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宴后,在皇城内瑞安馆楼里又等了两天却仍不见谒者来通报。是日,天高云淡,从馆楼高处远眺,皇城南边水绕山环,水鸟与画船竞相追逐;市集店铺琳琅满目,游人如织。高月见之心情明亮,顿起游野之意,于是扶梯循级,边下楼边喜出望外的东张西望。
正要踏出馆楼大门时,却被一同出使的晁大人拦住去向,拱手问道:“高使者这是要上哪儿?”
“哦,我想出去走走。应允么?”觉出他似乎总在监视自己的动向,于是颇为不悦地白了他一句。
“不敢。只是现在有皇命在身,恐夏国皇帝突然来召,高使者又刚好不在,怕会耽误正事。所以还请高使者应以大局为重。”晁大人再次拱手请道。
人在异国他乡还如此行动不便,真是窝囊……正筹思着如何迂回出行,忽有宦官来请。于是便准备了一下,随宦官入宫。
高月施礼,祁震格做了个免礼的手势,边放下手上的书,从御案上走过来,用含笑的口吻温言道:“住得习惯吗?”
“谢陛下关心。贵国热情好客,一切都很衬心满意。”高月思量着怎么把话题转到盟书一事,好奇地睃拉了下御书房的摆设。
祁震格看出高月在打量什么,会意一笑,“朕的御书房,跟你们晋帝的相比如何?”
“高月不知。没有机会见识吾皇的御书房,无从对比。”收住目光,垂眸坦言道。
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高月暗忖。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眼前的帝王已然没有了大殿上的凌人之威,象一位兄长那样嘘寒问暖,并总是问些莫名其妙和无关痛痒的问题。
“弈棋吗?”
“已有一年多没有下棋了。”
“哦?那棋艺应该生分了吧?”
“难说。”高月想起三年前曾经女扮男装,在雀云棋肆击败过第一国手玉清,她是唯一的一个受过朝廷册封的女棋童,也是第一个可以设棋肆、教授门徒的女子。有过这样的战绩,别说一年不碰棋子,就算三年不碰,要保持中人之上的水平也并非什么难事。
“哈哈。那就试试吧。”说着,便吩咐侍从取出棋盘。
入座,摆定。高月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后,祁震格便示意御书房内的宫人退下。
高月执起棋子落在半空,转动了下美丽的星眸,吃惊的发现偌大的御书房没有别的人影,目光落到祁震格身上时,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