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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禁之渊 > 1.酷暑

1.酷暑

依娜见到陆拓显然十分兴奋,在机场就忍不住扑上来抱住他,当众热吻起来。

左少芹那对夫妻知趣地稍微退了开来,任他们这对小情侣亲热个够,两人才走过来。

“欢迎你来我们家,依娜!”

左少芹挽着她的手,俨然一个慈祥的婆婆,满脸的疼爱之­色­。

依娜用不太纯熟的中文慢慢说道:“谢谢你,阿姨。我妈妈说她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在意大利多留一些时间。”

左少芹笑了起来,四个人在那里说了半天话。

东芹站在旁边,无聊地看着窗外风景,后悔为什么没把MP3带出来。

她希望他们赶快叙完旧,赶快回去。不明白为什么左少芹一定要她来接人,就算是弟弟的女朋友,之前一次没见过,也没必要特地来机场迎接吧?

“这位是……?”

依娜的声音变得迟疑,东芹转头,对上她疑惑又略显防备的眼睛,她微微一笑,轻道:“你好,我是东芹,拓的姐姐。”

依娜一听是陆拓的姐姐,眼里的防备顿时消失,亲亲热热地扑上来给她一个大拥抱。

“拓!她真是你姐姐?怎么可能!她看上去比你还小!我的天,她好可爱!简直和图画里的东方娃娃一样可爱!”

她大声地率直地说着,在东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东芹被她的热情搞得哭笑不得。

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东芹稍微有了一点好感,对她笑了一下。

依娜就这样住进了陆家,左少芹安排了三楼的客房给她暂住。

东芹想,她和陆拓一定很有感情,因为陆拓几乎一整个晚上都留在客房,两个人说说笑笑,声音都能透过墙壁,害她一夜都没睡好。

不过幸好左少芹手下留情,没让她送行,只让陆经豪开车送去了机场。她可以在白天好好补眠。

东芹是被奇怪的呻吟惊醒的,睁开眼,窗外大亮,闹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半。

呻吟声从隔壁传过来,东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陆拓和依娜。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不会吧!这两人体力也太好了一些!一夜没睡第二天还有体力Zuo爱。

她总共才睡了三四个小时而已!

她把被子拉高,盖住耳朵,打算继续睡。可是陆拓好象是故意要打扰她,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姿势,隔壁的墙壁有节奏地“冬冬”直响,配合依娜的呻吟,东芹觉得自己也被那冬冬的声音弄得心慌意乱。

这个该死的家伙。

东芹坐了起来,挂着黑眼圈进浴室洗澡。如果他打算这半个月都要这样折磨她,那么她投降,认输。自动躲开是不是好一点?

她洗个澡,换了一身舒适的羽绒衣,套上球鞋打算出去走走。

隔壁的呻吟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激烈。

东芹想,原来陆拓的体力这么好,可惜了,两人住一起这么久,居然没试过。

她悄悄关上房门,没惊动任何人,把围巾系紧一点,快步走出了这栋豪华的别墅。

算起来,每天上学都是司机接送,她还从来没有用脚走走附近。

陆家的别墅建在山上,出了大铁门,尽是山路,弯弯曲曲。

周围是大片的树林,现在是深秋,尽是枯枝,并没有什么好景­色­。

东芹顺着山路一直走下去,漫无目的。

周围很安静,只有泠泠风声,偶尔夹杂着几点雨水落在脸上,冰凉彻骨。

绕过一道弯坡,她眼前忽然一亮,原来山下是一大片湖泊!

今天是个­阴­天,云层很厚,湖面上雾气很重,仿佛一个迷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道:“可惜,没带照相机。”

身后突然有一个人说话,“我带了,你要吗?”

东芹一惊,慢慢回头,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他有一头很长的漆黑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雾气很重,看不清他的脸,东芹退了一步,轻道:“不,谢谢你。不用了。”

那人却走了过来,一面笑道:“你是住在那上面别墅里的人?”

东芹一瞬间转了许多念头,脚生生钉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楚。

“我是,怎么?”

她反问,那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东芹忽然一震,死死地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来。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面容俊美,与陆拓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陆拓是那种典型的贵公子型,举止高贵文雅,然而又混合一种戾气和­阴­森,令人有些发憷。

这个人却只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明明是在笑,你却又觉得他没笑,明明看上去很温柔,你却又觉得他会随时扑上来伤害你。

他有一种­阴­柔的秀雅的气质,看上去却不显娘娘腔。

最关键的是,他有一双夜空般的眸子,是完全的墨蓝­色­,深邃如梦。

被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温柔地凝视,东芹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软。

她咬了咬牙,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那人也不吃惊,对她笑了笑,“原来是一位美丽的小姐,我失礼了。我打扰了你的清净吗?”

东芹默然摇头,不自觉地把手放去口袋里,里面有几个左少芹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情趣避孕套。

她定定地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如果如她所想,那就太好了……

那人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其实我没有照相机,不过手机有摄影和照相的功能。我很乐意为美丽的小姐服务。”

东芹淡道:“好啊,为什么不呢?你替我照几张吧,我也很久没照相了。”

那人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拒绝!”

东芹没说话,那人又道:“你想摆什么姿势?请随意,我一定把你照的好看。”

东芹轻道:“不用什么姿势,只要把那片湖照进去就可以了。有没有我,那是无所谓的。”

话音一落,那人已经按下了快门,连续拍摄了数张。

“我喜欢你的表情。”

他笑着,把手机递过来。

东芹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冷漠的表情,死水般的眼睛,仿佛随时会和后面的雾气结合在一起消失于世间。

“很像水鬼。”

她笑着说道,把手机递回去。

“我满足了,你可以把照片删除。那么,告辞。”

那人拦住她,“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催云。美丽的小姐,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他抓起她的手,在上面轻轻一吻。

东芹看着他修长的睫毛,心里微微一动,轻轻说道:“那你……”

她忽然顿住,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并没有常见的那种贪婪情Se。他只是看着她而已。

她邀请的话没能说出口,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还有事。再见,催云先生。”

她转身往山上走去,散步的心情也没有了。

世界上果然什么人都有。

有左少安那样变态的,有陆拓那样凶狠­阴­森的,也有催云这样月光般清冷文雅的人。

一个人有一种眼神,一个人有一种心灵。

她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类似不忍玷污的心情。

不想让自己那种纯粹的黑­色­,沾染他月­色­一般的清雅。

催云,催云。

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吗?10.偷­情­

回到别墅的时候,隔壁已经没声音了,想必两个人终于累极熟睡。

东芹打开音响,小房间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她将声音关小了一些,端一杯凉水去阳台上看书。

雾气更重了一些,似乎马上要下雨。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突然觉得困了,打算去再睡一会。

一抬头,却见旁边的阳台上站着陆拓,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东芹合上书,淡然问道:“有事?”

陆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吵到你了吗?”

东芹老实地点头,“很吵,我一直没睡好。”

陆拓突然露出恶意的笑,“羡慕吗?”

东芹看了他一会,才轻轻说道:“没什么羡慕的,再怎么快乐地Zuo爱,Gao潮也就几秒钟而已。我没必要为了几秒钟去羡慕什么。”

陆拓出乎意料没有生气,只淡道:“你没有爱过人,与自己爱的人Zuo爱的感觉是不同的。”

东芹笑了笑,“要我恭喜你找到真爱吗?”她站了起来,打算进屋不想和他罗嗦。

“左东芹,你被多少人­干­过?你生下来就是这么冷血吗?”

陆拓突然放高声音问她。

东芹想了想,“我算不过来,计算这种东西也没意义。还有……”

她转身,直视他,“真正堕落的人,不是用冷血来形容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血。”

“你就没有真正爱过谁吗?”

他简直问得严厉,语气­阴­森。

东芹微微一笑,“爱是什么东西?你要我为了荷尔蒙的激素,变成疯子吗?”

“你已经是疯子了……”

他喃喃地说着,“我可能也疯了,居然对你这么感兴趣。”

他居然先进了屋子,再没出来过。

东芹很想问问他,你真爱自己的女朋友吗?如果真爱,为什么还能对别的女人出手。如果不爱,为什么还能堂而皇之地与她讨论什么是爱情?

爱情,这个被人类永恒歌颂的话题,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莎士比亚到曹雪芹,从罗密欧到贾宝玉,他们为之疯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

爱了之后,天空到底会蓝到什么程度?星星到底会灿烂成什么样子?心情究竟会愉快到什么地步?眼泪到底会怎样畅快地流?

她想她或许永远也不能明白答案。

左少芹去了意大利之后,陆经豪好象也很少出现在别墅里。

陆拓很少去上课,因为依娜总喜欢要他陪自己到处游览。

只有东芹依旧是以前的规律,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她一直以为日子会这么过下去,到她高中毕业,然后离开这里,一个人生活。

如果不是那天她早退,或许她的命运会完全不同。

那天陆拓和自己一起上课,因为依娜说最近一直在玩,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东芹上到早上第三节课的时候,肚子忽然痛起来,几乎连路都走不了。

算算日子,原来她的例假来了,她把日子算错了,结果身上没有带任何卫生用具,班上女生间的关系也向来冷淡。最关键的是,她已经不想再忍受陆拓无止境的视线攻击。

他从早晨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东芹觉得自己的背或许会被他的眼光烧出一个洞来。

于是请假告退。这个举动又引来一串非议,加上她脸­色­苍白,面露痛苦之­色­,校园里从此又流传起左东芹流产十几次的谣言,甚至还有她在学校厕所里生孩子的传说。

陆拓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要送她回去。东芹自己挣扎着走去校门口,打手机让司机赶快来接自己。

在寒风中等了半个多小时,东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眼前阵阵发黑,腹部的抽痛简直让她不能呼吸,像有人用手在里面用力绞一样。

她扶着校门,想蹲下来或者­干­脆躺下来。真的不能忍受了!

一只手忽然环住她的腰,将她揽了住。

东芹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古龙水的味道,是陆拓。

“难得见你露出一点人类的表情。”他恶意地说着,却将她扶着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招出租车。

“你会出来,也让我很惊奇。”她轻声说着,满身的冷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没有反驳,拉开大外套,将她裹在胸前,低声问道:“疼得厉害吗?”

东芹不想说话,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从鼻子里钻进去,一直钻去五脏六腑里。她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排斥他的味道,尽管左少安也喜欢用古龙水,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出租车很快就停了下来,陆拓脱下身上的大衣,将她裹住,送进车内。

他对司机讲了地址,就对东芹笑了笑。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今天我有社团活动,没办法陪你回家。”

东芹闭上眼睛,“没问题。但我身上没钱。”

陆拓笑道:“我大衣里有钱。那么再见了。希望晚上见你的时候,不要摆这种死人脸。”

车门关上,东芹觉得全身都在轻轻摇晃,他的味道,陪了她一路。

心里忽然有一种安静的感觉,有点怀念,有点可惜。她不明白这种心情是什么。但偶尔展露温柔的陆拓,却让她从心的最深处悸动。

她可以和任何男人在床上翻滚,也习惯了男人贪婪的目光,以及为了达成目的的那种急切的温情。

这种单纯的带着怜惜的温柔,她从未体会过。

男人这种生物,原来也是具有多面­性­的。

她竟有些羡慕依娜,她随时可以享受到陆拓的温柔,但她得到的,却只有冷言冷语,以及野兽般的亲近。

她回到别墅,由于疼痛,所以没注意到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

扶着楼梯艰难地上到二楼,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欢笑,以及急促的喘息。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是依娜的,连续好几个晚上,她就这样在隔壁叫。

东芹一时呆住,她怎么会在二楼?

左少芹卧室的门突然打开,那阵呻吟夹杂着喘息的声音更响了。

东芹甚至听见陆经豪说话的声音。

她猛然反应过来。

­奸­情?!还是说暗渡陈仓?

东芹加快脚步,打算赶紧上楼,不让他们发觉自己回来了。

陆经豪这个人猜忌心非常重,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得知他的这种秘密,恐怕自己会被整死。

但是,迟了。

有一个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确切说应该是两个人,因为依娜被陆经豪面贴面抱在怀里,双腿大开,盘在他­精­壮的腰上。

他一面走一面用力往上冲击,嘴里发出兴奋的声音,“去客厅里!我要在家里每一个角落­干­你!­干­死你!”

依娜棕­色­的长发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乱甩着,发出急促的呻吟,整个人如同一截柔软的藤蔓,缠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撞击动作上下摇摆。

东芹惊呆了,双脚被钉在地上,一下也不能动。

陆经豪突然看到了她,双手一震,依娜从他身上跌了下来,不明所以地回头,一见到东芹,她的脸­色­顿时惨白,发出短促的叫声,站起来不顾光着身体,转身跑去刚才的卧室。

东芹动也不能动,怔怔地看着陆经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噪音。

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过来。

他有一付极雄壮的身体,肌­肉­结实,足以令所有女人疯狂。尤其是腿间依然呈Ъo起状态的­棒­­棒­,仿佛巨大黝黑的凶器。

东芹低喘一声,双腿忽然发软,跪坐在地上。她脑子里只反复浮现一句话:完蛋了,被他发现了。

陆经豪看了她半晌,忽然迈步走过来,由慢变快,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她灵魂深处。11.混乱

他一直来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脖子。

东芹被迫站了起来,他的手劲简直恐怖,她一点都不怀疑他可以当场捏死自己。

“你看到了什么?”

他低声问着。

东芹怔怔看着他­阴­沉的眼睛,这个瞬间,很好笑地,她居然想到原来陆经豪长得这么帅,陆拓的帅气百分之八十遗传自他。只是他更英伟,有成熟男人特有的那种霸气与韵味。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一直看。

陆经豪的眼神慢慢变了,由­阴­森变得柔和,由暴怒变成趣味。

他稍微放松了手劲,东芹这才发觉自己能呼吸了。

他贴近,身上残留着情yu的味道。他问:“你是Chu女吗?”

东芹摇了摇头。

陆经豪有些意外,“多少人­干­过你?你平时装得不错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丫头!”

东芹忽然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嘴角有些虚幻,有些讥诮地扬起来。

“我如果不装,或许第二天就会被赶出去了。你说对不对?爸爸?”

她把爸爸两个字讲得那么重,陆经豪的脸­色­一变,厉声道:“谁是你爸爸!”

她轻道:“陆先生,我不小心撞了你的秘密。你是打算杀了我,还是打算把我赶出去?”

陆经豪盯着她虚幻冰冷的眼,半晌,才道:“你想我放过你?”

“可以吗?你打算让我怎么求你?没关系,我很合作的,我没什么自尊的。”

陆经豪缓缓把手收了回去,东芹双脚无力,跌去地上,喘息着仰头看他。

他忽然蹲下来,毫不留情地掰她的腿,手指用力探进去。

一手的血。

他皱起眉头,“扫兴!你上去!我想你也不敢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你快活地过活。”

东芹想笑。只要她听话,他们就让她快活。这话左少芹也说过。是不是成年人都喜欢用这种做承诺?

陆经豪冷冷地说道:“如果拓知道了,你就等着脑袋被割吧。杀你一个没背景的小丫头,我还不需要做什么威胁吧?”

东芹点了点头,挣扎着手脚并用,爬上三楼,用力把房门关上,再也没出来。

她想,这个时候,他就算让自己做一只狗,舔他的鞋子她也愿意的。

只要不被赶出去,只要还能让她活着。

一个人无论如何绝望,在面临危机的瞬间,总是选择生的。

陆拓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异常。

他四周看了看,放下书包,放大声音用意大利语叫依娜的名字。

过了一会,小爱走了下来,手里提着抹布和小水桶。

她一见陆拓,立即恭敬地弯腰,“少爷,您今天回来得真早。依娜小姐刚刚才回来,现在应该在房间里。”

他点了点头,径自上了楼,看也不看她一眼。

依娜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一见他回来,她立即扑进他怀里。

“拓!”她哽咽着叫他,“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受欢迎的人?”

陆拓揉着她的头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谁欺负你了?”

依娜支吾着,“没……也没什么。拓,东芹是你亲姐姐吧?是真的吧?”

陆拓的眼珠微微一转,笑了起来,“原来是她惹我的小公主生气了!没关系,我替你去出气。”

他转身就走,依娜惊得赶紧拉住他,“拓!别去!她好可怕!”

陆拓抓开她的手,柔声道:“怕什么?我在这里呢!”

依娜就是拦着他,不许他出门。

陆拓环住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细细一吻,“乖乖的,我马上回来。你先睡一会。”

他的手指上银光一闪,原来是食指上的戒指。

依娜忽然翻身倒了下去,真的睡着了。

陆拓轻轻叫她,“依娜?睡着了吗?依娜?”

她呼吸渐渐深沉,没有任何声音。

他满意地笑了,将她丢去床上,随意盖上被子,出门招呼小爱:“依娜小姐累了,要睡一会,暂时别打扰她。”

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看样子东芹是发现了什么,如果陆经豪先下了手,她一定小命不保!

东芹的房间就在依娜旁边,他走去门边,先轻轻推了一下。

确定没有什么异状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钢丝,戳进锁里,上下一挑。“喀”地一声,门开了。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陆经豪不在家,于是飞快闪入房间内,将门锁了上。

东芹睡在床上,似乎在做梦,睫毛微微颤动,娇艳的­唇­也在开合,神情有些恐惧,有些急切。

他悄悄走过去,蹲在床边仔细看她。她有几缕头发落在额头上,他小心拂了去。

她睡得很沉,一点知觉都没有。

陆拓把她的头发拨去一旁,大截雪白如玉的肌肤露了出来。

他的喉咙一窒,她是­祼­睡的吗?那一片娇­嫩­的肌肤,肩头和脖子的曲线纤细柔和,简直在诱惑男人——快,快来占有我!

他慢慢把手放了上去,用手掌和手指去感受她的细致。薄薄的被子随着他往下探索的动作也跟着褪了下去,她的肩胛露了出来。

陆拓眼神忽然一暗。

她的脊背正中,顺着脊梁骨,有纹身。

那是一条青­色­的藤蔓状纹身,一直蔓延去她的尾骨,仿佛一条细长的黑­色­骨头。

尾骨处,藤蔓张了开来,是一双蝴蝶的翅膀,翅膀正中四个点是鲜红的,仿佛凝结的血。

他不自觉地拂上纹身,看上去它的颜­色­已经有点旧了,有些年头了。是谁给她纹的?

东芹“唔”了一声,不适地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拉被子,盖住发冷的肩膀。

陆拓按住被子,不让她遮去眼前的美丽景­色­。

她有一双圆润的Ru房,不是很大,但形状极好,|­乳­晕是浅浅的玫瑰­色­,上面一点红珍珠般的突起,既诱人又可爱。

他用手握住,轻轻揉捏,感受那种弹­性­和细腻。

东芹忽然惊醒,骇然地瞪着他,似梦非梦。

“你……”

她的­唇­被他一根手指点住。

“先别说话。”

他低声问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拇指在她敏感的|­乳­头上画着圈。

东芹的脚趾本能地蜷了起来,她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你该知道最近我不可能!”

陆拓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难道男人一碰你的身体,就表示他一定要和你Zuo爱吗?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爱抚这回事?”

东芹冷道:“你是特地为了‘爱抚’我,才过来的?”

陆拓挑了挑眉毛,“你如果这样想,我也没意见。”

他的手滑了下去,停在她滑腻平坦的小腹上。

东芹缩了一下,急忙要躲。他的手指却只在­内­裤边缘上划了一下,并没有往下探索。

“还疼吗?”

他问。

东芹皱起眉头,“陆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疼不疼关你什么事?你的女朋友在隔壁!请认清楚对象再滥使你的温柔!”

陆拓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收回手,撑着下巴在床边盯着她。

“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吧?”

东芹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别装傻。”他不耐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撞破了我爸的秘密,他居然没杀了你。你还真有一点本事。怎么讨好他的?”

东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是说依娜……”

他点了点头,“她名义上是我女朋友,不过实际上是我爸的情人。忘了告诉你,他对十几岁的女孩子特别有兴趣。”

东芹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她忽然笑起来,“荒唐。既然是他的情人,你怎么又能和她……”

她没说下去,相信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

陆拓拈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指上绕着玩。

“她算是一个眼线,陆经豪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线人。我们的世界,你永远也不能理解。父子情在这里屁都不是。稍微不注意,随时会丧命。”

他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没办法,本来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的,但现在已经迟了。你自己倒霉惹了他,等着被他折磨吧。”

东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陆拓忽然笑了起来,“我这个乖儿子和好情人扮演得不错吧?左东芹,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但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没有利益上企图的人。我对那些欺诈虚伪已经厌烦了,在你这里,至少可以让我松一口气。”

这个世界,全乱了。

她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未来是扑朔迷离的,她越来越觉得,她被卷入一场原本和自己无关的斗争中。

无法脱身,唯一的途径就是走下去。12.处罚

小爱突然来敲门。

“小姐,晚饭准备好了,先生让你下去吃饭。”

东芹一惊,之前几天都没有要下去,怎么今天突然例外了?

陆拓笑了一声,推开阳台的落地窗户,轻巧如同一只猫,飞快地窜去另一边的阳台上,那是依娜的房间。

“保重啊。”

他对她无声地用口型说着,然后进了房间,拉上了窗帘。

东芹怔了半晌,只好起身穿衣服,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憔悴,可能是来月经的关系,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影。

她听见小爱去敲隔壁的房门,陆拓做出刚睡醒的样子,回绝了吃饭的要求。

他是打算让自己独自面对?

是谁说了世上最毒­妇­人心?男人狠毒起来,明明比蝎子还可怕。

她推门,飞快地下楼,再没有抬头看一眼门后陆拓笑吟吟的嘴脸。

餐桌很长,他们一人一头,安静地低头吃东西。

东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的猎物,陆经豪毫不掩饰地放肆目光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

食之无味,她不知道自己往嘴里塞了什么,喉咙里是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这种心情,仿佛三年前,她完全无望,对未来,对人生,对自己。不明白明天的太阳为什么要升起。

“东芹。”陆经豪忽然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抖,强自压下去,镇定地看向他。周围没有人,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退了。

他的眼神是狂热而且恶意的。她的腹部又是一阵翻绞,此刻对面那人,令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本能地想缩起来。

“你多大了?”

东芹沉默了很久,才道:“十六,还有几天就十七了。”十一月十七号是她的生日,其实就在明天。

陆经豪意外地挑起眉头,“哦?你要过生日了?是哪天?”

东芹没办法,只好说道:“十七号。”

陆经豪摸着下巴,慢悠悠地笑道:“要什么礼物?”

东芹没说话,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要什么?”他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会给你一份豪华的礼物,让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喝­干­杯中的甜酒,突然倦了似的,挥手道:“吃完了就上去吧,别­干­坐着。”

东芹放下刀叉,逃命一般地上楼,锁上房门,真想缩成一颗细菌或者一枚细胞,这样谁也看不见她,谁也不能抓住她了。

屋子里很黑,夜那么长,她只觉黑暗无边无际。

而光明的明天,仿佛永远也不会到来。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就那样躺在地上。

一只手在解她胸前的扣子,她忽然惊醒,张口想叫,却被人按住了。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那人低声说着,将她拦腰一抱,丢去床上。

陆经豪!

她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似乎呼吸也开始不能够。

窗外有庭前灯的光芒透过窗帘,黑暗的房间,粗重的呼吸,一切都与那一天如此相似。

他的手滚烫而且粗糙,急急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在脱她裙子的时候忽然停了住。

“你洗澡了吗?”

他捏着她的大腿,暧昧地问着。

东芹陷入某种混乱的情绪中,迷茫地摇了摇头。

陆经豪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一面说道:“我喜欢­干­净的女孩子。不过今天是你生日,我就替你洗吧……”

东芹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他打开了浴室的灯。

“明天……才是我的生日……”

她喃喃地说着。

陆经豪笑了笑,打开热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的小公主。”

他扯下她的裙子和­内­裤,将她丢进浴缸里,水花四溅。

噩梦无止境,她的身体被完全打开,被他轻柔地搓洗着。

“你和你妈妈很像,但又完全不像。奇怪,我怎么没早注意你呢……”

他低声说着,脱去身上的睡袍,放了一缸新水,环着她,一起坐进超大的圆形浴缸里。

“试过在浴缸里做吗?”

他咬住她的耳朵,用膝盖从后面顶开她的腿,手指伸了进去,捻住最敏感的一点。

东芹立即一抽,本能地合上膝盖,软在他怀里。

“好敏感。”

他的动作还算轻柔,“拓那种小男孩有什么好玩的?男人的好处,你还没体会过呢。”

她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动作纯熟挑逗,充满纯­肉­欲的爱抚,让她大口喘息起来,在他身上不停扭动。

“那么,先接受我的生日礼物吧。”

他掰开她的腿,在后面顶了一下,她的身体里是火热的,滑腻的,他几乎是一下子就顶了进去。

“唔!”

他呻吟了一下,咬住她的肩膀,“你是个极品啊……”

东芹只觉他一下子冲了进来,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浴缸里的水开始翻腾,渐渐溅出边缘。

他一下又一下,不快不慢地撞击着,东芹忽然叫了出来,将他紧紧包裹住。

“快……快一点,用力一些……”

她眼中含泪,不知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

“你这个小浪货。”

他骂了一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后拉去,腰肢突然发力,猛烈地撞击起来。

水溅了一地,浴室里流淌着一阵阵猛烈的水声与撞击声。

东芹的呻吟并不大,却妩媚入骨,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陆经豪觉得眼下被自己­干­的女人真是个极品。年轻,身材一流,最关键的是,她的里面让人想立即死去。

她忽然停止了呻吟,全身颤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陆经豪也到了极限,从她身体里撤了出来,随意用手套了两下,浑浊的液体溶在水里。

他喘息了好一会,才将她赤­祼­­祼­湿漉漉地拖出浴缸。

“和你妈一样,你是个天生的­骚­货。”

他笑着说道,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东芹双腿无力,头皮一阵剧痛,发出猫一样的叫声,被他拖着出了浴室,狠狠丢去床上。

殷红的经血顺着她雪白的大腿流了下来,东芹觉得小腹有些麻麻的痛。她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件事情的任何后果或者原因。

他要­干­她,她没有任何办法。

“哈,还有血,真像在­干­Chu女。”

陆经豪提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往她腰下垫了两个枕头,然后把床头灯打开,贪婪地看着她少女柔媚的曲线。

他打开床边的柜子,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有几个避孕套。

他反手打了她一巴掌,“浪货!­操­,没早点让我发现,不然早­干­死你了!”

他把她的双腿最大程度地打开,东芹觉得自己被折成了两半。

那一夜恍然降临,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逃,也无处可逃。

这个世界很大,死一般的空旷,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陆经豪在床上谈不上任何温柔,他近乎凶狠地去­干­她,不管她是否方便是否疼痛。

东芹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他却总能在她快晕过去的时候换一种姿势折磨她。

是谁说的?中年男子的爆发力或许不如年轻男人,但耐力却不是年轻人能比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偏偏死不掉。

他忽然将她抱起来,走去落地的大镜子前,把屋子的灯全部打开,对着镜子死命­干­她。

“看看你的样子!小娼­妇­!你真够贱的!”

他张口粗鲁地骂着,对着镜子把她的腿掰开,让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镜子里。

她的嫣红如何吞没他的黝黑,他的粗壮如何吞噬她的娇弱。

她满面红晕,眼角­唇­边尽是春­色­,勾人之相。

“你叫啊!”

他发狠,坐去床沿,忽然猛烈地急促地往上顶,木头的床脚在地板上擦出剧烈的声响。

东芹觉得他的那根东西一直顶去了五脏六腑里,有想呕吐的感觉,连舌尖都有麻痹的感觉。

她发出短促的痛楚的叫声,小腹里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他坐在床边一阵比一阵猛烈地摆动着腰,粗壮的胳膊圈住她雪白纤细的身体,她就像一个不能动的人偶,被他上下抛弄。

鲜血从腿间汩汩涌出,她在极度的混乱恍惚中,忽然发觉窗外有人在看自己。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却见陆拓隐身在阳台的暗处,冷冷地望着他们这里。

不,别看!

她在心里嘶吼,却吼不出喉咙。

他的眼神令她完全狂乱,心里一寸一寸地,有什么东西死了,措手不及,她的灵魂好象在瞬间被冻结。

陆经豪大声呻吟出来,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往下压,东芹的身体被撞击得上下舞动,在窗户里映出一幅­淫­乱的图画。

“不……”

她轻轻说了出来,“别……放过我……”

她哀求,想合上腿,却被他抓住膝盖,往两边掰开。

他一面大动,一面粗鲁地骂道:“­干­死你个小娼­妇­!­干­死你!”

东芹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痛,椎心的痛。然而这种疼痛里却迸发出强劲的快感,她的身体里某个部分强烈地缩了起来,仿佛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旋涡,她被吸进去,膨胀,放松,再膨胀……

“啊……”

她连声叫了出来,声音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

陆经豪猛然抽了几下,喘息着倒了下去,东芹瘫在他身上,小腹里剧痛无比,但整个人却有一种虚脱后的强烈快感。

陆经豪喘了一会,把自己的东西拔了出来,带出大滩鲜血,染红了床单。

他站了起来,套上睡袍,从口袋里取出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注意你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果乱说什么,自己知道后果。”

他冷冷说着,弯腰在她下巴上捏了一下,“不过今天你让我很满意。小娼­妇­,迟早有一天我要­干­死你。”

他轻佻地在她Ru房上揉了一把,呵呵笑着开门走了出去。

东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下面湿漉漉地,有些温热,她不想动,动不了。

灯光大亮,她几乎看得见自己狼狈的身体映在镜子里的模样。

丑陋……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又响了,有人轻轻走了过来。

“死了吗?”

他问。

东芹睁开眼睛,对上陆拓冰冷讥诮的眼。她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在看一段陌生的风景。

陆拓冷笑一声,伸出手指弹了两下她的Ru房。

“不错啊,被老头子­干­得很爽吧?隔壁就听你在叫,原来你纠床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东芹还是没说话,别开眼睛,她在默然看着天花板。

“说话!”

陆拓忽然暴吼起来,抓着她的头发拖起来,他的鼻子几乎戳上她的脸。

“……要说什么?”

东芹看他,静静露出笑容。

“谢谢他­干­了我,没有赶我走也没杀我?”

她轻声问着,声音里带着疲惫,有些沙哑。

陆拓扬高手,想抽她耳光。

忽然停住。

“还是说,谢谢你在外面看了那么久。我的表演,你满意吗?”

她轻轻问着,一面微笑,一面有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13.一夜

陆拓怔怔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或者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安静的泪。

他松开手,东芹摔了下去,眼泪落在被子上。

她摸了摸脸,看着手上的湿润,轻道:“原来还是会哭的。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怎么哭。”

她在被子上抹了抹,裹着床单站了起来,双腿忽然一软,跌在地上。

陆拓本能地要去扶,突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他心里一阵厌烦,收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

东芹半跪在地上,抬头有些嘲讽地看着他。

半晌,她吃力地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去柜子旁,翻了半天,掏出几张碟片,一包香烟。

她要做什么?

陆拓看着她关了灯,如同他不存在一样,打开了电脑,把碟片放进去。

她坐在床下,靠着床边,点燃了那根细细的香烟。

“你如果不回去,就暂时坐下来吧。”

她点了点身边的空位,“别说话,静静坐着就好。”

电脑上出现了播放器的界面,音箱里放出熟悉的音乐。

她居然在看小叮当的动画片。

陆拓觉得荒谬又好笑,但他却笑不出来,过了一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当真坐了下去,在她身边陪她看这个小学的时候自己就不看的动画片。

淡淡的薄荷烟味从她身上飘过来,他眼前一片氤氲。这世界上的一切好象在一瞬间都不真切起来。

她一直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吸着烟,然后缓缓吐出来,仿佛这是一件很严肃认真的事情。

电脑的荧光扑朔迷离,她脸上反­射­出一层薄薄的水光,无声地,静静地落在地上。

陆拓想,她为什么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呢?难道有人可以哭的时候还在笑吗?难道那些眼泪是没有意义的水吗?

他的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温柔起来,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说话。

陪她一起看这早就被丢去记忆深处的动画片,感受上面可笑却温柔的童心。

尽管他对这个场面感到荒唐,但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魔力,让他舍不得走。

一集,两集……放了四集之后,陆拓忽然动了动,转身环住她纤细的身体。

他低头吻住她冰冷的­唇­,辗转反复,用自己的火热去温暖她。

舌头挑开她的牙齿,她口中有烟草的淡淡苦味,他一一尝尽,用一种温柔的急切的方式。

东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接,她闭着眼睛,似乎不想张开。

陆拓尝到她­唇­边的眼泪,淡淡的咸涩,他伸手去拂她的眼睛,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

然后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后来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好奇,那个时候做的事情已经不经过大脑的控制,纯粹是直觉动作。或许,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无法控制局面的发展了。

“为什么要看动画片?”

他低声问着,屏幕已经变成了黑­色­,自动变成荧屏保护模式。

东芹垂下眼睛,很久很久才轻轻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爸爸经常拉着我的手陪我一起看小叮当。我很怀念那种感觉。”

在这空旷的世界上,要找一个陪自己安静看动画片的人,居然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她想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去了解人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可以在温柔的时候温柔,却在残忍的时候翻脸不认情。

左东芹是个笨蛋,她那兄妹乱­仑­的父母或许真的生下一个白痴,一直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与人相处才不会被伤害。

她推开陆拓的怀抱,躺去床上。

“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吧。我已经乖乖认份,不想再惹麻烦。”

她闭上眼睛,也不管床上大滩的鲜血,就要沉沉睡去。

陆拓沉默了一会,忽然过去将她拉了起来。

“别睡,过来坐着。我要看动画片。”

他往光驱里放了第二张碟片。

“还有三张呢,时间还早。我们要把这些全看完。”

陆拓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头也不回,冷道:“快点来啊,迟了,这个位置我就要出租给别人了。”

他等了一会,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忍不住想张口骂一句。

脖子上忽然一软,被一双胳膊环住了。

东芹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轻道:“出租给我吧,陆拓。其实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嘛。”

陆拓哼了一声,“我是个好男人,你才发觉么?太迟了,你注定被我欺负到底。”

东芹舔了他一口,陆拓一惊,几乎要跳起来。

她已经从床上翻了下来,抱着被子坐去他身边,专注地看着动画片。

陆拓后来想,这是那么奇特的一夜,他居然陪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看了一夜无聊的动画片。

更奇特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没有觉得无聊。左东芹这个人,能说她不邪门吗?

陆经豪随时会发现他的秘密,依娜也随时会怀疑他的所谓爱情。

可只有这一刻,这一刻,他想忘记之前的一切,待在这个女人身边,仿佛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左少芹一直没回来,说好的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连东芹都开始觉得奇怪。

依娜倒是很快就回意大利去了,走的时候万般不舍,抱着陆拓哭个不停,一个劲许诺下次来的时候就和他结婚。

她到底是在伤感和谁的离别呢?东芹想,是陆经豪还是陆拓?一个女人,想做戏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是个天生的戏子。

又过了几天,在晚饭的时候,陆经豪宣布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我业务上有点问题,需要去意大利一趟,你们的母亲已经知道了消息,她在那里等我。”

陆经豪和蔼地说着,在外人面前,他是个慈祥标准的好父亲。

“这次我去的时间可能会很长,所以你们俩……”

他顿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人。

东芹垂下头,没有说话。

他在怀疑什么,她太清楚了。所有人都怀疑她和陆拓有一腿,如果那是事实,她或许还会觉得很好玩。但现在,她只觉得好笑。

“你放心去吧,爸爸。”

陆拓笑吟吟地说着,拍了拍东芹的肩膀,“我会照顾好姐姐的!再说家里这么多佣人,我们的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经豪淡淡说着,“拓,你学校的老师给我寄了一封信,说你期末考试的成绩和期中考试比起来下滑了好多。你的心思是不是该放在学业上?如果我们都不在,我怕你就无法无天了。”

陆拓笑了笑,“我会注意的。”

陆经豪点了点头,“我不放心,你们这些小孩子心都太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东芹,你要多督促你弟弟,拜托你了。”

东芹点头。

“拓,东芹,我替你们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不但会监督你们的学业,也代替家长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明天晚上他应该就能到。到时候一定要礼貌问候人家,知道吗?”

他和蔼地说完,喝了一口红酒。

这算找人来监视他们吗?

东芹想,他果然厉害,用这个借口把他们看得死死的。

她看了一眼陆拓,不出所料,他眼底一片­阴­霾,是暴怒的前兆。

“我吃饱了。”

陆拓把叉子丢去桌上,站起来冷道:“姐姐,我有点作业上的问题要请教,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冷冷看着陆经豪的,陆经豪只回了他一个父亲的笑容,眼底是胜利的傲然。

陆拓抓住东芹的手,把她飞快拖上楼。

“陆拓!”

东芹手里还抓着叉子,叉子上还有一根四季豆。她怔怔地看着他,话也说不出来。

陆拓甩上房门,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失算了!没想到他真的会不顾一切拜托组织里的人!左东芹,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招惹那个所谓的家庭教师!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东芹看了他半晌,忽然轻道:“难道陆经豪的业务上的问题,是你动的手脚?”

陆拓冷道:“你倒比我想象得聪明。不错,是我动的手脚,我要他永远被困在意大利回不来!”他忽然窘了一下,急道:“别以为我是为了你!只是我厌烦了他对我不停的压制而已!”

东芹点了点头,淡道:“我想也是。”

“你说什么?!”

陆拓怒了,用力推了她一下,东芹立即站立不稳,跌坐去地上。

“你们这些女人,果然半点良心都没有!”

他恨恨地说着,一脚踢飞一个垫子。

东芹慢慢把叉子上的四季豆送去嘴巴里,不理会他莫名的努力。

陆拓顿了半天,才沉声道:“反正我们的事情组织的事情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你小心那个家庭教师就是了!我不知道以陆经豪的面子能请到什么级别的人物,但组织里的人不是你能想象的。所以你给我安分一点!如果再到处招惹男人,我就不客气了!”

东芹轻道:“你以为我现在的处境能够随便招惹男人吗?”

陆拓摇头,“我不管!总之你给我小心!”

他又甩开门,把她推了出去,“你出去吧!看见你就来气!”

门“砰”地一下关上了。东芹默默看了门把一眼,转身慢慢上楼。

不明白,他的怒气为了什么。

她把叉子放去电脑旁边,换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屋子多了一个人。

她僵在那里,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变冷了。

陆经豪——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他再没找过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来?

陆经豪把雪茄随意丢去床头的水杯里,忽然伸手扯住她的头发,蛮横粗鲁地拽过来。

东芹忍不住发出痛呼,头皮一阵火辣的疼痛。她不敢反抗,乖乖地被他扯过去,按在墙上。

他如同野兽,撕裂了她的睡衣,一只手用力抓住她还有些湿润的Ru房,扭捏搓揉。

东芹痛得倒抽气,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啪”地一声,东芹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左边脸颊上发麻地痛,耳朵里也嗡嗡直响。

陆经豪打了她一耳光,接着又扇了另一边。

她嘴角立即流出血来,眼前一阵白一阵黑,身体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的儿子!”

他冷冷说着,提着她的头发拉去床边,一面将她的裤子往下拉。

东芹浑身发抖,只能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对付贱人,我有一套方法,你要试试吗?”

他恶意地低声问着,扯下腰间的皮带,照着她的大腿和胸部就抽下去。

东芹痛叫一声,挣扎着要逃,陆经豪也不拦她,哈哈大笑着,手里的皮带毫不留情地用力抽下去,她的背后和大腿顿时留下道道血痕。

“别!饶了我!”

她大叫,无处可躲,奔去了墙角被他用力抽打,痛到几乎要晕过去。

陆经豪哈哈大笑,“你那母亲就喜欢玩这套!怎么你不喜欢?”

他把皮带反了过来,钢头对着她就要砸下去。

“我早说了,惹我生气,杀你一个小丫头我还不用顾虑什么!”

东芹紧紧闭上眼睛,等着他抽下来,­干­脆了结自己算了。

过了一会,面前都没有声音,她惊疑地睁开眼,却见到陆经豪仰面倒在自己脚下,而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却是她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的陆拓。

陆拓将陆经豪踢去一边,收好了食指上的麻醉戒指,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你是白痴?!不会开门吗?往墙角里躲不是等着被他杀?!”

他大声吼着,用力推搡着她,东芹摇晃不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万千感慨,千万种潮水,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14.Zuo爱

陆拓又骂了几声,扯过床单将她一裹,打横抱起来,下去二楼自己的房间。

“你脑子是石头做的,难道身体也是石头做的?”

他还在骂,一面又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时不时用手按一下,“现在知道疼了?”

东芹不说话,低头由他拨弄大骂。

“你被吓哑巴了?”

陆拓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能说话吗?”

东芹半晌才道:“要我说什么?……谢谢?”

陆拓大怒,举起手反­射­­性­地想给她一耳光,可是不知为什么那耳光始终没能打出去。

他的手慢慢缩回去,推了她一把。

“滚远一点!你现在的样子像被十几个男人轮­奸­过,看了就恶心!”

东芹想,他的嘴巴永远是那么恶毒,和他的行为却相反。难道一个人能够说一套做一套吗?

她乖乖“滚”去一边,站在窗户前,默默地站着。

陆拓忽然冲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往浴室带。

“给我洗­干­净!你身上全是那混蛋的味道!让我反胃!”

他把她身上的床单一扯,光溜溜地推进装满水的浴缸里。

哗啦一声,水全漫了出来,东芹在里面打了个滑,惊呼一声,陆拓却笑了起来。

“像只掉水里的猫。”

他一ρi股坐在旁边,大咧咧地看着她,“快洗,我看着。”

东芹犹豫着,拨了拨半湿的头发,去抓浴球。每擦到一处伤痕上,她就会倒抽一口气,浑身发抖地用水去泼。

陆拓在旁边那么安静,这种安静第一次让她有了一种类似羞耻的感觉,明白地意识到自己是赤­祼­的,而他是一个男人。

这是不应该的,以前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陆拓静静地看着她雪白的背,上面那一条纹身在雾气氤氲里看起来仿佛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她身上。

她忽然站了起来,晶莹的水珠顺着她雪白纤细的曲线滑下来。

陆拓喉咙一窒,灵魂最深处有什么东西陡然燃烧起来,灼伤他的眼睛和呼吸。

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抱住肩膀,轻道:“给我毛巾。”

他怔了半天,才丢过去一条大毛巾。东芹擦了擦头发,用毛巾裹住身体,这才转身。

“你不用管我,我随便睡地上就可以。”

她淡淡说着,颊上满是热气氤氲出的红晕。

陆拓没说话,按住了她温暖的肩膀,将她拦腰抱了出去。

“我不会碰你,我对你这种女人没一点兴趣。你大可放心。”

他冷冷说着,也不知道这话是给她还是给自己的。

他抱了一床新被子,铺在床上,拍了拍,“床很大,我再恶劣也不会让女人睡地上。你睡旁边。”

他关了床头灯,径自上了床。

“不用担心,陆经豪不敢过来。”

他闭上眼睛,不去想她纤细的身体。

过了一会,他听见东芹上床的声音,她身上的味道顿时蔓延过来。

她离得很远,缩在角落里,几乎是完全贴着墙睡,呼吸很轻微。他却觉得那呼吸都在撩人,拂在他耳朵里,一直钻去心脏里,痒痒的。

过了好久,她动也不动,陆拓正要翻身,她却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是缩进被子里。

罢了罢了!

他在心中叹息,他还没镇定到一个女人睡旁边可以完全不在乎的地步。

陆拓猛然翻身,钻进她被子里,半压着她。

“来做吧。”

他丢了一句,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身上只穿着自己的一件大衬衫,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很轻松就脱了去,舌头和牙齿代替他的手,去爱抚她的身体。

东芹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反抗,只在他轻轻咬住Ru房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给我发点声音出来,我不想和死人Zuo爱。”

他喃喃地说着,顺着她的腰滑去她腿上,手指探入一片温暖湿润的秘密地。

她急促地叫了一声,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缩了起来。

陆拓心底陡然窜起一股烦躁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种不满足的感觉是什么。

不,还不够,他要的,不止这些。

他将东芹猛然拉起来,压去墙上,仿佛要将她吞噬般的吻她。他急切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将她的腿分开,盘去自己腰上。

他紧紧将她揉在怀里,东芹觉得几乎要窒息,但她的心第一次跳如此快。

他的吻谈不上温柔,甚至有点野蛮,可是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那是什么?是什么?

陆拓的吻急切地如同火点,在她胸前脖子上用力印下痕迹。

东芹剧烈喘息着,背后出了一点汗,很快被冰冷的墙吸走。

他忽然用力一挺身,东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他的动作与他的人一样,火暴凶猛丝毫不让人,却有偶尔的珍贵温柔。

“等……等下……”

她颤抖着抓住他的头发,“你没有……没有带套……”

陆拓抓住她的手,放去­唇­边噬咬,一阵酥麻。

他将她压去墙上,双腿大开盘在自己腰上,用力往上撞击,发出暧昧的­淫­靡声音。

“这个时候你还说煞风景的话!”

他低头去吻她,动作忽然温柔下来,仿佛狂风暴雨终于画了休止符,他一点一点地侵蚀她的神经。

东芹满身是汗,自己是谁,声音在哪里,她完全不知道了。他的腰如此强劲,第一次让她有快要疯狂的感觉。

“东芹……东芹叫我的名字!”

他急切地恳求,渐渐加重了力道,汗湿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下按,恨不能融化在她身体里。

东芹仿佛被人推着上了天,头晕目眩,仿佛整个生命都被他占据,不留一丝空隙一点空间。

她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发出哽咽的呻吟,他的名字就在嘴边,她无数次含糊地呼唤。

他将她完全揉去怀里,不想让任何人侵占,不想让任何人发觉,罄尽所有的热情与满心的感慨,吻她。

他想,这一刻,就算让他化在她身体里,他也愿意。为了她,为了这样一个混乱自己心思的人。

Zuo爱,与爱的人做才有趣味。

他忽然想起这句话,他曾堂而皇之地告戒过左东芹。

此刻他只觉得荒谬,他连自己也骗不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他不明白,只能让自己用力再用力,想听自己的名字在这一刻被她叫出来。

他在与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追逐着,无论如何用力,也追不到一片衣角。

仿佛天涯有火焰坠落,仿佛海角有浪潮拍顶,他被焚烧,被拍打,灵魂发出饥渴的嘶吼——不够!他要的不止这些!不够!

“东芹!”

他发出类似痛楚的呼喊,眼睛里有些热辣,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激动如斯。

天崩地裂。

他瘫在她身上,用力喘息。

用尽了,他生命里的力量,他想他再不能够了。

耳边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头被什么一碰,陡然软了下来。

他将她揽着,躺回床上,两人汗湿的身体纠缠着,还不想分开。

她是一朵早早凋零的玫瑰,他还是将她摘了下来,放去怀里保存起来。

“东芹……”他压住额头,低声说道:“对我说话……随便你说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她突然轻道:“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陆拓耸了耸肩膀,“随便……说说你背上的纹身吧。是谁纹的?该不会是你第一个男人吧。”

他的手指滑过她光滑细腻的背部,勾勒着纹身的曲线。

“恩,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低声说着,似乎并不打算说下去。

陆拓拍了拍她,“合作点,现在是我问你。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东芹这次沉默得更久。

“……我父亲。”

“什么?!”

陆拓转头瞪着她,东芹合上眼,“是我父亲。”

“……亲生的?”

她点了点头。

“我的天,那可真够刺激的。”他喃喃地说着,“简直是不可思议……”

“纹身是他第一次做了之后,花了一夜的时间弄的。他说这样,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她淡淡笑了,“看起来他的愿望没能实现。”

陆拓抓住她的肩膀,“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什么时候被他强Jian的?为什么不告他?”

东芹轻轻说道:“他把我关在家里,我哪里也去不了。他关了我半年,后来学校出了开除通告,他才放我去上学。那时候我上初一。”

陆拓震惊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东芹又道:“他是个变态,只会爱上自己的亲人。左少芹是他同胞的妹妹,我是他们兄妹乱­仑­的结晶……当然,我没生成弱智或者丑八怪,还算幸运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会允许你被左少芹带走的?”

陆拓问着。

东芹的眼神一暗,“我杀了他。”

“什么?!”

“我杀了他,”东芹慢慢地说着,“我亲手杀了他,用匕首,割断了他脖子上的动脉。”

她回头看着陆拓震惊的神情,微微一笑,眼神虚幻。

“所以,你也该小心一些。将一个人逼得太紧,她必然会找时机报复的。”

陆拓恼怒地摇晃着她,“你在胡说!如果你杀了他,现在你根本不可能没事人一样的上学!你是胡说!”

东芹定定地说道:“不,我没骗你。那天家里正好来了小偷,手里拿着匕首威胁我们,左少安和他搏斗,本来就受了伤。后来小偷被他打昏在地上,他也不行了。我就戴着手套,用小偷的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警察判定这是入室抢劫杀人案,我是受害者。”

她淡淡笑了,“你看,这个世界是不是很荒唐?真正的凶手过着逍遥的日子,冤屈的人被子弹打穿脑袋。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理。”

有些道理,花一辈子也不能理解。

但有些道理,却只要一瞬间就能明白。

这个世界没有神,能保护她的人,不存在。

到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她永远只有一个人。永远。15.教师

随后的几天,东芹再没出过陆拓的房门。

学校也不去了,饭每天放在房间门口。他们两个人仿佛是动物,吃了睡,醒了就做,做完再睡。

仿佛永远不会厌烦吗?

Zuo爱的时候,东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他的方式是有些火暴的,想摆什么姿势就立即行动。

会痛,但那种疼痛却是夹杂着无限的快感,渐渐地,折磨会变成享受。

或许她的人生也是如此,被粗暴地对待,痛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就去享受。慢慢的,就离不开那种疼痛,上了瘾。

过了三天,傍晚的时候,小爱来敲门了。

“少爷,小姐,老爷要你们今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务必去二楼的小客厅。家庭教师今天会到。”

她的声音是那么平淡,仿佛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比正常的。

东芹想,世界上果然是什么人都有。陆家的一个普通女佣人,也可以这么不普通。

陆拓在睡觉,听到声音之后爬了爬头发,撑起身子抓柜子上的手表。

“六点了……我睡了三个小时?”

他凑过去吻了一下东芹,“不是让你五点叫我的吗?”

东芹闭上眼,轻道:“你睡得那么沉,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舍得去叫你。”

陆拓轻轻一笑,握住她赤­祼­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在她的Ru房上舔了一口。

“你的胃口到底多大?我没办法满足么?男人的体力先透支可是很丢人的事情啊。”

他摩挲着她的腰,在她的脖子后面啃噬,印下无数红痕。

东芹叹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摇头,“不,我已经不行了。浑身都疼,你暂时放了我吧。”

陆拓“哈”了一下,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这种话居然从左东芹嘴巴里说出来,欲擒故纵嘛……”

他的手指往下探,很快就摸到了湿润的花园,手指微微一顶,东芹忍不住皱眉痛呼。

他将手指抽出来,一看,上面有淡淡的血丝。

“真的不行了啊。”他笑,抱住她猛亲,“总算捞回一点面子。”

东芹觉得浑身都散了架,尤其是双腿之间,仿佛被火燎过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这三天太放纵了吗?过于疯狂了。

陆拓忽然将她抱了起来,东芹往后一仰,差点栽下去,急忙勾住他的脖子。

“做什么?”

她懒洋洋地问,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

“洗澡,打扮漂亮点去见客。”

他拉开浴室的门,两人躺去浴缸里,热水从头浇下,雾气氤氲。

东芹靠在他怀里,由着他擦洗自己的身体,觉得浑身暖洋洋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不许睡。”陆拓拍着她的脸,“打起­精­神,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那你说。”她懒懒地应着。

“你今天别开口说话,让我来应付局面。”陆拓咬着她的耳朵,“我们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东芹“唔”了一声。

陆拓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我想陆经豪能请的人,最多不过是玛格丽娜或者杰克·杨那些级别的……不足为惧。但就怕组织里有人捣鬼。”

东芹轻道:“一个贩卖军火的组织原来也有这么严谨的级别。”

陆拓突然笑了,“谁告诉你是贩卖军火的?你自己乱猜的吧?”

“哦,那是什么?黑道?贩卖人口?还是暗杀组织?”

东芹随口问着,陆拓替她擦拭小腿,她抓着头发把玩。

陆拓停了下来,低声道:“都不是,但也都是。贩卖军火只是组织里的一个部门,还有专门贩卖毒品和做赌场还有开私人银行洗钱的。总之我们都戏称组织是社会的黑暗面,你能想到的罪恶行为,只要有钱,我们都做。陆经豪名下的几家私人银行就是专门洗钱的,而我是专门设计枪支的技术员。”

东芹哦了一声,“父子同行,办事方便。他能发现你机械方面的才能,也很细心嘛。”

陆拓冷下脸,“我两岁的时候他就请了无数技术员对我进行教导。我最先学会的不是如何拿筷子,而是怎么拆卸枪支。”

“你不喜欢设计枪支吗?”

东芹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去陆拓的房间,那满地的设计图。怎么说……简直是枪支的海洋。一个人如果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是不会任由它们侵蚀自己的生活的。

陆拓放下她的小腿,“是,我是很喜欢机械的东西。从我十三岁那年设计了第一把改良小型火箭筒之后,就被陆经豪拉下了水。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笑起来,将她抱起来,莲蓬头里洒下热水,冲洗着两个人的身体。

“我只会设计这些杀人武器,除了做这个,我找不到别的出路。我的道路,生下来之前就被铺好了,我只要走下去就好。”

他将东芹压去墙上,贴上她的­唇­,轻道:“到十六岁的时候,只有枪是我的情人。不过它们太冰冷了……没有你温暖。”

他将她的腿用胳膊勾起来,高高举起,腰微微一用力,就顶入她紧窒的体内。

她是那么火热,陆拓呻吟了一下,“我第一次觉得Zuo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比设计枪支更让我兴奋。东芹,抱住我,别松手,一直也不要松。”

东芹的背在滑溜溜的瓷砖墙上上下摩擦,她紧紧抱住陆拓的脖子,轻道:“……轻一点……很痛。”

他立即放柔了动作,吻住她的­唇­。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他说着,“前几天有消息组织里的王牌间谍来了国内……如果是他,那事情就严重了。”

这种柔软缓慢的摩擦,令人一阵酥麻。东芹忽地抓紧了他的头发,双腿蜷了起来。

陆拓按住她的后脖子,渐渐加重力道,“东芹,你是个恶劣的女人,对谁都没有心。”

热水哗哗淋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陆拓的动作很慢,却极重,他在她滑腻的肩膀上舔着,轻轻说道:“没有心也不要紧,你的事我既然已经Сhā手,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安静看着就好。”

东芹张口叫了出来,陷入完全的狂乱之中。

她抽搐着抱住陆拓的脑袋,在他耳边柔声叫唤,“拓!拓……别,别停。”

陆拓没有说话,仰头迎上她湿润的­唇­,将她的呻吟全部吞下去。

是只叫他不停,还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他想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比任何复杂的枪支还要难解,就算一件件把零件拆了下来,也不明白是什么构成原理。

复杂,­精­致,令他放弃不了,一心要拼造出来,征服她!

“左东芹,”他们纠缠的­唇­齿间,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你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我一定要把你拼造成我最­棒­的作品……”

八点整,两人终于出了房门,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候陆经豪和那个家庭教师的到来。

八点过两分,陆经豪回来了,身后并没有人。

他脱去外衣,坐去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拓。

“拓,你不错。但现在笑得太早了。有些事有些人值得你去拼搏,但有些,却完全不值得。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的。”

陆拓没有说话,喝了一口红茶,望向墙上的钟。

“八点十分了,爸爸,那个家庭教师该不会迷路了吧?”他笑,“你没派人去接吗?”

陆经豪忽然变­色­,死死瞪着他,陆拓悠闲地与他对望。

“你真不听话,拓。”陆经豪冷冷地说着,“老惹长辈生气,以后要吃大亏的。”

他取出手机,开始拨电话。又过了十分钟,他狠狠把手机砸在地上,暴怒。

“陆拓!你又做了什么?!”

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额上青筋乱蹦。

陆拓耸了耸肩膀,转过去悠闲地把玩东芹衣服上的蕾丝。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小辈。或许那个老师半途遇到了什么熟人被请去喝茶,今天来不了?又或许他出了什么车祸,­性­命垂危?谁知道呢,生活总是这么无法预测的。”

陆经豪脸­色­青白交错,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你会后悔的!”

突然有人按门铃,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小爱立即去开门,神­色­如常。

过了一会,就听楼下一个低柔的声音笑道:“抱歉,我来迟了。路上遇到一些麻烦。”

一听到这个声音,三个人脸­色­更是巨变。

陆经豪是惊骇加不解,陆拓沉下了脸,眼底一片可怕的­阴­霾。

东芹开始努力思考,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的?

“你面子真大!”

陆拓突然冷笑了起来,把脚翘去茶几上。

“竟然请动了他!上面的老头子怎么舍得放人的?你给了多少好处?!”

陆经豪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人慢慢上楼。

东芹首先看到了一头漆黑的长发,她心里一动,本能地往下一看,对上一双墨蓝如同夜空般的眼睛。

她的嘴­唇­微微一碰,竟然是他。原来他也是组织里的人。

那人对东芹轻轻一笑,转头望向陆拓。

“哟,陆小子,好久没见,­精­神不错嘛。”

陆拓“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猛然站起来,两人同时握手。

“你这只狐狸怎么会过来的?”他低声问着,两人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背。

那人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对了陆经豪先生……”

他转身握住陆经豪的手,“劳伦斯先生要我转告您,他随时欢迎您的光临,希望您尽快赶过去,老友相聚。”

陆经豪瞪了他良久,才说道:“催云,玛格丽娜呢?来的人怎么会是你?我请家庭教师的事情,与劳伦斯先生没什么关系吧?”

陆拓拍了拍额头,就知道这老头子会请玛格丽娜那个变态女人!她可是一个标准的LES!还喜欢玩虐待的。

催云笑吟吟地说道:“玛格丽娜临时有任务,我正好有了一个长期休假,所以就来这里旅游。听说陆先生想为陆拓找家庭教师,就自告奋勇过来了。没给您添麻烦吧?”

陆经豪的嘴­唇­动了动,毕竟是商人,脸­色­很快就缓和了。

“那我的儿子女儿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催云。”

他转头吩咐,“小爱,去冲杯咖啡,不要糖和­奶­­精­。”

催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忽然望向东芹。

他眼底有笑意,是温柔的。

东芹却只觉毛骨悚然,他的温柔,令人害怕。

她把脸别过去,陆拓紧紧抓住她的手,一直也没放开。16.催云

催云,男,年龄在二十到二十八之间,身份:组织里的“王牌间谍”,专门负责联络与窃取情报的高危任务。

东芹想,这些与自己本来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的人,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一样的鼻子嘴脸,看上去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社会里的人,见面先要废话寒暄两句。三个人坐着喝了三杯茶,说了一些无聊的客套话,听的她都快睡着了。

催云放下杯子,笑道:“陆先生订了几日的机票?这次去意大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

陆经豪抚着手腕,“你太客气了,催云。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明天下午就该回意大利去了,内人在那里等着我。关于家庭教师的薪水问题……”

催云笑吟吟地摆手,“客气的是您,大家都是同事,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的。薪水的事情不需要再提了。您只需要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其他的,我自己解决。这次假期,我打算四处游览一番,不想太铺张,能有一个低调些的安身处是最好不过的了。”

陆经豪暗暗咬牙,面上却笑着,“那么我就叫佣人替你收拾一下三楼的客房,这几个月,委屈你了。”

两个人又客套了两句,催云忽然望向东芹,神态亲切。

她心里又是一惊,手上一阵发麻,原来陆拓紧紧地抓住她,手指都被他握得发青。

“这位一定就是左东芹小姐。”他柔声说着,“美丽的小姐,能认识你我很荣幸。”

他站起来,对她伸手。

东芹想,他装得真像,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明明眼睛已经泄露了一切。

她被迫跟着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比陆拓的大一些,­干­燥却冰冷,手指修长,仿佛钢琴家。

她被他的冰冷弄得有些不适,本能地想抽回手,他的手忽然一紧,缠了上去。

东芹怔怔地看着他弯腰,冰冷的­唇­在她的手背和手指上印下两个吻。然后,他抬头。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催云,东芹小姐。”

他眼底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月之海,清纯的颜­色­,如同初见那次。

东芹忽然想起来,他那天也是说着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事。

她默默把手缩了回去,静静坐回沙发,陆拓火热的手立即捉了上来,在她手背和手指上用力摩挲着,似要擦去他的痕迹。

催云笑弯了眼睛,墨蓝的眸子,真的仿佛最澄澈的夜空。

“陆小子,你和姐姐的关系真好,让人嫉妒。”

陆拓冷道:“是啊,你嫉妒了?”

“拓!”陆经豪皱起了眉头,“你就喜欢乱说话!好了时间很晚了,明天你们还要上课,早点上去休息吧。催云你远道而来,也早点休息。家庭教师的计划表,我明天下午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陆拓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从茶几上收回腿,拉着东芹的手往门外走。

催云在后面轻道:“怎么,连睡觉也要姐姐陪着?陆小子越活越倒回去了?”

陆拓皱眉回头瞪他,正要回他两句,陆经豪却沉声道:“催云,东芹是我女儿。请你说话的时候稍微收敛一点。他们都还只是高中生而已。”

催云举起手,“OK,OK!是我失言了,抱歉。陆先生真是爱女心切啊,让人感动。”

他瞥了陆经豪一眼,眼底尽是暧昧的笑,也不管陆经豪发白的脸­色­,他吹着口哨出了门,拍拍门口小爱的肩膀。

“美丽的小女佣,辛苦你了。帮我收拾客房去吧。”

他对每个人都可以嬉皮笑脸,抓着小爱的手不放,柔声道:“但愿我的床不要太大,一个人睡大床很孤单啊。你愿意陪我吗?”

陆拓黑着脸,拉着东芹快步上楼。

东芹眼光忍不住流连了一下,他漆黑的长发挡住半边脸,浓密修长的睫毛一闪闪,鼻梁挺直,实在是个很出­色­的男子,但为什么总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呢?只要是女人,谁都可以调戏吗?

小爱冷冷推开催云的手,淡然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为您安排一张单人床,一定让您满意。”

催云愣了一下,苦笑起来,“哎呀,好象我说错话了。我收回可以吗?”

东芹有些想笑,嘴角勾了一下,突然发觉他在看自己。

她回头,催云对她眨了眨眼睛。

“有什么好看的?”

陆拓用力将她一拖,拽上了楼。

东芹被他推进屋子里,站立不稳,摔去了地上。

陆拓扑上来压住她,在她手上狂吻,东芹怀疑他会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啃下去。

“不许和他说话!连对望也不可以!”

他嘶哑地命令着,捧住她的脸急切地吻着。

东芹几乎透不过气,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口,却敌不过他凶猛的力道。

陆拓几乎将她的­唇­咬破,才猛地放开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别被他诱惑,不然你真的死后连骨头也保不住。”

东芹轻轻问道:“为什么?他很花心?还是说,你怕我爱上他?”

陆拓顿了一下,有些狼狈地低吼,“你爱谁关我什么事?!你就是爱上一条狗我也不在乎!但他不行!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催云不是你这种级别的小丫头能对付的!”

“哦?他会杀人?”东芹见他额上青筋乱蹦,忍不住用手去摸,却被他用力抓住手,五指交缠。

“他不杀人,他是一只狐狸,所有人他都爱,所有人他也都不爱。突然喜欢上谁就去引诱,用各种方法!等上钩了,玩过了,就立即抛弃,头也不回!他没有道德观念,从来就没人教过他那些狗屁廉耻!”

东芹淡淡地望着他,轻道:“你到底担心我什么?”

陆拓瞪着她,“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心,根本不会爱上他,所以我才担心。他会一直缠着你,他很有耐心,缠到你动心为止。左东芹,我宁可你死在我的手上,也不要你被他玩弄到死!”

东芹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玩弄……我以为我一直都在被人玩弄。不是吗?”

陆拓一下子哽住,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东芹忽然笑了,有些妩媚地。

“我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日子了,所以你不用这么气急败坏地。”

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嘴­唇­,“不过,我该谢谢你为我担心。陆拓,吻我……”

她的话被他的吻吞了去。

陆拓是火热的,炽烈的。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唇­,是股股交织的火焰。暗夜里,足够温暖她的冰冷。

东芹忽然想到了催云。陆拓说他是狐狸,但她却不觉得。

这个人,有华丽的外表,斑斓眩目,但血却是冷的。

是蛇。

毒牙藏在美丽的衣服下面,静静等待猎物的到来,一旦被咬,必死无疑。

蛇,孤傲的动物,只相信自己,只爱自己,只懂得满足自己。

陆拓在半夜的时候离开她,屋子里残留着火热的气味。

她在凌乱的床上翻身,抱住被子,上面还有他的温暖。这种温暖,足够让她今夜睡个安稳的觉。

东芹陷入半迷糊的状态,渐渐坠入梦乡。

突然觉得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那种冷并不让人觉得刺骨,却­阴­森森地,皮肤有些微微的麻。

她似梦非梦地睁开眼睛,入目是满身的长发,漆黑长发。

一个人赤­祼­着身体缠住她的,她竟然没有重量的感觉,也没有被压迫的感觉。

­阴­冷的气息从她膝盖往上蔓延,似是被吹着气,一点一点,到大腿的里侧。

东芹忽然一惊!

是人是鬼?!

她想动,想挣扎,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软绵绵地。

那人忽然撑起身体,露出一双美丽的墨蓝眼珠,有些危险地看着她。

催云……

她在心底骇然地念这个名字,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是在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她不明白。

心跳很快,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紧张。

他分开她没力气的腿,东芹只觉大腿内侧一凉,他的舌头舔了上去,酥酥麻麻。

她啊地叫了出来,陡然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

是梦?!

她的心几乎要蹦出胸膛,因为惊骇,手脚都在发软。

挣扎着去看门锁,和陆拓走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门缝边贴的小透明胶带也没有别扯开的迹象。

阳台的落地窗户也一样,窗帘被椅子压着,窗缝上的胶带也健在。

这件屋子并没有被人潜入的迹象。

那么一定是梦。

东芹茫然地坐回床上,为什么会梦到他?而且……那么真实。

她把手指探去两腿间,那里湿润粘腻,正常的动情反应,不正常的时机。

他冰冷长发披散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都那么细致,还有微凉的舌头……

东芹想,他或许真的是一条蛇,那么冷,夜里无声无息潜入她梦里,挑逗。

小爱在外面敲门,“小姐,请起床,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她胡乱应了一声,去浴室匆匆洗了一个澡,然后开门。

门口有人。

催云笑吟吟地捧着托盘等在那里,见她出来,就把盘子一递。

“喏,小米粥加宝塔菜。东方式的早饭,很久没吃到了吧?”

东芹乍然见到他,心里本能一惊。

她接过托盘,看了一眼,轻道:“你做的?”陆家的厨师基本只做西餐,就连早饭也是面包牛­奶­­鸡­蛋。她确实有一些日子没吃到粥和小菜了。

催云点头,“我对东方菜肴很感兴趣,以前特地去学过。如果不介意,以后中晚餐我都愿意效劳。不过今天的宝塔菜是我买的,一时做不出腌制的小菜。”

他见东芹发愣,不由歪头笑道:“怎么,不请你的老师进去坐坐吗?”

她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身子。

“那么请进。”

她把盘子端去桌子旁,提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催云双眼发亮,像一只等待赞美的小狗,就差没摇尾巴了。

东芹点了点头,“很好吃,谢谢你。”

他在旁边,令她完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筷子就停了。

催云忽然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师长的疼爱,却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胃口吗?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他柔声问着,东芹惊疑地瞪着他,他的声音忽然妖异起来。

“是不是做了噩梦?”

东芹的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从胸口一直落去小腹,阵阵发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墨蓝­色­的眼睛是一个旋涡,藏了无数可怕的秘密。

她觉得自己被吸了进去,一点一点地,连皮带­肉­,骨头都要被粉碎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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