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慢慢的碎裂,慢慢地烧成死灰。
鸽子似乎看出来他 的心思,轻轻长叹一声,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的归结岂非如此,他又在笑自己。
所谓同病相怜,所谓狐死则兔悲,就是这样的。
鸽子慢慢地捡起蝴蝶,他的脸色突然苍白,他看着死去 的蝴蝶,流红血的蝴蝶,仰天长笑:我鸽子一生虽然没有什么作为,只能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但我还是对得起我自己。
有些人有些所为虽然不是光明正大,但他们是为自己的梦想活着,他们做的是自己所做的事情,过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鸽子冷冷地看了碎云一眼,又看了看石秋水,道:人们通常喜欢把鸽子养在笼子里,养鸽子的人通常用它们来传信,传完以后就又把鸽子关起来,所谓鸽子入笼.
扶摇深沉地看着他,问道:你不就是鸽子吗?
鸽子凝视良久,道:不错,我是鸽子.
扶摇道:飞鹰当然是用你来传送信息,现在你的事情做完了,当然你也该把你除掉.
鸽子淡淡道:不错,我的事情做完了,我当然不能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还有就是你应该去昆仑山.
石秋水恍然大悟道:我早该想到的.那五匹布的第三匹应该给我指点了方向.
鸽子道:你应该早一点想到.
石秋水道:不错.
鸽子道:但你没有去.你是在想是谁托送的布匹,当然答案不是我.
石秋水道:不错.只可惜我还没有查出来.
鸽子浅浅地笑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答应那人保守秘密了,我鸽子做事当然有自己的原则,否则就是 死.
石秋水道: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去昆仑山.
鸽子道:那么你该去找一样东西了.
石秋水道:什么东西,难道是惊鸿.
鸽子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友恢复原来的眼色.
石秋水暗道:惊鸿是什么呢,他和方天画戟有什么联系呢?难道它是一种绝世兵器,还是......
鸽子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猜惊鸿是什么,当然答案只有你自己去找.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完成当然应该功成身退,功成身退有时候是一种好事情,但是有时候也有无限的悲哀.鸟尽弹弓藏,兔死狗烹,这个世界何尝有什么公平的事情呢,更何况和飞鹰买卖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他看着手心的蝴蝶,道:这只蝴蝶叫做血蝴蝶,在川黔一带的深山养成,每天用莽山铁头蛇的血来饲养,莽山位于南岭中段,山高谷深,那里的蛇的故乡,丛林里的剧毒蛇无计其数,而这种铁头蛇
通身黑褐色,其间杂以极小黄绿色或铁锈色点,构成细的网纹印象;背鳞的一部分为黄绿色,成团聚集,形成地衣状斑,与黑褐色等距相间,纵贯体尾;左右地衣状斑在背中线相接,形成完整横纹或前后略交错。腹面除前述黑褐色具网纹外,还杂有若干较大、略呈三角形的黄绿色斑。头背黑褐色,有典型的黄绿色斑纹。尾后半为一致的浅黄绿色或几近于白色。头大,三角形,与颈区分明显。有颊窝。头背都是小鳞片,较大的鼻间鳞一对彼此相切,这种蛇有一颗呈三角形,形似一块烙铁的头部,比普通烙铁头蛇体形更大.据说这种蛇比五步蛇剧毒何止百倍,被他咬着的人几乎五一幸免.这只血蝴蝶是靠它的蛇血养成,当然也是剧毒无比.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手心也渐渐腐烂.
然后他的全身开始战抖,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雪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石秋水反应过来的 时候,鸽子已经断气了.
石秋水默默站在鸽子的尸体前,他对鸽子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对一个死人却也没有什么埋怨,他默默叹气.
碎云在一边端着另一壶酒,眼前的事情似乎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碎云问石秋水道:这壶酒是西域的葡萄酒,你还喝不喝?
石秋水道:我最喜欢这种酒,我当然要喝.这种酒还带着一种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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