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醒,还记得那一年吗,我们刚结婚不久,你就出了一次差”,我的妻子对我说道。
“记得”,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几天之后,我也出了差”,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我的妻子继续说道:“吴德这个人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中时的同学”?我的妻子问我。
“记得”,我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一次我就是和他出的差,当时潼南县有一个比较大的投资项目由于资金不足需要大笔贷款,他们向市里以及我们银行都递交了申请,所以,出于对情况的必要了解,我们行里就决定派两个人下去实地考察一下,我和吴德都是财大毕业的,都懂得工程核算,所以被一致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静静的坐在她的身前,听着她继续地说下去。
“在考察完项目之后,他们县委的一些领导以及承包商们便为我们在酒店的包间内摆了一桌酒席,表示对我们那几天来的慰劳,在吃饭的过程中,他们不断地向我敬酒,我便借不会喝酒推托,但最后还是碍于领导们的情面,还有吴德的劝说,我还是喝了一小杯酒,可是没想到,我一喝就醉了”。我妻子一边流着泪,一边向我述说着那隐藏于她内心里近十年来曾令她无限伤感与痛苦的那段难堪回首的经历。
我的心中已痛恨起那些喜欢摆着官架子的官僚们,还有那曾麻木了中国人几千年的思维与情感的酒精,还有那个心怀叵测的小人吴德,此时,我恨不能用自己的已握紧了的拳头将他们一个个都击得粉碎。
“后来,我不醒人事,是吴德将我扶回房间的,没想到他竟”,我妻子痛苦的止住了她的话头。
“这个畜牲”,我咬着牙恨恨的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阿醒,对不起”,说着,泪水又不断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不,小欣,这不怪你,都是那个畜牲”,我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并安慰着我的妻子说道。
“怀孕之后,我就一直期望着孩子千万别是他的,小东生下来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的容貌变化,我只能祈求着上帝能够保佑我们,可是---”,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别说了,小欣---”,我安慰的止住了她的话题。
“对不起,阿醒”,我的妻子仍在愧疚的对我说道。
“不,小欣,这不是你的错”,我回答着她的话,心里却在对吴德这个小人怀着一种极度的痛恨与恼怒。
“小东他怎么样了”?我妻子向我问道。
“他很好,他就在你的身边”,我对我的妻子说道。
于是我的妻子便有些吃力的侧转头去向邻床的小东看去,而在她的眼神中透出的却只是一种无形的忧伤。
“他还没醒,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我安慰着对我的妻子说道。
但是,从我妻子那无比忧伤而又苍白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理也是极其复杂而且是极为矛盾的。
就在这么一间小小的病房之内,我们一家三口竟会是如此一个尴尬的存在,可这可悲的局面究竟又是谁造成的呢?
难道不是那个该死的吴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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