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再说。”戴梦妮在经过左叶的时候轻声说着。
满眼疑问的左叶哪里知道此时戴梦妮心里的想法,更不知道怎么楚辞也会跟戴梦妮一起出来在这里。楚辞用眼神示意左叶此时旁边闲杂人等太多,有话还是进屋再说。于是左叶稳住心神,抱起琴跟在戴梦妮的身后进了屋。
虽然知道左叶是自愿留下来祭天的,奈何看见左叶,还是让戴梦妮不自觉的喉头翻滚,若不是有楚辞在场,戴梦妮可能会直接冲上前抱住左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
戴梦妮快速平息着激动的心情,终在半柱香的工夫后恢复圣女一惯的温婉,手腕翻转,轻轻整理着鬓角的乱发道:“我要救你。”
左叶神色一怔,一语不发的看向楚辞,后者一脸惊喜的冲左叶摆摆手表示戴梦妮的所作所为跟他毫不相关。
闷热的温度,炙热的阳光,再加上戴梦妮一进屋就狠下的猛料,让屋内的气氛异常的燥热◇叶静静坐在屋内的凳子上面,盯着戴梦妮闷不作声。戴梦妮也不着急,挨着左叶坐了下来悠然的品着茶,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氛,让戴梦妮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那感觉重上心头居然如此的清晰,让戴梦妮的脸颊飞起浅浅地绯红。
阅女无数的楚辞怎么可能看不到戴梦妮的娇羞,眼睛不断在戴梦妮和左叶的身上游移着,脸上露出贼贼的笑容。戴梦妮说要救左叶这是楚辞完全没有猜到的事情,还好圣女的心思跟祭司大人是不一样的,如果圣女非要在祭祀大典上置左叶于死地,那么圣女的下场一定不会比左叶好过多少。
本欲与楚辞摊牌的戴梦妮正捕捉到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毒,心中百转千后,以手扶额平稳着语调淡淡地说着:“不知道楚公子对此有什么看法。”
楚辞淡淡一笑,他是楼兰国四公子之一又是楼兰国将军的独子,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为了救左叶的事情楚辞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如今戴梦妮主动提出要救左叶,他自然乐得静观其变。
“圣女先斩后奏,还让楚某说什么呢?”楚辞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半真半假的说着。
好你个楚辞,可真是会推卸责任,说得好像是她这个主犯威迫,而他楚辞不得不为之。
当然,得到楚辞明确的回复以后戴梦妮觉得她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进屋的时候戴梦妮还在想着,若是她猜错了楚辞的心思,便寻个机会干脆利落的把楚辞干掉,让被蒙在鼓里的左叶不得不跟她一起浪迹天涯,如果能进一步成为亡命鸳鸯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瞅着戴梦妮多变的表情,楚辞取笑道:“楚某的回答让圣女这般意外吗?”
戴梦妮暗自揣摩着楚辞连连叹息道:“我竟不知楚公子早有此意。”
“非也,非也,楚某是不得不为之而已。”楚辞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
皱眉、撇嘴,戴梦妮眯起眼睛不说话。
“哎哟,圣女生气了呢。”楚辞用玉笛一端轻挑起戴梦妮的下巴笑道:“是楚某的错,竟引得圣女这般不悦,还请圣女莫怪才好。”
不愧是楼兰国第一花心公子楚辞,居然大胆到连楼兰国尊贵的圣女都敢调戏。说起来楚辞也是因为在这屋中除了他们三个再无旁人才会放肆,戴梦妮心里明白,也便不与他计较什么,挥手打落楚辞的玉笛问:“少废话,既然要救就赶紧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怎么,圣女只是说说而已,连计划都没有。”楚辞边说边摇头。
“只知道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戴梦妮瞥了一眼楚辞道。
“你怎知道我没有?”
“你又怎知道我没有?”
戴梦妮和楚辞杠上了,两个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先说!”
“我不同意。”左叶突然开口把吵得正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左叶垂下眼帘,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不反抗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楼兰国已经很久都没有降过一滴雨,祭了他如果能换来祈雨大典的成功,左叶心甘情愿并且无怨无悔。
戴梦妮伸出手掌在左叶的额头轻拭着,这种在戴梦妮生活的时代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楼兰国可是男女授授不亲的大忌,左叶侧过头避开戴梦妮的碰触神情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发烧烧掉了脑袋啊。”戴梦妮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想她戴梦妮可是难得大发善心要想办法救他的性命,可是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不同意!脑袋秀逗了吧!生亦何欢、死亦何难。谁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这死也分死得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白白为了送命而送命,真搞不懂左叶是天真还是真傻。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左叶迷茫了。
“你想死?”戴梦妮问得直接。
“当然不想。”左叶摸了把汗。
“那就闭嘴!”说完,戴梦妮便闲闲的手执茶杯细品着。
左叶闻言倒吸一口气,在楼兰国还没有几个人敢让他闭嘴的◇叶把目光移向旁边正用无比优雅的姿势品着圆桌上玫瑰花糕的楚辞,只见楚辞嘴角上扬露出明媚的笑容,眉角轻挑,心情极好的冲戴梦妮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是圣女,果然霸气!左叶,我想圣女敢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心里自然是有分寸的,我们不如就乖乖闭嘴。”
抬眼想了半天,左叶看着戴梦妮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之气,轻笑道:“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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