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暴露狂!
就算是湿透了衣服,也不能大庭广众这么……
真是世风日下啊!
我暗暗摇头替他害臊,目光却忍不住在这人古铜色的漂亮肌肤上流连。
靠,这衰男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大奔不紧不慢地和公交车并行,车上的几个八卦大婶很快注意到了,指指戳戳地小声议论。大奔男对这些直剌剌的目光毫不在意,干脆降下车窗,一边开车一边叼了根烟抽起来。
公交车靠站,大奔就在后面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我伸着脑袋往后瞧,没发现他要下车的迹象。车子出站,大奔又慢慢跟着驶了过来。
哎哟妈呀,这疯子不会是跟上我了吧?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我顿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下一站立刻捂着脸混在大婶们中间下了车。一连换了两辆公交车,总算把那疯子给甩下了。回到狗窝,一身的水,都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蹲地下室里喘匀了气,我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去医院的。
都是被这衰男折腾的!
飞快地赶到医院,竹竿正被通知去医生办公室,他兴奋地告诉我,老大命大,正好有合适的肝/源!还有,老大醒了。
一肚子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这也算是双喜临门吧?
当然算!
和主治医生见了面,再出门时我和竹竿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大有救了!可是……
三天之内,必须交清五十万现金……
我们被允许穿上白色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老大和所有人一样,全身都是管子,连着周围各种各样的机器,看着挺唬人。
老大在面罩里看着我,眼神悲壮。我忙凑过去安慰他:“老大,再忍忍,你的伤不重,很快就能出院了。”
老大费力地摇头摇头再摇头,我听到他虚弱的拒绝:“不……我不住这里……”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老大,钱不用愁,咱们多着呢。是吧,竹竿?”我扭头重重一拍竹竿,竹竿看看我,点头:“是的,老大,咱不缺钱。不用担心。”
其实我俩都知道,大伙儿凑的几万块钱,都不知道够不够这几天的费用,听说这里烧钱着呢。
出了隔离门,竹竿大哥一脸愁容:“怎么办?”
我扭开脸,轻松地说:“没事,我去找陈昊,多大的事儿,几十万他还能不借给我?”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和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会借我五十万。但是这时候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
竹竿狠狠捶了一下走廊雪白的墙壁:“那好,我再去找找乔老大,他总不会见死不救!”
小胖曾私下告诉我,上次老大和李健起了冲突,乔振曾把老大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还试图让老大带着我去兴义堂负荆请罪,被老大拒绝了。
虽然我对这位华龙帮的老大并不抱什么希望,可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我和竹竿离开医院分头行动,可我没想到首先碰壁的是我自己。
不是陈昊不愿帮我,而是我找不到他。
兴义堂名下的酒吧赌场什么的,能去的我都去了,可陈昊是兴义堂的二当家,这些场所的大小头目就没人够得着他,更别说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要见他,压根不会有人愿意替我带这个话。
到了这时候我真是悔不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留下他的电话号码呢!
晚上垂头丧气回了风林街,只有竹竿一个人在。
知道我没有任何进展,他说了句“听说陈昊这几天不在本市”,就继续闷着头抽烟。
“啊!”
我脑中一晕,顿时傻了,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勉强开口,“那乔老大那里……怎么说?”
竹竿转回身,靠在窗沿上默默注视着我,半晌苦笑:“阿欢,我怕老大出院会宰了我。”
乔振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