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是哪种兄妹,我爸就不知道用哪种方法尽哥哥的责任或者去享受哥哥的权利。但他对“J大附中”这个词突然有了兴趣,而他以前几乎没注意到J大有个附中。有两次他偶然路过附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妈是在附中读书的,不过他往附中的大门里看了N眼,连我妈的影子都没看到。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的妈妈就到”,正当我爸在那里考证他跟我妈究竟算哪种兄妹的时候,我奶奶找上门来,叫我爸辅导我妈英语。我爸满口答应,终于考证出他跟我妈的兄妹关系应属“导兄妹”——我爷爷是他导师,他又来辅导我妈,这不都沾着一个“导”字吗?
于是我爸就开始辅导我妈,辅了一段,导了一段,突然有一日,发现自己已经把个“导”字演化为“倒”了,虽然只是思想上的,但也让他大吃一斤。
那次辅导,估计我妈早忘了,因为我妈在《十年忽悠》里提都没提。
我爸和我妈是在电话上敲定那次辅导的时间、地点和topic的,我爸花了好大的劲作准备,生怕被我妈看扁了。
据说我妈那天穿了一条裙子,上面不知穿了什么,反正是紧身的那种,虽然外面套了一件羊毛外套,但那外套没扣,而且不长,那些著名风景区全都露在水面。
我妈那时是把我爸当作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偶像来看待的,所以主要心思都在表现自己的知识与才华上面,大概觉得只有这两样才能吸引我爸,引起他的注意。
且说我爸我妈那天探讨的是成年人和儿童在学外语方面各自的优势。
我妈在那里绞尽脑汁,力争提出几个有见地的问题来,把家教“问倒”。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象presentation一样高谈阔论。而我爸却在那里一阵阵发热,不停地想:艾老师秦老师到哪里去了?怎么这半天没见两位老师?难道是这个小妮子故意把老爹老妈支出去了?她要干什么?这样考验人,也太残酷了吧?
不晓得是讲话闹的,还是我爸心里有鬼,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讨要了几杯水喝了,还是口干舌燥,有时说话都能看见一股烟从嗓子里冒出来了。
当他讨第四杯水的时候,我妈问:“吃不吃冰淇淋?”
我爸刚从南边学到那个“吃冰淇淋”的黄|色用法,被我妈一问,吓得一惊,以为我妈发现他吃她冰淇淋了,差点要声明看裹着衣服的的部分不算吃冰淇淋。
我妈以为我爸客套,就不再问他,自己跑到冰箱那里,拉开了,拿出两个花纸包着的蛋筒冰淇淋,给了一个我爸,自己撕开一个,吃起来。
我妈吃冰淇淋的时候,撮着嘴,完全是个接吻的姿势。我爸一下就傻了,愣在那里看,忘了吃自己手里的那个。
我妈问:“怎么不吃?不知道怎么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