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胸罩的青春期。
用16岁的第一笔稿费在波特曼酒店开了一间套房,看着窗外的南京西路开始难以自持地大哭大笑。
包里随时有避孕套的大学生活。
拿到了国际导游的接待单,成为离网球明星、娱乐红人,跨国企业高层最近的人。
开始买一线品牌的鞋子衣服,成为顶级会所的成员。
21张透支到极限的信用卡。
n个不同国籍与肤色的情人。
越南海防,遇见亚历山德·冯·图恩温特塔克西斯候爵。
……
看看自己一步步的转机与攀爬,我有点鬼迷心窍的张狂。那种像是沼泽里滋滋作响的某个胚胎一样,随时要跳出来一个怪物。
和亚历山德回瑞金的套房里换衣服,之后出来再走廊里遇见清洁工,两个更年期的上海老女人看了我一眼,互相嘀咕了两句,随后在我身后发出了古怪而刺耳的笑声。
按道理,这笑声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见。
但这一天,我的低烧与突突乱跳的大脑却对此反映剧烈。
我在电梯即将闭合的刹那,撇下亚历山德,一步跨出来,跑回清洁工面前:你们笑什么?再笑一个试试!
两个老女人愣了半晌,低头,从牙缝里挤出"切"的不屑声音。
这一声,彻底点着了导火线,我一巴掌扇在其中一个的脸上,她倒退了一步,把装满东西的推车撞翻了,一次性牙膏牙刷香皂木梳撒了一地。
我学着她们刚才的样子,"切"了一声,转身走人。
亚历山德早已到了楼下。
他在讲电话,在结尾的时候,拧着一条眉毛,说,那就这样吧,我祝你好运,但显然我工厂里的板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仓库里。
我对他笑笑,说忘了东西在房间里,心里一团火噼啪烧着没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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