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术后的君然
“好了,好了,君然现在需要保存体力,休息静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还是伯父理智,刚刚做完手术的君然现在的确应该静养。
“好不要跟护士说一下?”我提出建议。
“这倒是应该的。要不麻烦你去跑一趟?”伯母对我很客气。
“好的。”我俯下身对着君然温柔地耳语道,“我去去就回。”然后欲将手从君然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君然很不情愿地不愿松手,看来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此时的君然大概回归了儿时的心态,有点耍赖了。
伯母看在眼里,会心一笑,说道,“还是我去吧。”
我感到此时的我责任重大,我成了君然的精神支柱,小梦辰的精神寄托,妈妈的精神后盾。我一个人要挑起这三副重担,我不知道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了,我肩负着亲人们的希望,我已经和我所爱的人融为一体了。这三副担子再重也要挑起来,一个都不能少。我想力量的唯一源泉将是从爱中得来的。
护士进来查看了君然的身体情况,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做了一些必要的料理。当一切重又恢复平静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伯父伯母在我一再的请求下,又去沙发上躺下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目前大家以逸待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君然也曾劝我去休息,但是我婉拒了,我推说明天上午我会回家睡一个安稳觉,君然这才放过我,不再劝说我。然后,我们不再说话,只是握着手静静地待着。什么是对一个人的最大安慰,我想应该是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就在身边陪伴着自己,无需言语,无需动静,只是静静地待着,就足够了,就像现在我们这样。
君然的麻药劲慢慢地在褪去,他开始感到伤口处有些许疼痛的感觉,尤其是右眼眶,有种强烈的钝钝的痛感,直压得君然喘不过起来。
君然侧耳细听雪儿的呼吸声,十分均匀而绵延,君然想,雪儿一定是累坏了,趴在床上睡着了。很奇怪,当人的一个感觉器官失灵的时候,那么他另外的感觉器官就会格外地灵敏起来,这好像是一种互补现象吧。此时的君然就是如此,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他的听觉却出奇地敏感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疼痛感越来越剧烈,而且伴随有呕吐的征兆,看来不叫雪儿是不行了。
“雪儿。”君然只叫了一声,雪儿就醒来了。
“君然,我在这儿。”君然需要我,我睡意全无。
“我疼得厉害,麻烦你叫护士来给我打一针吧。”我知道君然是不会轻易要求打针的,而他这样要求,一定是疼到了极点。
我二话没说,跑到值班室,说明了情况,护士来给打了止疼针。
在药物的作用下,君然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人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端详着睡梦中的君然,他的嘴唇仍然很干,用棉签沾水抹,只能管得了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又是老样子。我盼望着天亮,因为到那时,君然就可以进点流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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