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莱坞知道了我克拉拉,那章子怡马上就要过气了。
扬·法朗索瓦再三看着花衬衫的影子,惊讶地问我:你确定?你的马来语真的强?我还当你的简历都是伪造的呢。
我朝他挤挤眼睛。
啪嗒一下,满意地扣上了镜子青瓷镶面的外壳。
心照不宣地,扬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唇角,甜蜜自然。他的手指甲照例还是修得圆滑,打磨得没有任何疏漏,今天涂着sally hansen顶级指甲底油,浅浅珍珠色,看过去像是潮汐后,海岸上的贝壳,透彻清亮。
我新擦上的藕荷色唇膏在他的手指上染出一条银河。
sweety,等会儿我们得找个地方买避孕套。他故意把话说得不轻不响,正好让该听到的人听到,目光里满是以假乱真的淡绿波光。
我拉起他的手,皮肤间细碎的温热流窜。
有些时候,扬如此让人心动。
穿大花衬衫的马来男人和我们上了同一辆缆车。
六目相对,我们有心,花衬衫却毫无防备。
为演好这出戏,扬·法朗索瓦自然而然地搂过我,一种崭新的28岁男人的体温与力度,在法国式样的姿势裁剪里,杜拉斯的黑夜号邮轮隐隐燃烧,这一刻,我们看过去应该甜蜜而沉静。
平稳上升的缆车滑翔在云顶高原无际的原始热带雨林上空,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纠缠攀援。生机太茂盛,烟雾从形状各异的叶子间漫出来。多少鲜肥的蜜蜂正掉入猪笼草暗含机关的袋子子里,多少蟒蛇如女人的长卷发缠着男人一样缠着。
那些恣意疯狂地争夺阳光与雨露的状态,正如一块拉杜蕾清晨的顶级牛角面包,放进嘴里是一层层化开去的,层层明晰,松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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