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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们索性挪到一起,像吃麦当劳一样肩并肩坐着,我拉过他的手,搂在我的腰上,依偎着观赏小舞台上的表演。
德国女人用德文唱出的爵士。
allein,wenig in die nacht.
爆破响亮的声音,侵略性而生硬的德文发音,却唱着一个女人,独自在夜里的忧伤。
奶油蜗牛端上来,扬·法朗索瓦正要示范怎么使用一格专用夹子夹住蜗牛肉,再用一面旋转一面拉出。那个讲究劲儿啊,差点把我吓着。
我用手随便抓起一个,挑衅地拿着在他面前晃了晃,告诉你个更快更好的吃法,亲爱的。
我用小拇指把蜗牛肉朝壳子里压了压,再拿了根牙签,一挑,整幅蜗牛肉就干净利落地被挑了出来。
嘿,这是哪个流派的吃法?美食家扬·法朗索瓦看得目瞪口呆。
我只管把肉放进嘴里,香嫩美味。至于上海的弄堂里,男女老少都会的吃田螺招数,用在昂贵的法式蜗牛身上分毫不差,这点还是不告诉骄傲的法国人为好。我总觉得田螺和蜗牛是由血缘关系的。
等我以同样的方法吃掉四只蜗牛的时候,扬终于放下了蜗牛夹,学着我的样子去摸了根牙签。
看得出来,你和亚历桑德交情不薄。我拿起餐巾揩揩嘴角,吃饱了,仰头靠在椅子上,餐厅顶棚上的葡萄形状的水晶大吊灯立刻占据了我视线的一大半。其实我该知足长乐,你看水晶的光芒如此平静纯美。
可是我不甘心。
父亲雷诺·法朗索瓦以前是塔克西斯庄园的大管家,老候爵一直忙于生意和应酬,所以亚历桑德几乎是跟着我父亲长大的。
怪不得!我和他在森林小屋里,你也肯整个下午为我们把风。我毫不掩饰地揶揄他。
法国男人抬眼看看我,不置可否地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