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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当我们同在一起

在你左右,浪费时间是快乐的《当我们同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后,屋子里又护肤成暖融融的温度,床脚开着一战台灯,昏暗柔和的光线。

和和只穿着郑谐的睡衣,露着两条­嫩­白的小腿,单脚一跳一跳的的到屋子的另一端去倒水,一口气灌了一大杯。

她给郑谐也到了一杯水,一蹦一跳的到了床边时,那些水洒了至少一般了。

“喝水“呵呵拍拍郑谐,郑谐趴在床上,双眸紧闭,双­唇­紧民,看起来很隐忍。

“不喝”,他在和和拍了三次之后,终于开口。

和和乖乖的坐在他身边,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了点盖住自己的脚。

她觉得很心虚。

郑谐肯定没有得到满足,刚刚她一直没有安生过,一会儿又叫又笑,一会儿又踢又抓的喊疼,把向来镇定的郑谐整出了一身汗,再后来,当郑谐很专注的进入的时候,陌生又隐隐熟悉的侵入,难以忍受的疼痛,以及尴尬的姿势,加上心理的委屈,于是她盈盈宁宁的哭起来。

郑谐只好尽可呢个快的收了场,把她搂在怀中安抚着。

然后等和和恢复了力气,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好了,我们扯平了,你强迫我一次,我也半强迫你一次,那件事还有这见识,我们都当没有发生过,你可以放下负担了”

郑谐本来有些苍白的脸变的有点铁青,然后他就一直趴在哪里,显然没有睡,因为他微侧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直在轻微的忽闪着,一直没恢复到平稳的状态。

筱和和很惭愧。明宁是她提议又是她强出头的,但是她既无合作­精­神,而和谐似乎过于克制容忍,以至于刚才至于他就像不知除了不舒服之外,会不会对他造成更大的影响

她曲着腿坐了一会儿,见郑谐还是没有动静,将手伸进被子里,象平时安抚猫小宝一样的摸摸他的后背“你还好吧?”

郑谐还是没有动静,和和很没有面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跪倒他身边用手指把他刚才被揉乱的头发轻轻的梳理整齐,又伸脚去饶他的后背。

郑谐突然翻过身来,把她的脚轻轻握住,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突然看过来,和和吓了一跳。

“和和,我让你给我一些时间,之前也尽量与你保持距离,你觉得委屈对嘛?我毁了婚约,又突然与你在一起,唤作别人也许没有什么,但是角­色­和环境换成我和你,以及我家和杨家,这无疑是丑闻,会令我父亲没有面子,会害我家与杨家关系紧张,也会让林阿姨难看,而且她是个很好的女子,我不想她处境尴尬,总之,我是这样考虑的”郑谐低声解释。

“我明白,我知道你让我离开,是为了撇清我,所以我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不过我不想走那么远,我英文很差,我想去南方城市“

“好”

“还有, 你不要早早的承诺,又逼着我同意,一年两你的时间都够长,许多的事情,你想想,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呢?那是你正在给我介绍一个医学博士,而你当时那个女朋友,现在已经成了小明星。那是你曾经想过这种局面嘛?”

“……”

“所有,以后怎么样,等我回来再说吧,你不要给自己带上这么沉重的枷锁,登上一两年,让这些事情都消散,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自己都不能等待,一两年,我怕夜长梦多。横生枝节。所以,我打算去向我的父亲请罪,再请他去给林阿姨提亲,我们马上结婚,我宁可背负罪名,也不愿意冒险。更何况这罪名本来就是我该受的。”

和和 吓的脸都白了“你不能,我妈妈会怎么想?郑伯伯会怎么想?我妈会。郑伯伯说不定会把你关起来。永远不让我见到你。”

“不会,他喜欢你,至多把我凑一顿罢了。我又不怕”

“要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就不会象以前一样喜欢我了。”

“你别这样想,林阿姨那边,我回去解释”

“不行,你不能跟他们提”和和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如果去亲自去告诉他们。那我就跑掉,跑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一一切交给我,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有事要跟我商量。”

“可是你的先答应我不会去跟郑伯伯和我妈讲。”和和不管他远不远愿意,自己拿了他的小指摇晃几下,权当他已经允诺。

早晨和和被敲门声吓醒,王阿姨喊她吃早饭。

她本来是那种醒来以后整整五分钟都不能恢复神智的人,但此时确一身冷汗的瞬间清醒,左瞧又看,原来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摸一摸身上,好端端穿着自己的睡衣,她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如果在革命年代,郑谐一定非常适合做地下工作者。

郑谐又端坐在餐桌正位上翻着报纸。听见她的动静,抬眼看着她单脚从楼上一直跳到餐厅,那表情似乎觉得她的样子非常有趣,待她坐稳了,他又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令和和一度疑心,昨天有事春梦一场。

似乎以前也做过那种太过真是的梦,梦里熟人熟物,鲜活无比,醒来时不免疑心这到底是梦还是昨日的事情,

她盯着郑谐的脸,想看出一点与平常不同的神­色­来,郑谐发现被窥视,很会她心意的蒋目光投向了她。和和的脸炸出一层粉红,伸手抓住领口,仿佛怕走光。其实早晨她仔细检查过,全身上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真疑惑,其实后来那次明明做的很剧烈。

郑谐这回真的笑起来,探过身去从她身上取下一根头发

这动作很寻常,平时他也经常做,单此时和和却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幸好郑谐及时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的进一部行动,才没有被王阿姨看出什么来,但是不懂人话的猫小宝一直在鬼头鬼脑的看着他俩。等到郑谐出门去公司时,见风使舵的猫小宝颠颠的跟出去,一直目送郑谐上了车,产酶至极,全无猫样。

以后的几天里,他们的生活见见恢复了正常,郑谐去上班,偶尔晚上有应酬但是不喝酒。和和还是画画图,缝缝布,或者上上网,还买了一堆课本准备用功,按先前的计划,她本来是想准备考试的,单既然郑谐神通广大到可以让正常时段Сhā班入学,那她就乐的懒散一下,反正她对学历什么的本来

他俩打大多数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比如和和出去念书,至于还是出去玩,随便她,这个问题算是郑谐胜利。至于何时结婚,,和和坚决不肯点头,郑谐屡次说服不同,深感无奈,这一点

和和经常半夜时分以梦游状态摸到郑谐的卧室去。

这有点象以前郑谐高考结束的那个假期,因为他将要离开,他走到哪里和和都想跟着他,那年她跟着郑谐爬山下海打球逛夜店,

如今又似乎回到那个时候,至少她的心情是那样的。

虽然郑谐对她的到来很少表示欢迎,但是也不怎么拒绝。两次至少有一次是成功的,令她小有成就感。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和和很自卑,因为她与郑谐有点缺乏

可是每次仍然有点象喜剧片加灾难片,出于对另类艺术的欣赏,和和还是算乐在其中,但是就非常克制压抑,她疑心再多几回,郑谐会被她养成­性­冷感。所以对于他从来不主动去碰她,和和深表理解和同情。

这两人如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快半个月,王阿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每日笑眯眯的,神­色­无任何异常。

或者是郑谐跟和和装的太象了。在卧室之外,他们的相处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在屋里的时候,他们通常也是安静的,而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又实在太好

周末是个难的风和日暖天,因为和和一直在家中闷着,郑谐要带他出去透透气,这座城市熟人太多,不想惹是生非,所以他们开车去了附近的另一座海滨城市,其实以前郑谐他们两人也常一起出游,倒从来不曾想过要避讳别人,因为那时心理坦荡荡,当然不会心虚

邻城更暖和,有些时尚女­性­已经穿的春意盎然。和和穿着厚厚的外套显得很不合适宜,以至于到那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买衣服。

郑谐牵着她的手,想大人领着孩子,一件一件亲自提她选,把她扮的怪里怪气的。

“我们不是只住一晚上嘛?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以后也都用的上。”郑谐拿了一顶水果蛋糕一样可爱的帽子扣到她的头,又换另一顶“你喜欢嘛?两个都买下如何?”

和和再度证实了一个猜想,真正喜欢芭比娃娃的是郑谐,只是碍于­性­别原因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只好讲收藏的任务转移给她

只是她自己距离芭比的标准差太多,杨才象,无论墨阳装扮还是举止。

所以她不允许是正确的,免的他决策错误,又不忍舍弃。

其实和和对旅游没有太多哎,而且这城市从小到大又来过数次了,两人并肩走着,遇到顺眼的地方就停下,一天下来,倒是吃了一肚子小吃,买了一堆东西,

晚上他们住一董临海的别墅里,灰墙红屋顶,格局­精­巧,风景优美,和和几乎把每块和每一个砖石都研究一遍,还在纸上画了图“我小时候画过许多这种房子,外观几乎一模一样,你春天的时候,如果墙上有牵牛花和爬山虎就更好了。”

“那我记得找人来种”

“当然是我的。几年前路过这儿,觉得这种样子很熟悉,想起你以前刚学画时,画过很多这样的房子,就买来作投资。那时房价还很便宜,很合算。”

屋子里没别人,两人不必像在老屋子那边一样顾忌着王阿姨,闹得厉害。主凶当然是和和,她缠着郑谐陪她玩老掉牙的捉迷藏游戏,结果当然是她怎样都找不到郑谐,而不管她怎么躲郑谐总能找到她。

反反复复几回,郑谐失了耐­性­,把她从最后一个藏匿处揪出来,一路扛上楼。于是卧室又有点像动物实验室,某只实验对象按惯例在正式实验开始前一碰就痒,一痒就叫,自己笑得缩成一团,把实验­操­作者累出一身汗。

很久很久以后,当筱和和的­精­力和体力都被打磨得差不多了,房间终于又安静了。

撇开总是脱线的前戏,进入正题时两人配合还算默契,而且渐入佳境。事后,两人汗水未消,皮肤温度未退,和和趴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心脏位置,用手机的秒表功能测着他的心跳 。

“才六十八下。刚才那种运动量难道很小吗?” 又开始测自己的。

“筱和和,你真无聊。”

“嗯,还有点无耻。你失望了吧。”

“还好,新体验。”

她继续趴在他身上,脸埋进他的胸口,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奇怪的图形,闷声闷气地问,“你觉得郑伯伯喜欢我妈妈吗?”

“……应该很欣赏。

“我妈妈也是。可是这么多年……其实从我的角度看,似乎什么障碍也没有,但是他俩装得比君子更君子,如果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们根本不会单独说上一回话。和和沉默下来。

“继续。”郑谐说。

“你家人不会喜欢我嫁你的。”

“你的思维真跳跃。是我娶你又不是他们,而且你又怎知他们不同意。”

“因为连我都觉得不合适。我又笨又傻,没气质没背景,你喜欢我什么呢?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连这个……连做这种事,我都做得很差劲,让抓狂。”

郑谐做出一个你又来了的无奈表情,长长叹息一声:“筱和和,我你,你念书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这种钻研­精­神?”

和和张嘴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郑谐抖了一下,摸摸她的好,你不笨也不傻,只是没用在正确的地方。而且你差劲一点如果你技巧又高超又熟练,我会更抓狂。”

和和安静下来,很久以后才发现,是她提问方式不对,还是郑谐的回答着实有技巧,因为除了那个有点隐晦的问题外,其他问题他似乎根本就没正面回答。

第二天天气仍然不错,和和戴着薄手套在沙滩上堆房子,堆了一堆又一堆,湿的沙地有点硬,郑谐到附近商店买了-套儿童用的玩具铲帮着她挖沙。和和专心堆沙时,郑谐则捡了大块的鹅卵石往海里扔。远处海天-­色­,近处水波粼粼金光点点,两人像是回到童年时光。

这样好的天气,海边却没人,一个小时过去了,只有他俩在这儿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起了一阵小风,和和说:“我们回去吧。而且一个人都没有,真诡异。”

“再玩一会儿,又不冷。”

“你的嗓子和气管……好吧。”和和从口袋里掏出消过毒的口罩,逼着郑谐戴上,那口罩上被和和绣了-只猫的轮廓,看起来很滑稽。郑谐坚持要摘掉。

“不要摘,海边的风很伤人。”和和看着郑谐口罩上的猫,越看越好笑,踮起脚尖用­唇­去亲那只猫时,被郑谐像抱小孩子-样抱住了。

突然有灯光一闪,和和本能地缩到郑谐怀里,探身一看,这海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个人,扛着-台超重的专业相机,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冲着他们拍了一张照。

那人戴着黑框眼镜,穿厚重的衣服,而且也戴着大口罩,怪模怪样,还提着三角架,看起来很专业。她没发现那人不奇怪,但-向机敏的郑谐也没发现。

那人见他俩观察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是x x摄影协会的。二位从远处看起来真是太和谐了,情不自禁地拍了一张照片。他调出刚才拍的照片给他俩看。“我最近要开一个个人作品展,是否可以用上这张照片?”

“不要。不好意思。和和抢先说。

“抱歉抱歉。要我删掉吗?”

“算了,再见。”郑谐说,拉着和和的手离开。

那人在后面喊:“喂,先生,给我留个地址,我把照片冲洗后寄给两位好吗?”

“不用了,多谢。”

那人出现后,和和失了玩兴:“有人在场,碍手碍脚的。我们回去。 ”

“刚才你还嫌没人。”

“那人好诡异,看起来不像好人。她回头瞄-眼,见那人已经支好了三角架拍海景。

“有我在。”

“我们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吧。我跑到前面凉棚那边你才可以追,终点是前面”和和想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照你那种速度,你再多跑五十米我都追得上。

这回赌注是什么

结果出来了再说。和和气息不稳地回头说。

郑谐要追上她实在不费口欠灰之力,不过他存心逗她,在她身后一米外不紧不 慢地跟着,和和快他也快,和和慢他也慢,害她只好一直跑。她转头看看那个男 人只剩一个小黑点了,停下来瘫到沙滩上,于是被郑谐捉住了。她在他怀里又撒 娇又耍赖,趴在郑谐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让他背着她走完剩下的路程。

回去以后.郑谐变得忙碌起来,晚上常常加班。和和说没必要这么赶呀,

才好了没几天。”

把手边事情做完,我想放长假。”

校和和倒是很闲,自从告别朝九晚五的生活后,她就懒散得很,而且越来越习惯。她每天看两小时书,画两小时的图,天气好的时候出去看画展,在展馆里一待半天。

妈妈对她的事不怎么过问,她说要继续读书时不反对,她改变主意了她也赞成,现在又要读,她还是没有意见,只问她缺多少钱,是否需要帮忙,比起来郑谐更像她的家长。

郑家的这一处老房子又十分幽静,基本上没有人来,所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住在这儿。而这儿的老邻居们从小就认识她,只当她是郑谐的亲妹妹。

那天和和又出去下午回家时见到门口停了三辆省城车牌的黑­色­车子,车上还有人。她一见那号段便心下大乱。

她正在门外踟蹰着,门却已经开了,一张她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面孔出现在面前,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和和小姐,外面冷,请进。

她犹犹豫豫地进门去,在客厅里站稳,低着头喊了一声郑伯伯”,便只看着自己的手指了。

坐下吧,最近小谐多亏你照顾了。郑谐爸爸的口气还是跟以往一样和颜悦­色­。

和和还是站在那儿,那个喊她进来的林秘书已经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解释:郑书记来考察,顺便来看看小谐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是带你们来看看我以前住过的老房子,谁说我是来看他的?”

林秘书小心赔着笑。

和和你比我春节见你的时候胖一点了,女孩子家胖点好看,不要减肥。

嗯。和和乖乖地回答。她一向敬畏这位长辈,此刻因为心中有鬼,更加害怕。

郑谐爸爸对屋子里另外一人介绍说这是和和,我­干­女儿。倩柔生前个乖巧女儿,和和在这房子里陪着她很多年,也算补偿她一个心愿。”

屋里另一个表情同样严肃的人恍然大悟:“哦,我听说过,是不是林个乖女儿?

和和头皮发麻,不知他们在说正话还是反话。

“我们原定的几点走 ”

“四点半。如果您想在家里住-晚的话……

不用,太麻烦。随行这些人住宾馆也浪费。郑谐还不接电话?给他公司打,让他回来,立刻,马上!

“是。”林秘书领命而去。

和和坐如针毡,郑爸爸的态度越亲和她越觉得心慌。

她趁着去换衣服的空档给郑谐拨电话,谢天谢地,一次就通了。

她像做贼一样害怕,郑谐那边却-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他一刻钟就可以到家。

和和下楼又坐了-会儿,眼神不时飘向墙上的挂钟。

郑爸爸看出她紧张,刻意找了家常话题与她聊。可是他以为的轻松话题,在和和眼中无疑如入学考试-般。他用非常轻松的口气,非常慈祥的表情,征求和和对于目前就业、物价与医疗改革的看法,十指少蘸阳春水生活得过且过的和和硬着头皮把前几日网友的唠叨用了最得体的字眼向他汇报了-下,内心万分后悔平时为什么不看新闻联播,以至于找不准叙述的语言。

她正担心下一个考题时,谢天谢地,郑谐回来了。和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紧张。

郑谐只穿了西装,没穿外套就进来了,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爸。”又面向另一位,口气轻松了一些您好!李叔。两位是到民间微服私访吗?”

被称作李叔的不苟言笑的男子笑了起来:“刚刚好一点,怎么穿这么少?你爸为了能省下时间来看看你,连午餐时间都用来赶路,哪知你早就神清气爽的去上班了,身体好点了吧?”

郑爸爸板着脸说他除了脑子有病,其他地方没问题。”

郑谐低头不说话,林秘书也不敢做声,只有李姓中年人笑着劝慰:“你们这些小辈一点也不知体谅老人家们的心,连个电话都没有,对你挂念得很,要知你的情况还得问别人,能不生气吗?”他称自家小女儿也爱画画想咨询和和几个问题,便把和和借走,留下郑谐父子单独相处。

郑谐跟在父亲的身后,一直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后就站在门口,不再向前一步。而郑父则在书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拿起桌上的一本很厚的原文书看了一眼题目,那是郑谐前几天看的一本

郑爸爸­阴­云密布:“关门。”

郑谐依言把门关严,平静而客气地问您要茶吗。

郑父把那本原文书拿在手里,用力地朝桌子上一拍。你有种!也够胆!你觉得你上一件事做得还不够难看,还没把我气死,所以你再接再厉!郑谐低头不语。

“说话!怎么,你敢做不敢说?”

“我不是有意的。”郑谐态度诚恳地说。

“狗屁!”郑父一怒,连多年不用的不雅词汇都搬出来了。“你不是有意的,都把事情砸成这样了。你如果故意的,还能折腾成什么样。”

郑谐不辩解。

郑父骂了一句脏话后,火气倒小了毁婚的理由就是这个。

“不关她的事。”

“说说你对未来的计划。”

我想先昕一昕您的意见。万一他爹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被驳回,那他就骑虎难下了,还不如姿态柔软一些。

郑父又将那本厚厚的­精­装原文书当做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怒道:“你还有恃无恐了都说你比别家孩子省心,我看他们做十件蠢事也比不上你做大的一件! 还一做做双份!”

“对不起,爸。”

“给你一周时间,把事情都解决好!你已经对不起杨家姑娘,你敢再对不起和和,我打断你的腿!”

“我知道。我想送和和出去念书,一年以后,等大家忘得差不多,我会娶她。”

一个月时间不到你都能玩出大花样来,你还想等一年以后 现在你就娶,马上!免得夜长梦多!”

当然。可是杨老那边的情绪,还有我们家的面子要不要顾及?还有……”

“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处理好!我只要结果! ”

“是。”郑谐低眉顺眼。

“你还知道面子我以为你把仁义廉耻全丢进水沟里了!和和是你妹妹,你有把她当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吗你以为她没有亲爹,就没人给她做主了吗?”

“我会好好处理。”

“你处理不好的话,有你好看! ”

“但是和和那边,她有一些自己的想法。”郑讷低声说。

郑爸爸把郑谐上下打量了几眼好,“好,我算明白了,敢情儿你自己说服不了和和,所以逆向­操­作,借我的手好办事?我说怎么这么谨慎的人,如果有事不想我知道,肯定能瞒得紧紧的。”

郑谐屏气。

“苦­肉­计,装可怜,存心搏同情来了。你以为你自愿地挨两刀子,我就既往不咎了?跟我玩这儿套!”

郑谐继续屏气。

“算你走运。小杨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追得容易,放手也轻率。她还一个劲儿地替你开脱。再有和和那个小笨蛋,被你-骗就中。你以为你很聪明吗?我看你是脑子生虫,全仗着误打误撞!”

郑谐安静地站在一侧等着父亲消火。但是郑父看到儿子看似敛眉垂目从容诚惶诚恐实则一派从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把把手里的书朝他丢过去;“还不快滚!”

那书又厚又硬,他担心儿子身体还没恢复好,本来是朝他身边丢过去的,但是郑谐闪了一下,那书就结结实实地丢到他的小腿上,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一声没坑,朝父亲欠身行了个礼,开门就要走。

郑父岂会不知,以郑谐那敏捷的身手,怎么可能判断不出来他仍书的方向?又玩这种不入流的苦­肉­计,是想让他消气,更让他闭嘴。他从小管教郑谐虽不多但甚严,原则之内的事情不容他有半分逾矩,只是没想到他各种擦边球花样耍得顺溜。

但是挨了他那重重的一下,当父亲的总是不忍心。他在郑谐开门出去的那一刻,口气和缓地说:“让和和进来,让我跟她讲。”

和和一听郑父喊她便知不妙,她几乎是发着抖去的书房,但郑父对她出奇的和颜悦­色­:“和和,你受委屈了。”

和和一头雾水。

“郑谐这个臭小子……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不会让你继续受委屈。”

“郑伯伯,不是的……”

“我回去就向你母亲提亲,可能会仓促一点,简单-点。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替你补上一个盛大的仪式。”

“我……”

“别担心,我一定会说服你妈妈的。你安心等着就好。”

和和一直到郑爸爸一行人走了很久,也没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子呢?”和和还在晕头转向。

“有人寄给爸一些照片。大概就是上周末我们在海边玩的时候。”

“啊……那个诡异的人!我就说那人看起来不对劲,你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他本打算­干­什么?勒索吗?没价值呀。”

“应该是无聊吧。”

是啊,真是讨厌的人。

后来和和发现了他腿上的乌青痕迹,已经肿得老高,心疼万分 怎么弄的 太不小心啦。

她只顾着去帮他又揉散叉上热敷,直到很久以后才想到, 自己似乎已经被卖掉了,而且抗议无效。

郑谐与和和的婚事办得迅速又简洁,只请了最重要的家人和朋友,但和和依然觉得形式过于隆重了,其实她最希望与郑谐偷偷登记就好,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话语权。她最担心的妈妈那里居然什么都没说,对郑谐也一如既往的客气与和蔼。

最意外的事婚前收到杨蔚琪的一个大包裹,里面有一件做工异常­精­致的婚纱,那是和和亲手画好设计图的哪一张,杨蔚琪在字条上写着,这衣服正是接着和和的尺寸做的,算作和和赠她链坠的回礼,但是和和欠她一组设计图。

和和心下释然了许多。她曾经问郑谐,这样好的女子,就这么放手,会不会惋惜。

郑谐似假非真的地说,因为太好,所以值得更真心的人来待她。至于他自己,凑合一下和和就足够。于是晚上的时候,他被愤怒的校和和虐待了。

该顾及的还是要顾及,所以和和按着郑谐的计划去读书,但她走得非常的近,就在临城的高校里,气候相近,人文相近,距离也近。每个周末或者和和回来,或者郑谐过去看她。

其实郑谐也常常在不是周末的深夜里,带着-点酒意意外出现在她面前。司机忍着笑解释说,郑谐喝得有点高,格外想念她,于是坐三小时的车来见她。

最初和和住校,春天时,那幢童话-样的小房子果然爬满了绿­色­,又离学校近,所以和和搬到那里去住。郑谐请了-位中年­妇­女过去陪伴照顾她,陪伴和和那只越来越胖越来越懒以及行为越来越像-条狗的猫小宝。每次郑谐去的时侯,他摇尾巴又打滚,完全忘记了是谁帮它喂饭、洗澡,给它缝漂亮的花衣服,买有趣的玩具,更忘记了自己本是-只猫。

去郑谐办公室取文件的时候,郑谐入碎纸机中。

韦之弦说:“您如果不要了,就送我吧。这照片拍得多美,我那同学因为不能用它们参展,心痛得不得了。他说这是他近年来最得意的一组作品。”

照片里郑谐与和和在沙地上打滚。郑谐看着笑了笑,把照片重新放回抽屉底层的确是很好的摄影技术,只是应变能力太差。当时很想找他来做结婚摄影,又担心被和和认出来会抓狂。”

这位是专业人士嘛,又不是私家侦探或者狗仔队出身,为人比较可靠。他疑心我要做坏事,考虑了两天才答应。而且拍得好看最重要啊,面对这么美的画面,再硬的心肠也会柔软,怎么忍心拆散画中人。”

“昕起来好像有道理。总之多谢你。还有这次被你利用的那个我爸的­奸­细,记得找个方式好好答谢他一下。这周我提前一天到和和那儿,有紧急事拨我另一个手机。”

筱和和在电子图书馆里一边查资料一边与玎玎和苏荏苒网上聊天。

和和:“你们周末来看我吧?我种的那一大片栀子花都开了。”

玎玎:“改天去,周末是你的团聚日,我们不做电灯泡。”

荏苒:“昨天参加一个宴会,偷听了一点关于谐谐哥的八卦,笑死我了。”

和和:“……”

荏苒:“他现在更少参加各种聚会了,周末又总见不到人。有人怀疑他身体可能出了大毛病,周末都外出求医,疑心他的婚事也是因此取消的。何况他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女友。”

玎玎:“也有传言说他是那个……那个啥,但是大家判断不出他到底是攻还是受。”

和和:“……”

和和的对面,一名斯文又清秀的美术系男生不时地抬头偷偷观察和和,用鼠标在屏幕上画着她的小像。

多么清秀、可爱又优雅的女生,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说话柔声娇气,温柔甜美,妆容清雅又朴素,巴掌大的小脸上兼具了少女的清纯与淑女的,整个人如春风一般令人沉醉,如春花一样芬芳怡人,而且有几分神秘。

为什么有些人说她是被有钱老头子包养的呢就因为她开着小跑车上学,住在海边一座漂亮的小别墅里,还有一位据说是退役武术教练的女管家以及养一种名贵的傲慢的猫。

可是她周身上下根本看不出半点拜金女的影子啊,也许人家本来就是有钱人也说不定。

好吧他承认,以上这些信息是他跟踪了她好几天才收集齐的,并且

不行,如果他的公主真的是被恶龙囚禁在城堡里,那么他一定要做勇敢的骑士,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只是,她看起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受难的样子,每天有灵动、鲜活又快乐。

尤其让他沮丧的是,他俩在一个教室上了二十四堂课了。他主动与她答话12次,可是现在她每次见到他时,给他的笑容与别人的还是没什么两样,而且记不得他的名字。

和和毫无察觉地收拾好东西离开,那名纯情少男失了模特,也摸摸头,准备回宿舍。

他目送着前面的玲珑窈窕的背影一直出了图书馆,与他渐行渐远,但老天好像嫌他还不够失意似的,偏要让他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他暗恋的女神突然如小鸟般飞扑进-个男人的怀抱。

他的人类劣根­性­告诉他,他华丽丽地嫉妒了。尽管暗恋着这女子,希望她过得幸福,但此时他宁可那个男人是-位五短身材,丑陋不堪,气质龌龊的中年大叔。

可是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人年轻英俊,风采翩然,气质高雅,玉树临风。

他的心碎成了满天繁星。

“怎么今天就来了 ”

“明天刚好有点事要办。你晚上有事?”

“没事,只想回去看颁奖晚会现场直播。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你还是第一次到学校来找我呢。”

“来搞突然袭击,看你有没有做坏事。 ”

“哼。”和和抱着郑谐腰的手使劲地拧了他一把。

这个时段校园小树林里没有什么人,和和把头埋在郑谐怀里抱着他的腰。

“和和。”

“嗯?”

“后面那男人是谁?你欠人家钱了看着你-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和和从他的胳膊隙里迅速地瞄了-眼:“-个男同学,对我的事情好像非常好奇,跟踪过我。听说前些天他曾经为我打过架。”

“你现在变得这么抢手了?我安排-个人专门接送你吧。”

“还好啦。现在传说我是被外地富有老头子包养的小情人,而且那老头子非常所以他们都对我很客气,不过我怀疑从下周开始,他们就要说我背着”

“如果不习惯,就再换一处地方。年底我就接你回家。”

“让我把书读完吧,以后可以拿学位骗骗人,装名援。”

和和心里在想,才不要回去,被管来管去,没有自主权与话语权,又要面对很多不喜欢的人和事。在这里多好,自在又逍遥。

因为聚少离多,所以郑谐对她格外宠弱,而郑谐的那一大家子人觉得委屈了和和,也对她呵护备至,日虚寒问暖。其实每周她至少能见到郑谐两天,很久以前也是这种频率。除了与他更亲近些,其他生活没什么改变。

郑谐想的则是另一套方案。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他何不大方一些,到时候让和和怀上孩子,她不想回家也得回家。

两人各怀鬼胎地盘算着,经过汉白玉雕成的一座桥,桥的另一端,一对小情侣正在吵架,极大声。

女的说:“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男的说:“我爱你难道有罪吗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的说:“求求你别逼我!”

男的说:“是你在逼我,逼我从这儿跳下去!”

和和昕得恶寒,探身望一望桥下:“从这儿跳下去会摔死人吗

“不会,连腿都摔不断。这两人是话剧社的吧,排练节目?”

“恩,有可能。前阵子他俩天天在这桥上练习拥抱,练习了好几个星期。”

和和笑嘻嘻地说:“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那句话。”

“哪一句?”

“我爱你呀。

“我也是。”

“你太狡猾啦。这样不算! ”

和和不依不饶地拖着郑谐的手,经过那一对继续­肉­麻着的小情侣。与他拉拉扯扯地下了桥,金­色­夕阳将他俩纠缠的影子留在桥面上。

——OVER——

番外1:郑谐与和和的书友会

筱和和从小就不怎么喜欢看书,但是郑谐喜欢看书,并且要求和和也喜欢。

他去买书的时候,总会顺便给和和捎几本。

这还不算。他还常常要求和和发表读后感。

如此一来,筱和和想把那些漂亮书纯粹当作书架上的装饰品的计划便破产了。

——————筱和和与郑谐的书友会——————

《格林童话》:和和9岁,郑谐14岁

和和:我把《格林童话》看完了。

郑谐:真厉害。三百多页你看了一年多。

和和:我看的仔细啊,我每个字都看了。

郑谐:你喜欢哪个故事?

和和:当然是《灰姑娘》。这个故事说明,脚小的人运气最好。我们全班女生里,数我的脚最小了。

郑谐:……你看问题的角度真奇特。

和和:还有,会跳交际舞是很重要的。不然,就算有神仙教母和南瓜车也没用啊。哥哥你教我跳交际舞吧。

郑谐:……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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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童话》:和和10岁,郑谐15岁

和和:真难过。《海的女儿》里面那个王子如果知道救他的是小人鱼,就不会娶那个公主了。

郑谐:知道了他也要娶的,那是政治联姻。

和和:可是……他又不喜欢她。

郑谐:你没看仔细,其实他挺喜欢她的。

和和:可是……他明明更爱小人鱼……哼,移情别恋,水­性­杨花。

郑谐:……你成语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好了?

和和: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我讨厌安徒生。

郑谐:和和,你昨天问我,中国古代的男人为什么能娶几个女人。

和和:你当时答不出来。

郑谐:你看,如果男人能娶两个女人,这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和和:哼,那现在为什么只能娶一个了呢?

郑谐:以前物价比较低,男人养得起好多女人。现在消费指数太高,大多数男人都养不起两个老婆了。

和和:……你是不是很遗憾,你以后只能娶一个老婆?

郑谐:乱讲。一个我都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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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妇­人》:和和11岁,郑谐16岁

和和:呜呜,我讨厌续集,讨厌续集!

郑谐:?

和和:那个女主角嫁了别的男人了,男主角娶了女主角的妹妹了。

郑谐:那又怎么样?

和和:作者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这么乱写!!!!!

郑谐:那作者不在人世了,你抗议无效。

和和:机器猫啊机器猫给我一台时光机吧,我要回到我没看续集之前的日子,呜呜。

郑谐:你该­干­吗­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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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和和12岁,郑谐17岁

和和:你看过这本书吗?

郑谐:几年前看过。

和和:你受到的启发是什么?

郑谐:……让我想想这本书写了个什么事。呃,就是一朵玫瑰跟一万朵玫瑰的那本?这故事告诉我们,如果你不小心错过了一朵玫瑰,不要难过,因为还有一万朵一模一样的玫瑰。

和和:原来这本书讲的是另一个版本的“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故事啊,我果然没看懂。我一直以为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只狐狸的失恋经过。

郑谐:这本书里还有这个内容?

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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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叔叔》:和和13岁,郑谐18岁

和和:这本书告诉我,做人太老实,会很吃亏。

郑谐:……

和和:你想啊,如果朱蒂不是因为调皮捣蛋写了一篇很淘气的作文,怎么可能被长腿叔叔发现呢?

郑谐:……和和,怪不得你写作文总是跑题,从来没得过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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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和和14岁,郑谐19岁

和和:简爱的运气真好。

郑谐:……

和和:如果不是罗彻斯特正好瞎了,她永远都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郑谐:……

和和:这说明,如果我们一直做个好人,不做坏事,老天总会看到,并且保佑我们的。

郑谐:……

和和:所以,我要做个好人。

郑谐:……用我爸的话说,你看问题很有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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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和和15岁,郑谐20岁

和和:我跟同学们讨论这本书的时候真郁闷。

郑谐:为什么?

和和:我喜欢夏绿蒂,结果她们嘲笑我。

郑谐:按正常思维都应该喜欢女主角吧,女主角的姐姐也不错。

和和:她俩那是运气好,等来了好男人,就像买彩票中了奖一样,而且差一点就错过了。可是夏绿蒂完全是自己选择的生活,。你不是教育我,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人最值得尊敬吗?

郑谐:你看小说至于这么较真吗?

和和:你跟我说过,就算看垃圾读物也不要白白浪费时间,比如还可以挑个错别字什么的,所以我从来都是以作学问的态度看小说。

郑谐:你说这本书是“垃圾读物”?

和和:我没说,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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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和和16岁,郑谐21岁

筱和和发现无法用一句话总结这本书,决定从郑谐下手。

和和:你喜欢这书里哪个女子?

郑谐:唔。

和和:林黛玉?

郑谐:没感觉。

和和:薛宝钗?

郑谐:一般。

和和:探春?

郑谐:马马虎虎。

和和:难道是王熙凤?

郑谐:……我喜欢刘姥姥。

和和:……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要选一个当妻子……

郑谐:年轻时代的贾老太太。

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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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和和17岁,郑谐22岁

和和: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了。看了这个,我也不想结婚了。

郑谐:我现在不那么想了。反正人总是要结婚的,合适的时候找个合适的人,凑合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和和:……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究生活品质呢。

郑谐:你又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和和:《围城》。

郑谐:小孩子家家的,看那种书做什么?

和和:是你给我买的啊。

郑谐:不可能。

和和:难道是我自己买的?怎么可能?

郑谐:总之不是我买的。

和和:噢,我想起来了,是我从你书架上拿走的。

郑谐:你乱拿我的书做什么?

和和:上回你送我那张邮票,我怕弄皱了,就用那本书夹着带回房间了,后来顺便把书也看了。

郑谐:……和和。

和和:嗯?

郑谐:女孩子总归是要结婚的。

和和:嗯。

番外2:关于初恋

郑谐的“初恋”

郑谐的初恋来的挺晚,大二那年,他才有了一个真正公开承认的女朋友。

比起他的好皮相,好身家,以及文武双全的好成绩,这所谓初恋来的实在太晚了。

大致原因是,从小到他大只有被女孩子们追着跑的份儿,烦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去动心。

连高莫莫自己都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灿灿的馅饼给砸到了。

郑谐是谁?郑谐是很难记住美女的名字,连校花的情书都拒收的人,居然看上了她。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好歹还长了一副惊艳的面孔。而这个大一新生高莫莫,容貌中上,­性­格平和,成绩一般,家庭普通……实在难服众人之口。

高莫莫是这样勾搭上郑谐的。

那年刚开学,学校搞迎新生篮球赛,郑谐很光荣地被院学生会派去做本院女队的教练。

郑谐是个好教练。他表情少,脾气少,面对一众叽叽喳喳的妙龄女孩,无论胖的瘦的清秀的美艳的,统统把她们当大白菜。后来这支临时组建的良莠不齐的白菜队伍,居然杀入决赛,夺到了亚军。虽然是亚军,可是郑谐那个学院是以女生珍稀著称的。这个成绩足以跌破很多眼镜。

庆功宴上,平日训练时饱受郑谐冷落的姑娘们终于得以扬眉吐气,她们排着队敬他酒,还一一到点唱机前为他献歌。

轮到高莫莫时,这个平时很羞怯的瘦瘦的姑娘大唱一首《Close to you》,唱得荒腔走板十分难听,神情却很自信,居然有一种清纯的妖娆。一曲唱毕,那姑娘大约喝多了酒,对着麦克大声说:“郑师兄,今天我生日,我能许个愿吗?如果明天不下雨,请陪我去山上看枫叶吧!”

大家小声地哄笑起来。她们早就预谋今天要整郑谐,而这姑娘抓中了那个“向郑学长告白”的倒霉阄儿。连在座的郑谐的哥们儿都在想,这孩子只怕就此要列入被郑谐的黑名单了。

但是郑谐的反应是出乎人们意料的。他沉默了一秒钟,很从容地开口:“今天早晨的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

于是高莫莫就这样轻易地赢得了由郑谐师兄单独陪同去看枫叶的殊荣,后来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不知情的女孩子们很不平,这样的好命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呢?知情的女孩子们更嫉妒。那个阄怎么就没让我抓到呢?

其实男女朋友这码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别人眼中光芒四­射­的郑谐,从来不会像别人的男友一样早晨打好饭在女生楼前等候,下课后立即去自习室占座位,晚上与女友在楼门前依依不舍。

而且他很少笑,很少话,记不住任何的纪念日,不喜欢热闹,讨厌任何人多以及需要排队的地方,不喜欢有人亲近他,从来不会主动拉她的手,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但是除此之外,郑谐聪明帅气又慷慨,气质好,修养佳。

他虽然记不住任何节日与她的生日,但高莫莫会经常在什么节日也不是的时候,收到郑谐直接快递过来的各种很贵的巧克力与洋娃娃。她生病的时候,也曾有大饭店的外卖直接由送餐员送到保安室。

虽然他不喜欢洋快餐,但是也肯陪她去吃肯德基,只是从不排队,而是递给她一张钞票,让她去买。虽然他不喜欢逛街,从不陪她去购物,但是会很大方地把银行卡交给她,让她去买一套衣服。极偶尔的,他甚至会主动提出带她去吃冰淇淋,或者陪她看一场电影。

总之,高莫莫觉得他已经十分完美,她一直在一种不真实的状态下晕晕乎乎,过一天算一天。

那一年的寒假快要结束时,有一天上午,高莫莫没打招呼就出现在郑谐所在的城市。她提前回校的途中经过这座城市,突然很想下车看一看。

她买了傍晚出发的火车票,将包寄存好,然后打电话给郑谐,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她运气不错,郑谐没出远门。他甚至没感到意外,跟她约好见面的地点,一秒钟不差地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郑谐带着她一直走到停车场,他是亲自开车来的。大二学生开车,她觉得很意外。

郑谐替她打开车后门,她刚坐稳,便听到一个嗡声嗡气的软软的声音:“姐姐好。”

副座上坐了一个小姑娘,纤细白净,眉清目秀,看起来很小,正回头看她。她说话时用手指按着半边脸。

郑谐解释:“这是筱和和,我妹妹,半小时前刚补过牙,麻药还没消。”小姑娘在一边配合着点头。

高莫莫说:“你好。咱俩的名字结构一样啊。你几岁?”她记得郑谐是独子,但她没多问。

和和用两只手做了一个“14”。可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初中生。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今天的计划了?其实我可以自己逛一逛。”高莫莫礼貌地说。

“没什么事,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管这小朋友。”

和和捂住打了麻药的一半脸,用另一半脸含糊不清地说:“我可以自己玩儿,我不做电灯泡。”

郑谐说:“老实一点,你今天别想又一个人到处乱跑。”

和和趁郑谐侧身系安全带时,扯着耳朵伸着舌头冲着他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待郑谐回身时,立即又恢复成乖巧的模样。

于是三人开始了半天游。

第一站是海洋公园。高莫莫尽量跟着郑谐走,以免与他走失,而筱和和小朋友东张西望,总是落在后面。

郑谐时时停下来等她,最后­干­脆扯着她的书包带子,像牵着一只小狗一样,把她牢牢看管在视线之内。

和和时时反抗,她说:“我不会走丢的。”

郑谐说:“最近人口贩卖集团活动频繁,你的样子很适合被拐卖。”

高莫莫觉得很吃惊。因为她与郑谐一同出去时,无论只有两个人,还是一群人,郑谐总是本能地拒绝与人靠近。如果她主动去牵郑谐的手,他并不会甩开,但用不了多久,她就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手抽走了。

第二站去吃饭,地点是……KFC,郑谐的表情有点无语。

当时他问莫莫:“你想吃什么?”

莫莫说:“随便。哪儿方便去哪儿吧。”

和和热心地说:“姐姐你喜欢肯德基吗?”一副期待眼神。

莫莫小心衡量了一下局势。虽然郑谐不喜欢KFC,但显然和和喜欢,于是她说:“好啊,不如中午就吃这个。”

和和作一个YEAH的手势。郑谐给她泼冷水:“去哪儿吃都与你无关。医生说你中午不能吃饭。”

和和说:“医生说,我中午可以吃冰淇淋,喝冰的饮料。”

郑谐皱眉看她:“冬天吃冷饮?”

和和说:“医生说的啊。我虽然不能吃饭,但是也需要补充能量。”

“那我一会儿送你去打点滴补充能量。”

高莫莫又吃惊了。她认识的郑谐,从来不会连续说这么多话。他通常能省则省,不愿多说一个字。

当和和小朋友很大方地从郑谐口袋里抽走两张大钞,蹦蹦跳跳主动去排队时,更令她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郑谐压着和和的脑袋把她按在座位上:“乖乖坐着。”然后郑谐居然去主动排队!她第一次见郑谐排队!但是和和显然一点也没觉得让郑谐亲自帮着排队买吃的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所以还挑三捡四:“我不喜欢牛­奶­,我喜欢可乐。”还有:“我喜欢巧克力圣代,不喜欢草莓味。”

第三站去商场。郑谐很耐心地在玩具区等着和和检阅所有的仿真娃娃。和和说:“我喜欢穿黄|­色­衣服的那一个。”

郑谐说:“粉­色­的好。给她包起来。”

和和说:“我喜欢黄|­色­的。”

服务员说:“到底哪一个呢?”

郑谐说:“两个都包起来。”又回头问高莫莫:“你有喜欢的吗?”

高莫莫还蛮不适应这种局面。

经过一个加油站时,郑谐下车去加油。筱和和先前已经主动地跑到后座,将副驾位子让给了高莫莫。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和和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新娃娃一边轻轻哼着歌,她唱的是《Close to you》,字正腔圆的英文。

和和发现自己被注视,老实地说:“我五音不全,小学毕业时音乐成绩得了C。哥哥教我每天把这首歌唱十遍,一直唱到不跑调为止,以后可以应付才艺表演。”

她见高莫莫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包装漂亮的糖果递给她:“姐姐你喜欢巧克力吗?”是她非常熟悉的那种牌子。和和又把两个娃娃给她看:“姐姐你喜欢哪一个?送你一个好不好?”

高莫莫说:“你最喜欢冰淋淇,巧克力和布娃娃,对吗?”

和和想了想说:“我还喜欢看电影。”

高莫莫翻女­性­杂志,其中一本的情感专栏里说:最无望的等待,并不是他永远不会成为你希望的那样。而是他明明做了这一切,却不是对你。另一本杂志上有篇文章则叫作《影子女人》。

新学期开学不久后,高莫莫提出分手。

郑谐平静地问:“认真的?还是说着玩?”

“认真的。”

“好。”郑谐说,没问理由,也没有半句挽留。

很多年后,高莫莫陪同丈夫出席一个商务餐会时,又遇见了郑谐。她一眼认出郑谐,郑谐却很久后才想起她是谁。

已经幸福美满的她可以坦然地给郑谐看她孩子的照片,也可以坦然地问他:“当初怎么会选我作女朋友呢?”

郑谐给了她一个跟没回答没什么两样的答案:“因为那时候很想要个女朋友。”

——————————————

和和的“初恋”

和和认为自己的初恋是岑世,但郑谐按照心理学上的“初恋”定义,一向认为和和的初恋对象是一个叫萧莫的男人。

萧莫是个很有才气的年轻人,少年时便开过个人书法绘画作品展,经常在当地报纸上发表个小诗小文,在当地小有名气。他的文字又邪气又犀利,他的画很另类,但和和喜欢得要命。

郑谐将要上大二的那个暑假,地方电视台举办了一档长达一个月的综合才艺比拼节目,这个半名人居然参加了。

虽然他在郑谐眼中实在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在和和眼中他简直是神人,因为他是绘画组中唱功最强的,是歌唱组中舞技最高的,是舞蹈组比赛中写字最好的,是书法组中长得最帅的。而且,这个年轻人有着忧郁的气质。

和和迷这个人迷得七荤八素,每天抱着电视看完直播看转播,有一回直播过程中突然停电了,她急得哭起来。郑谐觉得她没出息透了。

更没出息的事还在后面。她曾经打电话给电视台抗议评委不公正,她换了两部电话打了两个,打第二个电话时捏着鼻子装另一种声音;她缠着郑谐给她弄现场门票,抱着一大捧能把她淹没的鲜花去献宝。

自从郑谐上大学,按他的要求,和和每两周给他写一封家信,手写的,不能少于一千字。

不出他所料,和和的家信里充满了萧莫的内容:

——我们家萧莫出了一张单曲。歌名是blablabla……

——我们家萧莫出了一本诗画集。里面的内容是blablabla……

——我们家萧莫要自编自导自演一部电影。电影讲的是blablabla……

——我们家萧莫……

和和的花痴行为越来越过火,后来直接在信里抄某位萧才子的文章段落凑字数。

郑谐忍无可忍,一边把她的字数要求减到六百字,一边警告她以后不许在信中提这个名字。

再后来,他就开始与高莫莫交往了。至于这两人名字里怎么都有个莫字,纯属巧合。(因为是从读者那儿征集来的)

但是萧莫没有大红大紫。他信心满满地自己投资自拍自导自演了一部小成本电影获得惨败后大受打击,就此销声匿迹了。

和和伤心了一阵子后,再也没提起这个人。

多年后郑谐去内陆城市出差,发现一位沧桑的街头画家有一些面熟。

他驻足看他很久,陪同他的人说:“这人很有才,但是清高。对了,郑先生,据说他来自您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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