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的抱歉,夫人!我近来的记忆力实在太差,但是我现在敢说我们确是曾经会过的。”
“逸君你的记忆真好!你难道真忘了十年前伴你读英文的人吗?”
逸跳了起来,说道:“难道你是春……”但他又顿住了,因为他万不能相信他脑海中一刻前活泼可爱的心影,会得幻术似的变形为眼前粗头乱服左男右女又肥又蠢的中年妇人。
但那妇人却丝毫不顾恋幻象的消散,丝毫不感觉哲理的怜悯;十年来做妻做母负担的专制,已经将她原有的浪漫根性,杀灭尽净;所以她宽弛的喉音替他补道:“春……痕,正是春痕,就是我,现在三……夫人。”
逸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沉,也不曾听清她是三什么的夫人,只瞪着眼呆顿。
“三井夫人,我们家离此不远,你难得来此,何不乘便过去一坐呢?”
逸只微微的颔首,她已经将地址吩咐车夫,拉开车门,把那小女孩先送了上去,然后自己抱着孩子挽着筐子也挤了进来。那时拦路的大车也已经过去,他们的车,不上三分钟就到了三井夫人家。
一路逸神意迷惘之中,听她诉说当年如何嫁人,何时结婚,丈夫是何职业,今日如何凑巧相逢;请他不要介意她寒素嘈杂的家庭,以及种种等等,等等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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