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月并没有随犬夜叉他们一起,她独自一人离开了。
突然觉得有些累,她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呆一会儿,然后做一名观者,等待着这场盛大浩劫的落幕,然后离开。
但是在那之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水无月其实并不讨厌奈落,相反,在这几次的接触中,她反而觉得奈落此妖极好相处,已经不能同陌生人一般对待他。
“有事吗?”水无月笃定奈落已经认出她了。
“我找你。”奈落淡淡地说。
“你此刻在我面前,我自然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水无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你是这个样子……”奈落紫黑的眸子此刻竟显得有些清澈,清楚地倒影出眼前风情无限的白色古式纱衣的女子。
“……”水无月无言,安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奈落却沉默着,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紫黑色的长发微卷,柔柔地搭在背后。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竟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暧昧异常的微妙气氛。
水无月没有不耐,只是静静地等着他说话,隐隐的,萌生了些许不自然的别扭情绪。
奈落终于张口,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叹了口气,最后说:“没事,我走了……”说罢,转身欲离去。
“等一下!”水无月叫住他,很想说大哥你耍我呢,却见奈落的背影猛然一僵,心中百味杂陈,无端端地生出疼惜的感觉,水无月对奈落这个仅仅见过几面的人,做出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
她走向他,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把头浅浅倚在他僵直的背后。
奈落是半妖,是由无数妖怪所组成的混合体,似乎理所应当是肮脏嫌恶的存在,可他的身体却有一种特别的清新的味道。水无月皱皱小鼻子嗅了嗅,无视了奈落战栗的脊背,轻轻说道:“奈落……如果你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你希望是什么呢……”她想为他,实现这个愿望。
“……愿望……吗?”奈落叹息般的声音似乎掺杂了无尽的迷茫困惑,试探似地,他抬起手轻轻覆在了环住他的腰的女子的手上,微微颤抖着。
水无月没有动作,只是安抚般静静把头放在他僵直的脊背上,等待他的身体慢慢放松。
天高云淡,丛林中,很安静,细细听来,从密林的深处传来的潺潺水流声温馨静谧,此刻,没有鸟叫虫鸣,甚至连风都只会缓缓滑过树梢,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大的动静。
这样的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又宛若只是一瞬。
奈落些许沙哑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温存,他沉声道:“不需用……已经……足够了……”
说罢,不待水无月回话,张开浅紫色的结界,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留下挺直决然的背影。
水无月站在原地看向奈落离开的方向,心绪复杂而微妙。
她是真的想,给他一个愿望,让他能够真正有满足快乐的时候。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不知道……
终究,奈落他还是要去做那件事,然后,走上命运为他铺设的轨道,死去……
这就是她之所以讨厌命运的原因,它总是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苦苦挣扎的众生,无情地冷笑,淡漠地离开……
水无月突然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这是在她长久的生命中并不常出现的感情。
甩甩头,她觉得已经无法留到奈落死去的那一刻,她无法接受,可那是奈落自己的选择……
掩住突如其来的焦躁感,水无月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着,她想要回去……
……
杀生丸从未感到如此欣喜,在卧榻上的女子睁开星光璀璨的紫眸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