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几日,凤婠都吃不下、睡不好。睁眼、闭眼都是当日太子妃满面鲜血的模样;耳畔又时时总响着翔儿那稚嫩的声音,却字真意酌的说着“报仇”二字。
绿依捧着一碗燕窝进来,见凤婠又托腮发呆,放下燕窝拿一条大氅披在凤婠肩头。
“绿依,外面可有什么消息?”凤婠将那大氅裹紧,慢慢的吃着燕窝粥。
绿依侧头想想,说道:“驸马爷托人来说,他腰伤未好,过阵子再来看望公主。”
“我问的不是这个。”凤婠摇头。
实际上,是她先让紫萝出宫去送信,说自己不便出宫,让离陌好好休息。而且太子殡天的大事,离陌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不会来就是了。
“那就没旁的事了。”绿依说完,捧着几件衣服就走,像是要去浆洗的样子。
可凤婠最清楚,洗衣的事情哪里需要绿依这样的一等宫女去做。厉声叫住她问道:“绿依,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何消息?”
“后宫不干政,公主问了也是白问。”绿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去关了门窗。她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索性就全告诉她算了。
绿依说的政事,无非就是太子位虚悬,朝中大臣已经开始奏请皇上改立新太子。而这太子之选,自然是在皇长孙凤云翔,与二皇子凤允澈之间。
凤婠听了皱眉:“翔儿才不过三岁,如何能担当太子之位?”
“朝中一派大臣也是如此之说。可另一派却说允禹太子仁德,皇长孙与太子最像,自然也不会错。何况皇上又年轻体健,传位也是百年之后的事情。到时候皇长孙亦已长成,乃是国之大幸。”
凤婠沉思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燕窝,吩咐绿依:“去云水间外看看,父皇若是去了,立刻回报nAd1(”
“公主……”绿依心中打鼓,却又摸不准凤婠的心思。见凤婠摆手,也只得去了。
到了晚膳时分,绿依才急忙回报:“皇上进了云水间,也已经传膳了。”
“更衣。”凤婠起身去梳妆台前整理了妆容,又让紫萝给她把发髻重新梳理一遍,换了衣服带着二人出了凤栖阁,直向云水间而去。
绿依两、三次悄悄的扯凤婠的衣袖,凤婠都将她拂开,不准她多说半句。
到了云水间门口,就见那些传膳的宫女拍成两行,捧着红木螺钿的食盒鱼贯而入。
凤婠站在云水间门口,先叫云水间管事嬷嬷到里面去只会皇上身边的总管陈公公。等陈公公出来,才说自己想见父皇。
“三公主,这时候来……”陈公公面露难色:“不瞒三公主,皇上为了太子之事,几日来劳心费力的,这才刚得空到云水间来坐坐。若是皇上心思好了,我再请三公主进去可好?”
“那就有劳陈公公了。我在这儿等等消息。”凤婠说完,给绿依一个眼色。
绿依忙过去,把一颗东珠塞进了陈公公的手心。陈公公捏着那颗珠子,连连点头,表示先进,不管皇上心思如何,一定回来给凤婠一个消息。
云水间的管事嬷嬷也不敢怠慢,虽然做不了主,也不能由着一位公主站在门外。就将凤婠请进了外厢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