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和稀泥?”陆博涵总算明白了老妻的意思,他皱紧眉头,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摇摇头道:“怡昕因为这件事情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就算她碍于长辈开口,决定不追究,心里也会有芥蒂的。”
“她心里有芥蒂?”老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因为这件事情,国丈上门兴师问罪,皇后娘娘在背后给她撑腰,太子妃还亲自向我施加压力……他们有没有想过,发生这样的事情,固然有我管理不善的原因,但是未尝就没有怡昕的责任”
“怡昕的什么责任?”陆博涵觉得老妻越说越离谱了,怡昕难产的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像她生笑笑一样到沁园看着,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也是情有可原。那个时候老夫人脚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力气过去。可是之后呢?自己是事情超多,在家的时间极少,根本就没有时间过去探望,可是她却是因为怡昕生了女儿,心里有气,故意不过去多看看的。陆博涵相信,如果她当时要是像蒙氏一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人上门施压的事情了。
“她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就中了招。”虽然知道王氏说的都是胡话,但是就如王氏所预料的那样,老夫人还是在心里生了一根刺,她冷冷地道:“我看这件事情她未必就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陆博涵看着老妻,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种奇怪的话出来。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年三十的晚上,怡昕的胃口很一般,她吃的并不多,我问过大夫,说蓖麻油确实是有催产的效果,但是却要吃足一定的份量。八个半月的身孕,起码要吃到四五钱才会有反应,怡昕不可能吃进那么多。”老夫人冷冷地道:“谁知道她早产是不是因为蓖麻油呢”
“你在胡说什么?”陆博涵气恼地站起身来,道:“你自己也是经历过难产的人,应该明白难产的滋味有多么的难受,更应该明白难产极容易伤了身子……你认为她会为了把这件事情闹大,而不顾自己的身子,不顾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她只是早产,而不是难产呢?”老夫人却另有看法,她看着陆博涵道:“你别忘了,年三十的晚上大家都被蓖麻油闹得不舒服,除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之外,就没有人见过她。而第二天,也只有蒙氏那个糊涂又护短的婆婆在她身边,所谓的难产,所谓的危险,都是侍候她的人说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陆博涵看着老妻,脸上满是失望,道:“你别忘了,怡昕是你最先看上眼的,别因为她生了两个女儿就对她有意见,那两个孩子也是我们陆家的骨肉,也是要叫你曾祖母的孩子。”
“我不是因为她生了女儿才对她有意见的。”老夫人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看法,她看着陆博涵,道:“你应该知道,太医院有几位太医是可以通过脉象来判断胎儿是男是女的。我怀疑,怡昕一早就知道了孩子的性别,却一直隐瞒着所有的人。年夜饭出了问题,她发现之后将计就计,让自己早产,让我们都以为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对她心生怜惜,而忽视了她又一次生女儿的事情。”
“你简直就是……”陆博涵很想说老妻不可理喻,但这话终究还是没有出口,他看着老夫人,极为严肃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胡思乱想”
“你……好吧我们不谈这件事情。”老夫人不认为自己想错了,她觉得怡昕完全有理由做那样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话在看到陆博涵的冷脸之后她还是咽了下去,她淡淡地道:“我们还是说说王芙灵的事情。你说不和稀泥的话应该怎么处理她?”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怡昕说,也告诉她我们不能处置王芙灵的苦衷。怡昕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一定能能够明白我们这样做的苦衷。”陆博涵看着老夫人,道:“还有,你之前和我提的,让芙灵带着隽儿独立门户的事情,我看可以提前做,等出了正月,就让她带着隽儿独立门户吧。你和怡昕也说一下这件事情,算是给她一个交待。”
“好吧”老夫人也明白,陆博涵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妥当的,可是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给她一个交待?老都老了,她又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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