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寒尽说。
“借故逃脱。”
“生理反应,正宗无伪,如假包换,假一赔十。”说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但大家耳边轰轰隆隆,也无心仔细辨听。
“要不要人陪?”
“不用了。”
“那小心点。”
大家正喝酒热烈,贪欢一时,并不想离开团体。
“呼——”寒尽摸索着走出来,靠在墙边,有些发晕。捂着发烫的脸,靠着墙壁慢慢蹲下来。怔怔地望着黑白方格的地板,每次都是这样,热闹浮华过后,总有更清晰的孤独紧扣心扉。
“恶……”突然胃里翻腾的酒意带着微微发酸的酵味冲击咽喉。寒尽急忙站起来,捂着嘴巴,摇摇晃晃地朝最近的水龙头走过去。
“恶……”实在忍不住了,她趴在雪白的洗手盆上大吐特吐,吐得眼泪汪汪,好不可怜见。
“小姐,你没事吧?”寒尽正吐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嗓音冰冰凉凉,一点也没有热心助人的亲切感。
“唔?”她偏过头,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陌生男子,呆了呆。男子的身量极高,昏黄的灯光下,像座铁塔般屹立在面前,而且还是比萨斜塔,有种无法忽视的迫人之感。
“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他继续发问,懒洋洋的腔调里有种让人讨厌的讽刺。
“哦,不,谢谢。我没事。”寒尽缓过气来。皱着眉看着瓷盆里一堆恶心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