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西不禁笑了,伸出手指在他的胡茬上轻轻摩擦,阿会都一把捉住她的手。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的还明亮,笑容比太阳还耀眼。“你真坏,明明早就醒了还装睡。”拢西嗔道。阿会都将她拉进怀中,怜爱的在她额上轻吻:“我一夜都没睡。”“怎么了,还在为娜多丽的事烦心?”拢西关切道。阿会都笑笑:“我的心怎么装得下另一个女人,整夜我都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我好害怕,等我醒来,你又消失了。”
英俊的沙漠王者 (3)
拢西眼里涌上泪,被人挂念,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她紧紧的抱着阿会都:“我不会走了,再也不会离开你。”阿会都迟疑了一下:“可是,我要暂时离开沙夕一段日子。”拢西惊的爬起身,望着阿会都。他的眼中盛满了痛苦。
“雅尔,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沙夕的国王,为什么要走?”
阿会都举起拢西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将她拉到自己的胸膛之上:“婆娑多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拢西点点头:“我知道,条拉告诉了我,王宫的水不多了。”阿会都迟疑了一下:“拢西,如果我告诉你娜多丽说的是真的呢?”拢西愣了一下,什么意思,难道,卡伊族的事情是阿会都故意制造的?不,阿会都是一个成熟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男人,更是沙夕的君主,英明的君主,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有他必须做这件事情的理由。
拢西望着阿会都道:“无论别人说什么,我只相信你说的话。”
阿会都欣慰的看着拢西,像看着世间最最宝贵的珍宝。他艰难道:“拢西,娜多丽说的对,是我故意分水不均,引起卡伊族的叛乱。”拢西点点头:“你是不得已的对吗?”阿会都沉默了一会:“只有让卡伊族消失,才能减少用水,让更多的国人生存。”
拢西惊道:“不是还有一个水库吗?怎么,已经缺水到这种程度了?”阿会都纠结的点点头:“那个水库的水,根本不够所有的沙夕人使用。它是王宫里所有人最后的生命保障。”
拢西道:“所以,你要离开沙夕,去寻找水源?”阿会都摸了摸她的头:“拢西,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拢西急道:“我听说你派出了一个叫塔熬客的人,去西方寻找水。”阿会都道:“塔熬客死了。”拢西惊了一下:“他没有找到水源?”
阿会都痛苦的点了点头。
拢西紧紧抱住他:“你可以派别的人去,不一定要自己去!”阿会都也紧紧的抱住了她:“拢西,除了塔熬客,只有我曾去过更远的西方之地。”拢西扑在到他的胸膛之上:“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阿会都的心海落下一朵幸福之花,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喃喃道:“拢西,寻找水源之路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在这条路上,丧生了沙夕几代人,其中甚至包括西日莫的祖父。”拢西更加紧的抱住了他:“不,那我更要去,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即使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阿会都心如刀绞,恨不能把心爱的人儿揉进身体:“拢西,不要说死,你死了,我怎么承受的了?”
拢西的眼泪滴落在阿会都的胸膛:“那就让我跟你一起走,离开你,我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英俊的沙漠王者 (4)
阿会都肝肠寸断,刚刚失而复得的幸福,他怎忍心放手,可是,他又怎么舍得叫她去经受死亡之路的考验。他终于狠下心,狠狠地将拢西推到一边:“拢西,你不能去。这是我的命令。”
离别前夜的疯狂 (1)
拢西睁大眼望着阿会都,满脸的不可置信,命令,阿会都从来没有命令过自己。她咬了咬唇:“雅尔,我只问你一件事。”阿会都紧张望着她。拢西道:“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答应接受天冰公主?”阿会都的神经放松下来,他如释重负的将拢西揽进怀中:“怎么,吃醋了。”拢西在他臂上掐了一下:“你说,不然我要河东狮吼。”阿会都大笑起来:“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计划卡伊族的事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一定会成功,我想,也许让你离开,是一件正确的事。”
拢西心中最后一块坚冰被阿会都的笑容融化,他是爱自己的,自始至终都知爱自己一个,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伏在阿会都怀里,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天亮的时候,拢西和阿会都上了回婆娑宫的马车,西日莫骑着他的金甲之马,跟在马车之后。
前面的车内,是两个甜蜜的不可分割的人,马上,是孤单的失意人。昨夜,嫉妒和痛苦像无数个虫子啃噬着他的骨髓,他冲到殿外,在无人的沙漠里放生的落泪。
她不是他的,她不爱他,即使不再恨,也不可能爱。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路人,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愤怒与复仇都消失了,他在她的心中终于消失了。
他放声的哭着,胸口疼的不能呼吸,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偏偏要他在饿狼沙漠遇到她,如果没有遇见,今日,也不会这般痛苦。婆娑多,你是在惩罚我吗?西日莫的眼泪落进沙土地,转眼便被干涸的土地吸收,风呜呜的吹过,和着西日莫的哭泣,化作沙漠里的过客。
“西日莫,你不是个男人!”娜多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西日莫惊得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娜多丽鄙夷的看着西日莫:“是男人,就应该把喜欢的女人夺回来!”
西日莫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娜多丽,你该离开沙夕了。”娜多丽冷哼一下:“西日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阿会都的女人有情,要不然,为什么当初你会生生受她一剑?”
“够了!”西日莫咆哮道。娜多丽贴近他:“西日莫,当年你的祖父让位于阿会都的祖父,要不然,现在的沙夕王,是你!那个女人,会是你的女人!”
西日莫拔出剑,疯狂吼道:“够了!娜多丽,你走,远远地离开沙夕,不要让卡伊没有能为他祭拜的人!”娜多丽忿忿看了西日莫一眼:“西日莫,我还会去找你的!”
马儿像是了解主人的心意,放慢了脚步,远离前面的马车。西日莫的眼却不肯离开,仿佛透过厚厚的木料,能够看见车内的人。娜多丽的话回想在耳边“那个女人,会是你的女人。”我的,她是我的,西日莫魔怔了一般念道,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被娜多丽蛊惑了吗?不,自己不应该这样,阿会都,是沙夕的王,是自己的兄弟,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无法放下,为什么这样痛苦。
离别前夜的疯狂 (2)
队伍行到王宫前,拢西和阿会都下了车,携手迈上台阶。西日莫机械的跟了上去。他的随身侍卫侑宝连忙将他拉住:“大将军,我们该回去了。”西日莫僵了一下,望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心里空的整个饿狼沙漠都无法填满。
阿会都回头看见怔在原地的西日莫:“你来,我找你有事。”那一声“你来”正中西日莫期盼,可是,阿会都身边的人,一脸深情的看着身边的人。
拢西等在房间内,阿会都和西日莫正在议事,这件事,大概就是寻找水源前的安排了。她焦急的等待着,她多希望阿会都不要去,如果去的人是西日莫,该多好。
议事厅内,阿会都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西日莫抬起头,这件事,阿会都曾经谈起过,如今的形势,寻找水源,已经迫在眉睫。西日莫的第一句话是:“她知道了吗?”阿会都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西日莫说的“她”是指拢西。他点了点头。西日莫道:“她刚回来……”阿会都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
西日莫突然道:“让我去吧。”
许久,阿会都归来,神情凝重。拢西将他按在摇椅上替他放松肩部。阿会都的手覆上了她的手。她颤抖了一下,扑到他的面前:“告诉我,你不去了好吗?”
阿会都难过的看了她一眼:“拢西,我是沙夕的王,我必须去。”拢西眼泪纷飞:“可你是我的丈夫,我需要你!”阿会都站起身将她抱入怀内:“拢西,对不起……”
那是怎样缠绵的夜,两个人疯狂的索取对方。阿会都像沙漠里风暴,覆盖席卷了拢西,直至她沉沦,快乐的吟唱,在阿会都绝决的心中留下最美妙的记忆。
拢西枕着阿会都的手臂,他的手交叉着她的手指,传与她体温,传与她信念和希望。拢西贴着他的胸口,轻声问道:“必须要走吗?”阿会都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必须……”
“你一定要回来!”拢西爬起身,望着他的眼睛。阿会都尽力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一定会回来。”拢西伸出小指:“要拉钩!”阿会都笑了,这次是真正轻松的一个笑:“这是小孩子的游戏。”拢西不依不饶,依旧伸出小指瞪着他。阿会都笑笑,也伸出小指,勾住了拢西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拢西似个不讲理的孩子般,语气决然而不容反悔。
“你走了,沙夕怎么办?卡伊族刚刚平乱,正是民心不稳的时候……”拢西不死心,依然找着各种理由挽留阿会都。阿会都将她揽回自己的怀里:“我走了,西日莫替我掌管沙夕大小事务。”拢西挣起身急切道:“这怎么行,西日莫,西日莫他……”可是拢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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