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站到北山的桃园路上,大约走过二分之一路程的北侧,有一座山它叫望云山。这座山不大也不高,也没什么名胜古迹,但是我对喜欢坐在山岗上观看脚下奔驰的火车、川流不息的大汽车和日夜流淌的松花江。
十多年前的一天,10月18日,当我拿到调令时,独自来到望云山上,鸟瞰着车水马龙的市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在想起往事,心潮起浮难以平静。多少年了,当年的房屋已荡然无存,我的那些亲友,同学和战友们都好吗?我将怎样在家乡度过后半生?我想起中学时代的同桌,她还好吗?
明天就要在新的单位上班了,往事历历在目,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这一天我梦见到了分别多年的她——中学时代的同桌。与梦中的她邂逅相遇,她在飘飘悠悠的大雪中从一家工厂大门珊珊走来,就好象看电视剧一样。
那一天是我告别了大山里 “三线”工厂回到家乡上班的第一天。我与同事去江北一家大型企业去办事,没去想上班的第一天会给我带来什么好运?当轿车行驶到工厂大门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同梦中的她一样的走来,这真是个梦想成真的地方,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吧?多少年来没见面也不知说什么好,分别时却忘记告诉对方联系电话号码。
她叫阿茹,多少年前我们一起来到望云山脚下一所中学读书,我们以前不认识,但是开学时分到一张课桌。她被选为俄语课代表,后来改为文艺委员,我也被大家推举为班长。
那时班上男女生很少说话,但是因为我们都是班干部,又在一张课桌,比较友好,也没有在桌子上划一条“楚河汉界”。班委在班主任的主持下经常开会,有时开到很晚,天黑了,班主任就让我送她回家。我们接触多了,多少年来在我的脑海里依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一年国庆节,班里开联欢晚会,她做节目主持人,男同学都准备好了节目上台表演,就在我为女同学没准备节目着急时,她却领着几名女生,穿好服装上台了,她们上衣着红毛衣,下身穿兰裤子,没有皮靴穿的是水靴,表演歌舞“我爱祖国的蓝天”。
这一节目演的很成功,将联欢会推向新Gao潮,受到同学们的好评。班主任也表扬我,说我很有组织能力,其实是她的功劳,我心里非常感激阿茹,感谢她的大力支持,从此以后我格外的注意她,对她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那时侯学习不象现在的学生有那样大的压力,下午只上一节课,其余都是自习,留的作业基本在自习课就写完了,回家也没有什么作业。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活动,也有很多同学去望云山自习。
有一次,我们班同学都上山了,我们俩也来到第一个凉亭〈当时还没有建成〉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我们都叫它“望云石”我们在一起背课文,互相问答。
我就趁机问她:“晚会上你领舞‘我爱祖国的蓝天’节目很好,你是怎么想到这一节目的?”她笑了笑说:“你们已经被选拔到滑翔学校上学了,那是飞行员的摇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你将来就是飞行员了。”我深深的体会到,阿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她想得是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