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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辰醒过来的时候,奶奶正跟宋承尘在西屋聊天,她睡在东屋隐隐听见有声音飘过来,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沈奶奶连忙拍了拍床铺:“良辰过来坐,热了吧?吃瓣西瓜,小宋刚刚买回来的。”
挺有眼力见啊?沈良辰也不客气,从水果盆里挑了一瓣又红又艳的西瓜大口吃起来,唔,真甜真水灵……
吃过晚饭,沈良辰正在穿堂里洗碗,头顶上的吊灯呼一下灭掉了,东屋的电视也随之失了声响。她一愣,连忙站起身来高声道:“停电了?还是掉闸?”家里好像没什么大功率的电器。
沈奶奶从床上摸了手电照明,宋承尘连忙扶着她走出来。“应该是停电,”沈奶奶见怪不怪,“夏天电压不稳,停电是经常的事。”
沈良辰满手泡沫,支楞着双手不知所措。宋承尘扶着沈奶奶坐在灶台边上,从她手中拿过手电筒转向沈良辰:“电箱在哪儿?我去看看。”
沈良辰连忙将手随意在围裙上翻覆抹了几下:“跟我来。”
穿堂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地上的小板凳随意摆着,沈良辰看不清路一脚踢在凳子上,好在宋承尘眼明手快扶住她:“小心!”
沈良辰慌乱之中一把按在宋承尘伸过来的手掌上,黑暗的环境使得人的触觉倏忽放大了好几倍。她蓦地一下缩回手,明显感觉到身旁人呆怔了一瞬,沈良辰不自在地绞住身上的围裙,嗫嚅道:“我手湿……”
宋承尘没在意她的言语,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捉住沈良辰的手:“注意脚下。”
沈良辰轻轻抽了抽自己被握住的右手,宋承尘修长的手指紧紧捉住她的,她不再挣扎,乖乖任宋承尘牵着来到后院。
借着月光,沈良辰指了指外墙上的电箱:“就在那里。”
宋承尘将手电递给她:“帮我照一下。”
电箱不低,宋承尘仰着头打开老旧失修的电箱门,一阵灰尘迎面扑来,他顾不得自己,率先将良辰护在身下,温热的呼吸直直打在她的头顶,沈良辰措手不及,被宋承尘揽在怀里动弹不得。
“咳咳……”胸腔里传来的轻咳将沈良辰自迷茫中震醒,她连忙从宋承尘怀中挣脱,拉着他后退了一步:“小心灰尘呀!”
月光皎洁,宋承尘低头看着身旁目光明亮的女人,轻声道:“我没事。”
仔细查看了一番电力设施,确定保险丝没有问题也没有出现掉闸现象,宋承尘小心合上电箱门:“不是家里的问题,应该是拉闸限电或者镇上的问题。”
沈良辰点点头:“回屋吧。”
东屋里一片漆黑,沈奶奶坐在床上等着两人进屋才开口:“良辰,你屋子里有蜡烛,去找一根点上吧,奶奶先睡了,你去陪小宋聊聊天,嗯?~”
“是。”沈良辰答应得异常爽快,放下手电筒拿起屋子中央的脸盆,“奶奶你还没洗脸吧?我去打水,你洗了脸再睡。”
“好。”
宋承尘摸黑来到西屋,按照沈良辰的指示在她书桌右侧抽屉里找到一包未开封的白蜡,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上一根送到东屋,然后回到西屋。
沈良辰服侍奶奶洗过脸睡下,这才吹灭蜡烛来到西屋,宋承尘终于放下繁杂的公务,静静靠在床头不知想些什么。
沈良辰解下围裙叠好放在椅子上,径自站在他面前:“为什么过来?”
宋承尘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开开合合,反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响地逃走?”
沈良辰反手关上房门,不想奶奶听到他们之间不愉快的对话:“逃走?宋大少真看得起自己,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用得上‘逃走’二字?”
“不是吗?”宋承尘也不恼她,慢条斯理道,“前一天刚跟我吵完架,第二天就消失得不见踪影,怎么,吊人胃口的游戏玩得这样乐此不疲?”
沈良辰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胸前的起伏:“好,就算是游戏,我现在不想玩了,OK?”
“你觉得你单方面结束游戏有意义吗?”
“那你又觉得你单方面继续游戏有什么意义?!”
“沈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从来没说过你跟我之间的事情是一场游戏这么简单!”
“宋先生,也请你注意自己的修饰,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吧?我从来不会倚仗着跟你发生关系而恃宠若骄!”
“沈良辰,你非得跟我针锋相对?!”
“宋承尘,我什么时候挑过你的不是?别出了问题只想着逃避责任!”
两个人一来一往吵得不可开交,沈良辰自认不是牙尖嘴利之人,见到宋承尘大概把这辈子能用上的刻薄话都一股脑倒给他了,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回A城吧。”
“那你呢?”宋承尘也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