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真的没想到。
他走到门口。我忽然醒悟过来,我猛地冲过去,使劲拉住他的军衣,气急败坏地说:
你疯了你!你这个家伙,让我考学的是你,现在你又不去了,把我自己晾在那儿,我真想咬你一口!穷积极,几千人的演习就少你一个吗?班里那几个人平时不行,但是关键时刻都会冲上去的。你要相信群众……
他握住我的手,热烈地看我,说:
听我讲叶子,演习的成功是各方面成功的配合。通讯是各方面互相进行联系的关键部门。如果我们总机班在有线联络上出现事故,会给演习带来严重后果。“七○一”又是动真的,飞机坦克大炮全是真干,我当了五年兵才赶上这一回。你明白吗?叶子,如果我顾头不顾腚地走了,万一咱们班丢了丑,我就是人在军校,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的。我不能太自私,自私的家伙是当不了一个好军人的。
我使劲把我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说:
好,你是好军人,你不自私,要不是你,我当不了兵呢!
我打开门,把他推出去。
我恨透这个家伙了!
在我们两人命运的关键时刻,他却来一本正经地谈什么是好军人。他太不在乎我了。
然而第二天,我也没走。
怎么说呢,睡了一觉,我也明白“七○一”不是闹着玩的。通讯联络如果弄不好出点什么差错,那么身为班长的桑达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我的业务自信不比老兵差,我得帮他一把。尽管我可不是为了当个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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