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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16

[常伟,你上来解一下这个方程式]

[……]

[常伟!你听见了没有!!]

我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什麽──]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数不清是这几天来的第几次了,堂堂一个班长,近一年来都是老师心目中勤奋的好学生,同学心目中的模范榜样,竟然会接二连三地上课走神,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疑惑、不解、嘲讽、鄙视、担忧,我低著头,默然地接受各式各样打量的眼神,心里满不是滋味。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想能认认真真地听课,把那烦人的事情抛在一边,但是、但是做不到,人一坐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周六的每个情景──哥哥欢天喜地地走在大街上……看见新奇的东西禁不住流露出的欢喜的眼神……在酒吧里开怀的笑容……哀怨地恳求我住手……最後喃呢著我的名字……仿佛是电影重放般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中重现。

在大学的一天就在混沌中过去了,我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初因为学校离家里近,可以天天走读还高兴了一阵子,然而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明天,索­性­翘了下午的课,拿哥哥的照片再到Virgin那里附近走一圈,说不定有人知道呢……

正这样计划著,我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门──

没想到门一推,开了。

──家门没有锁??

有一瞬间我想到了小偷,但是下一刻一种激动莫名的情绪突然在心底深处爆发了出来,全身的神经都在兴奋喜悦地咆哮,我连鞋子都来不及脱,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里。

──是了是了~~是哥哥回来了~!

──等会儿见到他,要好好安慰他,他一定为我吃了不少苦,也不知道被那狗娘养的折磨成什麽样子──既然这样,那……勉强认个错,告诉他让他陪吴申是我不对,以後不会了……哄哄他就行了,那个傻子一定不会生气的。真是的,自己还从没有对他低声下气过,这次算是便宜他了……

[伟!!]

传来的是妈妈熟悉而严厉的喊声,定睛一看,爸爸妈妈端坐在客厅里,两人面­色­都很严肃地看向我。

我仿佛被狠狠浇了盆冷水,心都凉了。

[这到底怎麽回事?!]妈妈激动地站起来,指著我开始咆哮[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碰到隔壁的阿庆嫂,她竟然告诉我们已经五天没有看到伟晨了。伟晨向来在早上出去帮阿庆嫂去楼下拿牛­奶­的,就算生病,这麽多年了也没停过一次。现在她竟然五天没见著伟晨,就担心地问我们他是不是病得很厉害──]

[你哥哥!你哥哥究竟出什麽事了?怎麽……怎麽回来那麽久了都不见他……地板上全是灰……房间里的花草看起来也都好几天没浇水了……]妈妈情不自禁地开始掩面啜泣,爸爸慌忙上前安抚,同时责备地瞪了我一眼。

[伟晨……伟晨到底怎麽了……你……你说啊……呜呜……]

本来我一直咬著嘴­唇­默不作声,半晌,开口轻轻地用沙哑的声音老实回答

[不知道……我……这几天我完全找不到他……不见了……我……]

我断断续续地把那天的经过告诉他们,当然省去了事先和吴申的约定,只是说那天带哥哥去酒吧後,就把他给弄丢了。後来用了各种途径找人,都失败了……

[那你有没有报警?!!让警察赶紧去找啊!!]

[报了,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你~~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弄丢了他们最宝贝的大儿子,他们能不暴跳如雷麽?

[好啦,美娟,冷静一点……]爸爸设法让妈妈不要那麽激动,他转过头对我喝斥道[你也是!太不像话了,为什麽带伟晨到那种地方去?那种地方的人都是什麽样的你难道不知道麽,可你哥哥他不懂的啊!]

[孽障~~孽障~~!]妈妈泪流满面,声声如泣血般地控诉

[找不到伟晨……都已经三天了都找不到……万一、万一他真的出了什麽差池──你!你!混账~你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哇啊啊啊……我可怜的伟晨……呜呜……]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只能默默地接受他们的训斥。过了很久,等他们骂够了打够了,就命令我跪搓衣板。

真没想到他们还藏著这麽古老的东西,我只有在小时候还见过。一声不吭地跪上去,粗糙又凹凸不平的木板把我的膝盖弄得生疼,火辣辣的感觉从接触点逐渐往上蔓延,到最後仿佛是一把快刀在活生生地剐­肉­。我咬紧牙根忍耐著,就好像这样的­肉­体惩罚可以平息心中隐隐的……伤痛……渐渐­肉­体都变得麻木了……

滴铃铃~~~滴铃铃~~~~

妈妈走过来,面上犹带著泪痕,她睨了我一眼,接起电话。

[喂?]

[请问常伟在不在?]

电话里的成年男子的嗓门很大,连我隔了那麽远都听得到。竟然是找我?该不会是学校的老师……我这样猜测著。

[我是他母亲,请问有什麽事麽?]妈妈大概也以为不是什麽好事,回过头严厉地望著我。

[哦,那就好。我们是xxxx警署,你儿子常伟曾在五天前报案说他哥哥常伟晨失踪,有这麽一回事儿吧?]

[是~是的……]妈妈拿著电话的手明显地抖个不停,激动万分地问道[那、那常伟晨他──]

[我们已经找到他了。现在请你们赶紧到人民医院七楼来一趟……]

[怎麽、怎麽……我儿子他出什麽事了?]

[情况在电话里很难讲清楚。总之请你们赶快来]

[好好……好……我们马上来……]挂了电话,妈妈克制不住地拔高嗓音[世荣~~世荣~~~快点!刚刚警署打电话过来……]

登登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尽头。

我依旧茫然地跪著,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刚才所听见的──

──找到……终於找到哥哥了?但刚刚说……医院……为什麽会是医院……

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力量,让我顾不得袭卷两条腿的一阵阵刺痛和麻痹,硬是撑著站起身,踉跄了下飞快地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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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点实质­性­进展了吧:)不要打Earth,以後更不要怪Earth狠心……先做好心理准备吧,汗~

记得投票支持~~~~~︿o︿

17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痛苦的呻吟、匆匆走来走去的白大褂、冰冷的机械声……

一脚踏进医院,迎面的一切让人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充斥隔绝与绝望的世界,情不自禁地,我的心紧张地抽搐起来。

──但愿不要有什麽事啊……

喘过一口气,我进了电梯摁下七楼的按钮。身体开始往上升,耳朵里灌进隆隆的响声──

[这位小哥,到七楼啊?]身旁站著的和蔼老婆婆突然问道。

[嗯──是的]我犹豫了下,终究忍不住开口[请问,那个,七楼到底是?]

老婆婆怜悯地看著我,半晌叹了口气,

[小哥你还不知道啊……那里是专门的抢救室和重病看护处……]

轰──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後老婆婆摇著头、嘴巴一张一张在说些什麽都听不见了……

倏然登地一下,电梯停了下来。一个柔美的女声响起:“七楼,到了。”

我咽了下口水,迈开有点僵硬的双腿出了楼梯,身後似乎还隐隐传来老婆婆鼓励的话语,我浑然没在意,全副心思放在即将面临的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情况。无意地放慢脚步,转过弯,一眼望见走廊尽头穿著一身制服正不耐地踱来踱去的高大男人,直觉地认定他就是电话里的那个警察。

[你好……我……我是常伟]我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紧张地盯著他的神­色­。

[哦,你终於来了──咦,你母亲呢?怎麽没看见她]他向我点点头,然後不明显地张望了下。

[嗯──她、她在後面,我先来的……]我好想、好想问他哥哥的事,但舌头却不由自主地打结,牙齿间也发出‘格格’的响声,憋在喉咙口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他大概是看出来了,用手指了指隔壁道

[你哥哥,常伟晨,就在里面]

我的视线随著他所指的方向转过去,之前我走过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和他站著的左边,是个看似观察室的大房间。透过厚厚的玻璃,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一张病床上躺著一个人,面部周围有一两个护士正在准备著什麽。──那个、那个人该不会就是!

不顾那警察的劝告,我毅然冲进看护病房──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心电图‘滴……滴……’地轻响,那几个年轻的护士都惊讶地停下手头工作看向我。走近了,我缓缓地把视线转向床头。哥哥紧闭著眼睛发出悠然的呼吸声,透过面上的透明呼吸面罩,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消瘦的脸庞。目光往下移动,我马上注意到露出被单的白­色­。

[喂──你到底要­干­什麽?!别──]

随著某个护士小姐的惊呼声,我一把掀开被子──

[这、这究竟是……怎麽……]

我痛苦地用手捂住嘴,瞪大了两眼难以置信地面对眼前的景象

──哥哥全身自肩膀开始、到大腿都被一层层的纱布包裹住,即便是私|处也是如此!而且,被紧紧包住的身形竟然会……这麽瘦……这麽多年不知多少次看见他­祼­露的身体,知道他向来有一副修长但不失肌­肉­的健美躯体,但是如今这、这个,简直离只剩骨架子不远了。

[他到底怎麽了!他到底怎麽了!!]

一种绞心的尖锐痛楚让我对著那几个护士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几个人被吓得面面相觑。突然瞥见其中一人的目光偷偷移向床头挂著的病历卡,我马上回过神狠狠夺过它──

[先生,你不能随便看,这是医生──]

她飞快地冲过来想拿走,然而在拉扯间我还是看见了前面那部分,可怕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常伟晨。男。

全身多处有烫伤、刀伤和皮下淤血……|­乳­首与生植器被穿以金属环……­肛­门、大肠破裂发炎,大量内出血……疑被人以­性­暴力轮­奸­,次数达……并伴有长期被虐待……

周围静极了,没有人说一句话,她们只是用不忍和怜悯的眼神望著我。为什麽……为什麽看著我?就因为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还是因为无数淌过脸颊的透明液体?

怎麽哭了呢?我呆呆地问自己……然而眼睛一看见病床上那一动不动地男人、脑海中可以想象得到的伤痕累累的身躯,那个痛苦,绝望,就仿佛是透过他彻底地席卷了我的全身。那些眼泪……好像是代替哥哥流下似的……

[──伟晨~伟晨~~他应该在这里,天啊……我苦命的孩子……]

[美娟,冷静一点,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两个高大的人影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

是爸爸妈妈──我的脑子犹如脱离了极致的情感,甚至脱离了整个情景,好似从上空冷静地看待这纷纷扰扰的一切。

妈妈惊恐万分地看到哥哥犹­祼­露在外的白­色­躯体,轻微呻吟了声就栽倒在爸爸怀里。

[美娟~美娟~?快、快叫医生──!!]

[啊,你们快来看,这个男生好像快要醒了~!!]不知是谁惊呼。我不顾一切地赶回床边,紧张地盯著哥哥犹闭著眼但正轻微晃动的脑袋……

[医生呢?怎麽还不来,我太太……对了还有我儿子──]

[你快去叫崔医生过来,这里有位女士……]

[对了回来回来!那个今天早上送来的男孩好像要醒了,叫王医生、王医生──]

[哎哎~~你们­干­什麽的?不准进来,有什麽好看的?!出去、出去!]

……

一个小小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18

在平静的二十多年生涯中,他从没有想象到──

那是一个梦魇。

一个仿佛魔鬼般不停纠缠他的恶梦……

[唔……]

常伟晨难受得哼叫了声,慢慢睁开­干­涩的眼睛。

咦,这是哪里?

他向左向右转头,好奇地打量著。闭塞的小空间、颠簸的震动感、窗外飞驶而过的风景……

我竟然在、在车上??

他的脑子有那麽一下子停滞──明明还和伟在一个酒吧里喝酒的,还……他吓得赶紧低头一看,啊!自己的下­体­还很有­精­神地站在裤裆中间,羞死人了~~~~~!

[──你醒了啊]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常伟晨愣了下,後知後觉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耻部塞回裤子里。

[你、你──你──]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不清一句话。

[我,吴申,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吴申的目光在常伟晨身上兜了一圈,最後停在那个不雅的部位,只是可怜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没……没……]他突然著急地问[伟、伟呢?!他在哪里?还有,这里……是哪里……]

[你弟弟他──]一丝冷笑,可惜常伟晨坐在後面看不见[觉得没意思,先回去了,叫我带你去玩玩]

[啊……伟回去了……]

──伟把自己丢在一边不管……他想想就觉得心里酸酸的,脑袋也耷拉下来,五官情不自禁地皱成一团。

[我不是说了麽,他让我陪你,所以罗,我陪你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去好不好?]吴申正想法子哄他。

常伟晨本想回绝的,此刻他一点兴致也没了,只想早点回家和伟呆在一起。但笨笨的脑袋瓜转一下,想起伟在酒吧里好像有这麽说

‘记得哦,今天他叫你做什麽你都要听~~听见没有~’

嗯,原来他老早就想好要让这个──对,叫吴申的人,陪自己出去玩咯~呵呵~

[好啊!]

一扫心中的­阴­霾,他高高兴兴地回答对方,也不清楚为什麽心里甜滋滋的,反正是比吃了蜜饯还要甜。

[……我保证很好玩……]

犹沈浸在快乐中的常伟晨,根本没听到前排传来的诡异的喃呢。

小型面包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一路上,常伟晨一直兴致勃勃地把眼睛盯在窗外不停变幻的景­色­,眼看著那一座座钢筋水泥森林,在冷风中逐渐被越来越开阔的田地所取代,瞬间划过眼帘的绿­色­和黄|­色­让他心情大好,一边努力把头伸在车外一边咿咿呀呀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吴申坐在前面,时不时瞥他几眼,什麽也没说,但嘴角始终咀著丝邪笑。

[呐,吴申,到底带我到哪里去玩啊?已经很晚了呀……]常伟晨看天­色­转暗了,不禁有点担心──回去晚了伟会不会担心我啊……唉,尽管是不太可能,但他还是禁不住幻想对方会为他著急那麽一下。

[很快就到了,很快]吴申森然地笑了下,加快车速[就一点点路了,不用急。对了,要不要吃糖?]

他从口袋里掏出红­色­包装的糖果递过去,方方正正的鼓起,看起来好像很诱人的样子。

[哦~谢谢你]──人很好也~常伟晨兴高采烈地接过吃了,嗯,果然很甜。他边嚼边想象玩乐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个出乎意料地惊喜呢……

[但我不能玩太久,一会儿就回去,好吧?]

[随便你]

──恐怕到时候你想回去还不行呢,笨蛋。

当车子驶过一大片建筑废墟时,吴申把车停在公路旁。拔下车钥匙刚想说什麽,一回头──常伟竟然不见了。

[──这?!]

他才发出声惊呼就看见目标已经在车外等他,事实上是常伟晨在车刚停的时候就迫不及待下去了。不由舒了口气,吴申下了车带著他向前走。

[这里……真的有好玩的地方?]眼看跟著吴申越走越偏,常伟晨的笨脑袋瓜也充满了疑惑。

[快到了快到了,走快一点]

吴申不断地催他,两人踏过坑坑洼洼的废墟,沿著一条忽隐忽现长满杂草的小道来到一幢小楼前,斑驳的红砖七零八落。楼的另一边似乎已经被施工队打掉,摇摇欲坠,明显是座危房。

吴申“砰──”一下踢开锈迹斑驳的铁门,略微粗暴地拉著常伟走进去。房子里面更是又脏又乱,一堆堆的废品被随意摆放在过道里,到处积满灰尘,玻璃窗几乎成了黑­色­。

他跟著对方转过弯,随著一间房门被打开,他也看清里面有六七个人。其中正坐在窗台上抽烟的矮个小子跳下地,微弓著身子很痞地打招呼

[哟,吴申,怎麽那麽晚?]

[很晚麽?哼哼,明明是你们呆在这里太闲了吧,就会抱怨,正事倒从来不做!]

[喂喂,你那个就算是正事啊,笑死人了]一个魁梧的大汉,边掰脚趾边Сhā了一句。陡然,他注意到站在吴申旁边的人,顿时一脸惊讶

[吴申,难道他就是之前你所说的──?]

众人纷纷把头转向常伟晨

[不会吧,这个大个子就是你今天要带来的──那个­性­奴隶?!]

[嘻嘻嘻嘻,你~你还真会挑~~]

[­干­嘛­干­嘛?!]吴申不悦地提高嗓门[不是你们说要一起­操­了好玩,不弄个强壮点的保准今晚就被你们弄死!再说了,这家夥是白痴,就算玩了也不会怎麽样,技术好像也好得很……你们还挑三拣四什麽……]

常伟晨呆呆地站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什麽‘­性­奴隶’……什麽‘­操­’(以前好像也听伟说过)……但是当吴申指著他说是白痴,登时生气了。他很讨厌别人说他脑子和常人不同,在感觉中,就因为这样所以伟才对自己有时疏远有时粗暴,所以他总是想方设法显得聪明点,即使是半懂不懂表面上的也好~!

[我、我不是、不是白痴!]

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下他连话也说得结巴,反而换来周围的嘲笑。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白痴得可爱──各位,就他吧,想想就挺好玩的]矮个子朝其他人挤眉弄眼了番,然後用畏亵的眼光盯著常伟晨不放。

[看什麽、看……]直觉地感到周围不怀好意,他喃喃地对吴申道[你──你说带我来玩……不玩了,我、我回去了……即使你不送我,也回去……]

转身本欲离开这里,冷不防被吴申用力拖回来,登时害怕地挣扎起来

[­干­什麽──放手!放手!我说过我、我不玩了啊!]

另一边的大汉上前使劲儿拗住他的胳膊[笨蛋!不是你玩是你陪我们玩,嘿嘿……]

[对,对,乖~让兄弟们好好爽一下~]矮个子­淫­笑道[我们已经听说你很喜欢给男人‘吹箫’?]

他竟一边压下常伟晨的头一边试图用手掏出裤裆里的­棒­­棒­。另外几个人也都围上来,好几双手在他全身上下不停蠕动著,带来阵阵欲吐的恶心。

[不……住手……住手……]

常伟晨在越来越过分的禁锢中瞪大了惊恐万分的眼睛,眼看著自己的牛仔裤被剥离了身子,沦为一滩烂泥被几个手拉落在地上。身後清晰地感到一个滚烫的突起;一抬眼,那个矮个子散发著腥臭的黝黑­棒­­棒­正离自己愈来愈近──

[放开~!!!放开~~~!!!]

不知从哪里涌出巨大的力量,他发出声怒吼,狂乱地甩开所有人,就在所有动作那一愣之际,下身就只著­内­裤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妈的,快追~别让他跑了!]吴申首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招呼所有人追过去。

[贱货~力气那麽大,等抓住看不把你­操­得哭爹喊娘!]

[站住!听到没有!]

身後的叫嚣声此起彼伏,屋外的大风呼呼地打在他­祼­露的双腿上,不知何时右脚的鞋也掉了,就连地上的瓦砾碎片也在残忍地蹂躏他的脚板。然而常伟晨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感觉不到,只管拼命拼命地逃跑、逃跑。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度恐惧紧紧拽住心脏,让他只有一个目标──逃离那些可怕的人!

快点~~再快点~~~到公路上去,到有车会经过、会有灯光的地方去,然後就有办法回家了,那里最安全……因为伟在……

──伟~~就救我!救救我!!呜呜我好怕啊……

他心里发出最大的呐喊声,连同脸上的泪被风吹散在无际的旷野间……

19

常伟晨的双腿机械地滑动在冷冽的空气中,眼看着对面的马路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身后可怕的追逐声渐渐远去,布满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微笑。

太好了……总算——

“扑通!”

一阵天昏地暗,然后他感到从自己膝盖处传来火辣辣的钝痛。强忍住快溢出的泪水,不懈地一次又一次努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四肢仿佛被碾过似的酸软无力,伴随着全身一波波异样的潮热。

[嘿,总算找到你了]

离身后不远处飘来吴申鬼魅般的嗓音,瓦砾被踩得啪啪作响,常伟晨身形一僵,然后更是拗足了劲儿挣扎着起身,咬紧牙一步一步爬行前进——尽管害怕得浑身发抖,连回头都不敢。

吴申冷眼看着他可笑得仿佛是被逼入绝境的死命蠕动,终于忍不住冷笑了声,三两步赶上去一把抓起他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为手掌接触到公路而窃喜的常伟晨,冷不防被硬生生地拉离地面,登时发出惨叫。无力的双手试图掰开吴申的钳制,却力不从心。

[好痛啊~放开放开……呜呜……放开~]

[贱货!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脸!]吴申一下子拉近常伟晨,恶狠狠道[怎么样,那颗糖很好吃吧?里面放的瑃药还真适合你呢……]

吴申越想越气——信誓旦旦向兄弟们保证这个­性­奴隶很耐玩,想不到一碰面就给自己个下马威,刚刚被他大力一甩差点就摔在地上,丢脸到家了~!妈的!!

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他想也不想一脚狠狠踢上对方已经微鼓起的裤裆。常伟晨瞬间张大了嘴,眼珠子一下子几乎突起得快掉出来,接着身体剧烈抽搐了下就当场失去了知觉。吴申看也不看把他仍在地上,向远处喊道

[喂~~~过来!找到他了!]

几个人陆续集中起来,矮个子首当其冲,戏虐地用脚尖拨动地上的人,

[看你还往哪里逃]

[这贱货,自以为逃到马路上就有救了,白痴,哈哈]

[喂,我们索­性­在马路上­干­他吧]

大汉边提议,边拉起常伟晨的头发往前拖动。众人都雀雀欲试,只有吴申似乎想开口说什么,那大汉见他面有难­色­,揶揄道[你若是不敢就回去,等我们玩够了就回来,怎么样各位?]

[哟哦哦~~~]

在一片起哄声和戏虐的目光中,吴申豁出去了,

[我不敢?!妈的,看我第一个把他的ρi股­操­开花~]

他在一片看好戏的眼神下,粗暴地扒去常伟晨下身仅有的­内­裤,示意另两个人拉开修长健美的大腿,一个挺身就把硬如石头的­肉­柱以蛮力塞进小小的紧闭的密|­茓­——

好热好紧!

出乎他意料,随着最初本能的抗拒消逝后,男人完全不同于女人的内部是如此叫人销魂,仿佛是张炽热的小嘴紧紧地扣住他下­体­不放。原本只是逞强的心态瞬间被激|情淹没,他呻吟着加快律动……

其他人眼看着刚才还暗­色­的­肉­洞,在硕大的抽Сhā下逐渐变成生命体似的一张一缩、艳红的花蕾,不知怎么都感到口­干­舌燥。大汉首先耐不住,把东西掏出塞进那微启的口腔,旁边的几个或是撕开仅存的上衣,用力抠弄犹萎缩的|­乳­尖,或是轮流玩弄肿起的Rou­棒­,甚至有人试图用指甲刺入隐闭的小孔……

[嗯……嗯……]

常伟晨就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不适感中悠悠地苏醒,原本还处于茫然状态的他立刻就被频率极高的律动带回恐怖的现实。

——不要、不要啊!

他开始狂乱而绝望地挣扎,然而除了无用的扭动,这一切只能给野兽们正享乐的部位带来一阵阵销魂的快感。

[唔……]

吴申首先呻吟了下,泻了。一会儿那大汉也把腥臭的液体­射­进他喉咙深处。常伟晨无力地瘫在冰冷的柏油路上,模糊不清地呜咽

[伟……咳、咳……救救……我……伟……救……]

[呼~~你,不仅是贱货,还是,实打实的白痴~白痴~!哈哈哈]吴申大笑着掰过常伟晨的脸,对上他无神的双眸[是你弟弟把你卖给我、让我­干­你的。听见了没有?是你弟弟哦~!]

——伟……卖了我……?他……同意这些人做这种事……对我……

——我、我不相信!

[骗人……你,骗子,无、无赖……白痴……]

他努力把字吐得格外清晰。

吴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手啪啪啪几个耳光就抽得常伟晨眼冒金星,嘴­唇­都破了。

[你——贱货!贱货!贱货!!]

[­淫­荡的表子~不就是喜欢被人捅被人­干­被人强Jian么?今天就让你满足个够!]

他硬是用手撑开小|­茓­,随着如破帛的声响,恶狠狠地再次捅进血花四溅的­肉­洞。嘴里也被新的秽物填满……

在撕裂般的疼痛中,常伟晨的脑海忽然闪过伟以前说过的话。

【快说!说自己喜欢被男人­干­~!】

【切,­淫­荡的表子!捅死你~­操­烂你的XX~~】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他们说同样的话?为什么……

那个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答案呼之欲出。

投票支持哦~~谢谢各位:)

还有各位的回贴,一直看得Earth很高兴~阿里阿多!!

这章没有H,但这章非常“後妈”~~~><|||||

请大家原谅我吧,不要把我打得和那个……常伟晨一样……(好象更加激起民愤的说~~汗~)

☆★☆★☆★☆★☆★☆★☆★☆★☆★☆★☆★☆★☆

20

常伟晨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下被带回小楼,那些人像是扔其他废品那样把他丢弃在肮脏的角落里。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浑身布满青紫了抓痕和咬痕,以及斑驳的红白浊­色­。颤抖著蜷缩起来,他勉强收起无法合拢的双腿躲进­阴­影中,睁大眼睛惊恐地看著屋内所有人。

室外的阳光照进这­阴­冷的屋子里。大汉躺在简陋的木床上不知在看什麽,矮个子出去了(他不禁松了口气。昨晚这人把自己的那里捏得好痛~),吴申在房间里来回焦躁地走动,其他人也各做各的事。

肚子好饿……好冷……好想回家……呜呜……

但他不敢开口,只好眼睁睁看其他人吃著矮个子拿来的早点,咽下口水。

[吴申,陈大哥那边有什麽消息没有?]其中一个人边吃边问起。

[还没有]吴申回答,然後似乎想到什麽不甘心地咒骂[腾龙帮那些混蛋,要不是陈大哥察觉到他们的计划,我们白虎帮早就完了。肖凌!那个狂妄的家夥!]

[那现在情况到底怎麽样了?]

吴申不耐烦道[陈大哥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我怎麽知道?!]

骂咧声小声持续了会儿,酒足饭饱後,矮个子似乎又注意到角落里的常伟晨,­淫­笑著把他拉过来发泄了通,权当作‘饭後运动’。之後的时间里总还算平静,没有人再看他一眼,他就尽力缩紧全身好让别人看不见自己,甚至把手指放在嘴里,好像那麽做人就会变得更小。

直到中午时来了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所有现状。吴申对著手机一直安静地听著,偶尔恭敬地回上‘是、是’,但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後,默不作声地关上手机。

[吴申,发生什麽事了?]

[……这回完了……]

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抖个不停,

[腾龙帮那些疯狗,真的开始乱咬人了──A组B组的兄弟们在昨天晚上竟然,全灭……]

[怎、怎麽会──]

一阵可怕的沈默。许久,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嗫嚅道

[那……那近一百多人都……?]

[嗯]吴申沈重地点点头,接著他咬紧牙还是说出了最严重的情况,

[这次就连陈大哥,也……他妈的狗娘养的~!刚刚接头人打来电话,叫我们这几天千万不要进市区,据说那些混蛋最近查得特别紧]

[连陈大哥也??!!哦,天哪,那些%$#@#*&~~~!]

[莫非白虎帮就这麽……]

……

常伟晨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麽,他静静地抱成一团坐在角落里,眼睛不由自主被桌子上剩下的面包所吸引。

──好饿呀……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在叫……那个、看起来很好吃……

乘著所有人都气急败坏地聚在一起讨论,没人注意,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极其小心地努力撑起几乎散架了的身体,沿著墙角偷偷爬到桌子那里,然後急切地把手伸过去,松软的面包被他紧紧捏成一团。然而就在他刚想把那一小块放进嘴里的时候──

[喂快看──那个贱货──!]

矮个子透过吴申的背後,眼尖地发现了他,顿时大叫起来。

此时吴申还处於极度愤怒中,一回头,二话不说瞪著血红的眼睛朝他冲过来。

[不、不,我、对不起、我──]

常伟晨神经质地丢下手中的食物,吓得瑟瑟发抖,但已经太迟了,对方一把纠住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象是在发泄全部的负面情感似的毫不留情。在最恶毒的辱骂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愈加惨不忍睹,最後连那大汉都忍不住上前劝阻

[可以了,可以了吴申,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其它几个也慌忙拉住吴申。他哼了声,喘著粗气好一会儿,算是冷静下来。

[来来~~喝口水,消消气,呐~]

[就是,吴哥,犯不著为那种货­色­气成这样]

[要不去床上躺一会儿吧,看你累的……]

……

自始至终,没人丝毫关心过倒在地上大口吐血,几乎要晕死过去的常伟晨。连瞥都不瞥一眼。

自从那天中午听说白虎帮被腾龙帮火拼後,从外界来的信息就中断了。素闻腾龙帮帮风就是,在帮会内部采取民主团结,对敌人绝对的心狠手辣。吴申在陈大哥手下­干­了好几年,也在几次小冲突中被对方不要命的作风吓破了胆。所以吴申那些人现在只好暂时躲在这郊区的危楼里,心情越来越烦躁易怒,除了没事儿动不动轮流在常伟晨身上发泄兽欲,稍有点不快就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

──全身都好痛……动不了……身体一直……谁来……救救我……

[呜……呜……]

已经是第三天了,似乎连阳光都不愿看见屋内惨无人道的情景。在昏暗的氛围下,六七个人在用力推挤一个体格修长但明显消瘦的男子,地上到处是红白相间的液体,空气中弥漫著一种犹如老鼠尸体的臭味。他们轮番在後庭和口内满足了好几回後,却还嫌不够,似乎想把平日无所事事导致的­精­力过甚和烦躁的心绪一股脑儿都发泄在那个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里。

[切……怎麽没什麽反应了……]

吴申不满地踢动仿佛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常伟晨,然而除了嘴里还发出点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是,搞得我们好像­奸­尸一样~]

矮个子头脑里都是卑鄙的念头,他眼珠子转两转

[你们等一下!]随即光著ρi股跑出去像是找什麽东西。

[那小子搞什麽啊……]

[哎,别管他]

[说不定是已经不行了,所以~~嘿嘿~]

正嘲讽著,矮个子手里拿著什麽又回来了

[喂,你们再胡乱说什麽呢?!我明明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接著他把手摊开递出去[看,我带来好东西吧]

[这是……哈哈哈,没想到你……这……真的不错嘛]

──什……什麽……

常伟晨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线,迷迷糊糊间只看见闪闪发光的什麽东西在前面晃过,却不知为何直觉地感到一股森然。

[没想到啊,这玩意儿挺适合这贱货的]

[你动手,还是我?]

[嘻嘻嘻嘻,这种好事当然是让给吴申大哥罗]另几个恭维到。

吴申脸上闪过一丝残忍嗜血的­奸­笑,用畏亵的眼光打量了下接下来的目标

[你们──帮我按紧他!]

[OK,没问题~~]

──­干­什麽……他们要……

几个人紧紧扣住毫无生气的四肢,然後常伟晨感到胸口一记疼痛,原来是吴申用手指用力捏起其中一颗紫红­色­肿胀的果实,

[忍耐一下吧──哦,不过像你这样的贱货应该喜欢才对,嘿嘿]

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贴近他肿痛的部位,就在下一瞬间──始料未及的剧烈刺痛──

[啊啊啊啊!!!]

他尖叫起来,原本以为不能再动的身躯不可思议地挣扎起来,溢出的鲜血就这样沿著金属环不紧不慢地从胸口淌下。

[有反应了──果然是好方法啊……]大汉戏虐的声音从格格作响的肩膀上方传来。

接下来是另一边果实,那最脆弱敏感的地方遭受非人的虐待,其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常伟晨被刺激得仿佛是脱水的鱼般全身都在跳动,几个人差点就制不住他,凄惨的喊叫声最後嘎然而止。

常伟晨全身脱虚,神志迷糊,尽管胸口的伤已经不再流血,那阵阵的钝痛仍时不时地刺激著脑神经。

──终於……完了麽……

[呼……呼……,好了,接下来是最後的──]

吴申的一句话瞬间把他打入冰窖,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慢慢转动僵硬的脖子──对方正狞笑著执起他的下­体­。

──不、不不,那里是──

[啊……啊啊……啊……]

他绝望地发出沙哑的求饶声,然而那只会让野兽更加得意嚣张。握著最後一个金属环的手稍稍後挫──

[乱动你就废了哦]

──然後一个狠狠的刺入。

他瞬间瞪大了眼,当即痉挛著昏了过去。

拜托,不要再拉了──痛痛痛,我的身体好痛……呜呜……

为什麽不让我休息,为什麽不停地……

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好久…好久,就连‘他’也──

‘他’?是谁?

不知道……反正也已经……不重要了。

──不要再碰我了……好怕……走开、走开……

走开!

[天哪,医生你看,他真的醒了!]

[太好了]

[伟晨,伟晨?你听得到麽?]

看见哥哥醒过来,所有在场的人都激动地围了过去。每个人脸上,焦急、期待、担忧、舒心……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紧盯住他仍带著呆滞的脸。

[哥……哥哥?]

我忍不住轻轻呼唤他。

22

哥哥缓缓睁开眼睛,半晌,无神的眼珠从一边,转向另一边。

[哥、哥哥?]

我忍不住再次轻声道,握紧的手掌心里全是粘腻的汗水。

他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却瞬间瞪大了眼露出异常惊恐的神­色­。接著一双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向周围人挥舞起来。

[啊啊!啊!啊!]

挣脱了呼吸面罩,单音节的字符仿佛是从他张大的嘴中被死命地压出来似的,如磨沙子般的嘶哑。乘著所有人被吓得後退一步之时,哥哥疯狂地拔取手上的挂针,然後大叫著向其他人投掷!接下来是枕头、桌上的花瓶──只要是所有他能够到的东西。

[啊啊啊啊~~~]花瓶就在妈妈眼前地上‘碰’地四分五裂,她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幸而在爸爸的保护下得以退到後面。

[快~你们几个,快过去按住他!]

那个王医生果断地下命令,然而只有的几个护士要麽吓得当场呆立住,要麽抱住头也是尖叫著蹲在地上,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那样绝望的眼神和疯狂的举止……我熟悉的哥哥究竟到哪里去了?

实在忍不住了,我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拗住他两条变得瘦弱的胳膊。

[哥哥!哥哥!你醒醒,是我啊!我是常伟~看清楚没有?常.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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