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来到这座城市将会是我重新开始生活的所有希望,可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充满了如此之多的艰难与困苦,甚至是了无希望。
时间就在我们这种麻木的状态之下不断的流逝着,一转眼我们来到深圳已经有三个星期了,可是我的妻子呢,她在哪里呢,每当我抬起头来望着我们身边的那些高楼大厦时,我便会感觉到一阵眩晕,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淹没了的沉沉压抑。
“爸爸,妈妈到底在哪儿”?当我牵着我儿子的手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时,我的儿子有些充满埋怨地对我说道。
我停下了步来,茫然的望着前方,好似这句话正中了我的要害似的,使我不知所以。
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在他的面前蹲下了身躯,我看着他,可是我又该怎么样的来回答他呢,我那可怜的儿子呀。
“小东,无论妈妈在那里,我们都会找到她的”,我只能是对他说着些似是而非,毫无保障的,自我欺骗的谎言,除此之外,我还能够再说些什么呢。
我的儿子看着我,他脸上的愁苦与疲劳的表情并未有丝毫的减缓,反倒增加了他对于我可信任程度重重疑虑。
我只得转过头去,避开了他那令人心慌和焦灼的目光,我站起了身来,对着前方长长的吐出了那口郁闷在我内心里已经很久了的脆弱气息。
是啊,我们还在坚持些什么呢,不管是在坚持什么吧,我想,总归我们还是在坚持着。
“爸爸,我累了”,他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跨步背对着他蹲在了他的身前,我对他说:“来,爸爸背你”。
他爬上了我的肩背,我背起了他便朝着前面的街道走去,我还故作着轻松和矫健的步伐,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心力交瘁,但我是一个父亲,一个背负着重大责任的父亲。
时至正午,虽然这已是在秋天的季节,但对于南方的这座城市来讲,仍然是烈日当空,气候闷热,水泥马路和石制的街道在烈日的照晒下,散发着阵阵灼人的气息和炙烤,我背着我的儿子走在这种氛围之下,早已是汗流浃背了。
在我背着我的儿子转过了一个街区之后,我看见了在一片空旷的场地前有一处海鲜城,我不由得停下了步来抬起头来看向它,“南国海鲜城”几个大字已赫然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小东,肚子饿不饿”,我问趴在我背上的儿子。
“饿”,我的儿子很肯定地回答着我。
“那爸爸请你吃海鲜好不好”?
“好”,我终于听见了我儿子带着些生机的声音。
“那咱们走”,我也故作大声而又充满着活力的说道。
于是,我就背着我的儿子朝着海鲜城的大门而去。
在大门两侧迎宾们“欢迎光临南国海鲜”的标准礼仪声中,我将我的儿子放下了地,然后牵起了他的小手随着迎宾小姐的引领向着大厅的内部走去。
是的,这家海鲜城的内部装饰是很特别的,大厅很大,四周围都是木制的淡青色的墙面,简单而又整洁,各处不显眼的地方都摆放着诺大的花盆,这一点缀竟使得整个环境为之生辉不少,在靠向街道一侧的玻璃橱窗内,放置着许多种类不同的海生动物,即便是在大厅各处廊柱的周围都是如此的点缀,是的,真的是有些与众不同。
在年轻貌美的迎宾的引领下,我和我的儿子来到了一张小餐桌的旁边,我和我的儿子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菜单,迎宾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先生,您好,请您点菜”,服务员很有礼貌且很注重礼节的对我说道,同时向我递过了那本印制得十分精美的大K版本的菜单。
我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菜单,开始翻阅了起来,她就站在我的身旁,从身后的壁架上拿起了纸和笔,等候着记录我所要点出的菜名。
而另一名走过来的服务员已为我们摆上了两套餐具,倒上了两杯茶水,之后她就转身走了。
说实话,对于海鲜,我并不很在行,所以我就以我所能了解的点了几道菜,然后将菜单还给了先前的那名服务员。
“请稍等”,说完之后她就拿着单子走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说实话,服务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多少让人有着些喜悦和轻松的感觉,和着大厅中的优美与舒缓的轻音乐,竟创造出了一种既让人感到温馨而又觉得浪漫的氛围。
这就是优雅,美食文化的优雅,一种在感受着优人一等的服务的优雅。
我和我的儿子开始用起了餐,一言不发的用着餐,最多也不过是相互的微笑那么一下,或是碰上几个不经意的眼神,好像除此之外我们已经别无他言。
“爸爸,我想上洗手间”,食至半途,我的儿子放下餐具突然地对我说道。
我先是看着他,然后回过头去寻找着先前的那名为我们服务过的服务员。
“服务员”,我向那位正在为我们邻座的客人服务的服务员大声地叫道。
在我放下了餐具的同时,她向我们走了过来,“您好”,她站在我的面前并等待着我那即将要说出口来的话语,样子是那样的温文尔雅。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轻声地向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