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子呢?
我无言地问自己,偷偷用眼角瞥向坐在边上正默然无语吃饭的哥哥。一开始还没有觉得,但几天过去之後我逐渐感到不解和郁闷──自从出院以後,哥哥对我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了。过去总喜欢围著我打转的他,不再每天坚持送我到门口、等我回家後又不知疲倦地问这问那、一天到晚往我房间跑……
如今他好像成天害怕地躲著我,偶尔看见就悄然低下头走到别的地方去。除了在饭桌上,我几乎和他碰不著面。就连爸爸妈妈都察觉到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天真又开朗,整日不是看书就是迷茫地望著远方发愣,不再爱说话,大多数时间都仿佛陷在忧郁的思绪中。但是他们把哥哥的沈默和伤感当作大病初愈後的暂时不良反应,只是对他施以加倍的关爱,倒还不太担心。
但我本能地感到事情并不那麽简单。
[你来啦……要做麽?]
每天晚上,当我悄然溜进哥哥房间的时候,他就这样沙哑地开口询问。
尽管一开始总是紧张地捏紧衣角,但哥哥接著还是会颤抖著主动脱去衣物在床沿坐好,身体僵硬得不知如何摆放,直到我把他压倒并开始贪婪的侵略,才总算会如同过去般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隐忍的呻吟与抽噎声。
我好几次想开口询问,话语却卡在喉咙口,别扭地怎麽也问不出。再加上那赤祼的麦色身躯每次总不自知地让人口干舌燥头脑发晕,等我猛然觉醒的时候已经是在一片颤栗而麻痹神经的翻云覆雨中,所以一时间也不了了之。
[呜……]
耳边微不可闻的呻吟把我从浅眠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待视线清晰後才陡然发觉哥哥正赤祼著身子背对著我蜷缩在小床的另一边,不知什麽时候属於他那份棉被全落在两人的空隙间了。
[……怎麽了?]
我低声轻问,顺便伸手把床头的灯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