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四天。
这日清早,她乔装打扮成一个书童,临水束发时,心里暖暖地回想着他这几天来的小题大做,以及对她巨细无遗的呵护。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朝身后的元怀景走去。
此时朝阳初升,跃上马时两人相视一笑,迎着和煦的阳光火速回城。
匆匆路过赤县京畿时,只觉与平素不太一样,街上商铺没有开,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在萧瑟的秋风里出没不定。
直至城门,但见卫兵披麻戴孝的立于两侧,认出了元怀景,恭敬持重地上前揖了一礼,然后放行通过。元怀景本想问城里出了什么事——但见另一个卫兵盯着旁边的高月打量,怕生出事端,就没去多问,立即扬鞭疾驰而过。
一进都城,两人不约而同地悚然停驻,却见那宽广笔直的街道一片死寂,寥无人影;各处的楼宇房舍、酒坊勾栏皆森然紧闭地竖起了白旗,迎风袅袅,如撞幢招魂,甚是诡异。
昔日繁华之地,旦夕之间竟宛如哀城,千家万户孝旗飘飘……
“这是……”高月攥紧马鞭的手微微颤抖,“是国丧?!”
必要时——不必管朕!
少帝的话,言犹在耳。
“难道皇上他?”高月侧首,望着面有忧色的元怀景。
难道,已经换天了?
此时一个身穿丧服的老人胸前抱着一袋东西在风中颤抖,躲躲闪闪地走过,元怀景一夹马肚,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慌得急转身,惊道:“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哦不——老人家我是过路的,不是赶你回去。”元怀景览了一下满目的寒凉肃杀,和缓道,“只是想打听一下,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这才敢上下细细打量着元怀景,小心问道:“你刚进城的?这城里出大事啦!”接着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丞相几日前薨殂,今天以国礼厚葬,城里要戒(严)了!”
元化阳——死了?!
高月看到马背上的元怀景面色一僵,全身抖索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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