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珞，我也要那样。”
“什么？”她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今天有些神智不清的他。
他坏坏的说道，“我要亲你一口！”
她的嘴巴已经惊吓的合不拢，亦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那……我来了。”看着她无措的反应，他更加有了捉弄她的兴趣。
“啊！”她突然大叫起来，跳开他，“哎！张锦川，你不要闹了。”
“我没有胡闹，我只是要亲你一小口。”
“锦川哥，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哈哈……
卧室里扬起爽朗的笑声，同时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上演了，最终，经过一番追逐，晓珞还是被张锦川锁在了怀里。
“哥，我真要生气了。我这次生气，你就哄不好我了。”她挣扎地想脱离，只可惜他的力气太大了。
“我只要亲一下下。”他耍赖似的笑着，逼近她的脸。
她害怕地把眼睛闭紧，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嘭嘭的跳跃着，因为极度的紧张，胸口起伏的厉害，另外，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期待，有些——
乱乱的无法思考的感觉。
一秒、二秒、三秒，很长的时间，那个意料中的吻没有降临，她如贝壳般细致的眼睑颤抖着，之后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闪了闪，小心翼翼的张开双眼，一双俊俏的笑脸翻倍的在她眼前放大，这次她轻易的跳开了。“你总是会耍我。”不知不觉中，言语中带着委屈。
“你以为我会亲你，对不对？”他如阳光般微笑的问，似乎很高兴终于戏弄到了她。
“……”她真的生气了，她讨厌他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跟你闹着玩的，你就不要生气了。”他想捉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不要生气，会变老的，我可不想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人做我妹妹。”
她声音哽咽：“谁是你妹妹？我不认识你。”小孩子之间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这么说。
“哎哟哟！”他嘻嘻哈哈却异常霸道的再次拉住她的白皙且修长的手。
“放开我。”她瞪着他，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生气的情绪。
“晓珞的手长得真漂亮哦！”他刻意不会理会她的愤怒，晓珞美丽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中嘻笑的翻转研究。“会很有福哦！”
“放手！”她生气的嘟嚷。
锦川温暖的手掌听话的放开她，改去摸她的头发，“晓珞的头发好黑啊！还很细，像丝一样，很漂亮。听说头发好看的人，性格也会很好！”
“不要摸我的头发。”
锦川不再抚摸她的秀发，却拉住了晓珞的耳朵，微微轻扯，故作吃惊的样子，“晓珞的耳朵好大，也好厚哦！和观音庙里的菩萨一样的大耳朵。一定也会很有福的。”
“不要拉我耳朵。”晓珞有些想笑了，怎么办？不能让哥看出来啊！
锦川放手，往后退了两步，研究似的看了看晓珞的全身上下，最后彼为无奈的张开双臂，扑了过来，“那我抱你好了。”一时惊怔的无法思考的她被困在他怀里。
“不要啦！放开我！”她皱着眉头，微微挣扎了一下。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不放，除非你不生我的气。”
“哥哥有点无法理喻，厚脸皮！”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拿出他一贯制服她的耍泼态度，“不管，除非你说不生我的气，否则不放，不要对我用激将法。”
“好！”她投降了，“我不生哥哥的气了,放开我吧！”
“真的？”
“嘴上的。”
“心里呢？”
“心里？”她嘴角上扬，目光慧黠，“心里恨死哥了。”
说话间，她已狠狠地推倒了张绵川，转身想跑，却被张锦川无意摆放的双腿绊倒了，两人就这样双双摔倒在地板上。虽然很痛，但他们已无力顾及，因为——他们刚刚在倒地的时候嘴碰到嘴了。
这是结吻吗？年轻的他们搞不清楚，但心已如小鹿似的乱七八糟跳的厉害。
“啊！”
回过神的晓珞尖叫地从他的身上跳开，困窘地挠了挠头发，偷偷地瞥了哥哥一眼，他正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看来摔的不轻啊！她想上前扶起他，但最终她没有这么做。
“在……不好意思吗？”静谧中，他突然开口问。
“……”她有些头疼了。
“只是……不小心而已，不用害羞。”
“哥哥！”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样伤她的心。
“其实……今天并不是真的要和你抢电视看，只是——”他停止接下来的话，目光充满期盼与希望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让年少的他俊美非常，那笑容温暖人心，如春风般让她心中泛起银色涟漪——
“晓珞，发生什么事了吗？”门外传来继母的声音，她仿若受到惊吓般躲进了哥哥的身后。
继母也许是听到刚才发生的响动了吧？
他着身后的晓珞脸色苍白、惊慌无措的样子，仿若明白了些什么，心口隐隐的痛，他握住晓珞异常冰冷的手掌，对着门外说道，“阿姨，是我和晓珞玩闹的声音，不小心惊动了您，我们会注意的。”
外面的人走开了，回过身，锦川悲伤的盯着哓珞，她已没有了刚才的活力。
“怎么了？”他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的眼神相交，，“为什么那么怕她？”
“没事，哥。”那毫无血色的瘦削面孔上眼睛却出奇的清灵
“为什么那么怕她呢？”他凝视着她悲伤的眼睛，固执的问，“她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她转过头，回避着他的关心。
“告诉我。”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能让哥哥担心呢？怎么能让关心她胜过关心自己的哥哥知道她现在糟糕的处境与状况呢？不能说。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柔声的再次追问。
“哥。”再也无法克制的悲伤，她眼睛的雾气迅速凝结成泪水涌了眼眶，扑进哥哥的怀里，她大声的哭泣，“为什么爸爸会死呢？妈妈已经离我而去，为什么爸爸也要离开我？如果爸爸不死，如果爸爸不死——”
如果爸爸不死会怎么样？
她悲伤的想，如果爸爸不死，有哥，有爸爸就不会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了吧！至少继母还会是以前爸爸在世时的慈爱模样吧！
“为什么现在还在想？”他叹了口气，“叔叔出车祸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还要为这些事伤心呢？想着叔叔是可以，但不能再为他而伤心难过了，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在身边，不是吗？我会照顾你的。”
“……”
“告诉我，阿姨打你了吗？”
她摇头。
“我妈妈说阿姨是个公众的人物，肯定会注意影响做个好的继母。而且阿姨看上去是个很好的人，否则我一定早就不顾妈妈的意思把你接到我家了。”
“……”
“但是——”他轻轻的皱眉，担忧的问，“你为什么那么怕她呢？”
“我……”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来。“没事。”她苍白如雪的美丽容颜微微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搭上两颗如水晶般湿润的眼睛更显凄怆，“只是少了爸爸妈妈的家让我一时还不习惯。”
“真的？”他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仿若可以从其中探到微微细息。
“真的。”她点头，明亮而清澈如水的眼眸回望着他，仿若要告诉他，她真的过得很好。
“叔叔不该为你找一个后妈，如果没她，我们家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你过来住，照顾你。现在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怕你在没有至亲的家里想不开，虽然不担心阿姨对你不好，但又莫明的怕你受苦，受委屈。晓珞。”他拉着她的手，十八岁的他，宽大的手掌已经可以把她的小手满满的包住在他的温暖之中了，“如果她真的欺负你，你就往哥哥家跑，永远，我都是你的靠山。”
晓珞回望着他真挚的眼睛，心里溢出满满的感动与幸福。
“哥。”她轻轻的叫唤着他，仿若只要喊着他，心里也会有暖暖如春的感觉。
“又哭了。”他拇指温柔的滑过她的眼角，拭去她如水晶般透明的泪，沉迷着如此让人心疼的她。“不要再哭了！”他轻声承诺，“有我在呢！”
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通红，仍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深深的看着他，带着满怀的信任。
这样的眼神让锦川突然心揪的仿若无法呼吸了，他把微侧了侧，吁了口气，疏解着这让他窒息的心痛。
“晓珞，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启图挥别刚才的压抑，带动快乐的气氛，故作轻快的口吻问道。
她看着他，满眼写着茫然。不解。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看电视，因为今天所有的主角只能是我一个，晓珞。”他失望的皱着眉头，“你真的想不起来吗？”
她无辜地摇头。
他的表情有些受伤，有些不满，“晓珞，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生日忘掉呢？这么说你一定也没有替我准备生日礼物了？”
她窘迫地挠挠头，“对不起，哥哥。”
“……”
“哥，如果看上我屋里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送给哥哥做生日礼物。”看他仿若孩童般闹别扭一动不动的站着，晓珞偷笑着转身从枕头下面翻出一副洁白干净的手套。“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她拉过他的手腕，修长白晳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皮肤，仔细的替他把手套戴上，“我没有忘记哥哥的生日，从来没有忘记，这只手套我已经织了一个月了，织的有点大，但今后哥哥长大了，也可以戴。”
“你刚才在耍我？”
“谁让你太着急了。”晓珞笑道，“一大早就急着来通知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戏弄戏弄你了。”
“嘿嘿……”他傻笑着。
“暖和吗？”
“嗯！很暖和啊！”他来回地翻转手上的手套，仿佛再看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这是我那个不怎么来往的外婆自己纺的线，听说是乡下自己家里养的羊，所以百分百是真正的羊毛，今后哥下雪天冷的时候就可以戴了。一定会很暖和的。”
她静静的看着快乐的他，眼底因为他的珍惜，而弥漫着满足幸福的浓溢色彩，她也想送给哥哥一件贵重的礼物，但自从爸爸死去，继母便严格控制着她的零用钱，所以她力不从心，只能织副手套送给他了。
“真羡慕哥，今天一定会收到很多好的礼物。”而她的礼物可能是他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吧！
他缓缓的把手套贴近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轻轻地他在的脸上滑动，他无比幸福的享受着它的温暖。
“但陈晓珞的礼物永远都是最好的。”
“哥。”她感动了，真的好感动，世界因为他的话都变得明亮而轻快起来。
窗外的阳光飞了进来，耀眼眩目的金色光芒，笼罩着年少的他和她——
还有——甜蜜的生日礼物——
那副略显粗糙但却花费晓珞不少心思的手套——
雪白的窗帘依旧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美好的记忆仿若带着金色的光芒般永远在心底的深处珍藏着。
一辈子也不能忘记啊！
该怎么办呢?
“樊主任，您这么睿智，难道看不出来我目前的情况是多少的困难吗？说实在的，我好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吧！我的名声、我的作风，全世界的读者都在关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会把晓珞送去让她外婆养的。”客厅里，陈晓珞的继母林玉萍和社区主任的谈话。
“但是陈太太，乡下总归是乡下，各方面的社会福利都和上海没得比，这样对晓珞的未来不一定是好事，再说，陈先生才走了不到一年，你可以再多请个保姆、佣人来照顾她。我想您应该不会缺那一点雇佣保姆的钱吧？”
“主要是我心力不够，我也怕别人说，丈夫前妻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待遇是如此的天地悬殊，但我也是真的替晓珞着想，钱在我眼里算什么，她比得了孩子的前途吗？但您想想那些保姆、佣人的会管主子吗？晓珞要放任给那些人管，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暗暗的观察着樊主任的神色，皱着眉头，故作愁眉不展状，“樊主任，实话对您说吧！原本我还打算把我自己的女儿宝琳送出去养，但我没人给啊！我爸妈去的早，没人给我带孩子啊！我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晓珞的外婆是个有深度的文化人，我相信她可以照顾好晓珞，至于抚养的费用问题，一年五万可以吧！就这我手里还有两个孩子呢！樊主任，你也体谅体谅我。”
“陈太太所考虑的问题确实周到，说实在，这是你们家庭问题，我们社区本不该过问的，但……怎么说呢！晓珞是我们这些人看着长大的，陡然失去了爸爸妈妈，我们也心疼，不忍心不闻不问。”
“樊主任。”前一刻好好人的温厚模样消失了，因为樊主任的不善言辞，她愤怒了，冷冷的瞥了樊主任一眼，她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我是她的妈妈，我不会对她不闻不问吧！也请你把我当做她的亲妈妈来看待，这样，你们的顾虑就会消失掉。”
“陈太太。”樊主任慌张的站起身来，双手因为紧张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陈太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麻烦您不要生气。我是意思是——”
林玉萍斜瞅了她一眼，那阴沉的双眸让樊主任到嗓子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也听说过攀主任你和晓珞的事。听说以前因为占卦避灾，曾经受江湖道士指点找了您做她的妈妈。”她的表情不屑，因为气愤，语句开始强横、不留情面并且咄咄逼人，“但——也请您想清楚。干妈的关系也只就是干妈而已，恕我直言，如果不是因为避灾，你根本不可能做得了晓珞干妈！”
“这——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攀主任低声叹道。
她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凭晓珞的家世，如果不是当时急着找一位属龙，正月初一的女人避灾，以她一个普通社区的工作人员，根本不可以和晓珞有什么交集。
见樊主任已是一种任她宰割的小市民的自卑模样，她的语气回软，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劝诫，“樊主任，我们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对吧？我嫁给我老公后住进了这个别墅区才慢慢的接触您的，也许您对我了解的并不多，但请您一定要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要对我妄加判断，我并不是一个恶毒的后母，现在只是形势所逼。”
“对不起，陈太太，我刚才失言了。”
“心有所想才会说出来的，不是吗？”效果已经达到，她收起锋芒，露出受伤的表情，装出十分委屈的样子，“算了，我不想多说了，做别人的后母即使做的再好也会落人话柄的。怪只怪我老公丢下我，走得太快！”
攀主任看着说雨便是雨的她，心里有着此许的愧疚，也许真的是孤儿寡母，日子辛苦才会出此下策的吧！只希望她是真心的做着最大的努力为晓珞好.
“那您忙吧！陈太太。我走了。”
“嗯！不送了。”
怎么办？每当想到这三个字，她就开始彷徨与不安。到底该怎么办？继母要把她送走了，怎么办？她本不是故意要偷听继母和干妈的谈话，她只是想下楼拿一本漫画书，却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她并不是不想走，对于没有亲爸爸、亲妈妈的家她已无任何眷恋了，但只要一离开这个家就意味着要离开哥哥，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她怎么能忍心离去呢？离开了他，哥会伤心，她也会伤心难过的。
“陈晓珞。”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在她的床前站立，是林玉萍的声音。
“妈……妈妈！”她吓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现在天这么晚了，她叫醒她会有什么事情？她不记的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此刻像个鬼魅似的站在黑暗中折磨她。
“今天去参加锦川的生日宴会了？”
纤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黑暗中她的唇却苍白可见，“嗯，哥哥让我去的。”
“送了生日礼物了？”
“嗯！”她的呼吸急促，声音因为害怕而细小。
林玉萍坐在床的边缘，门外走廊的光照进来，她背着光，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更显的阴冷。
她戴着大大红宝石戒指的富态手指冰冷的在晓珞如雪肌肤的稚嫩面孔上轻柔的滑过，这让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更加害怕，身子颤抖而虚空的厉害，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只几秒钟，她的手指收紧，捏压着她的下颌，长长的指甲深入骨肉之中。
“妈，妈妈——”她颤声哀求。
“我问你，我没有给你钱，你哪有的钱买生日礼物？偷的吗？”
“没有，妈！”黑暗中，她惊慌的看着她，含着启求泪水的双眸更显清澈，“我只是送给哥哥一种副手套，没有花钱，我自己织的。”
“自己织的？”她嗤笑：“我知道你在你爸妈没死之前是个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怎么？你爸才去了半年，你就什么都会了吗？”冰冷的眼眸再添阴狠之气，她的手指更加的收紧。
“妈妈……”她哀声讨饶：“妈妈，放过我吧！我真的没骗你，我从书房里找到一本编织的书。现在那本书还压在我的枕头下，我送给哥哥的手套就是按照书里编织出来的，我整整织了一个月，妈，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线呢？从哪来的，没有钱你怎么来的？”
“那是上次外婆来送我的帽子，我把帽子拆掉织的。妈妈，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骗您，一句都没骗您。”努力啊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但当无止尽的疼痛感袭来，却不再也能阻止那满面的汪汪泪涟！。
她终于放开她，站起身来，“明天去把手套要回来，没经过我允许，不许送他任何东西，即使那是你自己做的礼物也不行。”言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妈妈，我不能把手套要回来。”她只送了那么一件微不足道的手套，看着哥哥收到的那些高档的礼物，她已经内疚的不得了了。
“你敢不听我的话？”黑暗中，她的眼神锐利，泛着凌厉的光芒。
“不，妈妈，不敢。只是妈妈。”她挺了挺脊梁，困难的吞咽了口嘴里的吐沫，鼓励自己说下去，“宝琳送给哥哥一个名牌手表，听说花了好几万，我只不过送了一副手套，妈妈，我本已卑微，拜托妈妈再留一点尊严给我吧！”
“你在间接地说我对你不公平，对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万元的手表，而你呢！送一副手套都不可以，是吗？”
“不，妈妈，我没有这样想。只是……”
“没有——”她打断她的话，陡然上前，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巴掌，而后强硬的拉扯她秀丽的如黑玉般漆黑的长发。
她拉扯头发的方法很奇特，只扯住头顶心的一小撮，绕在手指间，这样疼痛感会更加强烈。
“妈——”她只有扶住头发的根部才可以感觉好一点。
“你在看不起我和我的女儿，是吗？不能和你一样出生就是个千金小姐，必须靠着你爸爸，我们才能好日子过，才能出名，才能出人头地，这很让你看不起，是吗？你是不是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我们都被你看在脚底下了，是不是？”
“没有，妈。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扯离了身体。
“没有那么想过？臭丫头！那么，就听我的话，把手套要回来。”
“不，妈妈。拜托你了，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听您的。”
“要不要？”她手劲又重了些。
“啊！”她惨叫的大哭，期盼以此来减轻疼痛，“不要。”她毫不妥协的吐露着这两个字。
哥哥在今晚的生日晚宴上一直珍惜的戴着她送的那副廉价的手套，那么廉价的礼物，他却珍若珍宝，她怎么还可以忍心要回来，就算痛苦的快要死去，也不能让哥失望伤心。
“啪啪。”两个巴掌毫无情面的甩上了她娇嫩白皙的面容，随后林玉萍松开拉扯的头发，手捧着她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床头柜上。“你这丫头就是在看不起我，是吗？告诉你，不管我怎么样？你终究是在我手底下生活，想让我不打你，你就给我老实点，否则——”她冷哼，眼里的恨是那么的强烈，“否则你就和我书里的人物一样，一切的命运都由我安排，要你活你就活，让你死，你也绝不会苟且偷生，我会掌控一切。当然，我更多的是想让你生不如死。”
不敢叫疼，她静静着抱着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大气也不敢喘的缩成一团。
“这一次我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的这些事,你就小心吧！”终于她放过她了，“那个破手套我不和你追究，就让它在锦川家里丢人现眼吧！”
晓珞瘦削的双肩瑟瑟发抖着，不敢与她争辩什么，只要她不让她把手套要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打你了吗？”林玉萍盯着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平静。
她捂着依旧疼痛的头骨，“没……没有。”
“我记我好像扯了你的头发，打了你几巴掌啊？”她冷笑，“我记不得了，打了你几巴掌来着？数数看。”
“不，您没有打我。”
她冷哼一声，平静的声音中隐藏着让晓珞恐惧不已的威胁，“如果你要在外人，尤其是张锦川面前说我打你，那么我就治死你，明白吗？”
“……”她抽噎着。
“明白吗？”她皱着眉头，不满的大声重复。
“——明白。”她几乎颤声大喊的保证。
她上前抬起晓珞因为哭泣而通红粉嫩的美丽面孔，露出满意了让人心悸的笑，拇指用一种几乎病态的温柔在她的脸颊滑过，轻拭掉那些晶莹的泪珠，那手指在她脸上轻轻的浮动的感觉对晓珞简直就是酷刑。
“睡觉吧！”林玉萍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轻的说。
她快速的躺下，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围住。
她听见她的笑声，那是战争胜利的快乐。
她终于走了，听到门磕上的声音，晓珞从被窝里探出小小的脑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依旧痛楚。
“妈妈，我该怎么办？”她紧紧的拉着被子，眼底的水气快速凝结并且滑落出来，她无助且哀恸的默默哭泣，“每天我都在担心害怕地过这种日子，爸，妈，你们丢下我，让我怎么办？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茫无头绪的生活着，这就是你们丢下我的目的吗？这种辛苦的生活我究竟要承受多久？”
再也不想受到这种辛苦的待遇了，要重新寻找生路活下去才可以。
“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外婆呢！但和外婆一直没有来往，外婆会对我好吗？如果我真的离开上海，去了乡下，哥哥又怎么办？哥哥见不到我一定会很难过的。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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