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我出了院。
在出院之后,我便恢复了往昔的生活,我将我的妻子,以及我的儿子,还有曾经所拥有过的那一切美好的生活,以及那些于我的心灵世界里所出现过的无妄的灾难和沉重的痛苦,我都将它们统统的抛诸了我的脑后。
我的心灵似乎已经为柯小琳所填满,我不再愿回过头去凝望起过去,而是把我所有的视线都移向了现在,我确确实实的现在,没有痛苦和没有失望的现在。
我似乎对于柯小琳已经产生出了某种依赖来,一旦她不在我的身边,我便会感觉到我的身边似乎是少了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存在,一种充实着我心灵的力量,因为只有她才能够使我不致陷入于孤单而又落寞的世界里。
我确确实实的告别了我的过去,而留住了我的现在,我很珍惜我几近死亡之后的这又一次的爱情,这爱情使我绝处逢生。
有一天,我的母亲让张妈给我捎了个信来,她希望我能够带上小琳去她们那里和她们一起吃上一顿和谐的晚餐;对于我父我母的如此盛情,我很牵强的答应了下来;于是,就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我便打了个电话给了小琳,问她愿不愿意去。
她回答说:“很愿意”。
我就去接了她,然后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我父母所居住的地方,省府大院。
在餐桌上,我的母亲不断地为小琳夹菜,一边为我说着些道谢的话,一边很刻意的注视着和观察着她,很显然,我的母亲对她印象良好。
席间,我的母亲总是不断地询问着小琳,当她得知小琳的父亲也是我们邻近某座城市的市委干部时,她更是流露出了对于她的偏好,她还夸我说我这次的眼光真好,我想那也只不过是她所喜欢的那种门当户对的好罢了。
她不断地对小琳说出些充满着善意的话,以至于小琳都有些不太适应于这种客套的场合,而显得有些心慌意乱了起来,我则很少说话,几乎是保持着一种沉默的状态,还有我的父亲,他也很少说话,也只不过是偶尔地会说上几句客套的话,至于这一点,我想我和我的父亲还是很相像的。
当我和小琳要离去时,我的母亲仍然是带着种极好的热情,从她那副看待小琳的含着光辉之色的眼神中,所反映出的是一种期望,一种比较热切的希望,我知道那是些什么,那是一种传统的观念,普遍的合情合理的门第观念。
我和小琳走出了我父母的居室,来到了小区之外的街道,我问起了她对于我父母的看法。
她回答说:“很好,伯母很热情,待人又周到;伯父也很有礼貌,而且有风度,你身上有着他的影子”。
“你说得不错,不过,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你”,我对她说。
听到我的这句话,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故意调侃似地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脸上带着温情的微笑,我想她已经体会出了我这句话中所蕴含着的意思了。
我也是看着她,脸上也带着温情的微笑,我们会意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开朗,是那样的活泼和快乐,这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这感觉真好,我确实是恋爱了,这恋爱使我们的心灵相通,我该感谢上苍,感谢他的再生之德,如果他是真的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