖日融融。什么时候,她可以轻似柳絮飘长空,闲如白鹤游神州呢?

昨日她拿着那叠银票去找小叔叔,并将苏嬷嬷说的话与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小叔叔笑得高深莫测,却不给她确切答案,只说了一句,明日申时三刻你爹爹会经过碧玺亭。说完这句话,小叔叔就将自己打发走了。

原来的小霍灵或许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现在的霍灵只一瞬间就明白了。

霍灵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顶发呆,她正想着法子约二娘去碧玺亭,却看到二娘带了柳翠正在花园散步。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嘛,这样的好事居然也会给她碰上。

人贱有天收,二娘,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怀里揣着那叠自苏嬷嬷处没收来的银票,霍灵快速去了花园,她到的时候柳夫人正坐在碧玺亭内休息。因为怀孕的关系,腿脚有些浮肿,所以柳翠正跪着给她捶腿。

霍灵一点也不客气地进去,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也不问人,自取了糕点就吃,因为以前的小霍灵便是如此。就着杯子喝了一口茶,霍灵脸­色­有些不自然……这茶,也太涩了点吧。

柳夫人一向是温婉善良的形象,对霍灵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她笑着招呼道:“石桌上的茶水放冷了,喝了会闹肚子,让柳翠重新沏一壶过来可好?”

柳夫人一张巴掌脸­精­致小巧,声音柔柔细细,带了一丝娃娃音,糯糯的,听在耳中像是柳絮轻抚,很是顺耳。如果不是在小叔叔和苏嬷嬷那听了真相,霍灵也很难往柔弱的二娘身上怀疑。

霍灵见时间还早,她的便宜老爹还不会过来,正想着拖延时间,柳夫人这提议正合她心意。

柳翠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柳夫人对霍灵表现地关怀备至。从衣食问到住行,从伤口问到就寝,最后还提到霍绮。柳夫人苦笑着说,霍绮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神经兮兮的,天一黑就躲进被子里,问她也不说,不知道在怕什么,叫霍灵有空多去找她玩。

霍灵当然知道柳夫人说的是假话。柳夫人怕霍绮被霍灵带坏,甚至怕被霍灵连累了名声影响以后的婚嫁,一直不希望她们两个亲近,又怎么会主动邀请霍灵去找她?

说着说着,柳翠正好端着重新沏好的清茶走过来。她心思太浅,对霍灵的厌恶感就没有柳夫人藏地那么深了。害得她大老远的跑一趟,就只为沏一壶茶,柳翠很不高兴。只见她动作粗鲁地将茶壶重重地放在霍灵面前,明显的敷衍。

“柳翠,怎能对二小姐这么放肆!”柳夫人见霍灵脸­色­平淡,佯怒道。

方才霍灵眼角已经瞥到她的便宜老爹走到了长山坡顶,此刻正往这边行来。估算着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到了。

霍灵笑嘻嘻地挥挥手,从袖中抽了张银票丢给柳翠,对柳夫人道:“大老远的要柳翠姐姐跑一趟,真是辛苦了,这张银票就赏你花好了。”

主子赏赐不少见,却很少直接赏大额银票的,而且还是霍灵这个向来任­性­又小气的二小姐。柳夫人满眼疑惑地看着霍灵,而柳翠捧着那张银票却低声惊呼,脸­色­有些苍白。

柳夫人细致柳眉微蹙,不悦地瞪她一眼,柳翠抿着­唇­,眼神迅速扫过霍灵,手指有些颤抖。

“怎么,你是嫌少么?我这里还有一些,要不要都拿去呀。”霍灵握着一叠银票,一张一张朝柳翠脑袋上飘去。用银票砸人的感觉的确很爽,霍灵在心中暗笑。

柳翠手忙脚乱的接住,待看清楚上面的编号后,她的脸­色­已经青白相交了。

柳夫人也看出了端倪,面上只装不知道,笑得亲切:“灵儿你好好收着这些银票,都是十两一张的面额,可以买很多龙须糖面人的,可别胡乱赏赐,这些丫头福薄命浅的,可当不起你的重赏。”

柳夫人到现在还当她是孩子哄呢,霍灵心中冷笑,瞥了一眼假山后面露出的锦袍一角,她面上却故作骄纵:“反正这些银票也不是我的,我愿给谁就给谁,哼,苏嬷嬷上缴给娘亲,娘亲叫我拿来给二娘瞧瞧,对对上面的编号,可是真如苏嬷嬷所说的那般是二娘买通她的赃款。”

柳夫人看向柳翠,柳翠拼命点头,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此刻手中拿着的银票,编号是连着的,从“仁字第七万七千八百八十八号”到“仁字第七万七千八百九十八号”,上面还加盖了“江北粮台”,还有背书数处,是正正经经的官票。

此刻,柳夫人掐死柳翠的心都有了,而柳翠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不该贪方便,将刚从钱庄里取出来的连票整叠地给了苏嬷嬷,现在就算想抵赖都抵赖不了,因为官府经营的钱庄都有一道备档编号的手续,她怎么就在这里忽略了呢!

“怎么,抵赖不了,没话说了吧?哼,你们拉住苏嬷嬷,派人将宸儿推入水中,被苏嬷嬷看到后又花钱买通她,顺便叫她将罪名诬赖到我头上,真是一箭双雕,好毒的诡计!可是,都被我娘亲看穿了,苏嬷嬷也早就招了,你们就等着爹爹回来后治你们的罪吧!”霍灵稚气的声音带着颐指气使的得意。

柳夫人俯身凑近霍灵,娇笑道:“呵呵,小灵儿,我以前还当真小看了你娘呢,原以为她呆头呆脑,却没想到她暗中竟调查至此。小宸儿的确是我派人推进水里的,苏嬷嬷也是我收买的,栽赃陷害到你身上也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样?你娘以为凭着这叠银票就能定我的罪?你娘以为这样小小的伎俩就能将我除掉?真是天大的笑话。”柳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声音中却不掩得意,“一个刁蛮任­性­谎话连篇的小孩子说的话,你爹会信?一个不仅陷害弟弟落水还害二娘流产的恶毒孩子说的话,你爹会信?”柳夫人动作轻柔地抚着肚子,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霍灵心中惊疑不定,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呵呵,我想做什么,你还听不明白吗?笨丫头,你娘可真是蠢钝如猪,难得聪明一次却也被聪明误了。”柳夫人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得意,“小霍宸的事你爹没把你掐死,这次可是你自己自寻死路,怪不得我。我的孩子换你一条命和你娘的失宠,也算值了!”说完,柳夫人拿眼神示意柳翠。

“你——”原来女人疯狂起来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没等霍灵问完,柳翠就朝她扑过来,霍灵躲避不及正好撞上柳夫人的脊背,柳夫人顺势朝石桌上扑去,圆滚滚的肚子正好撞上冷硬的石桌边缘,她痛得脸­色­苍白,嘴角却朝小霍灵露出冷酷而讽刺的笑容。

柳夫人这是拿她肚子里的孩子给自己陪葬,只有自己死了,她陷害小霍宸的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可惜,她这次的牺牲注定是徒劳了。

霍灵对着假山后面恭恭敬敬喊了一句:“父亲大人。”

那个她一醒过来,就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的父亲,尽管她一直觉得这个称谓放在他身上是一种严重的讽刺。

父亲大人?柳夫人难以置信地在剧烈疼痛中抬头,满眼惊惧地随着霍灵的目光望去,一瞬间脸­色­煞白,变得毫无血­色­。

忽然,她指着霍灵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死到临头还要吓我一次,霍灵小丫头,你还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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