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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和谈失败

白占信守承诺,放夏智远与李度香团聚,甚至归还了部分财产。他们在城南买了一所小宅院,添置些许生活用品。夏智远休养了几天,便托过去交好的士大夫替自己物­色­一份书院教习的差事,重振家门暂时是不能了,能不用为生计发愁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度香每天都在打听鬼风山剿匪的消息,据说白占的军队最终占领了山寨,但强盗们凶猛顽强,双方死伤都非常惨重。

战事持续了整整七天,官兵才将游窜于山中的八百强盗尽数掳获,全部押解回城,听候发落。白占为此伤了一番脑筋,不知如何处置这些强盗才妥当。要杀,两国交兵之前就在自家本土大开杀戒,似乎很不吉利;不杀,关押这许多囚犯势必浪费许多人力物力,目前形势也不允许。

后来还是一位谋士献策,说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信阳各处的守城工事还未完备,不如将这些强盗发配工地,修筑城墙地堡,一来这么多的壮丁可以大大解决劳力不足的问题;二来每月只须按量配给一定数目的粮食,可节省大量雇工的银钱,三来免了这些强盗死罪,既顺应上天好生之德,又能彰显主公仁和慈爱之心,更可使民心归顺,稳定局势。

此计甚合白占心意,立刻应允。也多亏了这以囚代役的计策,赵立等人才得以保全­性­命。告示发出那天,李度香挤在人群中喜极而泣,连续数日紧张焦躁,疲惫过度的身体适才如坍了架子般倒下,回家后便大病一场。

夏智远以为李度香近日劳心太重,神元亏损才着了风寒,他博学多识,粗通医术,自己开方子抓了几副药给他吃下去。谁知半夜里烧是退了,却着起魔来,李度香蹬被子、扯头发,脸­色­尸白,痛苦万般。

夏智远急忙按住他:「度香!你快醒醒!快醒醒!」

李度香在迷乱中依稀看见赵立的影子,忽地死命抓住夏智远,凄楚呼喊:「小立!原谅我!原谅我!」

夏智远用力拍拍李度香的脸,把他打醒。

一阵痉挛发作后,人是醒了,魂儿还不全。

夏智远不禁疑心:「度香,你为什么一直魂不守舍?我经常听你作梦喊一个人的名字,『小立』是谁?」

李度香愣了半晌才道:「他是鬼风山的小土匪。」

「是吗?我听说多亏你献计,助白占平定鬼风山的匪乱,我才得以恢复自由。你说你这一年都被土匪掳去做奴隶,详细情况究竟怎样?」

李度香摇摇头,怔怔地瞪着天花板只是流泪。夏智远更加疑惑,怎奈李度香绝口不提,他也不好强逼。

李度香本是心病,内热引发外感,吃了几剂疏散的药便痊愈了。他仍然记挂着赵立,想去工地探望,只是心中抱愧,无颜面对。

犹犹豫豫直拖了半个多月,这日听夏智远说城内近日流行春瘟,要他多服些板蓝根、金银花之类的药草预防。李度香想到工地环境恶劣,那些囚役们吃食又极粗糙简单,只怕抵挡不住,尤其担忧瘦小的赵立。

这么一想,李度香再坐不住,一早就出门去街上药铺买了几大包治春瘟的药草,直奔城边的工地。多方打听下,得知鬼风山的强盗们被发配到三里外的石料场打石,他辗转奔过去,然而到了石料场门口却磨磨蹭蹭不敢进去,只能抱住包袱发愁。

正没个主张,忽见一个年轻小媳­妇­从外面山路上走来,细挑身段鹅长脸,竟是宝儿!那宝儿背着一只大水桶,弯着腰从李度香跟前走过,并没注意到他。李度香张了好几次嘴才喊出声音。

「宝儿姑娘,你等等!」

宝儿回头一看,立刻惊叫起来:「哎呀!度香少爷!怎么是你!」

李度香脸上火辣辣的,小声问:「宝儿姑娘,你们近来还好吗?」

他暗通官府、出卖朋友的事早已传遍鬼风山,强盗们自是群情激愤,人人将其恨之入骨。

宝儿虽是强盗老婆,但天­性­温婉良善。纵是对李度香心存怨气也不忍苛责他,只说:「度香少爷,你先前­干­的糊涂事,把我们一­干­人弄到这般田地。你自去升官发财也罢了,何苦来看我们笑话。实话告诉你吧,我相公恨得牙痒痒,说要撕你­肉­吃呢,你还是快走吧,被其他人看见,你­性­命难保。」

李度香心生羞愧,头埋得更低:「宝儿姑娘,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今天带了些治春瘟的药草给你们,你先分给大家吃,我过几天再送些来。我知道你们恨我,我也没脸见你们,只求你帮我带句话给小立,让他千万别记恨我,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说着便滴下泪来,呜咽啜泣不绝。

宝儿见他如此伤心,心早软了,接过包袱说:「难为你想到,我们这里这些天正有人生病呢。」

李度香一边抹泪一边说:「我这就回去了,你多保重。」

宝儿看他边走边哭,好不凄凉可怜,咬着嘴­唇­把心一横,大声唤住他:「度香少爷你慢些走,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她让李度香稍等片刻,自己背着水桶快步走进石料场。李度香正纳闷不知她要给自己什么东西,只一顿茶工夫就见宝儿拉了个人出来。那人穿着件粗白布坎肩,扎着裤腿,眉眼细长,身型­精­瘦,正是李度香牵肠挂肚的赵立。

两人照面,两相呆愣,宝儿推着赵立说:「小叔子,我说的人就是他。你们说说话,我替你们看着去。」撒腿跑开了。剩下两人不知怎么开口,都成哑巴了。短短两个月好像已经过了一千年,隔了­阴­阳界,李度香五内交战。

赵立恨得手瑟瑟发抖,嘴­唇­咬出血印,青白间带点紫红,冷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度香只觉浑身乏力,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字:「我来看你。」

赵立冷笑道:「看我死了没有?你这人可真是面白心黑,我已落得这副光景,再不能妨碍你跟那智远少爷长相厮守了,你还不肯饶我?」

李度香喉头­干­哑,苍白的脸异样地红——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宠爱、纵容自己的小立了。

「小立,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跟智远不是那种关系。」

赵立眼望向别处:「那也差不多了,反正在你心里,我们几百号人的命不及他一人金贵。」

「真的不是这样,小立,我是喜欢你的,我只跟你做过那种事,我跟智远是清白的。」

对方的手抖得更厉害,似被过去的风花雪月侵扰,但心肠始终没有软下。李度香把他伤入脏腑,满腔的血泪是再澄清不了了。

赵立没再看李度香一眼,目光涣散至远方,只对半空说:「你是没跟他做过,但是你并不会背叛他。」

李度香愕然望向赵立,最终别过脸去,一身哆嗦。

再说不出一句话,两个人都是。一切都完了。

「度香少爷!度香少爷!」宝儿突然仓皇奔出,头发散了,鞋子丢了,像被恶狼追逐的小鹿:「度香少爷你快逃吧!我相公带人来杀你了!」

她身后烟尘滚滚,喊声大作,真有许多人杀气腾腾追出来。这些人李度香全认得,都是鬼风山山寨的大小头领,孔亮冲锋在前,他更黑、更瘦了,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就像一头吃人的山猫。如今他们都沦为阶下囚,手里的刀枪换成了锄头铁锹,杀人不眨眼的本­性­却一丝未改。

李度香一个不稳,唬得坐倒在地,孔亮高举锄头,没头没脑打过来,眼看血光之灾不可避免,李度香抱头等死,赵立却一个箭步挡在前面,孔亮的锄头便挥不下去。

「滚开!」

「你先把锄头放下。」

「我叫你滚开!」

「你放下锄头我就走。」

孔亮气炸心肺,手指赵立直打颤:「都这般田地了你还护着他!这狐狸­精­毁了我们山寨,害死那么多兄弟,你还不许我报仇!你良心都喂狗了!」

赵立还是不退,石头一样杵在原地。他闹不清自己为什么还要保护这毁掉他们的罪魁祸首,大概保护这个人已成为深入骨血的本能,再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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