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表面上我装作不在乎而轻松的样子,胸口却不断狂跳,手心也溢出不少冷汗。那包裹全身的温暖阳光未有一丝一毫透进心底。事实上从昨天开始,某个尖刻的声音就一直在脑海里回响:
──我这麽做,究竟对吗?
逐渐我们离开了宽敞的大道。人迹更为稀少了,踏上这条幽静的小路,随处可见沿街开的不少隐秘的酒吧,精致然幽闭的门,被层层帘子遮掩著。哥哥从未亲眼看见过这样的小店,不停地向我提问。
[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我领著他,推开一家名为“Virgin”的酒吧大门。店里的四周似乎都用厚实的窗帘重重包围了,湿闷的空气中回荡著沙哑悠远的经典老歌,凭借异常昏暗的灯光只能模糊地辨认出几个晃悠的男女的身影。氛围很诡异。
[请问两位要点什麽?]
吧台後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客气地问我。
[一杯果汁,还要──杯啤酒吧]
[好的,请稍等]
[……伟,你会喝啤酒?]
[罗嗦~~]
事实上我在以前鬼混的时候连二锅头也试过,区区啤酒根本不是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不想让吴申给看扁了!
──是的,这里、’Virgin’,就是今天吴申约我和哥哥见面的地方。并且也该是他要哥哥……
一阵心烦意乱,我拿起啤酒就往咕嘟咕嘟嘴里灌下去。哥哥在一旁也没注意,只是兴奋地转动脑袋打量周围。
[呐,伟,你就是要带我到这里来玩啊~?]
他好像很开心地回过头问我。
[……]我没理他。
[这位先生,你哥哥似乎很有趣啊]
一边在整理杯子的酒保乘机搭讪。
[……]继续喝继续喝~~
他尴尬地笑笑,但突然想起了什麽,问
[你们是不是在等人?]
[是啊,我们在等一个叫吴申的]
──反正告诉他也无所谓,他又不认识~!
哥哥迷惑不解了[吴申?吴申是谁啊?]
[你那个破脑袋~~算了,见了你就知道了……记得哦,今天他叫你做什麽你都要听~~听见没有~!]
打了个嗝,我没察觉到底喝了多少杯之後酒精开始起了作用(事实上我也从未得知自己在国中时酒品有多差),嗓门已经开始无节制地放大,边说边一把拉过哥哥对著他耳朵直接喊话。
他皱眉[为、为什麽──]
[──你们两个来了啊~]
倏然一个熟悉的痞子声音伴随著大门的开启飘了过来。
12
[──你们两个来了啊~]
倏然一个熟悉的痞子声音伴随著大门的开启飘了过来,我顺著它机械地回头,酒吧外那丽的阳光正好照在吴申黄拉拉的金毛上,看起来倒像丛乱蓬蓬的枯草。他随手一关门,屋子立刻暗了下来,只依稀可辨他的眼睛似乎直直地盯著哥哥看。我的火不知怎的冒上来──
[看什麽~看~~!]
吴申二话不说坐在哥哥的另一边,先开口点了份血腥玛莉,
[我说,常伟,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若无其事地挑明,他暗地里用阴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噤声,闷头又开始灌酒。
[你好啊,常伟的哥哥~]他看似热情地和哥哥打招呼。
[唔……你好……]哥哥表情有点尴尬,脸红著向对方点点头。不用猜也知道他根本记不得哪里见过吴申。
我头也不抬,仍是不停地灌酒,一杯接著一杯的黄|色液体顷刻间被我吞进肚里。然後胸口开始仿佛被火烧一般地滚烫起来,我口干舌燥地看向哥哥,又看看吴申,心里的越来越烦躁起来──
等一会儿,他就会跟那个混蛋在床上……张开大腿……嘴里吐出淫荡的呻吟……所有我过去碰过的、咬过的、舔过的都将被……
[不……不、不……]
[伟,怎麽了?]听见声音,哥哥关心地靠过来。大概是看见我的脸色不寻常地通红,他伸手拿开我的酒杯
[你…喝多了,别喝了,都醉了……]
我呼地一下用力拉过他,粗鲁地吼道
[我~~没醉~!没~~你少管我~!!你是我的谁啊……哼……哼……都要听我的~]
[伟──别、别闹了……]他窘迫地挣扎起来,[别人都在看啊……不要啦……]
我心迷意乱地呆看著他褐里透红的脸颊,不知怎麽竟觉得是那麽诱人,於是冷不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抱紧他僵硬的身躯对吴申宣泄心中隐藏的愤怒
[他是我的!!我的!!]
酒精把我的脑子倒成一片浆糊,好像有什麽东西呐喊著要爆发出来,我喘著粗气,凭著一股燃烧的冲动,一把扣住哥哥的裤裆,用歇斯底里的目光狠狠瞪著目瞪口呆的吴申
[看到没有,他是属於~我的~这里……还有後面的洞……呼……都是我的]
被我抱在怀里的哥哥狂乱地挣扎著,试图逃脱我的魔掌
[不要啊~放手…伟……放手………痛]
他痛苦地呜咽起来,身後仿佛有千万双眼睛紧紧地盯著,似乎每个人都看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玩弄的可耻模样──尽管智力不高,但他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尊是怎麽一回事儿。
我丝毫不予理睬,只是捏紧了他的鼓起,好让他乖乖地不再扭动身子。抬头看见吴申僵硬的表情,我心里乐极了。一边朝著他冷笑,我转而进一步拉开拉链,隔著内裤掏出已经挺起的Rou棒──
[呜呜……伟…算我求你了~~~停手好不好……回去以後随便你……]
不论他如何用哀求的眼神向我求饶,我置若罔闻地继续揉动他的坚挺。也许真是因缘巧合,并未遇到新进来的顾客,身後也只听见暧昧的窃窃私语,没有什麽人上前看个究竟。哥哥无法抵抗身体自然产生的快感,他双目紧闭,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情yu的红晕,在泪水和唾液的映衬下透出淫糜的气氛。眼看裤头的前端已经湿了,我加快了律动的频率……
不甘心让我的独占物被别人触摸,所以想看他独独臣服在我的碰触下,在我的手上喷出情yu的种子──好让那个该死的吴申知道,哥哥绝对、绝对是我的所有物!!!!
[我……我……伟……]
不经意间,哥哥不同寻常的有气无力的嗫嚅引起我的注意。他原本一直低著的头似乎勉强抬起,费力地看著我好像要说什麽,但下一刻,他就“咚──”地一声倒在酒吧台上,一动不动,好像睡著了般。
──这怎麽回事??
我迷迷糊糊纳闷地想,手里还握著他犹竖起的下体。
[喂~你~混蛋~不要装睡……快~起来~!]
使劲儿地推推他,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怪了。明明是我喝酒的吧,怎麽他……先……倒了……
倏然一阵怪异的渴睡感席卷的所有意识,我眼前飞快地晃过吴申的脸孔,也倒下了。
──该死的……那家夥……好像在奸笑……
我完全失去了知觉。13
[哈,吴申,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口味变了嘛──喂,他很重啊]
[你就只管帮我把他抬到车子里,不要多嘴啦]
[好好、好……哎不过我真的很奇怪,为什麽你的目标是这个大个子呢?又高又大,多没劲。不如那个弟弟呢,细皮嫩肉的,玩起来应该还挺不错的……嘿嘿……]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吴申边把常伟晨抬上车座、放好,边压低声音对王侃道[这小子……脑子有点问题,又是他弟弟亲口把他卖给我的,即使玩玩也不会有事。而且,他还是他弟弟的性奴隶……我亲眼看见他主动去舔他弟弟的那话儿,嘿嘿,所以玩起来更有味嘛。]
王侃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吴哥,果然是高明。哎……要不是我今晚有事走不开,我也想──]
[好好干你的活儿吧!]临行之际,吴申又转身提醒他[记住,别对弟弟乱来哦,这可不好对付,万一出什麽事……]
[知道知道~呵呵,记得晚上玩得‘愉快’点~]王侃朝他挤眉弄眼了番,回到Virgin里……
呜……头好难受……
努力地睁开眼──
奇怪,这里是……?
我努力撑起身体,异样的刺痛像电流般不停地在脑袋里窜动
[──唔~!]
我抱紧头忍不住呻吟了声,隔了好久才想起发生的点点滴滴……先是哥哥莫名其妙地倒在吧台上……然後自己也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就……
──对了!哥哥!那个该死的白痴哪里去了?
慌慌张张跳起来,寻著门我就一头冲了出去,冷不防‘碰’地撞在一硬物上──
[啊──]
[哇啊啊~靠!不长眼睛哪!]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去,那不是之前Virgin的酒保还会是谁?那就是我现在还是在……
[你……哟,小哥,终於醒了啊~]他完全是副和之前迥然不同的无赖样子,和吴申有的好比。
[这里,是哪里?]
[当然还是Virgin咯。这里是二楼包房。怎麽,晕了下就什麽都忘了?]他调侃道,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著我,带著某种意味的笑意。
简直就是和吴申同类的人渣!我无所畏惧地回瞪他
[我哥哥呢?还有吴申呢?]
[吴申?]他装模作样地想了下[哦~~就是坐在你们边上的那位?他啊,把你哥哥带走了,还让我跟你说一声,这是之前就和你讲好的──喂,他这话是什麽意思啊?]
我气呼呼地打开他乘机靠上来的毛手毛脚
[滚开!!]
──果然还是……
我心里凉了半截。
──切,不是说好了给吴申玩一下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名誉麽?怎麽,心疼了?为那个不要脸的弱智哥哥心疼了?
──才、才不会!!!!不会不会不会~~~~!那个白痴只是我发泄和玩弄的对象,对,就只是这样。反正晚上等他回来,稍稍安慰他一下……──不对不对~要狠狠嘲讽他一番让他无地自容!
带著满脑子复杂交织的念头,我匆匆离开二楼走了下去。在第一时间,我竟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事──为什麽我们两人会突然地昏倒,还有、吴申到底带哥哥到了哪里……
以及一句明明很不对劲的话──
[真是,果然和他说的一样……难搞定……]
楼上的酒保的话轻轻飘下来,在我耳边打了个转儿,马上消逝了……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将来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差点後悔一辈子。
☆★☆★☆★☆★☆★☆★☆★☆★☆★☆★☆★☆★☆★☆
(身心疲惫ing~~~所以还在写这篇──哼哼哼~你们尽管去偷笑吧~!!>o 14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我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等……一开始还留有的愧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一丝一丝地磨平,反而一种陌生的焦躁感渐渐充斥了全身,我开始坐立不安,站起来、坐下、再站起来、来回踱步、再坐下、再……
[可恶,怎麽这麽慢~]
难忍地对著空气莫名其妙地发火,我停下来看了下挂锺──十二点三十五。看来实在是太晚了,没办法,我只好回了自己房间。
──该死的,不要管那笨蛋了。睡觉睡觉,明天尽管是星期天,但还要去学校开会呢。
在床上,我闭著眼努力地数羊──尽管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到了第一千零六只的时候,我的脑子竟清醒得好象还能数个几千。完了……
不仅如此,只要耳朵里稍有些风吹草动的微响,自己的神经就会不由自主地紧绷,聚精会神地等待,直到确信那不过是幻觉或是窗外传来的。就这样,整个夜晚,或是说是整个凌晨,我就在迷糊间与清醒间永久性地徘徊,直到刺耳的闹锺把我从床上‘蹭’地拉起来。
似乎有什麽东西神差鬼使般地驱动著我,我连衣服也没穿好就飞快地跑向哥哥的房间──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床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褶皱,摸上去冰冷。就连他最喜欢的布布熊也依旧躺在柜子上,动也没动过。
一股尖锐的不安和恐惧狠狠地划过心里,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手在颤抖。还有缓慢但狰狞的窒息感,比排山倒海的感觉更让我喘不气来。
──没事的……没事的……说不定吴申晚一点会带他回来……
於是我拖著疲惫的步子上学去了。
[哇啊啊~~常伟,你、你怎麽──]
王晓菲一看见我就大惊小怪地一通喊叫。
[……嗯?我怎麽了?]吵得头好痛,我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把书包放进书桌下。
[你自己看看!]
她伸手把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里面一个有著两大大黑眼圈的疲惫少年蓬头垢面,正对著我。总算脑子还转了几圈,我勉强咽下那句‘那是谁?’。
[常伟,昨天你干什麽了,怎麽这麽……]
[……]
[啊~我知道了]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咯咯地笑著戏虐道[该不会整晚和人家小姑娘在床上~~]
本来这是句平时早已习惯了的玩笑话,但今天在我听来却格外刺耳──
[你说够了没有~!!!!]
听见我的怒吼声,所有正在小声讨论的众人惊讶地停下来。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以不可思议地表情盯著我──对他们而言,听见学习部副部长、向来被誉为乖宝宝的常伟大吼大叫,那是无法想象的。
[对不起……]
我低声对犹在惊愕中的王晓菲道,
[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开会吧……]
後面一句话音量大了点,因为也是对其他人说的。等我匆匆出了教室许久後,有几个人才刚刚如梦初醒。
[好、好了──我们、嗯、先开会吧]王晓菲对著他们讪笑了下,边招呼所有人放下手头工作围在一起坐好,算是代替我主持会议(部长今天未能来)。
而此刻的我,正站在走廊里用手机急匆匆拨了个电话──
[──喂,小菁,是我伟……]
☆★☆★☆★☆★☆★☆★☆★☆★☆★☆★☆★☆★☆★
会把伟晨可怜的遭遇写出来的,慢慢等吧……:)
感觉Earth成了後妈型人物了……>_ 投票支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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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哪,怎么今天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想我啦~?]手机里传来细细索索衣服的磨擦声[呵呵,我也——]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吴申的电话你有么?]
[唔?]她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我说吴申~!上次在学校遇见的你的初中同学!!]心里的所有负面情感爆发了出来,嘶哑的吼声像机关枪似的向她猛烈开火,然后就是好一阵空寂——她完全愣住了。
[你快点说话啊]
[唔……唔……他、吴申,我、我只有他的手机号码……我也不是和他很熟,不清楚他住在哪里……]她嗫嚅道,唯恐再踩上哪个地雷。
[快点说——!]
[我找一下,你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不紧不慢地走着,但我却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半晌,手机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xxxxxx]
我连说声‘再见’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拨上了吴申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已不在接受范围内。
我再试、再试、再试~~~然而手机里只清晰地传来电脑美丽但机械的回答。
[妈的~去死~~!!]
我完全不顾形象地在走廊上大声发脾气,甚至恶狠狠地瞪向注目的学生,直到所有人都胆怯地低下头匆匆从我身边走过。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哥哥的下落,唯一可以联系到吴申的方法也没有效,那么茫茫这么大一个城市,叫我到哪里去找哥哥?
一滴冷汗划过脸颊,在脖子上留下粘腻的触感……
之后我索性旷去今天的会议,专门去了趟Virgin,不巧王侃不当班,只好问了其他人,然而在这个醉生梦死的逍遥地方,根本没人还记得当天的详细情况。我只能悻悻地回去。原本在路上还抱有丝希望,一回到家它就立刻破灭了,家里还是一点人气也没有,冷冷清清,安静得好似一个人间墓场。
我开始慌了。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的坏事都暗地里做过,勒索胆小的学弟、偷超市里的东西、半夜三更集伙跑到西南区搞破坏……却从未遇到过这样严重的事情,一个大活人突然从自己身边人为地消失了。
——要报警么?
我犹豫着,毕竟自己在这里面做了亏心事,一想到警方就冷汗涔涔,如果到时候吴申突然反咬我一口,那我岂不是——
——那就再等等……等等……万一他正在把哥哥送回来的路上……万一只是什么特殊原因耽搁了……万一……
那时候,我仍存在着几乎不可能的幻想,潜意识里只为了保存那一点点可悲的名誉。
然而现实是如此地残酷,整整三天过去了,哥哥依然音信全无,吴申的手机也一直打不通的。我走投无路了,只好在某一天下午去警署报案。姓名、住址、衣着、体貌特征……
[还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没有?]那胖胖的警官头也不抬,尽管手上拿着单子,眼睛却时不时瞥向一边的娱乐杂志。
[他……唔……]
[有什么快说,别婆婆妈妈的~~!]他不耐烦地催促我,大有‘你小子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的架势。
不知为什么说我本能地不想提及这个,尽管以前常自己挂在嘴边——
[他……脑子有点……问题……]
[啊~~~?]那死胖子突然抬头,声音夸张地放大,像是寻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是个白痴喽?]
他玩味地望着我,眼神里的某种东西让我恨不得立马揍扁那肥腻庞大的脸面——明摆着在说‘脑子不健全的一个白痴走失是很正常的嘛’。
怒气冲冲地从警署走出来,下一刻,我又愣住了。
接下来呢?
不想……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一个大个子傻呵呵地跑出来帮我开门拿书包,没有一个大个子早早地冲进去帮我放洗澡水,也没有一个大个子夜晚在我的身下发出哭泣般的呻吟……
我呆站在马路上陷入一片迷茫与绝望,接下来的路似乎隐藏在一片浓雾中,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而且,现在我有点搞不清,对哥哥那种酸酸苦苦、奇怪但微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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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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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伟,你上来解一下这个方程式]
[……]
[常伟!你听见了没有!!]
我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什麽──]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数不清是这几天来的第几次了,堂堂一个班长,近一年来都是老师心目中勤奋的好学生,同学心目中的模范榜样,竟然会接二连三地上课走神,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疑惑、不解、嘲讽、鄙视、担忧,我低著头,默然地接受各式各样打量的眼神,心里满不是滋味。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想能认认真真地听课,把那烦人的事情抛在一边,但是、但是做不到,人一坐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周六的每个情景──哥哥欢天喜地地走在大街上……看见新奇的东西禁不住流露出的欢喜的眼神……在酒吧里开怀的笑容……哀怨地恳求我住手……最後喃呢著我的名字……仿佛是电影重放般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中重现。
在大学的一天就在混沌中过去了,我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初因为学校离家里近,可以天天走读还高兴了一阵子,然而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明天,索性翘了下午的课,拿哥哥的照片再到Virgin那里附近走一圈,说不定有人知道呢……
正这样计划著,我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
没想到门一推,开了。
──家门没有锁??
有一瞬间我想到了小偷,但是下一刻一种激动莫名的情绪突然在心底深处爆发了出来,全身的神经都在兴奋喜悦地咆哮,我连鞋子都来不及脱,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里。
──是了是了~~是哥哥回来了~!
──等会儿见到他,要好好安慰他,他一定为我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被那狗娘养的折磨成什麽样子──既然这样,那……勉强认个错,告诉他让他陪吴申是我不对,以後不会了……哄哄他就行了,那个傻子一定不会生气的。真是的,自己还从没有对他低声下气过,这次算是便宜他了……
[伟!!]
传来的是妈妈熟悉而严厉的喊声,定睛一看,爸爸妈妈端坐在客厅里,两人面色都很严肃地看向我。
我仿佛被狠狠浇了盆冷水,心都凉了。
[这到底怎麽回事?!]妈妈激动地站起来,指著我开始咆哮[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碰到隔壁的阿庆嫂,她竟然告诉我们已经五天没有看到伟晨了。伟晨向来在早上出去帮阿庆嫂去楼下拿牛奶的,就算生病,这麽多年了也没停过一次。现在她竟然五天没见著伟晨,就担心地问我们他是不是病得很厉害──]
[你哥哥!你哥哥究竟出什麽事了?怎麽……怎麽回来那麽久了都不见他……地板上全是灰……房间里的花草看起来也都好几天没浇水了……]妈妈情不自禁地开始掩面啜泣,爸爸慌忙上前安抚,同时责备地瞪了我一眼。
[伟晨……伟晨到底怎麽了……你……你说啊……呜呜……]
本来我一直咬著嘴唇默不作声,半晌,开口轻轻地用沙哑的声音老实回答
[不知道……我……这几天我完全找不到他……不见了……我……]
我断断续续地把那天的经过告诉他们,当然省去了事先和吴申的约定,只是说那天带哥哥去酒吧後,就把他给弄丢了。後来用了各种途径找人,都失败了……
[那你有没有报警?!!让警察赶紧去找啊!!]
[报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你~~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弄丢了他们最宝贝的大儿子,他们能不暴跳如雷麽?
[好啦,美娟,冷静一点……]爸爸设法让妈妈不要那麽激动,他转过头对我喝斥道[你也是!太不像话了,为什麽带伟晨到那种地方去?那种地方的人都是什麽样的你难道不知道麽,可你哥哥他不懂的啊!]
[孽障~~孽障~~!]妈妈泪流满面,声声如泣血般地控诉
[找不到伟晨……都已经三天了都找不到……万一、万一他真的出了什麽差池──你!你!混账~你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哇啊啊啊……我可怜的伟晨……呜呜……]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只能默默地接受他们的训斥。过了很久,等他们骂够了打够了,就命令我跪搓衣板。
真没想到他们还藏著这麽古老的东西,我只有在小时候还见过。一声不吭地跪上去,粗糙又凹凸不平的木板把我的膝盖弄得生疼,火辣辣的感觉从接触点逐渐往上蔓延,到最後仿佛是一把快刀在活生生地剐肉。我咬紧牙根忍耐著,就好像这样的肉体惩罚可以平息心中隐隐的……伤痛……渐渐肉体都变得麻木了……
滴铃铃~~~滴铃铃~~~~
妈妈走过来,面上犹带著泪痕,她睨了我一眼,接起电话。
[喂?]
[请问常伟在不在?]
电话里的成年男子的嗓门很大,连我隔了那麽远都听得到。竟然是找我?该不会是学校的老师……我这样猜测著。
[我是他母亲,请问有什麽事麽?]妈妈大概也以为不是什麽好事,回过头严厉地望著我。
[哦,那就好。我们是xxxx警署,你儿子常伟曾在五天前报案说他哥哥常伟晨失踪,有这麽一回事儿吧?]
[是~是的……]妈妈拿著电话的手明显地抖个不停,激动万分地问道[那、那常伟晨他──]
[我们已经找到他了。现在请你们赶紧到人民医院七楼来一趟……]
[怎麽、怎麽……我儿子他出什麽事了?]
[情况在电话里很难讲清楚。总之请你们赶快来]
[好好……好……我们马上来……]挂了电话,妈妈克制不住地拔高嗓音[世荣~~世荣~~~快点!刚刚警署打电话过来……]
登登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尽头。
我依旧茫然地跪著,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刚才所听见的──
──找到……终於找到哥哥了?但刚刚说……医院……为什麽会是医院……
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力量,让我顾不得袭卷两条腿的一阵阵刺痛和麻痹,硬是撑著站起身,踉跄了下飞快地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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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点实质性进展了吧:)不要打Earth,以後更不要怪Earth狠心……先做好心理准备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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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痛苦的呻吟、匆匆走来走去的白大褂、冰冷的机械声……
一脚踏进医院,迎面的一切让人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充斥隔绝与绝望的世界,情不自禁地,我的心紧张地抽搐起来。
──但愿不要有什麽事啊……
喘过一口气,我进了电梯摁下七楼的按钮。身体开始往上升,耳朵里灌进隆隆的响声──
[这位小哥,到七楼啊?]身旁站著的和蔼老婆婆突然问道。
[嗯──是的]我犹豫了下,终究忍不住开口[请问,那个,七楼到底是?]
老婆婆怜悯地看著我,半晌叹了口气,
[小哥你还不知道啊……那里是专门的抢救室和重病看护处……]
轰──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後老婆婆摇著头、嘴巴一张一张在说些什麽都听不见了……
倏然登地一下,电梯停了下来。一个柔美的女声响起:“七楼,到了。”
我咽了下口水,迈开有点僵硬的双腿出了楼梯,身後似乎还隐隐传来老婆婆鼓励的话语,我浑然没在意,全副心思放在即将面临的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情况。无意地放慢脚步,转过弯,一眼望见走廊尽头穿著一身制服正不耐地踱来踱去的高大男人,直觉地认定他就是电话里的那个警察。
[你好……我……我是常伟]我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紧张地盯著他的神色。
[哦,你终於来了──咦,你母亲呢?怎麽没看见她]他向我点点头,然後不明显地张望了下。
[嗯──她、她在後面,我先来的……]我好想、好想问他哥哥的事,但舌头却不由自主地打结,牙齿间也发出‘格格’的响声,憋在喉咙口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他大概是看出来了,用手指了指隔壁道
[你哥哥,常伟晨,就在里面]
我的视线随著他所指的方向转过去,之前我走过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和他站著的左边,是个看似观察室的大房间。透过厚厚的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一张病床上躺著一个人,面部周围有一两个护士正在准备著什麽。──那个、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不顾那警察的劝告,我毅然冲进看护病房──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心电图‘滴……滴……’地轻响,那几个年轻的护士都惊讶地停下手头工作看向我。走近了,我缓缓地把视线转向床头。哥哥紧闭著眼睛发出悠然的呼吸声,透过面上的透明呼吸面罩,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消瘦的脸庞。目光往下移动,我马上注意到露出被单的白色。
[喂──你到底要干什麽?!别──]
随著某个护士小姐的惊呼声,我一把掀开被子──
[这、这究竟是……怎麽……]
我痛苦地用手捂住嘴,瞪大了两眼难以置信地面对眼前的景象
──哥哥全身自肩膀开始、到大腿都被一层层的纱布包裹住,即便是私|处也是如此!而且,被紧紧包住的身形竟然会……这麽瘦……这麽多年不知多少次看见他祼露的身体,知道他向来有一副修长但不失肌肉的健美躯体,但是如今这、这个,简直离只剩骨架子不远了。
[他到底怎麽了!他到底怎麽了!!]
一种绞心的尖锐痛楚让我对著那几个护士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几个人被吓得面面相觑。突然瞥见其中一人的目光偷偷移向床头挂著的病历卡,我马上回过神狠狠夺过它──
[先生,你不能随便看,这是医生──]
她飞快地冲过来想拿走,然而在拉扯间我还是看见了前面那部分,可怕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常伟晨。男。
全身多处有烫伤、刀伤和皮下淤血……|乳首与生植器被穿以金属环……肛门、大肠破裂发炎,大量内出血……疑被人以性暴力轮奸,次数达……并伴有长期被虐待……
周围静极了,没有人说一句话,她们只是用不忍和怜悯的眼神望著我。为什麽……为什麽看著我?就因为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还是因为无数淌过脸颊的透明液体?
怎麽哭了呢?我呆呆地问自己……然而眼睛一看见病床上那一动不动地男人、脑海中可以想象得到的伤痕累累的身躯,那个痛苦,绝望,就仿佛是透过他彻底地席卷了我的全身。那些眼泪……好像是代替哥哥流下似的……
[──伟晨~伟晨~~他应该在这里,天啊……我苦命的孩子……]
[美娟,冷静一点,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两个高大的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
是爸爸妈妈──我的脑子犹如脱离了极致的情感,甚至脱离了整个情景,好似从上空冷静地看待这纷纷扰扰的一切。
妈妈惊恐万分地看到哥哥犹祼露在外的白色躯体,轻微呻吟了声就栽倒在爸爸怀里。
[美娟~美娟~?快、快叫医生──!!]
[啊,你们快来看,这个男生好像快要醒了~!!]不知是谁惊呼。我不顾一切地赶回床边,紧张地盯著哥哥犹闭著眼但正轻微晃动的脑袋……
[医生呢?怎麽还不来,我太太……对了还有我儿子──]
[你快去叫崔医生过来,这里有位女士……]
[对了回来回来!那个今天早上送来的男孩好像要醒了,叫王医生、王医生──]
[哎哎~~你们干什麽的?不准进来,有什麽好看的?!出去、出去!]
……
一个小小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18
在平静的二十多年生涯中,他从没有想象到──
那是一个梦魇。
一个仿佛魔鬼般不停纠缠他的恶梦……
[唔……]
常伟晨难受得哼叫了声,慢慢睁开干涩的眼睛。
咦,这是哪里?
他向左向右转头,好奇地打量著。闭塞的小空间、颠簸的震动感、窗外飞驶而过的风景……
我竟然在、在车上??
他的脑子有那麽一下子停滞──明明还和伟在一个酒吧里喝酒的,还……他吓得赶紧低头一看,啊!自己的下体还很有精神地站在裤裆中间,羞死人了~~~~~!
[──你醒了啊]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常伟晨愣了下,後知後觉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耻部塞回裤子里。
[你、你──你──]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不清一句话。
[我,吴申,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吴申的目光在常伟晨身上兜了一圈,最後停在那个不雅的部位,只是可怜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没……没……]他突然著急地问[伟、伟呢?!他在哪里?还有,这里……是哪里……]
[你弟弟他──]一丝冷笑,可惜常伟晨坐在後面看不见[觉得没意思,先回去了,叫我带你去玩玩]
[啊……伟回去了……]
──伟把自己丢在一边不管……他想想就觉得心里酸酸的,脑袋也耷拉下来,五官情不自禁地皱成一团。
[我不是说了麽,他让我陪你,所以罗,我陪你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去好不好?]吴申正想法子哄他。
常伟晨本想回绝的,此刻他一点兴致也没了,只想早点回家和伟呆在一起。但笨笨的脑袋瓜转一下,想起伟在酒吧里好像有这麽说
‘记得哦,今天他叫你做什麽你都要听~~听见没有~’
嗯,原来他老早就想好要让这个──对,叫吴申的人,陪自己出去玩咯~呵呵~
[好啊!]
一扫心中的阴霾,他高高兴兴地回答对方,也不清楚为什麽心里甜滋滋的,反正是比吃了蜜饯还要甜。
[……我保证很好玩……]
犹沈浸在快乐中的常伟晨,根本没听到前排传来的诡异的喃呢。
小型面包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一路上,常伟晨一直兴致勃勃地把眼睛盯在窗外不停变幻的景色,眼看著那一座座钢筋水泥森林,在冷风中逐渐被越来越开阔的田地所取代,瞬间划过眼帘的绿色和黄|色让他心情大好,一边努力把头伸在车外一边咿咿呀呀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吴申坐在前面,时不时瞥他几眼,什麽也没说,但嘴角始终咀著丝邪笑。
[呐,吴申,到底带我到哪里去玩啊?已经很晚了呀……]常伟晨看天色转暗了,不禁有点担心──回去晚了伟会不会担心我啊……唉,尽管是不太可能,但他还是禁不住幻想对方会为他著急那麽一下。
[很快就到了,很快]吴申森然地笑了下,加快车速[就一点点路了,不用急。对了,要不要吃糖?]
他从口袋里掏出红色包装的糖果递过去,方方正正的鼓起,看起来好像很诱人的样子。
[哦~谢谢你]──人很好也~常伟晨兴高采烈地接过吃了,嗯,果然很甜。他边嚼边想象玩乐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个出乎意料地惊喜呢……
[但我不能玩太久,一会儿就回去,好吧?]
[随便你]
──恐怕到时候你想回去还不行呢,笨蛋。
当车子驶过一大片建筑废墟时,吴申把车停在公路旁。拔下车钥匙刚想说什麽,一回头──常伟竟然不见了。
[──这?!]
他才发出声惊呼就看见目标已经在车外等他,事实上是常伟晨在车刚停的时候就迫不及待下去了。不由舒了口气,吴申下了车带著他向前走。
[这里……真的有好玩的地方?]眼看跟著吴申越走越偏,常伟晨的笨脑袋瓜也充满了疑惑。
[快到了快到了,走快一点]
吴申不断地催他,两人踏过坑坑洼洼的废墟,沿著一条忽隐忽现长满杂草的小道来到一幢小楼前,斑驳的红砖七零八落。楼的另一边似乎已经被施工队打掉,摇摇欲坠,明显是座危房。
吴申“砰──”一下踢开锈迹斑驳的铁门,略微粗暴地拉著常伟走进去。房子里面更是又脏又乱,一堆堆的废品被随意摆放在过道里,到处积满灰尘,玻璃窗几乎成了黑色。
他跟著对方转过弯,随著一间房门被打开,他也看清里面有六七个人。其中正坐在窗台上抽烟的矮个小子跳下地,微弓著身子很痞地打招呼
[哟,吴申,怎麽那麽晚?]
[很晚麽?哼哼,明明是你们呆在这里太闲了吧,就会抱怨,正事倒从来不做!]
[喂喂,你那个就算是正事啊,笑死人了]一个魁梧的大汉,边掰脚趾边Сhā了一句。陡然,他注意到站在吴申旁边的人,顿时一脸惊讶
[吴申,难道他就是之前你所说的──?]
众人纷纷把头转向常伟晨
[不会吧,这个大个子就是你今天要带来的──那个性奴隶?!]
[嘻嘻嘻嘻,你~你还真会挑~~]
[干嘛干嘛?!]吴申不悦地提高嗓门[不是你们说要一起操了好玩,不弄个强壮点的保准今晚就被你们弄死!再说了,这家夥是白痴,就算玩了也不会怎麽样,技术好像也好得很……你们还挑三拣四什麽……]
常伟晨呆呆地站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什麽‘性奴隶’……什麽‘操’(以前好像也听伟说过)……但是当吴申指著他说是白痴,登时生气了。他很讨厌别人说他脑子和常人不同,在感觉中,就因为这样所以伟才对自己有时疏远有时粗暴,所以他总是想方设法显得聪明点,即使是半懂不懂表面上的也好~!
[我、我不是、不是白痴!]
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下他连话也说得结巴,反而换来周围的嘲笑。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白痴得可爱──各位,就他吧,想想就挺好玩的]矮个子朝其他人挤眉弄眼了番,然後用畏亵的眼光盯著常伟晨不放。
[看什麽、看……]直觉地感到周围不怀好意,他喃喃地对吴申道[你──你说带我来玩……不玩了,我、我回去了……即使你不送我,也回去……]
转身本欲离开这里,冷不防被吴申用力拖回来,登时害怕地挣扎起来
[干什麽──放手!放手!我说过我、我不玩了啊!]
另一边的大汉上前使劲儿拗住他的胳膊[笨蛋!不是你玩是你陪我们玩,嘿嘿……]
[对,对,乖~让兄弟们好好爽一下~]矮个子淫笑道[我们已经听说你很喜欢给男人‘吹箫’?]
他竟一边压下常伟晨的头一边试图用手掏出裤裆里的棒棒。另外几个人也都围上来,好几双手在他全身上下不停蠕动著,带来阵阵欲吐的恶心。
[不……住手……住手……]
常伟晨在越来越过分的禁锢中瞪大了惊恐万分的眼睛,眼看著自己的牛仔裤被剥离了身子,沦为一滩烂泥被几个手拉落在地上。身後清晰地感到一个滚烫的突起;一抬眼,那个矮个子散发著腥臭的黝黑棒棒正离自己愈来愈近──
[放开~!!!放开~~~!!!]
不知从哪里涌出巨大的力量,他发出声怒吼,狂乱地甩开所有人,就在所有动作那一愣之际,下身就只著内裤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妈的,快追~别让他跑了!]吴申首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招呼所有人追过去。
[贱货~力气那麽大,等抓住看不把你操得哭爹喊娘!]
[站住!听到没有!]
身後的叫嚣声此起彼伏,屋外的大风呼呼地打在他祼露的双腿上,不知何时右脚的鞋也掉了,就连地上的瓦砾碎片也在残忍地蹂躏他的脚板。然而常伟晨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感觉不到,只管拼命拼命地逃跑、逃跑。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恐惧紧紧拽住心脏,让他只有一个目标──逃离那些可怕的人!
快点~~再快点~~~到公路上去,到有车会经过、会有灯光的地方去,然後就有办法回家了,那里最安全……因为伟在……
──伟~~就救我!救救我!!呜呜我好怕啊……
他心里发出最大的呐喊声,连同脸上的泪被风吹散在无际的旷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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