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佑宝的角度看去,聂维扬浅灰色的衬衣领口敞开两颗纽子,侧脸到脖颈的优雅线条一览无遗,薄唇微微勾起,再配上那种从鼻腔喃转出的男独有的感腔调,能在瞬间让女人沦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只是女人能用美人计,男人用美男计也一样奏效,何况是程佑宝这样涉世未深又没有和异相处经验的女孩。而聂维扬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
他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诱哄着她说:“佑宝,承认你对我动心也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对不对?”
诱比逼更让容易让人心乱如麻。
程佑宝觉得两颊能烫出火来,开始怀疑发烧的人其实是她自己,而从聂维扬身上传来的烟草的味道进一步迷惑了她的神志,她迷蒙地仰起头,看着他黑亮的眼眸柔软的笑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聂维扬的对手,他跟她认识的同龄男生不一样,他能力一流,事业有成,家世优渥,深厚的阅历更让他懂得如何步步为营,好像强大到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
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危险的,就算程佑宝再年轻也知道她惹不起他,只能躲开,可现在他却连她躲的路都封死了,连躲都躲不起来。他曾说过他是个执着的人,那是不是表示他不打算给她机会逃避了?
这时,后勤李阿姨提着环保袋从教室走来,远远的就用辽西话喊着:“小程,我有事先走了,你和小阮待会记得锁门……咦,这是你男朋友么?”
“男朋友”这个称呼让程佑宝吓了一跳,回神后赶紧和聂维扬保持距离,红彤彤的脸跟苹果似的,连连摆手扭捏着说:“没,没啊,这是朋友啦,他刚好路过这里。”她这么对付了一句就想混过去。
可程佑宝是北京人,这里是辽西,她的朋友又怎会这么巧“路过”?李阿姨为人精明,自动脑补了几秒钟,暧昧地笑了笑,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大咧咧地打量了一番聂维扬,不住地点头:“我们这儿海鲜极好,叫小程带你去吃吃,还可以到海边走走,好多谈恋爱的喜欢到那里去的。”
聂维扬显然心情不错,不卑不亢地应了声好,李阿姨笑了笑,很识趣地快步离开了幼儿园。
这李阿姨见了,就等于她大姑妈见了,如果李阿姨想偏了,就表示了大姑也会这么想,程佑宝冤死了,气得掐了掐自己肉肉的脸,下手一时没个轻重,疼得龇牙咧嘴。
聂维扬心疼极了,毫不避讳地帮她揉揉脸蛋,指尖的触感细腻极了,白里透红,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句:“哪有人掐自己这么傻的?下次想掐人就掐我好了,我保证不还手。”
年轻男孩子说这话可能是肉麻当有趣,可如果从聂维扬口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你能从他眼里读到认真、心疼、宠爱等等情绪,而他说的下次,仿佛能延伸到一辈子。
此时斜阳落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色,这么出色的男人,只为你温柔♀一刻,程佑宝觉得自己自以为壁垒坚固的心有了些许的动摇,心砰砰直跳。
聂维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一开口就咳了出来,再接着赵宏就到了,让他极为懊恼,却让程佑宝暂时逃过了一关。在车里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再对上聂维扬的眼神,就怕再被他蛊惑。
程佑宝指路,他们拐了两个街口到了县城的三医,她经常到这里帮大姑妈拿药,所以还算熟悉,下了车就熟门熟路地先去挂号,等挂了号才发现他们还在门口。
她挥着挂号单招手:“快过来,门诊在这边!”
赵宏说:“聂先生,你真要留在这里就医吗?至少要到市里……”这里说是医院,其实只有三层楼高,外墙的石灰有些已经脱落,几十平方的大厅坐满了人,小孩的哭声,病人的呻吟声混在一起乱哄哄的。聂家一向有专属医生看护,聂维扬哪里会习惯得了这么简陋的地方?
聂维扬回头看了程佑宝一眼,才对赵宏说:“不过是小毛病,在哪里看都一样,我有些累,今天就不走了,你待会去帮我定好房间就先开车回北京吧,明天下午的会议我已经和王部长说了,请他换别人来主持,还得辛苦你跟进一下。”
“您不舒服,还是让我留下来打点吧。”赵宏尽职尽责地建议。
聂维扬黑眸里意味深长地闪了光彩,淡淡地挥手:“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做。”
等赵宏离开,聂维扬才快步走到程佑宝身边,看她因为排队热得满头大汗,心里暖暖的,轻声问:“是不是很累?”
程佑宝摇摇头,越过他往外看了一眼,问他:“赵秘书呢?”
聂维扬眼眸半眯,一本正经地说:“京里还有事要处理,我让他先回去了。”
“啊?他走了?那你怎么办?”程佑宝急了,一惊一乍地追问道。
聂维扬肩膀动了一下,面上还是认真地说:“不是还有你么?而且这里你比他熟悉,有你一个已经够了。”他话里有话地说着,然后拉着她往门诊室走去。
“说是这么说,可是……”程佑宝一时拿不出话来反驳,等消化了以后才猛然想起,他的意思是待会儿还要她照顾他?孤男寡女两个人不太好吧?
他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嘴角微微勾起。
很显然,聂维扬再轻松拿下一城。
聂维扬意志力很好,除了体温巨高,其他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一样地腹黑,程佑宝这么想着,可当她看到体温计39.5°的时候,她还是得写一个“服”字给他。要是换了常人,还不得烧迷糊了,他却依然清醒得可怕,怪不得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医生检查结果就是喉咙发炎,高烧,不外乎打针吃药。
输液室已经坐满人,程佑宝帮聂维扬举着吊瓶到走廊找位置,可仅剩的座位都有些邋遢,程佑宝想拿纸巾擦一擦,摸到口袋才发现今天自己没带包,那边聂维扬却从裤兜里拿出一方手帕铺在上面,拉她坐了下来,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
程佑宝还愣了半天,明明连细节都这么讲究的人,自己却不在乎地坐在黑漆漆的椅子上,反而让她得了好。她低眸看见手帕角落绣着的英文名,又想起了上次听演奏会拿他的手帕还没还给他,她还查了一下,乖乖的,这人连手帕用的都是高级定制,一次用来擦她的眼泪鼻涕,一次给她坐ρi股下了,换了是她肯定肉疼。
不过程佑宝也没辜负聂维扬的优待,很耐心地忙前忙后,先去买了一大瓶矿泉水让聂维扬送药,怕西药削胃,又买了些易消化的东西给他垫肚子,总之把她能想到的都做了。
人和人总要相处过了,才知道对方的优缺点,不是说年轻就是不懂事不会照顾人,也不是说年长的就会有代沟有距离,尤其是男和女之间,端的不过是“合适”二字。
也许聂维扬是真的太累了,就算周围环境嘈杂,空气里都是消毒水和药的味道,可他终究忍不住靠着佑宝睡着了。
程佑宝先是有些尴尬,可也没有推开他,也让她有了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聂维扬。
都说穿上西装就能看出一个男人帅不帅有没有气质,程佑宝觉得聂维扬是得天独厚二者兼备,就连生着病还是赏心悦目的英俊。而此时他双手放在膝盖,左手手背还打着点滴,无力地把身体半靠着她,规律而略显急促的呼吸洒在她耳边,热得人心慌慌。
程佑宝直到现在还是觉得,会被这么一个优秀的从前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男人上了心,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什么女人没见过?要什么对象没有?他对她是一时新鲜的征服欲,还真的就是大家所说的爱情?
别看她这么年轻,还喜欢看情情嗳嗳的小说,可在现实里感情上她却很慎重,并不是一味地去憧憬什么浪漫,她认为真决定和一个人开始了就是要和他走一辈子的,她没有勇气拿幸福当赌注。
出色是他的优点,却也是她拒绝他的理由,诚然被他打动是真,可要向他迈出一步就很难。
程佑宝小声呢喃:“聂维扬,就算你是认真的,可我还是会害怕,所以才拒绝你,你明不明白?”
她在卦思量,也就没看见,倚在她身旁的聂维扬合起的眼睑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宝宝就是心太软啊心太软,聂叔就是大腹黑啊大腹黑~~~
对了,有童鞋问起阮阮和盛时乾的故事,我想说如果要我写这文,肯定会写成养成系的,介么重口味会被河蟹的吧?
戏剧
……& “程佑宝!你到底在哪里?两小时前你就该到后台了!你给我现在、马上以及立刻出现,要不然后果自负!哼!”学生会会长陈磊几乎是用吼的给程佑宝下了军令。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
程佑宝左右手大包小包的抱着衣服道具,勉强将手机夹在耳边对着空气猛点头:“是,是,是,您别急,我马上就到了!”会长大人啊,要不要声音那么大,她耳朵都快聋了嗳!
过了一会儿,手机那边才又传来聂倩倩娇软的声音,不忘幸灾乐祸:“我出门前就打电话叫醒你了,怎么你还能磨蹭到现在的?瞧瞧,被骂了吧?”
“你出卖我!你这个朋友真不合格!”程佑宝一路哀嚎着狂奔,“你知不知道,刚陈雷公快把我的耳膜都震破了!”
陈磊这个人吧长得白净斯文的,也是他们文学院鼎鼎有名的院草一棵,可惜天生一副大嗓门,实在太破坏美感。
聂倩倩觉得委屈,绵里藏针地说:“是哪个大牌主角迟到又胆大包天不接会长大人电话?你还好意思怪我?小女子我还心疼手机被组织无情征用呢,你得体谅体谅我那是情势所逼!”
程佑宝翻白眼,看着就在眼前的欧式建筑物,开口道:“你就死作吧!我就快到礼堂了,你再帮我顶一下!务必稳住陈雷公!”
“知道啦!你赶紧用跑的,陈雷公一直瞄着我,我先挂电话啦!”
师大一百周年校庆,邀请了多位重量级嘉宾以及往届的校友回校庆祝,中午在学校的大礼堂有文艺演出,而程佑宝是学生会的成员,同时也是参加演出的人,偏偏……睡过头了。
新上任的学生会长陈磊第一次协助组织这么大型的活动,为人又是出了名的认真仔细,所以程佑宝这是往枪口上撞了。
她抱着一大堆东西,根本看不见路,只是小跑着急急地往礼堂门口赶。
没想到运气不好,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人的背上。
她的鼻子一受力,疼得眼泪水直冒,但也知道是自己冒失了,一边捡了散了满地的里里外外的衣服,一边弯腰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程佑宝!我都说了你多少遍了?怎么还总是毛毛躁躁的?”
一听这教训的声音程佑宝头都大了,出门没看黄历,原来今天不宜出门么?
她迅速整理表情,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才转个方向抬起头喊道:“聂主任早上好!”
聂维云,也就是好友聂倩倩的爸爸,板着脸看了下手表,皱着眉冷哼:“早?都几点了?你不是还得去准备演出的?怎么这时候还在外头溜达,倩倩呢?”
“她早就到后台了,我也马上就进去。”程佑宝认错态度极好,又总是笑盈盈的,基本没谁会对她生气超过三分钟。
聂维云缓了缓脸色,语气还是一板一眼的:“嗯,你刚刚撞到人了,赶紧道个歉,这是礼貌。 ……%”
程佑宝这才想起另一侧站了被她撞着的倒霉人士,她又微弯腰,认真地重新道歉:“刚才真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那人笑了笑,说话很温和气:“没关系,这个……还给你。”
程佑宝低眉一看,脸唰一下红了,对方宽大修长的手攥着的是她昨晚通宵新做出来的裹胸布,后来太累眯着了才会迟到。她感觉私密的小东西不小心被人见了碰了,怪难为情的,只好迅速夺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着:“谢,谢谢啊。”
聂维云作风比较古板,显然又不满意了:“这孩子真是的,也不知道喊人。”不过比起刚才他的语气已经和蔼了不少了,还带着一丝丝的亲切。
程佑宝再次抬头,等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的时候,她笑容顿时有些僵,怪不得声音有些小熟悉,原来这人她也认识的,就是上回在酒会见过的,倩倩的三叔聂维扬。
利落的短发,金边细框眼镜,一身黑色的暗纹西装显得他丰神俊朗,气场十足。
程佑宝对大牌没研究,只是看着也知是奢侈品,就他手上戴的表就够她周游列国了。
她脑子转了转,她在学校管倩倩的爸爸叫聂主任,平时来往呢就喊聂叔叔的,那现在她应该叫聂维扬什么?总不能也叫叔叔吧?
他虽说是叔叔辈的人物,可看起来跟她哥差不多大,还是外交部有名的年轻外交官。
程佑宝一时间犯了难,最后硬着头皮喊了最无害的称呼:“聂先生好。”
她屏着呼吸,眼睛也不敢与他对视。
“你好。”聂维扬点点头,淡淡地笑着。
聂维云挥挥手示意她:“你快进去准备吧,今天来了很多人,好好表现别丢学校的脸,知道吗?”
“知道了,那……主任,聂先生,我先进去了,再见。”程佑宝规规矩矩地回了话,才又加快脚步地冲进礼堂。
程佑宝经过礼堂正厅,从拱形的大窗户看进去,果真已经坐了大半的观众。她暗叫不好,又加快了脚步使劲往礼堂的后台赶去。
后台也是各种混乱,工作人员、化了妆的演出人员、还有附小的小学生们……总之闹哄哄的谁也分不清谁了。
聂倩倩早守在门口,见了程佑宝免不了抱怨:“不是说已经到门口了,怎么才进来?会长大人目露凶光,可是要杀人了!”
“我们又不是第一个节目,也没那么急嘛!”程佑宝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程大小姐,你是压轴演出的主角嗳,你瞧瞧,有到现在还没到场还没化妆的主角么?你抢了刘校花的戏已经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还想怎样?”
“她有本事就抢回去啊!”程佑宝不乐意的哼哼,左右瞧了一下,才拉着聂倩倩到角落,说得小心翼翼的:“其实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在门外碰到谁了?”
聂倩倩也跟着紧张起来:“谁啊?”
程佑宝咽了下口水,忐忑地说:“是你家三叔。”
聂倩倩斜眼:“哦,我以为是谁呢?你不是我‘三婶’吗?紧张啥?”
“去你的,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调侃我!”程佑宝拍了她一掌,又问,“刚才我紧张死了,说句话也要想几遍才敢开口,他怎么也在这里啊?他也是我们的校友?”
聂倩倩一副“你真无知”的表情睨着她:“他是大洋彼岸常春藤归来的金龟,估计是我爸邀请他参加校庆的吧?听说是校长准备搞一个校庆百年的系列知识讲座,三叔是拟定的邀请对象之一,然后就托我爸出面了。”
程佑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怪不得呢。”
“别哦了,你快去化妆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前面演出已经开始了,程佑宝麻利地穿好衣服,又乖乖配合化好了妆。聂倩倩平常和她焦不离孟的,却很少见她化妆,而且还把头发盘起戴了假发。
她不免觉得新鲜,在程佑宝跟前转了一圈,称赞道:“啧啧,之前排演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看你还真有那么点风流才子的生气息,程佑宝,了不得哈。”
“那是。”程佑宝得意地挑挑眉。
程佑宝参演的剧目叫《三笑姻缘》,为了摆脱传统剧目的沉闷就必须有亮点,最后敲定上场的都清一色女生,而程佑宝则在戏里反串男主角。
女扮男装,这个挑战还是相当大的,就是专业演员也不一定能演好。
为了表示慎重,校方还专门找了中戏的陈教授来当演出指导。
本来程佑宝的角色是由校花刘翘楚来演的,可是不知道她是怯场还是怎么的,几句台词翻来覆去都说不好,连当跑腿的工作人员程佑宝都背熟了,而且她姥爷打小就爱领着她去茶馆看戏,所以程佑宝念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一个字都不错,字正腔圆,连表情都很到位,中戏的教授直接开口要换人。
程佑宝本来不想演的,倒不是没信心,以前念中学也是文艺队的中坚人物来着,只是百年校庆这么隆重的日子,她怕演不好,自己丢脸没关系,可让学校丢脸就严重了。
哪知那刘翘楚不服气,愤愤不平地来了一句:“就她?行么?可别到时把学校的脸都丢光了!”
正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程佑宝觉得自己说什么也得接下战。
聂倩倩唯恐天下不乱,捏捏程佑宝的肩膀问:“宝宝,你紧张不?今天可不是排练时小猫三几只,可是几千号人在下面瞧着呢。”
程佑宝说得豪气:“切,我当他们都是大白菜就好啦!有什么好紧张的?”
聂倩倩翻白眼:“那你干嘛抓着我的袖子?”
“我……”
演出的时候,只有舞台上打了五光十色的光线,而观众席是隐在黑暗里的,这让程佑宝的心稳了不少。
陈教授很喜欢程佑宝,因为排练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常常说她天赋高,不该念中文系,而该去念表演系,一定大有作为。
临上场前她还鼓励她说:“你别怕,只发挥平时排练的水平就好,你可以的。”
程佑宝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会还你十分的人,她想着就为了教授这句“你可以的”,她也得把戏演好了。
事实证明陈教授的眼光不错,程佑宝演的很顺利,就算中间有个地方忘词了,她也能机灵了立即圆了回来。
当年叶童女扮男装的许仙红遍大江南北。
如今反串男角的程佑宝也出尽风头。
一出全是女子的戏剧,唯她最出彩。
每个走位,每句对白,每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其他演员也以她为中心大放异彩。
小小的一出女子戏,博得满堂红。
在台下,聂维云也是使劲鼓掌:“老程家这闺女真是出色,怪不得他疼到心窝窝里。”
聂维扬轻轻拍了手,点头微笑着:“嗯,的确演得很不错。”
他欣赏的目光仍然落在台上,程佑宝面带微笑地领着大家谢幕。
不由得想起刚才演出的一转一承,她的一笑一颦,一嗔一怒。
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女孩子似乎不经意间就将她的很多面都大方的展现在人前,而且都是让人欢喜的。
他想了想,转身对聂维云说:“我考虑过了,你刚才提的开讲座的事,我可以让秘安排一下时间,应该没问题。”
聂维云有些讶异:“你不是说没时间么?会不会太麻烦了?”
他和聂维扬岁数上差了十几年,可论起辈分来却是平辈,说话自然也是商量的语气。
聂维扬笑了笑,说得圆滑:“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不过堂哥你的面子我总要给的。”
他又看了一眼台上。
程佑宝站的位置已经换人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回到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
演讲
……& 程佑宝因为校庆的舞台剧小小地火了一把,连续几天校园BBS上的头条都是关于她的消息,还有爱慕者把她的照片做成壁纸放上网,下载人数都是破千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
不过她的风头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百年师大校庆系列讲座开讲,一连十场都邀请名人学者来演讲,校园网和学校宣传长廊上对嘉宾都有专题介绍,打头阵的第一场主讲就是年轻有为的外交官聂维扬。
他的吸引力不需要用任何词语来形容,光是看到场捧场的学生就能知道了,中午一点半的演讲,还有一小时呢门外就挤满了人。
程佑宝尾随在陈磊后头,看着那从教学楼一直蜿蜒到一食堂的队伍,不免瞠目结舌:“这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来。”
陈磊回头睨了她一眼:“你看你多肤浅?明星能和聂先生比较么?很多学校想请他还请不到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
还胜读十年?是听完讲座可以直接毕业还是可以跟着当官啊?
程佑宝吐吐舌,这偶像崇拜也太夸张了点儿。
不过她可不敢顶撞会长大人,他们几个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下从后门进了报告厅。
大家清洁完场地,调试好音频和多媒体设备,主讲台上也摆了鲜花,就开始陆续放学生进来。
没到半小时就已经座无虚席,最后迫不得已让走道上也站满了人,程佑宝挂着学生会的工作牌,被安排在主讲台前的区域维持秩序。
几个特地早来的女同学占了第一排的位置,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程佑宝听到。
“嗳,听说这个聂维扬还是单身呢!也不知道有女朋友没?”
“我看BBS上介绍他才三十出头,上回校庆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他和校长站一块儿,长得蛮帅的呢。”
“那我待会儿要认真看!风光无限的年轻外交官……听起来就萌得不得了。”
“同学,矜持你懂不懂,口水都流地上了……”
听了这些对话,近距离的程佑宝不由得翻白眼,原来比她更肤浅的人大有人在。
想起之前的两次见面,她撇撇嘴,聂维扬是长得不错,家世能力也是一流的,只不过给人一种过于严肃的感觉,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品种。
站了一会儿程佑宝的腿就有点虚,她最近在减肥,三餐基本只吃水果,这里人又多,闷闷热热的空气也不流通,她额上早就布满了汗,心念叨着怎么聂维扬还没来,他老人家讲完了她好回宿舍挺尸。
她才这么想着,闹哄哄的会场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聂维扬来了。
聂维扬还是一丝不苟的黑西装白衬衣打扮,不过他今天没打领带,看上去平易近人一些。程佑宝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好往她的方向看,抿唇朝她浅淡的笑了笑。
程佑宝下意识地回了他一个笑容,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立即垂下眸,心脏忐忑地狂跳。
聂先生,您胡乱放电很容易伤及无辜的……
与很多报告式的沉闷演讲不同,聂维扬并没有带演讲稿,而是配合多媒体上的图片和学生们交流在外交中遇到的趣事经验。 ……%他的语言也很幽默风趣,不时赢得大家的笑声和掌声。
程佑宝不得不承认,聂维扬不止长得赏心悦目,自身的人格魅力也非常出色的。
因为聂维扬行程安排的比较紧,演讲只有短短的四十五分钟,还有十五分钟是和观众的互动交流环节。
场上一小半的人都举手提问。
聂维扬还是那样浅浅的笑容:“谢谢大家这么热情。”
然后随机点了一位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学生。
那女生有些怯怯的开口:“请问……您喜欢我们学校吗?”
有些人小声嘀咕她问的问题无聊,浪费机会,不过更多的是期待聂维扬的回答。
聂维扬颔首,微笑着说:“我走访过很多大学,每所学校都有它独一无二的魅力,刚才我一路从校门口走到报告厅,也参观了百年师大的图片展,师大是一个很美很有人文气息的地方,我觉得能在这里求学的同学很幸运,也消大家珍惜。”
听到自己的学校被如此夸赞,任谁都高兴地热烈鼓掌。
接着提问的是一个男同学,戴着很大的黑框眼镜,腼腼腆腆地一个呆子。
“您好,您刚才说做人一定要有理想,有志者事竟成。那我是学物理的,请问如果我的理想是当您一样的外交官,你也觉得可行吗?”
“我们国家正在发展,正需要很多优秀的人才,只要有恒心有本事,我想无论你们将来是当一名外交官还是中国的爱因斯坦或者其他的行业的佼佼者,这都是国家之幸。”
提问的男孩脸红了红,周围又是一阵如雷的掌声。
这下子大家就更踊跃提问了。
聂维扬都一一地回答,他的思辨能力与机智冷静折服了在场的师生,把整个演讲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演讲完毕后聂维扬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先离开报告厅,往教学楼另一侧的小会议室走去,他要在那里接受师大校报的一个简短采访。
等他离开以后学生会的成员才开始疏散报告厅的学生,可是到场的人太多了,连走道都挤得动不了,情况就有些混乱,几乎失去控制。
程佑宝扯着嗓子喊着:“大家别急,有秩序地离场,注意安全!”
可这种混论的时候根本是鸡同鸭讲,有些人还要赶去上课,根本不听他们的指挥,像马路上塞车的时候那样,见缝Сhā针地往前窜。
本来就有些虚的程佑宝被挤得不行,连呼吸都难,又怕出什么事故,依旧尽责地嚷着让大家守秩序。
在长廊拐弯时聂维扬无意中看到报告厅门口那边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皱眉,偏头低声向身旁的秘赵宏吩咐了一句。
赵宏点了点头就快步往回走。
聂维扬又站了一分钟,才又重新向前走去。
采访由学校党政办公室的黄主任全程陪同,内容也不多,只是五个问题,再拍一张照片,也就是十分钟的事。
赵宏也回来了。
他弯下腰,小声在聂维扬身边说:“报告厅现场出了点小意外。”
聂维扬眉一拧,习惯地摸摸袖扣,问道:“什么事?”
赵宏看了坐在不远处的黄主任一眼,又看看聂维扬,见上司点头,他才说:“来听演讲的人太多,退场时有个维持秩序的学生会干部被人潮推倒,受了点伤。”
“很严重?我。”聂维扬马上起身,松开的西装纽扣也很快扣好。
赵宏有些犹豫:“可您三点半还有个会议……”
黄主任也跟着站起来:“您先忙,不好耽误您的正事,这事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够好,我马上去处理。”
聂维扬的声音有些沉:“不会耽误多久的。”又问,“人在哪里?”
赵宏点点头:“学校的医务室。”
黄主任马上说:“那我来带路吧,会快一点儿。”
没想到在半路黄主任就接了个电话,似乎有别的要紧事情要去处理,皱着眉面色两难。
聂维扬的观察力一向很强,适时解了围:“我待会就去开会,也不是第一次来师大了,您不需要陪着我的。”
“可是校长交代过……其实是我父亲突然进了医院,要不我让助理过来?”黄主任觉得抱歉,就这么离开太怠慢了。
只是因为先前安排的时候了解到聂维扬本身很低调,出行并不喜欢很多人跟着,所以校长才吩咐他陪同的。
聂维扬很通情达理:“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您有急事就先走吧。”
“真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请马上联系我。”
“好的。”
到了医务室,司机在外面候着,聂维扬带着赵宏走进去。
刚站在门口就听见程佑宝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医生,您老人家能不能轻一点儿,疼,疼死我了……”
“你这小丫头,哪儿就真那么疼了?不擦药怎么能好?怪不得刚才把人都赶跑咯,敢情是怕这杀猪的叫声被人听见了不好意思?”
“哎哟!疼……嘿嘿,您猜对了,我是怕他们笑话我,您不知道啊,我最怕疼了!”
没想到这么巧,受伤的是她。
聂维扬想了一下,挥挥手让赵宏别跟着,等里面平静了,才敲了敲门。
听见声音,老医生和程佑宝都不约而同地从白布帘后面探出头来。
老医生淡定地问:“你是……”面前英俊的后生看起来并不像来看病的学生。
倒是程佑宝一惊一乍地整个人跳了起来:“您怎么来这儿了?啊……”她忘了自己还是伤残状态,脚一拐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聂维扬眼疾手快地上前两步扶稳她:“小心。”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程佑宝能闻到他身上很清洌的味道,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后,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悄悄拉开一点距离。
从聂维扬的角度看去,可以见到程佑宝头发扎了起来,露出秀气的脖颈,白皙的皮肤像剥壳的荔枝一样水嫩,丰满的胸前随着紧张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的呼吸骤然一紧。
老医生扶过程佑宝在病床上坐下,皱着眉数落她:“又说怕疼,还敢乱动?”
聂维扬一下子觉得怀里空空的,不过很快回过神来,问医生:“请问伤得严重吗?”
程佑宝听他这么问也知道他为什么来了,不等医生回答,自己就说:“就是被踩了一脚,不严重,不严重。”
聂维扬却是低头看了看她脱了鞋的脚背,已经淤青了一片,肿了起来,几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因为他的目光紧张地蜷起,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老医生才撇撇嘴说:“还好没伤到骨头,这几天走路要注意点儿。”
程佑宝连忙应声:“嗯嗯,我知道的。”
“上好药了?我送你回去吧?”聂维扬说。
可程佑宝哪里敢劳他大驾,摆摆手说:“不用了,等会儿有人来接我的……”
早前就听陈磊说聂维扬是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演讲的,更何况像他那样显赫的人,她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是少接触为好,人情更是不敢领。
聂维扬并不勉强,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几回,应该是秘提醒他到点开会。
听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他又关心了两句,才转身离开。
赵宏站在门口不远处,聂维扬一出来他就上前说:“刚才秘处打来,说会议改期了。”
聂维扬点点头,不自觉往门里的方向看了看。
隔音并不好,又听见里头的对话。
医生问:“小丫头,刚才那是你朋友啊?挺一表人才的,怎么不让他送送?”
“不是啦,他是……”程佑宝也不知道怎么说,压低声音问,“说实话,您不觉得他太严肃了?我有点怕他嗳,哪里敢让他送……”
赵宏觉得头皮发麻,悄悄地瞥了一眼上司。
聂维扬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顿了一下,往外头走去。
他们刚上车发动车子,聂维扬在接电话,司机在等他吩咐去哪里。
跟前就有另一辆车停下,从驾驶座走出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匆匆往医务室奔去。
没一会儿,就看见他背着程佑宝从里头走出来。
两人的姿态很亲密,程佑宝晃着两腿儿,还笑嘻嘻地贴着他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都笑得一脸灿烂。
全然不像面对聂维扬时战战兢兢的谨慎模样。
聂维扬正好打完电话,深邃的眸睨着车前窗,那男人小心地把程佑宝放到副驾驶,自己又转身回到驾驶座,然后开车离开。
空气有些凝着。
“司长?我们这是回办公室么?”赵宏小心翼翼地提醒。
聂维扬好半晌不说话,然后摇摇头:“不了,先回一趟军区大院。”
演讲
……& 程佑宝因为校庆的舞台剧小小地火了一把,连续几天校园BBS上的头条都是关于她的消息,还有爱慕者把她的照片做成壁纸放上网,下载人数都是破千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
不过她的风头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百年师大校庆系列讲座开讲,一连十场都邀请名人学者来演讲,校园网和学校宣传长廊上对嘉宾都有专题介绍,打头阵的第一场主讲就是年轻有为的外交官聂维扬。
他的吸引力不需要用任何词语来形容,光是看到场捧场的学生就能知道了,中午一点半的演讲,还有一小时呢门外就挤满了人。
程佑宝尾随在陈磊后头,看着那从教学楼一直蜿蜒到一食堂的队伍,不免瞠目结舌:“这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要来。”
陈磊回头睨了她一眼:“你看你多肤浅?明星能和聂先生比较么?很多学校想请他还请不到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
还胜读十年?是听完讲座可以直接毕业还是可以跟着当官啊?
程佑宝吐吐舌,这偶像崇拜也太夸张了点儿。
不过她可不敢顶撞会长大人,他们几个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下从后门进了报告厅。
大家清洁完场地,调试好音频和多媒体设备,主讲台上也摆了鲜花,就开始陆续放学生进来。
没到半小时就已经座无虚席,最后迫不得已让走道上也站满了人,程佑宝挂着学生会的工作牌,被安排在主讲台前的区域维持秩序。
几个特地早来的女同学占了第一排的位置,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程佑宝听到。
“嗳,听说这个聂维扬还是单身呢!也不知道有女朋友没?”
“我看BBS上介绍他才三十出头,上回校庆的时候我远远的见过他和校长站一块儿,长得蛮帅的呢。”
“那我待会儿要认真看!风光无限的年轻外交官……听起来就萌得不得了。”
“同学,矜持你懂不懂,口水都流地上了……”
听了这些对话,近距离的程佑宝不由得翻白眼,原来比她更肤浅的人大有人在。
想起之前的两次见面,她撇撇嘴,聂维扬是长得不错,家世能力也是一流的,只不过给人一种过于严肃的感觉,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