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祸不单行
君然的热度非同小可,对于发烧,我有足够的经验,这回绝对上40度了。我哆哆嗦嗦地拿来体温表,甩好后Сhā入君然的腋下。君然的臂弯处烫得惊人,我想那体温表不用量三分钟,半分钟就足以上升到头了。
量上体温表后,我叫醒了伯母。我的心慌得要命,刚才梦中的可怕情景仍然历历在目,我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或许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一阵晕眩,我差点没站住。我强撑着,搀着伯母回到了君然的床前。伯母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神色,她似乎也感到事态严重,临走把伯父也推醒了。然后伯母用她那有力而温暖的手拉着我,伯母的坚定给我以力量,我想我必须振奋起来,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
体温计拿出来了,41度,极度高烧。我按响了床头的按铃,“病人高烧,快来人。”
不一会儿,值班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急救车也哗啦啦地推了进来。我赶紧跑到辰辰的沙发前,力图用身体来挡住声音的传播。虽然此举应该没什么效果,但是幸运的是,辰辰没醒,他仍然睡得很香甜。谢天谢地,幸亏辰辰不曾醒来,否则的话,真要将我劈成两半了。
我迅速返回到病床前,由于跑得太快,又是一阵晕眩。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血液供应不上似的,动作稍微猛一点,就感到头晕目眩,难道贫血病又犯了?我的感觉不错,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时还没有确诊呢。
我看到医生在神经质地摇着头,难道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不成?我们三双眼睛期冀地看着医生,好像他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然而从医生嘴里说出的话则令我们大失所望,“什么药都用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伯母不解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说实话,在病人家属眼里,不用药而只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无异于在说明这个病人已经无药可救,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用冰袋在额头、腋下、腹股沟处进行冷敷,可以有效地控制体温,以免高烧对病人的脏器造成损伤。待药物对炎症起作用了之后,炎症被控制住了,自然就不会再烧了。”说完以后,看到我们仍然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来,就又加了一句,“有冰袋吗?”
“有,有。”我赶忙跑到小冰箱处,蹲下来,打开冰箱门,取出了已经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瓶子。当我捧着这些瓶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地,我似乎看到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处亮光,摇摇晃晃地在移动着。我浑身虚弱得连使劲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就在原地待着,任凭自己身处何地,既来之则安之了。
慢慢地,这个亮光移到了我的身旁,我这才看清,原来它是一个团状物,也说不清楚它是什么,就像是一团棉花被举到了空中,然而不同的是,这团“棉花”会发光。
它悠悠地靠近我,似乎在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住它似的,它在蠢蠢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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