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是敢出这儿门,”她软软挪挪的说道,松开了手,一只手在他背后话着圈圈,一边放了狠话,“我立马去官府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就你,良家!”吴悠这话本来只是想心里头吐槽的,可是因为实在是太震惊,实在就是脱口而出了
哪里是他调戏良家妇女,分明是他被着去调戏这个“良家”吧
回应他的是腰间被狠狠的掐了一下,那妇人拽着他的袖子,半扯半拽的往里间床铺推去,脸上的笑还是甜甜的,可是甜里头又像掺了毒,“奴家的户籍上可写的良民,若是闹到了公堂上,良家不良家,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青天大老爷说了才算”
她敢如此,分明就是有了依仗
吴悠是个软性子,但也有些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在,被她这么夹枪带棒的一威胁,却是动了真火,半撑着手臂就要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你这么说我还真不睡你,大不了咱们公堂上见”
“你,”他还没使力呢,就见着这女人变了脸色,用着一副受伤神情的看着自己,轻咬着唇角,眼泪汪汪的问道,“你真逼着我对簿公堂?你,你好狠的心”
女人艾你究竟是多莫名其妙吴悠头疼的看着快哭的女人,说我调戏良家妇女的是你,逼着我调戏良家妇女的也是你要告官的是你,怪我要跟你对薄公堂的还是你,你究竟想做社么!
吴悠一口气憋在胸口,本来想要一挥手推开大家一了百了算了,可没想到刚微微使力,伏在他上方的女人就眼眶一红,啪嗒一颗泪水就落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
完了,吴悠最怕见到女人哭,见着刚才还凶巴巴的人忽然转身成了泪人,顿时又头疼又无奈,只有收了手,“好端端的哭什么,唉,这事还不是你闹得”
“我,我只是舍不得你走”她啪嗒啪嗒的落着泪,有越哭越厉害的架势,“你知道,我就只敢吓吓你,我哪里敢跟你动真格的我就是害谁也不会害你,可你对我却从来不心软,说不登门就不能门,三五个月不露一次脸,好不容易来了,天一黑就又要走,生生的就快把我逼疯了”
“你,我,那个,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大不了我不走了”吴悠见她哭的是真伤心,心软的不敢再说什么重话,只能拉着她到自己怀里安慰的拍拍,
这叫什么事艾他莫名奇妙的接受这具身体也就算了,还要接受这么一堆破事没结婚就成了鳏夫,逛个街还能捡个怨妇,这后面鬼知道还会碰到什么啊
只是,接下来却没有闲时间让他多想,憋了几个月的俏寡妇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虽则开头是半推半就,但后面却是深谙其味乐在其中了,等到两人折腾完毕都大半夜了,吴悠就是不想留也得留下了
不过这一番深入交流,却是让他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来了
原来这女人姓苏,名忆柳,出身教坊司,的确不是什么良家她歌艺平平,舞姿一般,但人却八面玲珑,竟然在长安城混的还小有名气‘六岁的时候脱了乐籍嫁给了一个蜀中巨富做妾室,可那富商家中大老婆厉害非常,走到一半苏忆柳得知这一情况,便使计让富商休了她,连带的还给了她一大笔钱做安家费苏忆柳拿着钱在这里安顿下来,又嫁了当地的一个屠夫,可不知怎么回事,过了两年那屠夫竟然死了,她便成了寡妇,从村里搬到了城里,盘下几间铺面布料生意,很是有钱
唐悠是个混混,长着一副好皮相,体格又健壮,在苏忆柳家中做过几天杂活,两人一个图人一个图财,没两三回便干柴烈火的勾搭上了唐悠目的很明确,找苏忆柳不是骗吃骗喝便是要钱要物,并不曾真心可苏忆柳好像却是动了情,供吃供喝也就罢了,还任劳任怨的帮他还赌债给零花钱,各种威逼利诱娇嗔怒骂,求的往往只是他在这里睡一晚
唉,也是个苦命女人吴悠叹声气,搂了搂在怀里的女人,不过自己也就是安慰她一晚上,以后这关系可不能再这么持续下去了,咱们还是各走各的道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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