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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不只是越界,还想越过你的心。”子昂忽地变得十分有行动力。

他再也无法克制爱她的冲动与爱她的动力了,好吧!就算他是禽兽不如吧,但在所爱的人面前,就不需要压抑了,子昂笃定的打着主意。嗯……“婕妤想躲,却舍不得。婕妤,我……”子昂的口语开始不清,整个人一下子压了过来,双十分忙碌的往她身上游移。隔着丁香­色­的纱幔往外望去,婕妤发现借由窗隙渗透进屋的月光,一匹白绢般的希望之光,溢得她整个人既清明又透彻。

躺在柔软舒适的八脚大床上,一睁开眼便看见子昂那只如星眸般明亮璀璨的眼睛、以及那张纯稚无邪的笑容,婕妤有点怔愣了。

怪了,他怎么会在她的昧榻前?突然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双颊一下涨红了起来,她急急的低头,掩饰自己羞怯的情绪。

沉吟半晌,好不容易恢复情绪,婕妤二话不说的便半命令道:“帮我把衣服拿来吧!”

“哦!”子昂递给她散落在床沿的衣物。

本来,他还贪婪的想盯着婕妤,看她穿衣,看她梳洗,看她施粉黛,只要是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想看,也愿意参与其中……他迳自并沉醉的想着。

婕妤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看啊!”

子昂只好讪讪的收起留恋的眼神,曲寝室间往外室走,望着窗棂上­精­雕细琢的疏条柳枝,以及由窗棂间隙往外望去的庭园景­色­,他有一种见微知着的奇特感觉。

而爱情,就像是这种感觉似的,由渺小的地方着眼,便可领略对方甚巨的情爱,他自得其乐的想着。

“肚子好饿哦?有什么好吃的?”梳妆完毕的婕妤由寝室间走了出来,恢复一贯大刺刺的习­性­直嚷嚷。

“有好吃的。”子昂闻声,连忙转过身迎接,“瞧。”他指了指桌上,“这是苏州着名的糕饼以及八宝稀饭,我特地让店小二准备的。”

“嗯,好香哦!看样子,好像很好吃呢!”她一ρi股坐了下来。

子昂连忙帮她盛上八宝稀饭,“温温的,刚好入口。”

“谢谢。”她知道他对她的服侍是无微不至的,被自己所爱的人宠爱,这感觉真是美妙。

不容多想了,婕妤低头扒了两口八宝粥,正想开口赞美八宝粥的美味,子昂却认真的靠着她。

“你­干­么?”他的眼光很不寻常,婕妤怔怔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为什么对我还这么生疏?我们之间一定非得如此客套的谢来谢去的吗?”子昂半嗔怪的责问。

“礼多人不怪。”她回答得洒脱。

“我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

从未见过子昂如此正­色­且带着几分脾气的表情,婕好转而正­色­的瞧着他看。

“我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要我们之间打着暧昧不明的浑水

仗“子昂很认真且诚恳的表示。像是冬阳洒在身上似的,婕妤觉得整个人暖烘烘的,子昂如此认真且恳切的面对彼此的感情,犹如构筑坚强的堡垒似的,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

她知道他还有话未说,便静静的等着他往下说。

“昨天的事我是认真的,一切由我来负责。”子昂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们已经是成年了,一切的行为不需要别人为我们负责,是自己要对自己负责。”婕妤知道子昂所表达的是内心的感受,于是,也鼓起勇气说出自已内心的感受。独立且具有思考力的个体!聆听着婕好这番的谈话,子昂对婕妤有了一番新的见解。

“不要再提昨天的事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不要因为昨天的事而牵制彼此的心,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她有话直说。“婕妤?”子昂仍是悬念,无法全然释怀。

“你还不懂吗?”婕妤半责怪的问。

子昂憨憨的直摇摇头。

“唉!真不晓得你是真不懂,还是大智若愚?”她沉吟半晌后,又道:“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建立在彼此情感的升华上,而非谁要为谁负责任的道德范畴中,这样才公平,也较稳定。”

子昂终于弄清楚了,他点点头。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爱,不是激|情,更不是冲动的爱。”婕妤补充说明。

原来,婕妤要的是真确的情爱,细水长流的真情与挚爱,而非火花似的激|情烈爱,子昂再次确认。

“我懂,你要的我都懂,也会证明给你知道的!”子昂坚定的许下承诺。

“凤凰寺。”

进入杭州城,子昂并没有带着婕妤前往颇负盛名的苏堤以及西湖岸边一游,反而是带着婕妤来到杭州城西郊的凤凰寺朝拜。

“好特别哦!我们扬州城有个凤凰寺,你们杭州城也有个凤凰寺。”

婕妤目不暇给的参观着充满异族风味的凤凰寺特殊的殿宇建筑。

“来吧!”他牵起婕妤的手,走进庙宇殿堂内,“这是一座回教寺庙,里面有许多重要的阿拉伯经文。”他边走边说明。

踏进宝殿中堂,婕妤原地立定,双手合十的膜拜,口中虔诚的念祝祷着词。

子昂也跟着就地立定,虔诚的许着愿。

好不容易,婕好将词祝祷虔诚的念完,侧过头,却发现子昂正漾着笑容,有趣的瞟着她看。

“看什么?”她娇嗔的问。

“你好美。”他答非所问。

“无聊!”婕妤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手臂,转身欲离去。

子昂紧迫不舍,“你刚刚许了什么愿?”他死赖着迫问。

“不告诉你。”她调皮的回答。

“告诉人家嘛!”像个小孩似的,子昂死缠着婕妤问。

在不堪其“缠”的情形下,婕好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转而问:“那你又是许了什么愿?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交换条件啊?”对于婕妤的聪明反应,子昂确实是折服。

“要不要随你。”她可傲了。

“好吧!”揽着婕妤的肩,子昂道出自己刚才所许的愿,“我希望我们两人能够天长地久,我们之间不仅要曾经拥有,更要天长地久。”他话语充满着真挚与诚恳。

凄妤闻言,抿着­唇­嫣然轻笑。

“怎么?我许的愿很好笑吗?”子昂不安的问。

婕妤摇摇头,略带羞怯的低着头。

子昂低下头欲问个究竟,“到底怎么样嘛!你这样不言不语的,要我怎么猜。”他十分的焦急。

子昂那副像小孩般的纯真与朴拙,再度嵌进婕妤的心坎。

“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吗?你这个超级大傻瓜!”她终于开口了。

子昂仍是傻愣愣的摇着头。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婕妤含蓄的换了个方式说明。

“啊哈!”子昂开心的抚掌喊道,“原来,我们两人所许的愿望竟是不谋而合,真是心有灵犀,太好了,太­棒­了!”他心满意足的亲啄了婕妤如红苹果般的粉红脸颊。

“你哦!”她半嗔怪的埋着头,羞怯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如暖流一般一阵阵溢过心房。

他觉得刚才的蜻蜒点水不够,便揽紧婕妤,意图再来个深深的吻。

“不要啦!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耶!”她忸怩的阻止。

子昂忽地止住了口,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躯。

她觉得他有异,侧过头瞧了他一眼,“怎么了?”

子昂倒抽了好大一口气,整个人怔愣的呆立不动,犹如化石一般。

“到底怎么了嘛?!”婕妤循着子昂目瞪口呆的方向瞧着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充满贵气的姑娘直凝望着他俩瞧,那姑娘的眼神充满着怨怼与愤恨,婕妤不明白那陌生的姑娘为何要如此瞧着他俩,“那姑娘,你认识?”她侧过头问子昂。

子昂似点头又似摇头,并未作出具体的回答。

陌生的姑娘忿忿地掉头离开后,子昂才缓缓开口道:“沈如筠。”

“沈如筠?”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婕妤是这么认为的。

“她就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昂进一步说明。

婕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她就是我这次的任务。”

“嗯?”他一头雾水。

婕妤白了子昂一眼,“你不是要我将那个你不喜欢的姑娘打败,让她死心的退出你的生活吗?”

“是啊!”子昂连点了三个头。

“我问你,你对她真的是毫无一丁点爱慕的意念吗?”婕妤忽然天外飞来一笔的问,像是逼供似的。

子昂无辜的摇摇头,“当然是没有,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婕妤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将嘴巴贴近他耳畔,低声的问:“那你有没有对人家做出……比禽兽还不如的事?”

“噗嗤!”子昂爆笑出声,他英俊的脸庞顿时堆满了笑容,是得意也是喜洋洋更是折服的笑容。

对于婕妤这般奇特的思考方式以及别树一格的处事态度,他是既羡慕又嫉妒,凭良心讲,她真是让他开了不少的眼界呢!

“别给我哈拉,老实说。”擒住子昂的前襟,婕妤逼供的问。

“当然没有!”子昂一脸可怜兮兮的求饶表情据实以告。

“真的没有?”她确认的又问了一次。

“没有。”子昂摇着头答。

见子昂据实回答了她所有的疑问,婕妤才将他的前襟松了开来,若有所思的低喃道:“这么说的话,一切都是姑­奶­­奶­和沈姑娘的一相情愿了?!”

“是,没错,一切都是姑­奶­­奶­和沈姑娘的一相情愿,和我没有关系,我是无辜的。”子昂骤然冒到婕妤面前说明。

“没在问你啦!多余。”她先是睨了他一眼,随即漾着甜美无比的笑容,“你放心,我一定能达成你所托负的任务的。”婕妤信誓旦旦的表示。

“既然如此,我就等着坐享其成了。”子昂窃悦的打着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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