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街道上的行人和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的,构成了一幅幅充满着生机与无限活力的城市图景来,但是这充满着活力的一切,对于我此时的心情来说却并没有产生出丝毫的影响来,我的心情仍然是那么的阴郁和沉重,而且还总是觉得有着些不太自然,或许是因为身边有着柯小琳存在的缘故吧。
我们进了一家小吃店,我随便的要了些早点,或许是由于自己是真的太饿了,所以在吃着它们的时候我的样子就象是狼吞虎咽似的,使坐在我面前的小琳也觉得有了些乐趣,她不断的对我微笑着,脸上充满着某种出自于内心的那种难以抑制的喜悦表情,以致使我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看她,所以我只有埋着头大口的吃着,在吃完之后,帐是小琳结的,之后,我便随着她来到了街道之上,跟在她的身侧,我们默默无言,只是顺着街道一直的向前走着。
在我随着她的脚步途经着一家美发厅的时候,她便用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走,阿醒”,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拉了进去。
当厅中的人礼貌的问我们需要些什么服务的时候,“给他剪个头,我自己也洗个头”,小琳对那个很有礼貌的问我们的人答道。
“你请坐这里”,一名理发师走过来很礼貌的对我说道。
于是,我便坐上了他给我所指定的那把转椅,在理发师为我围上吊在脖子上的那块大白布的时候,我看见了前面那面镜子里所反射出来的自己,那是一个胡子修长,头发凌乱,双眼显出了无限疲惫,脸色憔悴,也很消瘦,一脸的忧郁,皮肤也看不出有什么良好的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完全的换了一个样子,天哪,难道他就是苏醒吗,以前的那个仪容整洁,身体健康而又心情开朗的苏醒吗,那个就象是永远都置身于幸福之中的苏醒吗?
不是了,再也不是了,我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竟有了种陌生的感觉,和一种不可思议般的惊讶,我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在理发师为我做着干洗,吹风,修剪头发的时候,我却在思考着自己这个为何如此转变为如此了的问题,但到最后我还是将这一切的罪责一齐推到了吴德的头上,我想,如果不是他的罪孽,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呢,“我一定要报复他,一定要报复他”,我带着切齿的愤怒和有些恶意的心念这样的想到,并开始考虑起对他实施报复的种种可能性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流逝着,当理发师摘下了吊在我脖子上的那块白色的围布时,我才开始重新注意起眼前镜子中的自己来,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恢复了些往日的面容,只不过是从表面上显示出了些往昔的仪容整洁,但是往昔的那种从脸上所传达出来的乐观而又幸福的精神上的状态已经是不复存在了。
在我为自己感到深深遗憾和惋惜的同时,心灵里同样的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和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愤怒,当我随着小琳走出这家美发厅,我们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时,这种使我自己感到了无限忧伤的情绪总是如影随形般的在我的头脑中挥之不去。
随后,我们进了一家咖啡厅,这里面灯光柔和,环境优雅,整洁而又宁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回荡着优雅而又动听的轻音乐,置身于其中不禁使人产生出一种轻松而又宁静的归宿感来。
我和小琳选择了靠近玻璃窗的一个位子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我们要了两杯咖啡,我还不时的侧过头去透过那层淡褐色的透明玻璃窗体看向外面的街道,街道上行人匆匆,马路上也车来车往,里面的宁静和外面的喧哗简直就是判若两个处在两极的世界。
我搅了搅杯中的咖啡,望了眼坐在我身前的小琳,显然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因为在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些喜悦的神采,嘴角边也总是流露着某种喜悦的微笑,表情中也总是显示着一种隐隐喜悦的光芒,我不知道她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的好,和上次我遇见她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该对她说点什么了。
她看着我,脸上已露出了丝丝的笑意,她笑的是那样的纯朴和自然,脸上洋溢着象春天阳光般的妩媚色彩,有着极动人的感染力,这才是她,一个真正的她,以前那个总是惹人喜爱的,充满着无限青春和活力的柯小琳。
“我打了好几次你家的电话,总是没人接,所以我就打算自己亲自来找你,所以我就找到了你”,她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语气中显示着些幽默的成分。
我没有说话,又开始了那种无言的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跟她说些什么。
“振作点,阿醒”,她伸出她的左手按在了我平放置在桌上的那只右手的手背,同时用那种能够传递出一种既安慰而又坚定的神气的眼神看着我。
很显然,她已是完全的知道了我和我妻子之间所发生了的事情,面对着她的这种关切,我只能是报之于一种充满着忧伤的致谢的微笑。
“苦难使人成长,使人能够认识到以前所无法认识到的东西,只要你坚持着走下去,就没有过不了的难关”,在她收回她的左手的同时,她这样安慰着对我说。
“谢谢你,小琳”,我点了点头,向她的安慰致以谢意。
她向我回以微笑,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什么话题可谈,不,不是无话可谈,绝不是无话可谈,而是我们现在彼此不同的生活状态,它致使着我们成为了这样的一种十分尴尬的局面。
我们无声的喝着咖啡,置身于这优雅的环境之中,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某种暂时性的解脱,我看着眼前的小琳,她一副有着什么话想要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来的模样;只显示着一副带着关切而又焦急的可怜神态。
“小琳,你说,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在我喝了两口苦涩的咖啡之后,我向她问起了自从我的妻子离开之后一直以来都使我感到困惑不已的这个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