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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凉州群雄

玄德得了卧龙、凤雏之后,自以为可以纵横天下,于是在荆州等地开始招兵买马,屯积粮草,为日后征讨西川做好充分的准备。哪知潜伏在荆州的细作早已将此消息回报到许都。曹­操­只恐玄德声势日渐浩大,于是连忙下令夏侯渊引大军汇合司隶校尉钟繇攻打汉中张鲁,欲先占据进攻西川有利的地理位置。

仓曹属高柔连忙前来进谏,道:“如果丞相挥军西征张鲁,必然要途径凉州地区,韩遂、马超等人如何不会疑心丞相要袭击他们。倘若其中有人煽动,凉州各部互相联合在一起兴兵作乱,我军如之奈何?丞相不如先平定了关中,汉中张鲁若是看到关中各部尽皆被丞相平定,必然会拱手称臣。”

曹­操­道:“嗯!你说得有理,且先退下,待我再仔细思考一番。”其实曹­操­却认为,据守关中的西凉部队,实际上只是一群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军阀组成的联盟体,其中韩遂、马超这两伙势力是最为强大的部队,但是整个联盟体之间却并没有严密的上下属关系。在平日里,各路军阀都分散割据在自己的地盘,只有在发生利益的时候,大家才会集中到一起共同抵抗敌人。而在此之前,曹­操­已经派人将韩遂、马腾稳住在自己的手中。如果夏侯渊的大军能够顺利拿下汉中的话,凉州地区所有的割据势力将面临东、南两面曹军的威胁,此后各路割据势力多半都会不战而归附。此乃曹­操­的杀­鸡­儆猴之计。

曹­操­派出了向夏侯渊下达命令的使者之后,随即召集众多谋士商议,道:“若是等到刘备收了西川,其羽翼已经形成,我军如何能够将其剿灭呢?”

此言一出,堂下一人起身上前进言道:“某有一计,可以令刘备、孙权不能互相援助,江东、荆州以及西川各地尽皆归于丞相。”众谋士急视其人,原来乃是治书侍御史陈群,陈文长。

曹­操­微笑着问道:“不知陈文长有何高见?”

陈群道:“如今刘备与孙权两家已经结亲,互为­唇­齿关系。倘若刘备引军攻打西川,则丞相可以命一大将提兵出征,往合淝处汇合张文远将军,强渡长江直取吴郡nAd1(孙权孤立无援难以抵抗,必然会求救于刘备。而此时刘备意在西川,如何能有­精­力理会孙权?丞相若是得到江东,则荆州可以顺势而得,荆州既然已经收复,那么攻取西川的日子将不会太远,丞相安定天下指日可数。”

曹­操­大喜,点头道:“文长所言,甚是有理!那么我军只等刘备出兵取西川时,再起大军南下,如何?”

荀攸上前道:“自古以来,兵贵神速!主公不必理会刘备是否要取西川。如今周瑜已经身故,主公可以先取江东各郡以为基础,然后联合守御在襄阳郡的夏侯元让将军两路出击,一起夹攻荆州,刘备安能抵挡?若是等到刘备取了西川,我军即使攻下荆州,仍然难以扫灭刘备。”

曹­操­道:“嗯,公达先生所言甚是!赤壁之战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如今军心渐渐稳定,可以应从你等所言,南下出征孙权。可是西凉马超、韩遂等人若是趁机前来偷袭许都,却又如何?毕竟夏侯渊、钟繇尚未攻下汉中。先前在赤壁之战时,军中便有传言西凉兵马将要入侵之事,以至于中领军史涣引兵前去据守,因为不服当地水土而病逝在长安。如今我等若再远征江南,如何防备马超等人?”

荀攸道:“以愚者所见,赤壁鏖战之后,主公已经以天子之名,降诏加封马腾为九卿之一的卫尉,现正在邺城里留任,马超的两个弟弟马休、马铁也在这里任为奉车都尉和骑都尉≡来投鼠忌器,马超在凉州岂敢轻举妄动。如果主公仍然不放心,可以下令马超引军前往征讨孙权,然后将他束缚于京都。韩遂在凉州孤掌难鸣,如何能够长久,待凉州各地平定之后,主公可以彻底地毫无后顾之忧。”

曹­操­大喜,道:“如此甚好!”于是一面上奏天子下诏,随即派人赍诏前往凉州征招马腾之子马超;一面准备亲统大军三十万,南下合肥郡汇合张辽等人。

却不知早有许都的细作,将此消息星夜回报至吴郡孙权处。孙权闻讯大惊,急忙召集众将商议。

孙权道:“如今公瑾病故,东吴如何能敌曹­操­,众位先生有何高见?”

张昭道:“主公一面可派人前往许都密见华歆,教其力劝曹­操­放弃南下之意nAd2(一面再差人前往柴桑郡鲁子敬处,请大都督发书到荆州,务必请来玄德的援军,共同守住长江渡口∮敬昔日有恩于玄德,其书必会得到玄德的应从,而且玄德既然已经是东吴的女婿,也一定会义不容辞。若是得到玄德引军前来相助,曹­操­纵然来袭,江南也并无忧患。”

孙权道:“元叹先生以为如何?”

顾雍道:“华歆已经成为朝廷里的重臣,我军若是派人前往相求,倒显得东吴众将太过无能。”

孙权道:“嗯,此言甚是。还是令子敬传书求助于刘玄德较为妥当。”于是亲笔写了书信,令人送达至鲁肃处。鲁肃接到孙权的书信,看过之后连忙修书一封,使人星夜送至荆州玄德处。此时孔明正在南郡理政,于是玄德看过书信之后,先留下使者于馆驿中安歇,然后唤来副军师庞统商议。

庞统阅览过书信,笑道:“如此不需要孙权出兵,更不用主公兴兵前往援救,曹­操­必会打消南下之意。”

玄德问道:“如今曹­操­欲亲统三十万大军南下,待到汇合驻扎在合淝郡张辽等人之后,一定会轻松渡过长江。孙权若是难敌曹­操­,我军在荆州岂能长久?”

庞统微笑道:“曹­操­平生最为忌惮的乃是西凉之兵。如今曹­操­派遣夏侯渊汇合钟繇欲西征汉中张鲁,大军必然要借道于西凉境内,韩遂、马超等人如何不会疑心曹­操­另有他谋?主公可作书一封,令人星夜送至马超处,说服马超兴兵攻打潼关,曹­操­若是闻得此报,如何能有闲暇来江南做客?”

玄德大喜,翘指称赞道:“凤雏先生见事敏锐,果然名不虚传,真乃天下奇才也!”庞统微笑着作揖逊谢。玄德随即亲笔一书之后,令心腹星夜密送至西凉马超处。

那马超得了玄德的书信,只见书中大意道:“大汉天子皇叔刘备致书于马氏家族孟起贤侄麾下,汉室传至今日,曹­操­横行专权,败坏朝纲,欺凌天子,目无群臣,黎民百姓遭遇凋残nAd3(刘备身为皇室苗裔,不忍汉朝就此灭亡,发誓将要诛灭此贼。如今闻报曹­操­尽起大军三十万南下征伐孙权,许都城中必然空虚。孟起贤侄乃忠义之士,必会以天下苍生为念,若能率领西凉之兵直取潼关,刘备当尽起倾城之军攻打襄阳郡,以遥相呼应将军。曹­操­遭遇两路夹攻,岂能长久?­奸­党若是灭亡,汉室可得兴复。刘备在荆州期盼将军的佳音。”马超看过书信,心念一动,连忙令人请庞德商议大事。

却说这庞德,字令明,乃是天水郡武山人。少年时曾经担任过郡吏以及凉州从事。公元190年,庞德投奔到马腾的麾下,跟随马腾四处平息各部叛乱,屡次立得大功,逐步升迁为校尉。公元202年,建安七年,曹­操­征讨袁尚、袁谭于黎阳时,为了防止袁尚等人西窜,下令钟繇率领关中诸将讨伐河东郡。庞德跟随马超来到平阳攻打郭援、高­干­,庞德奋勇担任前部先锋,率领西凉铁骑杀得郭援、高­干­的部队片甲不留,庞德更是在战场上一刀斩下了郭援的首级。当时庞德并不知道自己获得的首级便是郭援的。待到打扫完战场,众人都对钟繇言道:“郭援已经死了,但是却找不到首级。”到了晚上,庞德方才想起自己的马囊中尚有一颗头颅,于是献到钟繇的面前。不想郭援竟然是钟繇的亲外甥,因此钟繇见其首级而放声痛哭,庞德慌忙跪拜赔罪。钟繇擦­干­眼泪,道:“郭援虽然是我的外甥,但是终究是国贼,庞校尉又何必向我赔罪呢!”因为这次战斗的胜利,钟繇特意表奏庞德的战功,因而被曹­操­上表为中郎将,封为都亭侯。

当日,马超对庞德道:“曹­操­欲亲率大军三十万南下江东,如今许都空虚,我军如何应变?”庞德尚未回答,突然侍从来报,天子传来诏书,欲令马超尽起西凉大军征讨孙权。

马超大吃一惊,继续对庞德道:“父亲已经于前年被请入京城任为卫尉,此时降诏令我等前往江南攻打孙权,如此千里征召,却是何意?”

庞德道:“人言:‘曹孟德乃是世之­奸­雄!’我军远离中原,而他挟持天子降诏令我等千里攻敌,其中必有诈谋。”

马超道:“若是违了天子诏书,我等将背负欺君之罪。”

庞德想了一会儿,道:“今年三月时,曹­操­下令大将夏侯渊引军自河东郡而出,与司隶校尉钟繇汇合,欲征讨汉中的张鲁。以庞某看来,曹­操­有假途灭虢之意。”

马超道:“若是如此,我等倒不如联合叔父韩遂等部,一起攻入许都去。除掉曹­操­这个逆贼,为朝廷扫灭祸害。”

庞德道:“将军可先将此消息令一心腹前往邺城密报与老将军知晓,请他定夺,如何?”马超大喜,连忙亲笔一封书信,令人日夜兼程前往邺城拜见马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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