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姊姊,我已经在前往南夏的路上,相信再过几天,我们姊妹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想你的妹妹星语敬上
月读看着妹妹捎来的信,不由得笑逐颜开,然而内心仍情不自禁地浮现淡淡的思乡愁绪。哦!她真的好想念家人喔!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王后,刑王差人送来简帖给您。」一名宫女将红色烫金边的简帖呈给月读。
月读放下信,接过简帖打开来看,但见帖上写着——
有要事相商,请王后务必单独前来将军殿。弟刑天呈拜。
他有什么要事得找她商量?为何他不过来沐寿宫,而要她去将军殿?!而且还要她单独前往?她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心想他既然都说有重要的事了,就走一趟吧!反正她现在也没事。
「若大王回宫,你跟他说我去将军殿,很快就会回来。」她吩咐完宫女,不疑有他的单独前往将军殿。
来到将军殿,她感到更奇怪了,殿里殿外张灯结彩,好象在办喜事似的。
将军殿的宫女侍从一见到她,满面喜色的匆匆迎上跪拜道:「王后万福!刑王已经等您很久了。」
月读来不及细问便被簇拥进殿中,直往齐刑天的寝室里去。
「嫂子,你来啦!」齐刑天一见到她,大胡子下的脸微微一红。
他脸红个啥劲啊?她一头雾水的回视着他,觉得怪透了8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嫂……嫂子先请坐。」他略显慌张的替她拉开椅子,然后与她对坐,「你……你看到我送去的简帖了没有?」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耐的日道。
「那你……你同意了吗?」他吞吞吐吐的再问,眼神闪烁不定,似在刺探着什么。
「同意什么?」她不了解他的话意,有什么事需要她同意的吗?,「先吃点东西好了。来人,上酒菜!」他喊道,顷刻,美酒佳肴摆满一大桌子。
「呵,怎地?今天吃得这么丰富。」月读轻笑讪道。
南夏王宫的生活不比晁皇宫餐餐山珍海味,向来简朴许多,她并不会觉得无法适应,反而喜欢这种较清淡的饮食方式。
「吃吧、吃吧!吃完再说。」齐刑天催促道,说罢,迳自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月读看出他似乎想掩饰什么,没动餐具,静静地注视着他。聪颖敏锐如她,机警的发觉其中必定有鬼,只是不晓得到底是什么鬼?
他瞟见她的目光,停止再把饭菜胡乱的塞到嘴里,神情藏不住一丝心虚与慌张。
「你在慌什么?」她淡淡的问,这才持起筷子,轻夹一口她很久没尝过了的沙锅鱼唇。
「嫂子,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天的事?」他担心的问。
「今天什么事?」口中的美食入口即化,但疑惑令她微感食不知味。
「你……我……他……今天……我们……他们……」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放下筷子,对他浅浅一笑,「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回去了,我还是习惯和你大哥一起吃些简单清淡的食物。」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嫂子,等等!」他也站了起来,由于起身过猛,不小心「砰!」地好大一声的踢翻椅子,他陡地一个箭步一把搂住她。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她心下大惊,用力想推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嫂子,今天是我们成亲的大喜之日,我送去的红色烫金边简帖,就是向你邀婚的呀!你肯单独过来,不就表示你已经同意了吗?」他脱口叫道。
她不住一愣,怒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同意要跟你成亲,我已经嫁给你大哥了耶!」
他一顿,重重一叹,松手放开她,「唉!你果然不知情。」
「你到底哪根筋接错啦!成亲?拜托!」她的脑子一闪,突然联想到把老人丢到山里的事,「你不要跟我说这又是什么南夏习俗。」
「就是南夏的习俗没错。」他耸耸肩。
「你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这是啥该死的习俗,」她咬牙阴沉的说道,心忖,她一定要好好研究南夏的各种传统习俗不可。
当初她问齐戮天这方面的事时,齐戮天体贴的要她别急,慢慢来,这下出了问题了吧!还慢慢来?哼!再慢慢来,她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夏宗法规定,成亲一年而未孕,丈夫需再立侧室,妻子则需与夫之兄弟暂成伪夫妻。」齐刑天提心吊胆的说道。
「伪夫妻?!」她美目圆瞠的瞪着他。
他烦躁的爬爬后脑勺,「总而言之,就是我要代替大哥和你同房,直到你怀孕为止。」
「狗屁!」她怒吼,气得忍不住连粗话都迸出来,「你们南夏的野蛮习俗未免太多了吧!要我跟你上床?除非我死!」
「嫂子,你听我说,其实我对你……」
「不要靠近我!」她大叫,又惊又气的抬脚向他重重踹去。
「蔼—」齐刑天霍地发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哀号,凄厉的惨叫声回荡一室,甚至传出殿外。
他扭曲着脸,屈身捂住受到重击的下体,疼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活像被踢掉了半条小命。
呜呜……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嫂子竟然会这么凶残,哪里不好踹,偏偏踹他的宝贝命根子!没得到丁点好处也就算了,要是他从此「不能人道」怎么办?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哪!
他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是怎么被律天说服的?他明知大哥晓得后一定会砍死他的,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妄想才是呀!怎么还会莫名其妙的答应今天的事咧?
想着想着,他怀疑律天是不是故意想陷害他绝后……
痛死我了碍…啊啊碍…
欲奔开的月读蓦地在门口停住,回头阴恻恻的问道:「你大哥知不知道今天这事?」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他今天也要和苏娅……成亲……」他断断续续的哑声回答,痛不欲生。
月读面色丕变,转身跑出将军殿,直奔沐寿宫。
该死!要是齐戮天知道甚至允许它,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同一时刻,齐戮天已处理完政事返回沐寿宫。
当他踏入寝宫时,一名宫女端着一只酒杯走过来,「大王,王后要您在进寝宫前,先喝了这杯酒。」
他想也没想便喝了,以往月读也常拿些强筋健骨的补身药酒给他喝,所以他并不存丝毫怀疑。
走进寝宫,瞧见龙床上的纱帘全都放了下来,纱帘后的,是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影,隐隐可见赤祼娇躯横陈。
一阵气血倏然向上冲,冲得他欲情大发。
「呵,我喜欢你这种迎接我回来的方式。」他轻笑,一边走一边脱卸衣服,直到床前时,全身已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他爬上床,亲吻背对着他的「月读」的祼肩,「你今天的香味不太一样,换了不同的花瓣洗澡吗?」
她无声,兀自背对着他,身子紧张的微微轻颤。
「你真可爱,无论我们亲热过多少次,你依然是那么的害羞。」他抚摸着她玲珑的腰部曲线,在她柔滑的美臀和玉腿上徘徊。
他抱住她的腰拉近她,想由后进入她,可是她却夹紧双腿,令他无法得逞。
他的手自然地向前滑到她的两腿间,探索她潮湿的神秘幽境,促使她将腿张开以接纳他……
关键时刻,外头突然传来宫女仓皇的呼声,「王后!您不可以现在进去啊!王后!」
王后?他的王后不正在他的怀里吗?
陷入意乱情迷的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宫女并无全力阻挠月读,让月读硬闯进去,彷佛就是希望她能及时闯入似的。
乍见脱得一路的衣衫,她全身的毛孔都在冒烟,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怒气冲冲的冲到床前掀开纱帘——
只见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躺在床上,她能怎么想?
哦!他们可能只是在取暖嘛……放屁!天气这么热,取他娘的什么屁暖?放屁!放屁!放屁!
轰!她觉得她的头顶好象爆炸了,炸得她体无完肤。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齐戮天转头望向她,这一望,不禁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咦,月读?那他怀里的这个人是谁?不及半刻,他猛地推开被他误认为月读的女人,跳了起来。
「齐、戮、天!你……好!你可真好呀!」月读咬牙切齿得全身发疼,踉跄地后退远离龙床。
她定定的望着他,与那床上艳绝得近乎妖魅的女体,心中燃起无限的伤痛与恨意,感到万念俱灰!
眼见为凭,她当下认定今晚的一切,都是他允准安排的。
她的心碎成一片片,整个人宛如跌入无底洞,坠落、坠落、再坠落……
坠到哪里?也许是龙潭虎|茓,也许是万丈深渊,脚不着地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月读,你听我说。」他连忙下床走向她。
「不要过来!」她怒咆,热辣辣的泪水强忍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我听你说什么?听你说因为我嫁给你一年了还没怀孕,所以你必须另立侧妃,而我则必须和你的兄弟上床是不是?哈!你们南夏的男人可真慷慨,竟让兄弟一起分享自己的妻子!」
齐戮天一听,俊容黯了下来,「你刚从刑天那里回来是不是?」
「没错,刑天他虽然看起来粗手粗脚的,没想到他其实很温柔呢!」她报复的回道,故意误导他会错意。
他的脸色猝然变得黑青,难看极了。
她佯装不在意的摊了摊手,「反正是南夏的宗法规定嘛!不遵守也不行,没什么大不了,请大王继续享受您的温柔乡,臣妾也该回到将军殿了,容臣妾告退。」她行了个夸张的礼,扭头欲离去。
「站住!不准去!我不准你去!」他亦怒咆出声,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不要用碰过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她用力甩开他,脱口喊道:「我恨你,齐戮天!我恨你!」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打椿似的敲进齐戮天的心房,凿得他一颗心鲜血淋漓,「月读,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恨你!你听清楚了没?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她声嘶力竭的吼道,觉得心痛得快死了。
「姊姊……」床上的苏娅嗫嚅的开口唤道。
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如魔音穿脑般刺痛着月读的耳膜,她就是被这个仙女般的声音给骗了!谁知拥有这声音的,却是一个有着恶毒心肠的女人!
「闭嘴!不准喊我姊姊!原来你平常假装对我好是有目的的,什么亲如姊妹?哈!我真笨,竟然没发现你说的姊妹,原来是同事一夫的姊妹呀!」
苏娅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哽咽道8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只是想……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姊妹……」
「住口!你还敢装无辜?谁要跟你成为姊妹?不要脸的贱人!贱人!」月读口不择言的骂道,气得全身发抖,理智尽失。
现在的她什么公主王后的都不是,只是个为爱嫉妒得发狂的平凡女人,刻意隐藏在灵魂深处爱恨分明的刚烈性格,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了。
「月读,别这样。」齐戮天伸手想拉她。
她再度甩开他跳得远远的,以最冷、最充满恨意的嗓音道:「别怎样?怎么?心疼她了?齐戮天,你要立侧妃我能谅解,可是,我无法忍受你竟然让你的兄弟分享我,不管这是什么他妈的该死宗法习俗,你知不知道,你……伤透我的心了!」她说着,泪水终于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